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38章 第38章

顏笙有些惶恐地看了顏慎語一眼。

謝肆言往前一步貼在顔慎語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朋友。”

顏慎語早就看出來了,傅景然就是謝肆言口中,那個想認識顏笙的朋友。

雖然是原著CP,但顏慎語倒也沒有撮合他們的心思,他選擇尊重顏笙本人意願。

“你想坐那邊嗎?”他問顏笙。

顏笙有些猶豫地朝傅景然看了一眼,後者對上他的視線,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盯過來,幾乎要抑制不住眼中的讚賞。

顏慎語:“……”

救命,更加像哈士奇了!

顏笙被他的熱情嚇得躲了一下,卻沒有拒絕,而是沖顏慎語小幅度點了點頭。

“那就去吧。”顏慎語笑着點頭,挨着謝肆言坐在了旁邊。

兩對兒人都找到了組織,只有傅疏雨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傅疏雨嬌弱地皺起眉,埋怨道:“你們怎麼都拋棄我了,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裏……”

傅景然想了想,說:“那你和顏笙換一下。”

現在顏笙坐在他和小叔中間,感覺他有些緊張,一定是小叔太凶了,他想把顏笙換到靠着角落的位置。

傅疏雨:?

傅疏雨本來不想換,但他突然間想了到什麼,笑着和顏笙換了座位,主動挨着他們家的冷麵小叔傅達。

下一刻,傅達垂眸看了他一眼,不帶感情道:“你椅子歪了。”

傅疏雨:“……”

傅疏雨調整好了椅子,眼巴巴地問:“小叔,我們能換一下位置嗎?”

和傅達換座位后,他就能挨着謝肆言了。

“不行。”後者毫不猶豫拒絕了他。

“為什麼?”傅疏雨不解。

“因為你那個位置對面有一個記者是三七分髮型,”男人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不喜歡。”

“……”

“你不覺得你的強迫症越來越嚴重了嗎?”傅疏雨埋怨起來,“你之前明明不介意別人髮型的。”

後者頷首:“我確實不介意,只是不想看見而已。”

傅疏雨:“……”

最終傅疏雨還是沒能換過去挨着謝肆言,他咬着下唇,哀怨地看了謝肆言一眼。

後者卻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顏慎語身上,沒有接收到他的視線。

顏慎語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緊身馬褲,配棗紅色polo衫和黑色皮靴,復古得像是上世紀90年代畫報中走出來的港星。

因為天氣太熱,他把頭髮盤在腦後,露出了纖細白皙的後頸。頸側濕漉漉的,黏住了幾根碎發。

外面蟬鳴陣陣,偶爾傳來馬匹走路的噠噠聲。

直到這一刻,謝肆言才突然覺得,夏天是真的來了。

夏天有年輕男孩兒潮濕的皮膚,他們在炎熱的空氣中露出一條唇縫,呼吸灼熱,嘴唇比平時都要紅。偶爾說話便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纖巧的下巴下是纖細的脖頸,喉結突起,鎖骨微曲。平坦的胸膛被輕薄的衣衫掩着,隨着呼吸淺淺起伏,宛如陣陣海浪起伏。

謝肆言突然覺得周圍空氣的氣溫正在一點點升高,讓他心跳急促,喉嚨發啞,迫不及待地渴望着什麼。

回過神來時,他看到顏慎語放大的臉,青年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浮現出好奇與茫然。

“謝總?”

謝肆言連忙移開視線,把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擦擦。”

顏慎語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出汗了,”謝肆言努力用冷淡的語氣說道,“先擦一擦。”

這是嫌棄他出汗呢?

難道自己真臭了?顏慎語低頭聞了一下,當然什麼也沒聞到。

男生大部分運動后都臭烘烘的,但顏慎語幾乎沒有體味,就算平時健完身也只是流汗,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現在他才在外面呆了多久?怎麼可能有味道?

但他突然想起來謝肆言是個潔癖,不能用正常人的腦子衡量。

問題是他們這麼久沒見了,現在好不容易才見一次面,結果謝肆言這貨竟然嫌棄他出了汗?

有病啊?顏慎語瞪了謝肆言一眼,沒好氣地從他手上拖過手帕,隨便在身上擦了擦。

擦完后他才意識到自己沒口袋揣手帕,但他不可能帶着臟手帕一整天。顏慎語猶豫了一會兒,開始找房間裏的垃圾桶。

反正謝肆言財大氣粗,應該不會給他計較區區一張手帕吧?

看了一圈,顏慎語終於在謝肆言旁邊找到了一個垃圾桶。不是他眼瞎,主要是這個俱樂部賊講究,一個垃圾桶偽裝得像是一個藝術品,還是感應式。

顏慎語揚手打開垃圾桶,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謝肆言捏住了手腕。

抬頭時,他對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彷彿在看什麼獵物。

“你幹什麼?”謝肆言問他,聲音很沉。

顏慎語:“丟垃圾?”

謝肆言擰眉,聲音更沉了:“你要把我的手帕丟了?”

“今天穿的衣服沒口袋,手機都只能拿在手裏,”顏慎語努力解釋,“這不是沒地方放……”

話還沒說完,顏慎語突然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謝肆言突然抽走了他手裏的手帕,重新放回了自己燕尾服的口袋裏。他全程動作無比自然,根本看不出一丁點兒不情願。

這個動作一出,周圍幾人皆有不同程度的驚訝。

“謝、謝總?”顏慎語也怔了好一半天,這才開口提醒,“那是我用過的……”

謝肆言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這是我的手帕。”

“我不是這個意思,”顏慎語委婉提醒,“那是我用過的,髒了……”

“所以你就要扔掉我的手帕?”謝肆言斜睨了他一眼,故作冷淡地說,“你知道製作這一張手帕,有多少桑蠶絲在盡心吐絲?又多少工人付出了心酸和努力嗎?”

顏慎語一臉茫然:“啊?”

謝肆言:“而你竟然要把手帕扔掉?”

上次是誰對他說“洗乾淨我也不要”的?顏慎語有些無語:“謝總,您的潔癖呢?”

“誰說我有潔癖了?”謝肆言慢條斯理地反駁,“我只是比較愛乾淨而已。”

顏慎語:“……”

恰好有服務員進來送茶,距離謝肆言還有足足兩米的距離,後者就已經開始挪椅子往他這邊躲。服務員還以為他是禮貌,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

直到服務員離開,顏慎語這才看了眼幾乎和他肩挨着肩的謝肆言,沒好氣道:“你幹什麼?”

“有人過來了。”

“所以?”

“我不過來他就有可能碰到我。”

顏慎語:“……”

所以你果然還是個潔癖吧?!

顏慎語算是發現,謝肆言最近情緒是越發陰晴不定了,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就像是和男朋友鬧脾氣的高中女生,非要你放下身段好好哄他才願意好……

等等,他為什麼要放下身段哄謝肆言?謝肆言臭臉又關他什麼事?

顏慎語懶得再搭理起謝肆言,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專心地看起了展示的種馬。

比起討厭的謝肆言,還是這些馬更可愛一些。

顔慎語重新抬起了頭,因為剛才謝肆言的打岔,他已經漏掉了好幾匹馬。

現在過來的是一匹黑色皮毛的純血種馬,體型優美,黑色的皮毛在陽光下散發著如絲綢一般的光澤,能看到明顯的肌肉輪廓。更特別的是它額頭上有一抹白色標記,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顏慎語看了一下手冊,這是國家一級賽馬,前奧運冠軍飛燕,職業生涯中拿下了8個冠軍,是馬術圈炙手可熱的超級種馬。

據傳,飛燕目前已經配種了60次,每次配種價格高達200萬。但即便如此,依舊一“精”難求,哪怕是單純的賣精,每毫升精..液都能賣出1500美元的價格,是所有男人都要自行慚穢的高質量。

如果按照每天提取一次,每次提取100毫升來算,那光是賣精..液,一天就有15萬美元的收入。一年繁殖期長達8個月,那一年就有3600萬美金的收入,人民幣兩億多。

這哪裏是單純的賽馬,這根本就是一個移動的寶庫,怪不得那麼多有錢人對賽馬如痴如醉了。

見身旁的顏慎語幾乎看入了神,謝肆言問他:“喜歡?”

顏慎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暫且不論這些名馬誇張的費用,他還是挺喜歡馬本身的。

“我可以拿到一個飛燕的配種名額,”謝肆言說,“如果現在配種懷孕,一年後就能生出小馬。”

“啊?生小馬?”顏慎語愣了愣。

謝肆言也愣住了:“你不想要嗎?”

“也不是不想,那麼帥的馬自然是想要的,只是我覺得沒什麼必要。”顏慎語搖頭,“我不過是業餘玩家,買這種賽級血統未免太浪費它們的才能了。”

謝肆言垂眸看他,似乎有些意外。

“你想啊,這些馬本來可以在奧運賽場上發光發熱,但如果被我買下,可能就是寄養在馬場,等我興緻來了才陪他玩一玩。”

乍一聽有些意外,但仔細一想,這確實是顏慎語會說出來的話。

別的馬術愛好者都在比拼馬匹的出生與血統,各種花樣百出的較量,比起人類雞娃有過之而無不及。

顏慎語卻能莫名的在這種方面跳出內卷,不為金錢、不為名利,只是一種純粹的愛好。

謝肆言本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他了,可這一刻他又覺得,自己對顏慎語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看着對方亮晶晶的雙眼,謝肆言突然覺得心跳一陣急促。想更了解他,想知道關於他更多的事情,想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嗯?”顏慎語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謝肆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太過滾燙,他冷靜地移開視線,卻藏不住自己急促的心跳。

“看來我們這些只愛純血馬的,都得好好反省反省了。”顏慎語旁邊的傅家小叔突然開了口,語調含笑,帶着一絲善意的調侃。

“也不是,每個人標準不一樣嘛,”顏慎語搖頭,“你們願意把馬委託給機構參賽,但我不想玩得這麼專業。”

“真不想參賽?”旁邊的傅達問他。

“偶爾跑跑也行,職業的就不考慮了,”顏慎語喝了口茶,搖頭道,“如果是我的馬,我只想讓它當一條快樂的鹹魚,沒事兒就吹風,看看雲,高興了就出去跑一跑,繁殖期就去追喜歡的母馬。”

“這樣也不錯,沒什麼壓力。”傅達頷首,目光卻時不時往他這邊瞟。

顏慎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顏笙和傅景然的互動上,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謝肆言卻不悅地看了回去,彷彿地盤受到了挑釁的野獸。

傅達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欠身:“抱歉,他杯子放出來了。”

謝肆言這才意識到原來傅達看的不是顏慎語本人,而是他面前的茶杯——剛才顏慎語喝完茶後放回茶杯,有一小半懸在了空中。

謝肆言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移開了視線,抬手把顏慎語剛才放在桌上的茶杯推了進去。排列間隙都剛剛好,6個茶杯散落在茶几上,像是一圈散開的花。

傅達這才收回視線,沖他溫和一笑:“謝謝。”

“不客氣。”謝肆言收回視線,莫名有些心虛。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又發現傅達在看顏慎語。這次他看了兩遍,確定傅達的的確確正在看顏慎語本人。

謝肆言:?

傅達笑着指了指自己鬢角位置,謝肆言這才注意到,顏慎語左邊鬢角多了一縷碎發,而他右邊並沒有。

謝肆言:“……”

每次和傅達出來,這人都露出一副強迫症大學教授的模樣,他們這群人早已習慣,不介意配合一下他這些無傷大雅的小癖好。就像是他自己有潔癖,也不會有朋友故意來弄髒他。

但是最近,傅達強迫症越來越嚴重了吧?連人髮型都要管了?

謝肆言不想慣着他,冷淡地收回視線,選擇了無視。

傅達也不生氣,就是一個勁兒地看着顔慎語,看得謝肆言忍無可忍,最終還是提醒了顏慎語。

“你頭髮散了。”他在顔慎語耳邊說。

顔慎語感受了一下,搖頭:“沒散啊。”

謝肆言:“你旁邊有碎發。”

“所以?”顏慎語回頭看他,表情古怪道,“你想幹嘛?”

謝肆言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短暫的僵持后,他似乎是下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下一刻,他抬起右手放在顔慎語耳邊,在顏慎語震驚的目光中,慎重又莊嚴地把他耳側那一縷頭髮別到了耳後。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他立刻收回了手,整個人明顯緊繃了起來。

緊接着,他騰一下站了起來,顏慎語壓根兒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找個借口急匆匆離開了。

突然回神顏慎語:???

謝肆言渾身肌肉緊繃,表情更是陰沉得可怕,嚇到了一大批人想要過來攀交情的人。

等他回到了他的私人貴賓室,謝肆言在服務員震驚的目光中關上房門。然後他把後背靠在牆上,胸膛不停地起伏着,終於泄露了一絲被壓抑的情緒。

剛才,就在他把顏慎語耳邊的碎發弄到耳後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地撫摸了顏慎語的臉頰。

不,不是幾乎,他根本已經摸了他的臉。

指尖勾起頭髮,掠過鬢角,掌心包着他圓潤的耳朵。離開時,他指尖流連忘返地劃過青年流暢的下頜線,甚至卑劣地捧了他的側臉……

他藉著幫顏慎語弄頭髮的名義,充滿私慾地觸碰他。

不,不只是觸碰臉頰,早從今晨久別重逢的第一面,他的自制力就已經註定要潰不成軍。

在那些不曾見面的日子裏,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找他。於是,每一分渴望都被積累起來,一點點累積成一個堅固的大壩,讓他以為自己的心依舊固若金湯。

直到他再次見到顔慎語,所有的堅持都在重逢的那一刻猛地決堤,感情如風暴一般席捲了他,讓他抑制不住地想入侵他的嘴唇,撕碎他的衣領……

私人貴賓室里,謝肆言穿着燕尾服坐在沙發上,他臉上蓋着一張微皺的手帕,身上某個部位在陰影里凸起。

窗外賽馬嘶鳴,男人喉結重重滑動,哪怕他穿着再紳士的燕尾服,也擋不住即將噴薄而出的佔有欲。

是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他想擁抱他,佔有他,讓他徹底屬於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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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仙男穿成悲情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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