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傀儡術
霍羽對於九旬翁的善意很是感激，不過這頻繁的內息傳聲，讓他內心詐驚詐驚，心裏暗暗的嘆道:老師怎麼不直接現身？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以後你就知道為師的良苦用心！”
九旬翁的話又一次響起，霍羽也是一臉無奈，搖搖頭沖馬肖說:
“今天我們不住客棧。”
“少主，這…？”
沒等馬肖說完，霍羽擺手道:
“自出了王府，這一路截殺和抓捕像是長了眼睛，都能提前預知我們的行蹤，想必是有眼線。”說到這霍羽心裏靈機一動，咦，老師難道是故意引我至此？
為驗證猜測，兩人決定藉著夜色隱匿在集市外的山林間！
當一抹朝陽透過枝葉照射下來，一雙睡意朦朧的眸子睜了開來，望着林間逐漸清晰的枝葉，霍羽伸了個懶腰，此時，馬肖已經巡視回來，簡單做了彙報，兩人這才起身往雙山集走去，根據馬肖的講述，沈辰被莫夭月關在一所宅院，那裏守衛森嚴，要想暗中解救，以他們的實力萬不可能。
經過一番思謀，霍羽決定單獨前去宅院，馬肖對此強烈反對，最後霍羽以少主之命行事，馬肖只得遵從。兩人在集市吃罷早餐，霍羽特意置辦了一身紅邊黑袍，待穿上后，十五歲的少年搖身一變，也算是位俊俏的小伙。
霍羽在一堆暗哨的注視下，前往夭月的宅院，那是一座竹林中的院落，庭院寬闊寧靜，陣陣的竹香讓人心曠神怡，霍羽徑直敲響宅門，大門開了，一位衣着華麗的老奴，正一臉凝重的注視眼前的小伙，沉默片刻，方才開口道:
“你找誰？”
“莫川夭月公主！”
霍羽的眼睛也不避讓，淡淡的回道。
老奴有些詫異，隨即問道:
“你…，你是中州少主？”
霍羽並不言語，而是半眯了眸子。
老者見狀讓開身形，十幾名黑衣鎧甲從其身後並列而出，個個怒目圓睜注視着眼前的小伙，這種巨大的威壓讓呼吸變的急促，霍羽簡單調整心態，這才邁步走進宅院！
在正廳的首坐上，一位年輕柔弱的紅袍女子正在把玩着匕首，那刃上還殘留着血跡，快行至廳前的老奴將霍羽擋下，進去做了稟報，才將霍羽請進！隨即朝首坐的女子說道:
“公主，人到了！”
那紅袍女子便是莫川公主莫夭月，只見她點點頭，一直注視着進來的霍羽，老奴見狀退到一旁，霍羽掃了一眼大廳，大廳里一共三把椅子，除了首坐的莫夭月，次座上坐着一老一少，老者身着道袍一桿拂塵，正在閉目養神。那年少者年約二十，着白袍，像貌極其英俊瀟洒，其身後還站立着按劍武者，那氣派着實不凡！
霍羽瞟了一眼首坐，淡淡的說:
“你便是夭月公主吧！你即以悔婚，又為何擄我朋友？”
莫夭月眉角微彎，對沈辰一事並不否認，一聲冷笑道:
“哼，你就是那個中州廢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公主高興就拿你當人看，不高興你連狗都不如！！”
霍羽聽完怒眉微皺，他沒想到莫夭月說話如此齷齪，隨即淡淡一笑道:
“即已如此，還請公主放還在下朋友！”
“放還？哼哼，霍羽，你以為你今天走的了嗎？實話告訴你，這裏就是閻羅殿，你就是那待宰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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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夭月言畢朝老奴一使眼色，後者一揮手，殿中立時閃出數名黑衣鎧甲，霍羽嘴角上揚，大笑道:
“哈哈，夭月公主，你莫非以為我是單刀赴會不成？”
莫夭月稍微一愣，說道:
“喪家之犬，我看你有何能耐？”
言畢，一眾黑衣鎧甲剛想上前，就見一奴僕急匆匆的衝進大廳，朝夭月跪拜道:
“稟公主，竹林里出現了中州驍騎！”
此言一出，那老奴與黑衣鎧甲皆是一愣，紛紛看向莫夭月，後者稍顯遲疑，又一奴僕進到大廳急切說道:
“稟公主，中州司徒門外求見！”
莫夭月心中一驚，惡狠狠的看向霍羽，輕哼道:
“倒是我小瞧你了！”
話音剛落，大廳外就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兩隊執戟甲士隨即出現在大廳外，一位衣着華麗的中年人，正背手走進了大廳，來者正是中州司徒霍南山！
莫夭月見狀柳眉微豎，卻並未起身，隨口說道:
“司徒大人，你擅闖本公府宅，失禮失節，安敢如此？”
“夭月公主，此地乃中州境內，我身為中州重臣，前來接少主返城何來無理啊？”
霍南山說完一甩衣袖，轉身朝霍羽拜道:
“少主，王輦在院外等候！”
霍羽點點頭，看了一眼莫夭月說道:
“夭月公主，還請放還我的朋友！”
這時，那一直未出聲的白袍青年突然開口道:
“中州少主不過如此！”
霍羽眼眉微皺，隨即看向白袍少年，只見他緩緩起身，衝著首坐的莫夭月一點頭，繼續說道:
“中州以勢壓人，手段略顯陰暗，聞少主曾單騎闖關，武略非凡，今日一見不知道是真是假？”
霍羽喃喃笑道:
“閣下何人！”
白袍少年尚未開口，其身後隨從輕哼道:
“小子，這是我家公子白鵬，也是莫川未來的駙馬爺！”
聞言，霍羽雙拳緊握，中州大殿退婚的一幕立時閃現眼前，柳綠煙的那句:“我家公主已心有所屬”，原來說的就是此人，這讓他當場淪為了笑柄！也是霍羽屈辱的開始！想到此，霍羽雙目頓時湧出森然的殺意！
面對霍羽的雙瞳驟變，白鵬稍微有些詫異，隨即冷笑道:
“怎麼，你想動手？”
在中州，霍羽功力被廢一事，僅一夜間就傳出了七七八八，所以那白鵬自是有了許多底氣。
正在霍羽憤怒之時，心間傳來老者的聲音:
“呵呵，想教訓他嗎？”
又是九旬翁的內息傳音，這種功法需要極強的內力，霍羽聽罷心中一驚，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的聲音接著說:
“不過，代價有點大。”
代價？霍羽對這個詞顯然有些意外。此時白鵬突然上前一步，陰冷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說道:
“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實力！”
白鵬說完雙掌一合，擊向霍羽，凌利的勁風呼嘯而至，霍羽雖失去功力，僅憑着經驗險而又險的避開要害，可仍被一掌打在了肩上，擊出十幾米才穩住身形，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白鵬見狀收掌冷笑道:
“果真是個廢物！”
此時，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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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莫夭月也露出了得意之色，沖霍南山說道:
“霍司徒，今天我心情好，此事不做計較，如果…”
莫夭月話還未說完，少年的笑聲響起:
“呵呵呵呵！”
後者竟然站了起來，手指白鵬說道:
“白鵬是吧？也不過如此，來吧！”
白鵬臉色一沉，看了一眼莫夭月，在得到首肯后，緊握雙拳怒砸霍羽！這一拳勢大力沉，要是被砸上，至少也是傷筋斷骨！
霍羽眼眸微沉，在剛才倒地時他就已經應下那所謂代價，於是在九旬翁的要求下放開對身體的控制，全身立時被灌入一股勁風，剎那間，霍羽的手腳便充滿了力量，面對白鵬的攻擊竟是直接揮拳對砸過去，只聽‘砰’的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在一聲淒厲的慘叫后，那白鵬身形都被撞飛了，直接摔倒在牆邊，再看那揮拳的右手已經扭曲的變形，完全被震斷了！
面對霍羽的實力暴漲，滿場皆驚，誰也沒想到那被廢了一身功力的中州少主，竟然奇迹般的恢復了，眾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座椅上的老者這才徐徐的睜開眼說道:
“傀儡術！”
此言一出更是猶如一枚炸彈，眾人紛紛看向霍羽，後者的眼神此時有些獃滯，給人一種極致的恐懼之感。
霍南山驚詫之餘，頓覺老者眼熟，細觀之下，那老者竟是當年的中州王府管事王權，十五年的滄桑，王權雖盡顯老邁，但是聲音一點未變，一開口就被霍南山發覺了。
那王權一飄身形，直接向霍羽掠去，後者並無躲閃，只是嘴角上揚，陰森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細緻的冷笑，霍羽全身的氣血此時極度膨脹，面對王權那鬼魅般的身法，他的招式倒顯得粗糙，並沒有什麼花俏，都是大開大合的兇猛拳法，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充斥着一股狂野的暴虐，極為兇悍！
王權在一番犀利的進攻后，皆被霍羽那勁爆的拳風所阻，一時間，竟也進不了後者身前半分！
從實力上講，王權此時已進於氣境中的霸氣，而霍羽藉助着九旬翁的拔苗助長，勉強能達到氣境中的劍氣，雖然與霸氣有着一階之隔，可霍羽那拚命三郎的氣勢與蠻力，讓後者極為忌憚，畢竟這一命換一命做法，只有瘋子才會做！
轉眼間，兩人大戰三十回合不分勝負，王權老奸巨猾，在近身交戰中已看出些端異，於是冷笑道:
“為人傀儡，終是末途！”
此言一出，令霍羽心神紊亂，眉宇之前產生了波動，那放棄身軀的意念與九旬翁的內息產生了抗拒，這讓剛剛還迅猛的拳風顯得有些遲疑，王權也是瞅准機會，一掌將霍羽震的連連後退！
霍羽片刻的掙扎后，心間傳來九旬翁的聲音:
“徒兒，選擇就是代價，世間的對與錯靠的都是實力！”
王權見霍羽思緒波動，便使出全身勁氣化為一個碩大的拳形怒砸過去！嗅到死亡氣息的勁氣拳風，霍羽一聲怒吼氣震當場: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只見霍羽雙拳緊握，咆哮伴着強勁與之對轟過去，“砰！”氣波的碎裂屏出一道氣流，將廳內桌椅都掀翻了，勁氣迷繞的風暴將兩人包裹其中，待勁氣消散，霍羽咳嗽着噴出一口鮮血，他那強勁的拳頭正砸在王權的身上，後者臉色煞白，強忍着吐出幾個字:
“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