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澀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紀沄枳緩了過來。
剛才突如其來的衝擊確實攪得她一片混亂,不過她本就是個心大的人,這會兒已經拿定主意既來之則安之,往後一切徐徐圖之。
原主身份尊貴,是把持朝政的皇太后最寵溺的後輩,也是當今聖上的親姐,雖同父異母,外人看來小皇帝卻是對芸懿帝姬極親,縱得她飛揚跋扈,無人敢惹。
只有原主知道,她那個年僅十三,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皇弟,其實是一條隱藏在暗夜裏的毒蛇,小小年紀就謀害了除她以外所有的兄弟姐妹還乾淨脫身,絲毫沒讓人懷疑到他頭上去。
甚至先帝之死,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原主之所以還能活着,一是她原本是先帝屬意的皇儲,時常帶在身邊親自培養,所以一直把她保護得很好。
二是原主本就不是個有野心的人,相比坐上那至尊之位日理萬機,她更願意當一個只享樂的閑人。
但她心知哪怕她無意爭權,皇弟也不會放過她,於是開始裝作紈絝,行事放浪形骸,愈發乖張不羈,自己把自己的名聲敗了個徹底,再也構不成了威脅。
誰承想,久而久之,竟逐漸耽溺其中了。
所以原主拿的並不是個忍辱負重,逆襲打臉的劇本,從她選擇退讓的那刻起,又加上小皇帝的全方位監視和刻意引誘,和自己的墮落,她就在惡毒反派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紀沄枳嘆了口氣。
她的帝姬府中藏了不少小皇帝的眼線,不能太過於崩人設引起懷疑。
不然不等她走到被未來暴君凌遲的結局,就小命不保了。
不對……她也不想被凌遲啊?!
現在這個時間點,未來暴君入府不過十幾天,也就是被原主抽了三頓鞭子,隔三進狗籠子裏羞辱一番,搶了他亡母唯一留下來的髮釵威脅卻轉手扔進湖底……
應該…還能補救補救?
她可能是在做夢,紀沄枳甚是絕望。
先下手為強?可真讓她殺人……
她穿書前生養於醫學世家,外公和父親都是有名望地位的中醫大家,母親也是非常厲害的外科聖手,從小受到的熏陶都是以治病救人為己任的,讓她無緣無故地殺人,還真的做不到。
況且未來暴君雖因年少遭遇和今番受辱手段強硬狠辣,偏執過激了些,卻從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並不對無辜之人下手。
拋開心狠手辣,不行仁政這一點來看,也是一位平定了藩王之亂,讓天下一統,還百姓安居的帝王。
紀沄枳看書的時候,能夠忍着惡毒反派和她同名同姓看下去,就是因為心疼又欣賞眼前這位雖已低賤如泥,卻依舊不折腰骨,遇風便化龍的絕世之才。
他本該……
紀沄枳拉回思緒,至少現在不能繼續得罪下去了。
她想了想,打算先把裴詢嘴中的口枷取下來。
口枷錮得很緊,紀沄枳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搭扣,鬆開后臉上還殘留着紅色的帶子印,恰好被紀沄枳看到裴詢快速地將原本抵着中間圓球的艷紅的舌尖收回。
紀沄枳臉蛋悄悄紅了。
這…這這也太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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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沄枳:這誰能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