第八十六章 我沒讓你動
劇組的殺青宴定在一棟豪華的私人別墅里,徐清月穿着高調挽着黎栩的手出現在現場。
樓下大堂中央的舞台被坐席圓桌環繞着,進門的大咖小咖個個都盛裝出席,是時尚盛宴的配置,燈光氛圍音樂、ktv酒水吧枱一應俱全。
姜舒堯助理看了一眼海報上自家藝人和黎影帝的合照,再看一眼挽着手猶如女主人般站在黎影帝身邊的徐清月,滿臉晦氣地翻了個白眼。誰給她的臉跑到這裏來喧賓奪主?
殺青宴正式開始之後,導演和主演坐在一桌,徐清月卻是連主桌都沒坐上。
眾目睽睽之下,她笑嘻嘻地滿場喊着覃余織的名字拉着她手坐進了導演組那桌。
“大家好,我是徐清月,身體原因不方便飲酒,只能以茶代酒感謝這幾個月以來大家對阿栩的照顧了。”徐清月朝桌上眾人舉起茶杯,一襲紅色長裙,腰線收得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間都是女明星的精緻。
眾人紛紛舉杯回敬,說起場面話來一個比一個客氣。
“徐大美女言重了,要說照顧啊,我們這些人里就屬余織最辛苦了。”小羅將話鋒轉向一直埋頭沒說話的覃余織:“余織從進組到現在比都黑了好幾個度了。”
有人眯着眼睛仔細瞅覃余織的臉:“黑了嗎?這不挺白的嗎?”
“是啊是啊,”徐清月抬手湊過去,“余織哪裏黑了,明明咱們倆沒差多少啊。”
“那哪能比,余織成天素顏在劇組晃悠,一整個白到發光,哪能跟從頭到尾都要塗粉底液的女明星比啊。”
導演組內部口無遮攔閑聊八卦習慣了,有人嘴快這麼一接,直到整桌人都尷尬地說不出話來這才覺得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全桌唯一的那位女明星。
相比徐清月的禮服戰袍,覃余織穿的黑色西裝短裙看起來要普通很多,她的一半頭髮別在而後,另一半披散在肩上,有點局促地放下筷子笑了笑:
“小妹不才,今天淺淺化妝修飾了一下。”
徐清月不知何時落在了給覃余織夾菜的賀歲言身上,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將話題引開:“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對你可真好啊。”
覃余織連忙否決,臉上透着一絲尷尬。
“對不起啊余織,我不知道……”徐清月滿臉抱歉地看向覃余織,臉上莫名帶了些委屈:“我看他一直在給你夾菜,還以為……”
“我們幾個的關係一向很好的。”旁邊的小羅出來打圓場,順便站起來拿公筷給徐清月夾了塊釀豆腐到她碗裏:“並不是只有男女朋友才可以互相夾菜,你說對吧。”
“當然當然,都怪我,最近不知怎麼了有些糊塗……我敬余織一個,就當賠罪了。”
她一邊說著,另一隻手貼在小腹上摸了摸,這個動作刻意得只有覃余織能看見。
覃余織笑着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表情坦然自如。
宴席過半,輪到導演和兩位主演逐桌敬酒的時候,時刻關注着黎栩動態的覃余織和徐清月幾乎同時站起身來。
徐清月提着裙子步履飛快,走過去奪過黎栩手裏的酒杯,仍舊是一副笑臉:“不好意思啊導演,阿栩不能喝酒的,”
這人是有多麼不懂人情世故,這麼一副傻白甜的樣子是怎麼在娛樂圈混下去的?
姜舒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手裏的酒杯就差飛到她臉上了,這回連章擲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章導,我替阿栩喝吧。”
徐清月話剛落音,黎栩的手就落到了她的肩頭。
他皺着眉頭低聲讓她回去坐下,接着便問:“覃余織呢?”
徐清月搖了搖頭,站在原地不肯走。
酒杯再次回到黎栩手上沒多久覃余織就端着個大托盤來了,托盤上兩瓶新開的酒,一瓶給是黎栩專供九比一百喝不醉摻了水的,另一瓶則是專門給別人倒,防止露出破綻的。
她笑嘻嘻地跟在敬酒大隊的後頭,趁章擲不注意給用摻了水的酒換下黎栩手裏的那杯純的。
繞場一周之後章擲已經有些微醺了,拍着面不紅心不跳的黎栩一臉的訝異。
小子酒量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緊接着他把目光看向他身後的覃余織,伸手指着她的方向才走沒兩步就被黎栩擋在了面前。
“你小子擋着我幹什麼?”章擲有點口齒不清地說道:“我……我就跟她說說話,你別……別擋着我……”
喧嘩中覃余織站在黎栩的身後,她目光直視着他的後背,不止一次覺得很寬闊硬朗,總給人一種十足的安全感。
周圍人各自說說笑笑喝酒划拳,章擲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
“你這個助理啊,還真……還真是個……麻煩精……”
徐清月聞言忙不迭轉頭對覃余織說道:“你愣着做什麼呢,章導要跟你說話,躲在後面幹什麼?”
覃余織端着兩個空酒瓶正要往前走,卻被黎栩一把拉住,“我沒讓你動。”
“阿栩!”徐清月小聲喊他,忍不住跺腳:“可別在殺青的關頭得罪導演。”
姜舒堯端着空酒杯忍不住笑了,搶酒那回章導臉色都變了還裝作沒看見,這回看見覃余織要被數落了倒是要推人過去。
徐清月這手好算盤怕是打得三樓在蹦迪的都聽見了。
“你愣着幹什麼?”徐清月瞪了一眼覃余織,“得罪了章導你擔待得起嗎!”
覃余織繞過黎栩蒙頭就要往前頭躥卻被姜舒堯一把按住了頭,“章導喝醉了,我先扶他去旁邊坐坐。”
姜舒堯說著,搭住章擲的手臂就往旁邊走。
章擲大叫着沒喝醉,另一隻手胡亂揮着然後死死拉住了覃余織,眼看着手裏的托盤抖了抖,空酒瓶落到地上變成了一地碎片。
徐清月嚇得直往黎栩身後躲,還沒等她開口喊怕,面前的黎栩就已經到了覃余織面前。
“你流血了。”
黎栩的聲音沉沉,一隻手分開章擲緊扒住覃余織手臂的手,另一隻手拿走了她手裏的空盤。
覃余織後知後覺地向下看,小腿側的兩道血痕已經順着往下流到腳踝。
“余織,你沒事吧!”賀歲言紅着臉急匆匆地跑過來。
黎栩環顧一圈四周,眾人都喝高了無暇顧及其它的,賀歲言所在得飯桌離這裏也不近,看來是時不時關注着這裏的情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