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安靜公主
整整一個下午,嚴樹都在宮裏邊耗着,然後到了傍晚的時分,客氏才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央求着嚴樹給她穿上衣服,又趁機又佔了嚴樹無數的便宜,把嚴樹疼了無數回。
“廉樹,不用說,你是我印月遇見的最有風度最有耐力最甜蜜的小冤家!”客氏把嚴樹拉到了椅子裏,毫不遲疑地講述着自己的艷遇,第一土包子丈夫,第二個弱不禁風的皇帝,第三個徒有虛名的魏忠賢。
客氏對嚴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
而這時的客氏,已經把心掏給了嚴樹,把靈魂和**一概奉送。
所以,她已經完全在嚴樹的掌握之中。
這位皇帝的rǔ母,兼職的情婦,才是扭轉大明朝一切情勢的關鍵,是為第一棋筋。
幸好,嚴樹把她拿下了。而且是徹底解決,這樣,許多的事情將迎刃而解,順風滿帆。
嚴格憐惜地在她小巧玲瓏的鼻頭上捏了一下,害得這位久曠宮廷的怨婦出了盪人心魄的貓鳴。
為了大明,為了事業,為了百姓,就是再厚黑又有何妨?
早早吃了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讓嚴樹見證了宮廷的奢華和客氏的傾心奉獻。
客氏恢復了威嚴,甚至帶了些冷厲的氣勢,到了門邊,眺望一番,把手輕輕一拍。
外間立即就衝進來一個太監,正是黑衣短打扮的客氏第一保鏢客東亭,劍眉一揚,星目閃爍:“奉賢夫人!”
“你帶我的牌子去,保護着廉大人到北海西苑湖心亭。他今晚要到那兒賞月來着。”
“知道,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好,我還是那句話,廉大人要是掉了根頭,我就拔光了你們身上的皮子!”
“屬下知道!”客東亭jīng神抖擻地吼道。
客氏在嚴樹的耳邊道:“我已經做了安排,你放心去吧!有你好玩着呢!”
一股鮮香之氣暖暖地卒進了嚴樹的耳朵,害得他大了噴嚏,一把摟住她,又輕薄了一回。
殿裏的兩個伺候的宮女泥塑木雕般視而不見,低着頭,只有胸脯的波濤洶湧起伏,暴露着她們內心激蕩的世界。
嚴樹很快就到了北海的西苑湖心亭,這裏有一些石舫,更有三兩隻小船系在湖邊的鐵樁上,在水面安靜地停泊。夕陽的餘輝正隨着西山的那論紅彤彤的火球漸漸暗淡。
一群群飛鳥盡情地在宮廷的這片湖泊附近遊戲,給這裏帶來了一種凄涼的美感,光輝染紅了鳥羽,象片片零落的桃花瓣。
嚴樹和客東亭兩個人正大光明的前進着,看守園子的凈軍對嚴樹分外地客氣,因為,皇帝剛剛下達了由嚴樹為內團營指揮使的命令,而嚴樹的辭職還沒有人通知下去。
“廉大人,您請!”士兵啪地一個響頭砸在堅硬的青磚上,磚裂了。
嚴樹饒有興趣地摸摸他的前額:“疼不疼?”
“不疼!”
“你練習過《葵花寶典》嗎?”嚴樹笑得很詭詐。
士兵一臉木然。
轉過了柵欄式的湖邊花牆,撥打着半人高的花花草草,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新鮮香氣,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眺望遠處,湖心的小島上,正有一抹鮮明的亭台,而那亭台之上,正有一團粉雲。
客東亭一個健步,躍進了湖中的小船上,拔起竹篙,抹掉牽連,把船盪到了岸邊:“廉大人。”
嚴樹輕巧地跳進了船中,客東亭鐵臂一揮,船向著湖心急地滑去。
被劃破了的湖面呈現出奇異的波瀾。
到了,客東亭把住篙,使船緊緊地逼住了青條石建築的台階式樣的岸邊,讓嚴樹上去。
船嗖地一聲,就歸盪着遠去了。
嚴樹拾階而上,在潔凈的,大理石玉雕欄保護的曲折小道上瀟洒地前行。
“你是誰?”一個少婦的沉穩中帶着驚訝的聲音問。
嚴樹稍稍看去,亭台的高處,有四個衣着清秀的女子,兩前兩后地站着。前面的那個年齡大些的女子往前走了兩步。
淺綠sè的衣料,使這位年齡大約在三十幾歲的女子顯得非常端莊。
“哦,小人是奉賢夫人派來的。”嚴樹雙拳一抱,揖道。
“怎麼,夫人她不來了?”這位少婦模樣的人沉思了一會兒,有些失望地說。
“是啊,夫人她突然身體有些小恙,不能前來,特遣本人前來。知會諸位一聲。”
“本人?你是什麼身份?”那婦人已經看出嚴樹不是太監,而且根本不一樣,忍不住要問。
嚴樹今天穿了件青sè的儒士服,頭上打着鏷頭巾,腳蹬烏油靴,是再普通不過的讀書人的打扮,但是,就因為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清秀的面孔,健壯有力的身材,一套普通的衣着也被他穿出了不同的,非凡的效果來。
所以,這少婦的眼睛盯在嚴樹的身上,欣賞,震撼,夾雜着一絲的嫉恨情緒。
嚴樹大膽地端詳着她,只一瞬間就瞭然於胸,那感覺是,比客氏的容貌來說,旗鼓相當,各擅勝場,年齡上講,似乎顯得稍大一些因為她的衣裳顏sè暗淡了些,樣式也單純了些。
白嫩的面孔,幽雅的目光,蘊藏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冷傲,貴族氣質。
肥胸瘦腰,婷婷玉立,天然的美人胚子。
嚴樹猜想着客氏對他講的給他一個驚喜的謎底:“請問,夫人,您是誰?”
“你?!”
夫人憤怒地嬌聲斥責,突然又停息,她胸襟前緊緊包裹着身體的單薄衣服隨着洶湧。令人想入非非。
這時,她後面的人往前出來,緊緊地摻住了她。
嚴樹看時,是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子,因為那邊,在她們的後面,明顯是兩個宮女,初夏季節,粉紅sè和淺青sè的格調正主宰着宮廷的女界。
不過,這個女子當不是宮女,她的容貌因為刻意掩飾的結果,隱藏在揮起的一隻胳膊寬大的袖子裏,也因為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的照耀而晃花了嚴樹的眼睛。
身材單薄一些,但是,舉止身段和這位少婦極為相似。
她的頭很亮。
“你這人好生無禮!”姑娘幾乎象唱歌似的責備着嚴樹。
都說江南女子柔弱,這姑娘生在北方宮廷,卻也帶着鮮明的南腔,更加其韻味與神氣。
嚴樹剎那間思想里流轉千百回,立刻玲瓏剃透。
“哦,對不起,小的眼拙,不識夫人身份,真該打,該打!”
見嚴樹儒雅風貌,言語清晰,姑娘低了袖子,很認真地看了看嚴樹:“你是何人?”
嚴樹道:“我不是宮內的人。”
“你,你到底是誰?”
少婦緩和了態度,又恢復了對嚴樹的欣賞神情。
“這不重要,”嚴樹說著,輕輕地一笑:“奉賢夫人派我來這兒,可是,她又沒有說派在下來這兒有什麼事情可做,有誰可見,所以,在下有什麼唐突之處,就請二位夫人與小姐原料一二。”
“哦,原來如此!”嘆息了一聲,非常失望的少婦幽幽地沉思默想了一會兒:“夫人真的沒有什麼交代?”
“嗯!”
“那,安靜公主的事情皇帝到底退了沒有?”少婦焦急地問。
“安靜公主?”這次,輪到嚴樹驚訝了。
“哦,這位大人。”少婦帶着長期委屈生活所歷練出來的從容和忍耐,嘆息一般的哀婉,說:“是啊,就是我的女兒,大明朝新封冊的安靜公主。”
“是她嗎?”
嚴樹用眼睛的餘光已經把這個正偷頭打量自己的姑娘看了個大概。心中不由得砰然一跳。
人間最美女兒時。
杏面桃腮,鳳目柳眉,正是無限風景佳處。
溫溫神情,款款姿態,一幅千嬌百媚美人圖。
夕陽早逝,惟有暗淡的光輝戀戀地纏mian着,在她的身上紋起一圈圈的純潔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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