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到底誰是大爺

九章,到底誰是大爺

(響應大大們的要求,本章已經作重大修改!讓嚴樹牛起來!)敬請笑納下文。。。。。。

天sè微黑的時候,嚴樹和那少年到了村莊裏,一到了跟前,才令嚴樹大吃一驚,因為整個村莊都是半掩藏在地下的混合建築,一些是窯洞,一些是普通的建築。窯洞都開挖在大溝渠的截面上,一眼挨着一眼,密密麻麻象是小時候在河岸里尋找的螃蟹窩兒。

“那幾家怎麼那麼特殊?”嚴樹指着地面上的很氣派的建築說,那裏有十幾座房屋,還有幾幢鶴立雞群般的高樓,嚴嚴實實地圍成一個大圓圈兒,青磚紅瓦,獸頭挑檐,懸挂着一串串的鈴當和着微風悠揚地鳴奏着清脆的撞擊聲,外面還有巨大青磚壘就的寨牆,有一丈五六尺高,牆外還挖了很寬很深的溝壑,蓄積了深黑sè的一些水。而嚴樹在遠處看到的村莊影子差不多就是這些地上的建築了。

“那就是姬員外的家,我們這兒最有錢兒的主兒,最有權勢的豪強。”少年羨慕地甚至神往地觀賞着那些房屋,喃喃地說:“什麼時候我們家能有一座這樣的房子就好了。”

“喂,小哥,咱的羊往哪裏趕呢?”嚴樹拉了拉他的袖子。

不料,那少年趕緊躲避,說:“小心把我的衣服拉壞了。”

“拉壞了?”

“我娘說我還得穿它十年哩。”

“十年?”嚴樹想到自己的前生一件衣服還不知道穿幾回就扔到垃圾堆里了事的作派,現在才感到,那真是奢侈得過分。

這裏人太窮了。對,西部,廣大的西部還未開。

“這是什麼村?”

“姬家堡。”

“哦。”

嚴樹默默地跟在那少年的後面,把羊趕進了青磚圍牆的門口。

門口徘徊着兩個人,都青布衣服,藍巾纏腰,頭戴青sè的帽子,帽子正上方結了一個疙瘩,很象現代一些農村的小孩子們還戴的帽子,但是戴在這些大人的身上,就顯得有點兒滑稽。嚴樹差一點兒沒有笑出聲。

一個正在訓斥另一個,聲音很大。

院落內外都有成群的雞在行走覓食,高個子的紅冠公雞威風凜凜地帶着它的妻妾們散步,還對新來的羊群出了jǐng告xìng的鳴叫。遠遠近近看見幾個人在腳底下的窯洞外面走動,誰在說著什麼閑話。

“去開門。你這個遭豬瘟的!”訓話的那個人對另外一個怒氣沖沖地喊道。

說話的人年齡在四十多歲,矮矮的,胖胖的,黑黑的,塌鼻子塌眼兒,象一隻不小心溜出訓練室的大皮球。難看到好象生來就專門是來提高別人英俊率的,留着稀疏的三縷鼠須,一邊用手愛惜地撫mo着,一邊呼呼地喘氣。

“是了。”另外一個年輕得恐怕只有十七八歲的人趕緊開了圍牆的大門,大門很高大,也很厚,上面佈滿了金sè的銅鉚釘,門則漆成朱紅sè。

“笨蛋!能不能開快點兒!”四十多歲的級醜男大聲地喝斥着。

年輕人連頭也不敢抬,賣力地推開門,把腰彎得低低地,“三管家,門開了!”

“那你還不滾開?怎麼,你想叫羊群把你給趟成一堆大糞?”被稱為三管家的人瞪着兩隻突起的眼睛凶神惡煞地繼續咒罵著,嘴巴就象打開的水閘,對着那年輕人的耳朵猛灌。

嚴樹看着那三管家的飛揚跋扈的樣子,既生氣又噁心,但是想想跟自己關係不大,就沒有作。

“你在這兒吧,我到裏面交了羊就來。”少年一再告誡着嚴樹。

當少年驅趕着羊群進了牆圍的時候,嚴樹一個人獃獃地在圍牆之外兩丈遠的地方站着,眼看着大隊的估計有三四百隻羊chao水一樣地湧進大院子去。

nainai,全是古董!貨真價實的明朝古董磚!

姬家堡的高大牆圍全是用一米長的青條石奠基,二尺長六起公分厚的大青磚一層層壘積的,那白sè的灰縫,編織起一件寬大雄偉的袈裟圖案。

嚴樹看得入迷。

“喂,你是誰?賊頭賊腦地看着什麼?”

三管家突然對嚴樹吼道。

嚴樹見過他的厲害,知道這傢伙不好惹,趕緊說:“管家大人,我是。。。。。。”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牧羊少年的名字,趕緊改口:“那放羊的是我的兄弟。”

“兄弟?”那管家往這邊走了幾步,繼續捋着鬍子說:“我怎麼不知道這小小的黃來僧還有什麼兄弟?他是獨子!你這小壞蛋說謊!”

管家大聲地吼着,把嚴樹嚇了一跳。

“來人呀,有土匪的眼線在窺視,快把他給我拿了!”

“管家老爺!我真是黃來僧的兄弟,我是他的姨表兄弟!”嚴樹聽他說什麼黃來僧的,肯定是牧羊少年的名字了,儘管吃不準字怎麼寫,還是順口說道。

有三個青布長衫束腰瓜帽同樣服裝的人從大門裏跑出來,手上還捉着五尺長的木棒:“怎麼了?三管家,您老有什麼吩咐?”

“你不是土匪的眼線?”

“管家大人,管家老爺,我怎麼會是土匪的人呢?你不信的話問問黃來僧!”嚴樹才來到這個村子就遭到如此盤查,知道要是自己真被懷疑成了土匪,那小rì子可就沒得好過了。

三個傢伙氣勢洶洶地來到嚴樹的跟前,一驚一乍地吼着:“說,到底是不是?不說老實話爺爺就剝了你的皮!”

感受着自己細小的胳膊和弱不禁風的身體,嚴樹馬上就明白自己該怎麼辦了。對啊,這幾個傢伙是權勢遮天的姬員外姬大財主的家奴了,狗仗人勢啊,這幾個傢伙真叫囂張!

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嚴樹馬上想到的是妥協,息事寧人。

於是,腦袋一低,把腰一彎,誠惶誠恐:“諸位先生!別嚇唬小的,小的確實是黃來僧的兄弟!不是土匪!”

為了增加效果,他的語氣里還“加”了哭腔。

表面上這樣做着,嚴樹在心裏卻狠狠地咒罵著:狗rì的東西,敢在你嚴大爺的面前擺譜?!小心,等爺爺將來得了勢再修理你們,那時候我非扒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

“打住!”三管家氣喘噓噓地“滾”過來,有些無聊地揮了揮手:“算了,這個小軟蛋,量他也不是土匪,就是他真的是土匪,量他也沒有膽量敢來姬家堡來搗亂!”

“是是是!管家先生言之有理!”嚴樹把腦袋點成雞啄米,同時覺得這個皮球可愛起來。

“先生?嘿嘿,算你小子識相!”管家滿意得渾身的聱肉亂顫。

有肚皮舞的天賦!抽筋抽得有水平,嚴樹邪惡地想。

“那好,你給我們幾位大爺磕三個響頭就饒了你!”一個家丁模樣的人突然一臉壞笑地說。

“對,磕頭,一邊磕還得一邊說,親爺爺饒命,親爹饒命!”另外幾個人馬上幫腔。

“磕頭?”

“着!磕頭!”

“你!”

嚴樹渾身的血液剎那間就湧上了頭頂!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了嚴樹怒目相向,一個管家三個家丁,全都來了勁兒:“吆喝?!想要犯犟?小狗rì的要怎麼著?造反么?”

嚴樹的腦海里轉起了千萬個念頭,終於很快就冷靜下來,這裏是明朝啊,人的高低貴賤差別本來就是很大的,跪不跪也沒有了不起,再說,我初來乍到的,拿什麼和這群惡奴相抗衡啊,嚴樹在前生的時候,也不喜歡暴力,主要是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金融世界裏倒海翻江的。儘管他也涉足了黑道,但是,從來沒有親自出面過。

想到了大漢韓信元帥曾經受到的胯下之辱,嚴樹覺得自己的遭遇也不是多壞。

但是,我就是不能磕頭!男子漢大丈夫,活的就是要有一股豪氣!男兒膝下有黃金,無尊嚴,毋寧死!

於是,淺淺一鞠躬:“管家老爺!”

“嗯?”四個傢伙一齊圍過來,揮舞着胳膊和木棒逼近。

眼看就要被毆,嚴樹突然靈光一閃,啪地雙腿一屈,朝向管家就是一個大響頭:“管家老爺!”

“狗屎!軟得象狗屎!”管家和三個家丁相視一笑,咧嘴大笑,“他娘的,這就軟了?還他娘的耍橫裝土匪,嘿嘿,笑死了!”

“磕頭!磕!一連磕上一百個,不,二百個!”

“叫爺爺!”

嚴樹二話沒說,張口就來:“大爺,諸位大爺!”

“來呀!你小子趴着,叫爺爺我騎一回!”一個三十多歲壯得野牛一樣的家丁又想出了新花樣兒,把手裏抄的傢伙一扔,走到了嚴樹的跟前。

正好!嚴樹心裏偷偷地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

“你?!”嚴樹裝作又有些不甘,把戲演足。

“怎麼?叫騎不叫騎?野雜種?!”家丁掄起大拳頭,恐嚇地晃着。

“對,不叫騎就弄進手租院裏上刑罰!”三管家突然說。

“對,弄到收租院裏讓他享受享受!”幾個傢伙都說。

嚴樹一聽到收租院,馬上就想起了小時候學過的語文課本,那時候說四川有個大地主叫劉文彩,家裏有個收租院,裏面什麼刑罰都有,什麼老虎凳,泡水牢,灌辣椒湯,針扎,火鉗子烤。。。。。。不死也得剝層皮!

這群家丁徹底地不是東西啊,看來,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不可了!

嚴樹沮喪地苦着臉兒,裝作屈服,慢慢地蹲下擺好姿勢,“老大!請您騎馬吧!”

那家丁哈哈大笑着騎了上來,那沉重的身體象一座大山一樣,幾乎把嚴樹壓扁了!

“駕!駕!快,走啊!”

幾個家丁嘻嘻哈哈地打鬧着,尤其是那個什麼三管家,捧着肚子大笑,一直笑出了眼淚。

嚴樹的怒火熊熊燃燒,心裏咬牙切齒:小子,你真敢到太歲頭上動土啊,呵,你小子將來麻煩大了!但是,表面上卻一點兒都不露出來,還很yín賤地說:“大爺,你坐好,馬兒就要跑了!”

那家丁騎着嚴樹,雙手揪着嚴樹的頭,露出黃sè的大板牙,樂不可支地喊着:“駕!得!得了!”又說:“馬兒,到河邊喝水!”

嚴樹馱着那家丁往護寨河爬去。等到了那又深又寬的河邊時,瞅個機會,呼地一聲起立,把那個得意忘形的家丁噗嗵一聲,痛痛快快地甩了下去!

“唉呀!咕咚,救,咕咚!命呀,我rì,咕咚,你,nai的!”一丈多深的干河道里傳來了家丁驚慌失措的呼喊和扑打泥水,痛飲佳釀的聲音。

“快來救他!”嚴樹心裏樂開了花,但是表面上裝得十分驚慌:“兩位大爺,快來救人啊。”

三管家和兩個家丁急忙往這裏來,當看到河溝里的家丁滿臉是血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時候,都笑得幾乎岔了氣。

“誰叫你小子得意哩?”

當說這話的時候,三管家和兩個家丁都站在河溝沿兒上,而嚴樹正可憐兮兮地瑟縮着瘦弱的身體着抖。

“小子,這回輪到大爺騎了!哈哈!”一個家丁得意地說。

還沒有等他的這句話落地,兩個家丁就感到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股不是很大,卻一時無法抗拒的力量。

“唉唉唉。。。。。。”一邊驚恐地喊着,一邊人已經脫離了河岸,筆直地,死豬一般沉重地掉了下去。

“唉,咕咚,呀,咕咚。。。。。。”倆家丁上演了同樣相似的驚人一幕。

岸上只剩下管家大人一個了,看着嚴樹手裏忽然變戲法般地搖晃着一桿木棒逼近,他就慌了,“唉?唉?唉!”

“救,咕咚!”家丁們還在下邊掙扎。

“你願不願意下去也喝點兒?”嚴樹yīn陽怪氣地用木棒點着管家的眉心說。

“天啊,饒命啊。”

“不行!你下去!”

“好漢,你饒命啊。”這回,管家是真哭了。

“那你得跪下來給小爺我磕九個大響頭,然後,磕一個叫一聲大爺!”

“啊?”

就在管家猶豫的當兒,那個年輕力壯的家丁已經爬到了河岸邊兒上,他滿身泥水,頭上還栽着幾根水草,裏面纏着竭力掙扎着的小蝦。

嚴樹毫不猶豫地把木棒一揮,啪,那正在揉着眼睛的家丁慘叫一聲划著生硬的在正規的跳水比賽中肯定得負分的弧線軌跡又回到了起點。

“信不信?大爺把你的腦瓜顆子當臭西瓜給可開了?!”嚴樹搖着木棍,目露凶光,作勢掄起。。。。。。

“說,到底誰是大爺?”

管家媽呀一聲大叫,呼地跪到了的地上:“大爺,大爺,你是大爺,我的親大爺。。。。。。”

這時,那牧羊的少年已經出來了,一看到這個場面,驚呆了:“喂,你,你,兄弟,管家,你。。。。。。”

“喂,黃來僧,你真他媽沒見識!這是咱孫子見禮呀,你就不願意和我並排給咱孫子一個機會?”嚴樹招了招手,繼續對着管家氣勢洶洶地吼着:磕得響一點兒!不響不算!”

又一個家丁往岸上爬,被嚴樹一棒打下了水。河裏響起了相撞的兩個人的氣急敗壞的呼痛。

“喂,黃來僧!救命啊!”地上的三管家忽然現了一棵金稻草!

牧羊少年欣賞地瞅了瞅地上哈巴狗一樣戰戰兢兢磕頭的管家,臉上流露出極為爽快的神情。等三管家的腦袋上已經有了血印時,他終於上前:“這位兄弟,棒下留情啊!”

嚴樹和牧羊少年擠眉溜眼兒,竭力忍住笑。

“好了,爬起來滾蛋!”嚴樹把棒擱在皮球先生的腦袋上,“再叫小爺看見你,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當嚴樹和黃來僧已經漸漸遠去的時候,三個家丁終於從河溝里爬上來。

“媽的,不行,老子要報復,非宰了那個野小子不可!”一個家丁瘋地喊叫着。

“是啊,連那個黃來僧也一起滅了!”另外一個家丁嘴唇青紫地顫抖着說。

“住口!”三管家臉sè鐵青地了會兒呆,突然喝道。

“管家老爺?”

“不能報仇。”

“什麼?我們的虧就白吃了?”

“老爺和公子都一再交代過,凡是家裏的人生內鬥,都要挨皮鞭的!重者還會用大家法的!”管家心有餘悸地摸索着額頭上的淤青說。

“大家法?”一個家丁渾身劇烈地一抖。

“他黃來僧也算是家裏人?”那壯漢家丁懷疑地問。

“差不多。我是管家,當然知道,黃來僧的名字是家內在冊的。”

“老爺和公子能不給我們做主?”

“你不知道老爺這些年神智不清嗎?他動不動就敢打殺人命,以前幾個兄弟的下場你們都沒長記xìng?”

幾個傢伙愣了一愣,終於恢復了理智,對着牧羊少年和嚴樹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哼!看在老爺的面子上,先饒了這倆狗頭!”

那隻小蝦終於擺脫了水草的束縛,嘣地一弓身子,往前跳去。

“唉呀。”矮耪的管家捂着眼睛痛苦地喊起來。

折騰了好一會兒,姬家的大牆圍里走出了幾個人:“唉,你們幾個怎麼水淋淋的?下河洗澡么?”伴隨着驚訝和善意的嘲笑。

“二公子,我們。。。。。。”

踏進了牆院,三管家突然折回來,對三個家丁低聲吼道:“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亂說。否則,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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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之金融大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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