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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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套又熟悉的搭訕方式?
古代人也玩套路的嗎?
紀沄枳剛想說話,裴詢就擋在了她的身前,「不認識,讓開。」
紀沄枳被擋得嚴絲合縫的,便也就躲在酷罈子身後,不然等回去了她總得有個部位不保。
城主這才把目光放在裴詢的身上,「這位兄台,你這就不對了啊。」
他手裏的摺扇扇來扇去的,特別像總在公園裏遛彎的老大爺扇蒲扇的姿勢,「這我就必須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了。」
「你一個小公子,怎麼能起如此重的嫉妒之心呢。」
「我又不跟你搶對不對,我可以跟你共享啊!」
紀沄枳:「……」
哪裏冒出來的奇葩,故意來找茬的?
裴詢腰間的佩劍瞬間出鞘,紀沄枳從身後環腰按住。
外城除了固定的區域裏是嚴禁私下鬥毆的,他們還沒能把薛燁隱帶走,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
換做任何一件別的事,裴詢都不會衝動,但一涉及到紀沄枳,他的殺心就擋也擋不住。
紀沄枳觀察了一下對面那輕佻之人的神色,雖微微警惕,卻並無半點緊張,一看就不簡單的貨色,或者…有恃無恐。
這麼想着,紀沄枳握着裴詢的手,從他身後露出身形,冷哼道:「你別想了。」
城主的眼睛立馬亮了,也不在乎紀沄枳的不客氣,「美人此話怎講?」
紀沄枳揚了揚下巴,顯得十分倨傲,「首先……」
她用很不屑的眼神隨意瞥了城主兩眼,「你窮。」
城主上上下下把自己看了一遍,也對,他今天這身裝束是太隨便了點,不怪美人看不上他。
紀沄枳繼續把驕縱演到底,「另外,你長得…太丑!」
「本小姐平生最討厭看見長得丑的人在我面前晃悠。」她頗為嫌棄地看了城主一眼,還後退了一步,「如此邋遢,嘖。」
城主竟被說服了,他今天偶遇美人,這個樣子確實顯得草率了些。
聽完紀沄枳的話不但沒生氣,還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美人說得有理,那本…少爺先去變得有錢又帥一些,再來找你啊!」
說完他還挺利落地就走了。
紀沄枳:「…我還以為他要生氣,若先動手了我們倒還佔個理。」
被迫正當防衛和主動尋釁挑事總是不一樣的嘛。
她看了眼旁邊臉已經黑到底的裴詢,若不是一直被紀沄枳拉着,今天怕是也很難收場。
紀沄枳輕笑了一聲,「哥哥,這麼生氣呀。」
「你就把他當成腦子有問題的,而且你因為這種人生氣,那我也開心不起來了。」
裴詢最經不住的就是紀沄枳哄他,那股凌厲的氣息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扣住紀沄枳的後腦勺摩挲了兩下,「么么,真想把你藏起來。」
「那些覬覦你的眼神看過來,我都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珠子全都挖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裴詢當著紀沄枳的面這麼直白地表達他的佔有欲和暴虐的一面。
先前他怕嚇到紀沄枳,總是小心翼翼地在她面前收起爪牙,明明那麼大個的一個人,處處都顯得格外乖巧。
現在…他越來越容忍不了……
紀沄枳突然拉住裴詢的衣領把人拽了下來,同時踮腳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我只是你的。」
紀沄枳笑,她其實很清楚裴詢的佔有欲,以前在帝姬府的時候還未發現,以為小狼崽子被自己養成聽話的家犬了。
後來才知道,這人在自己面前就是裝的,越是相處她就越能發現,跟自己待在一塊時,裴詢那些微表情和小動作透露出來的強勢,甚至她連跟巧笙楚希然她們稍微親密一點,他就要不開心一下。
不過,再怎麼凶的猛獸,還不是要在自己面前趴着,或者翻肚皮給她摸,撓撓下巴就會咕嚕咕嚕地變乖。
就是這種反差萌,反而更讓紀沄枳心動了……
她暗自唾棄了自己一把,這大概就跟「不是不喜歡綠茶,而是綠茶的對象不是自己」有異曲同工之妙?
親完裴詢的紀沄枳,撓了撓他的下巴,「你也只是我的。」
裴詢的呼吸一緊,若現在不是在大街上,他……
他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么么,不如現在就回去,明日再出來……」
紀沄枳搖頭,眼裏閃過一抹俏皮,「可是我今日就想逛啊,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是找巧笙……」
裴詢立馬把人摟在懷裏,「逛,現在就逛。」
紀沄枳忍不住偷笑,逗弄裴詢真的好有意思。
她這會兒倒是高興了,等到終於逛不動了,晚膳也吃了個飽,沐浴更衣正待休息時……
裴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么么,我進來了。」
沒給紀沄枳拒絕的機會,裴詢推門而入,將門好好地鎖上。
「裴…唔……」
一點都不溫柔、甚至有些粗魯的啃咬,倒也不叫人疼,但呼吸都開始變得不受控,喉嚨里只能發出破碎的音節…
第二日一早,紀沄枳醒來的時候,裴詢已經不在了。
她起身坐在銅鏡前,看到自己的脖子時,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麼明顯的位置,遮也遮不住了,她今日還怎麼出門啊……
剛想到這,房門就被推開,是裴詢端着早膳進來,「么么,這麼早就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紀沄枳轉過身子去看他,「你昨晚去城主府了?什麼時候走的我竟然絲毫不知道。」
裴詢先伺候着紀沄枳梳洗了一番,然後一起用早膳,「去了一趟,並未深入。」
「如你先前猜想的那樣,城主府似乎布了一種機械陣法,我怕打草驚蛇,只在外圍轉了一圈。」
「不過倒是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那城主突然間要娶親了,昨日令全府上下將府里全都洒掃了一遍,準備了新房,還添置了很多的行頭和珠寶首飾,另叫城裏最有名的裁縫店隨時待命,總之十分大張旗鼓。」
紀沄枳擰了下眉,「之前也並未聽說過任何城主要娶親的消息,怎麼會如此突然。」
裴詢:「聽府里的下人說,城主對未來的城主夫人一見鍾情。」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啊,紀沄枳說道:「藉著城主娶親的機會,我們或許能見上他一面。」
「聽地下拳場侍者的意思,若那些拳手都是隸屬於城主府的奴隸,我們早晚要和城主打上交道的。」
紀沄枳一邊說著一邊琢磨着,原文裏沒有喬起的出現,便也沒有了如今收服邊疆的戲份。
而裴詢與外城城主正是在裴詢與蠻羌的某次戰役中,為了追擊一個蠻羌大將,無意中來到外城,與外城城主結識,後來在天下之爭中,這外城城主還助了裴詢一臂之力。
原文沒有太詳細的描述,所有紀沄枳也不知道兩人是如何相交的,不過怎麼感覺現在看來,這兩個人之間的緣分,有點被岔開了啊……
畢竟這一次因為有了戚長青,裴詢的武功內力都增長得飛快,追擊敵人便也沒有那麼費力,劇情都被改的面無全非了。
裴詢頷首,也是為了不引起騷亂,他們才採取目前比較平和和迂迴的法子,但能夠在外城停留的時間並不長,若最後還是未能見到城主從他手中將薛燁隱買下,那就只好直接將人劫走了。
看紀沄枳在出神,裴詢問道:「今日還要出門逛嗎?」
紀沄枳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很難說裴詢不是故意的,暗戳戳地宣示主導權呢。
這麼想着,紀沄枳突然坐到了裴詢的腿上,摟着他的脖子埋頭在他的喉結處咬下了一圈牙印。
她是真的用了力道,裴詢抬首悶哼了一聲,喉結上下滾動,放在紀沄枳腰間的手也握緊了。
紀沄枳咬完舌尖舔舐了兩下,消除了那股痛意,只留下一股如觸電般的酥麻之感。
咬完后紀沄枳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正中間喉結的位置,如此矚目突出的地方,留下了一圈宣示***的牙印,一看就是名草有主了。
紀沄枳很滿意。
等兩個人從房間裏出來,候在外面的巧笙見到裴詢的喉結和紀沄枳脖子上的印痕時,慢慢瞪大了眼睛。
她捂住嘴巴,啥話都不敢說了。是她這個小丫頭,見識淺薄了。
「小姐。」巧笙問得小心翼翼,「今日可要我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