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份卡：聖杯召喚

自己放開了防護結界，任由外來者入侵間桐家卻造成了自己的死亡，間桐臟硯最後的人生讓間桐雁夜內心十分舒爽。間桐臟硯的死亡很快就會被間桐家察覺，帶着幾人離開蟲倉，間桐雁夜想着直接離開間桐家，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但在出來的路上，他們遭遇了名義上的間桐家主，間桐雁夜的哥哥——間桐鶴野的阻攔。

間桐雁夜站在三個孩子的身前，用年輕力壯的身體和拳頭痛擊了他的哥哥。間桐鶴野怒吼：「你幹什麼？你想帶我的養女去哪裏？」

「你有做到養父的責任嗎！？」間桐雁夜比他還憤怒，「現在老頭沒了，你是家主，過你的有錢人日子去吧！」

間桐鶴野愣在原地。

「你們？做的？」他完全不敢相信，「就你？」

這對兄弟沒有血親感情，往年也是經常爭執，這樣的對話對他們而言反而是普通的。間桐鶴野的魔術素質比間桐雁夜還差，間桐臟硯根本沒有培養他什麼，只讓他做着雜事，掛着一個空空的家主頭銜，實際上都是間桐臟硯在操控整個家族。

間桐鶴野倒是對魔道沒有什麼執着，這些重負他一點也不想背負，原本只想着擁有間桐家的財產和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好了。聽到間桐臟硯真的死了，他反而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你繼續離家出走吧。」他說，「小櫻過繼給你了，下任家主是我兒子。」

他讓開了道路，再也沒有阻攔。

今夜的月光皎潔，照亮了間桐家常年的昏暗。

……

間桐雁夜離家出走，貧困潦倒，但在決定回到間桐家，接受身體改造參加聖杯戰爭、奪取聖杯拯救小櫻后，他也支棱了一會兒，找了一些錢。

他堅持付錢，帶着三個孩子在酒店裏開了帶三個房間的套間。有間桐雁夜這個成年人在，白倉望和家入硝子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酒店裏住宿，一時間都淚眼汪汪。

「嗚嗚嗚我們好久沒好好睡一覺了……」家入硝子嚎叫，「阿望之前在M記都快睡著了，雁夜哥哥，你可真是個好人。」

白倉望感恩地雙手合十：「睡了，我要睡了，再不睡我要撐不住了……」

兩人快速滾進各自的房間，撲上了床，不一會兒就沉沉地昏睡過去。

家入硝子抱着間桐櫻，小櫻睜開了眼睛，手指摸了摸棕發少女眼角的淚痣，確認了懷抱的溫度后才安心地閉上眼睛，慢慢發出平緩的呼吸聲。

另一個房間裏，白倉望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平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有一角還是翹起來的，精神疲憊的少年睡得太急了，根本沒有注意到。

間桐雁夜看着他們，目光柔和，唇角不知不覺間已經帶上了笑意。他幫白倉望蓋好了薄被，調好空調溫度，關上了門。

第二天，充足睡眠后精神飽滿的幾人叫了早餐，在酒店裏一邊吃着，間桐雁夜一邊跟白倉望和家入硝子解釋着情況。間桐櫻坐在家入硝子身邊，抱着抱枕沉默地聽着，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已經能夠對外界有反應，但痛苦的記憶需要時間慢慢治癒，幾人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急不來。對有過創傷的孩子來說最重要的是陪伴，他們也不會把間桐櫻一個人關在房間裏自己在外面討論事情。

更何況，間桐雁夜也想把這些信息說給間桐櫻。

在間桐雁夜的說明下，間桐櫻的情況都被說得清清楚楚。

間桐家是從西洋遷徙到冬木定居的家族，遠離了故土，來到冬木市的他們和愛因茲貝倫、遠坂家在這裏構建了聖杯戰爭系統，冬木市靈脈被抽取靈力用於召喚大聖杯，也有間桐家的先祖——間桐臟硯的參與。但離開故土后，冬木魔術師世家的御三家中，間桐家的後代魔術迴路逐漸消失，沒落的魔術師家族便想要一個資質較好的孩子。

這時的小櫻就進入了間桐家的視線。

名為間桐櫻的女孩並不是這個家庭原本的成員，而是從遠坂家過繼來的孩子，她被過繼到了間桐雁夜的哥哥的戶籍下成為養女，而之前在蟲倉里的老人間桐臟硯是她戶籍上的祖父，也是間桐家實際上的掌權人。

「小櫻遭遇的這些，她的生父知道嗎？」白倉望問。

「都是時臣的錯……」間桐雁夜咬着牙，「他把小櫻送來，卻又不聞不問。」

他說完，擔心這些話會刺激到間桐櫻，但低頭去看，間桐櫻並沒有對此有反應。

間桐雁夜這才接著說：「遠坂家這一代有兩個女兒，遠坂時臣留下了凜，送走了小櫻。他原以為間桐家會好好培養小櫻，但他不知道間桐家的魔術有多麼噁心。」

聽到「凜」的名字，間桐櫻懷裏的抱枕微微勒出了皺痕。

間桐家裏並不是沒有其他的孩子，間桐雁夜的哥哥也有一個獨生子，但他們這些間桐家後代在傳承中逐漸失去魔術迴路，資質太差，間桐臟硯看不上。把遠坂櫻接回間桐家后，為了讓她的身體適應間桐家的魔術，間桐櫻被間桐臟硯進行了漫長而痛苦的改造。

「間桐臟硯不正常。」白倉望說，「我的能力【神聖樂章】是範圍治癒的技能，針對了你和小櫻收了手以外，我的魔法都是全力放出的。但是，間桐臟硯變成蟲子消失以後有那麼一瞬間存活在小櫻的身體裏，也被我消滅了。」

「身體裏？！——難不成！」

老人的身體瞬間化為眾多蟲子掉下地面的畫面還在他的腦中回放，間桐雁夜光是回想起來，就噁心得想反胃。

「……間桐家醜陋的魔術……我連一隻蟲子都不想看到，如果是這樣，怪不得間桐臟硯會那麼多東西！這麼說來，他和我們家的先祖也是同樣的名字……他是蟲使，難不成，他利用了蟲子年前活到現在？」

「那不就是長生不老了嗎？」家入硝子不能理解，「他的身體看起來也是個老爺爺啊。」

白倉望確定了家入硝子的觀察：「那確實是一個老人的身體。」

「如果他能通過蟲子更換軀體，年前活到現在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間桐雁夜胸腔急速起伏着，他想清楚了真相，對家族的厭惡更濃了，對眼前的白倉望和家入硝子的好感也更提升了，「以前的我離家出走後，想救回小櫻，就重回了間桐家。但我太差了，想要獲取聖杯首先魔力要能達到能獲取Maser資格的程度，所以我接受了間桐臟硯的身體改造。」

他抬起手，在手背上，聖杯賜予的聖痕還是未召喚從者的狀態。間桐雁夜的目光看向了白倉望，那不在頹靡的臉上煥發了青年人應有的活力和光彩，以及對家族的反叛，「是你治癒了我，是你們拯救了我們。」

「畢竟你那時候還提醒我們要注意那位老人，我覺得你應該不是什麼壞人。」白倉望說道，「萬一我判斷錯了，可能結果就不一樣呢。」

「哈哈哈……這是開玩笑嗎？」間桐雁夜很久沒有被逗笑了，他說，「無論你是什麼存在，你們救了我和小櫻都是事實。」

家入硝子也對白倉望偷笑，得到他人的感謝，少女心中快樂得冒泡泡：「我們做的好事耶~」

這是原本的間桐雁夜難以想像的奇遇和希望，現在這些都變成了現實，他也有了新的想法：「我不想參加聖杯戰爭，也不想讓小櫻回到遠坂家，我想帶着她過平靜的生活。」

聖杯是能夠實現擁有者願望的寶物，間桐雁夜已經沒有什麼需要藉助聖杯才能實現的願望了，也沒有召喚從者的想法。原本被改造后達到了Maser資格的他獲取聖痕后應該立即召喚從者，但這件事情還沒有開始進行就已經被破窗而入的白倉望和家入硝子打破，現在他也在思考接下來的生活。

「這個想法不錯啊，既然不想參加，那就不參加吧。」家入硝子說，「這個聖痕有影響嗎？被賦予就必須召喚從者嗎？」

間桐雁夜搖搖頭：「這倒不是，聖杯只是選出候補者，真正參與聖杯戰爭的是先召喚出從者的七組。但我聽說其中一組已經被打敗了，不知道是誰提前下手的，這次聖杯戰爭應該只有六組人參戰吧。」

打敗了Caser組的，提前下手·白倉望和提前下手·家入硝子一臉感慨：「原來如此！」

信息獲取到這裏，白倉望和家入硝子心裏也有了一些想法。等間桐雁夜離開酒店，出去準備離開冬木市的事務時，他們兩人一邊陪間桐櫻坐着，一邊討論着接下來的行動。

間桐櫻不再抱着抱枕了，家入硝子給她塞了間桐雁夜昨晚買的畫畫本和水彩筆，此刻她握着筆，趴在茶几上對畫畫本發獃。

「冬木市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項，還需要兩項。在任務描述中，人心的惡極有可能就是我們已經完成的部分。」白倉望給家入硝子解說著任務情況，解讀文本前，他把任務描述中的文字抄在了白紙上讓家入硝子可以看到，「任務中還提到了外力，硝子，你是住在冬木市的人，你覺得還有哪個算得上是影響全市的大事件？」

家入硝子很快就想到了，說：「冬木市的大火吧。那場火燒毀了新都大部分建築物，你來冬木市看到的新都基本都是重建后的了。」

白倉望追問：「為什麼會發生這場大火呢？」

「據說是因為瓦斯爆炸……說起來，好像那場大火就是在幾天後發生的！」

她的話語剛落，白倉望就得到了系統的提示。

【您得到了第三條線索：污染的源頭！新的坐標已更新，請玩家抵達坐標！】

【注意：本坐標僅有使用身份卡的玩家可抵達。本線索提供可重複使用的永久道具：Maser身份卡、Servan身份卡，請玩家及時領取！】

白倉望向家入硝子比了個拇指，說：「謝謝你，高效率硝子！」

家入硝子興奮了，「有線索了是嗎？快說給我聽！」

「是的，你提到的大火觸發了線索，或許那場大火併不普通，有可能就是帶來冬木市污染的一次事件。」白倉望說著，打開地圖，「新的坐標更新了，我看看……圓藏山的地下，是手冊上說的有召喚聖杯魔法陣的位置！」

「那冬木市的污染，果然跟聖杯戰爭有關啊。」家入硝子吐槽完，有些焦慮，「我們要參加聖杯戰爭嗎？手冊上說會召喚很多從者，很難打吧？」

「我們的任務是抵達污染的源頭，解決冬木市的污染。」

解讀任務文本向來是很重要的，作為效率廚，只要能達到任務目標，白倉望向來會選擇最省時省力的方式。

白倉望說著，領取了任務道具。金色碎光凝結的兩張卡片落在他的手中，兩張身份卡背面為金色，正面卻是看不見內容的白色。他看過小手冊，知道這兩個身份卡指的是什麼。

「這是……」

在家入硝子好奇的目光下，兩張身份卡的其中一張被白倉望遞來，家入硝子的手剛觸碰到它，手背上便出現了和間桐雁夜一樣的紅色聖痕，還是未召喚英靈的狀態。

「這是和雁夜一樣的痕迹誒，現在的我是御主？感受不到什麼不一樣的力量存在啊……」在家入硝子看來，這就跟貼了個紋身貼沒什麼區別。拿到了聖痕，她好奇地摸着它，催促白倉望，「快用你的卡，讓我看看會有什麼變化。」

一直沉默發獃的間桐櫻看着他們，手裏的畫畫筆慢慢地放在了桌面上，神情專註。

白倉望也打算使用。

背面為金色的身份卡從頂端開始分解成金色碎光飛入白倉望的手心，他感受到了注入身體的魔力，不禁閉上了眼睛。

家入硝子後退了一步，她的手背上，聖痕逐漸變形成羽翼的形狀。

「……阿望！」

沐浴在金色碎光里的白髮少年懸浮於室內的半空中，他的身後舒展出巨大的六翼，羽翼展開，黑色的羽毛在空中緩緩飄落。他身披着金邊黑色的教會祭司形制似的法袍，手持着華麗而厚重的金邊黑皮的典籍，他睜開金色的眸時，那明亮的純金色轉為了淺淡的灰金色。

原本白色的六翼轉為了濃郁的純黑，長長的睫毛下，灰金色的眸倒映着家入硝子失神的表情。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Maser了。」

【您已使用身份卡，請保持身份偽裝，儘快抵達坐標點。】

從者：望

職介：Berserker

少年俊美的面龐上浮現出笑意，他說：「別怕，硝子。」

……

兩人給間桐雁夜撥打了電話，間桐雁夜回來后，才準備出發。

「雁夜哥哥就不用管我們了，接下來是我們的事情，你帶小櫻離開冬木市吧。」家入硝子笑道。

白倉望贊同，摸了摸間桐櫻的頭，小女孩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微微眯起眼睛。收起了羽翼，現在的白倉望也還是Berserker的狀態，他的眸色如同淺金色的月淺淡，看向他人時無端多了份距離感。但間桐櫻感受到了少年還是那個闖入蟲倉的人，對他的靠近並沒有抗拒。

比起剛從蟲倉出來的時候，間桐櫻更願意對外界活動做出反應了。在安全的人的陪伴下，她也找到了一些安全感。

間桐雁夜有些擔心：「你們要去圓藏山的地下做什麼？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真的不用，雁夜哥哥就好好陪小櫻吧。」白倉望說著，用酒店內的本子撕下一頁，寫上了自己的電話，「雖然不知道可不可能，但是萬一呢……未來哪天這個號碼給你發來消息的時候，就是我來找你的時候了。」

家入硝子也在那裏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現在這個號碼應該還不存在，未來要是能聯繫到就好了！我們也會記得你的號碼的~」

間桐雁夜一時內心酸澀：「你們啊……」

他早已經注意到兩人的不同，他們之間離別是遲早的事情。但一回到酒店就聽說兩人這就要走，間桐雁夜還是有點覺得突然。現在，他收起了那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說：「就算你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我和小櫻也會期待着重逢的那天的。」

和間桐雁夜、間桐櫻告別，白倉望跟着家入硝子一起來到了冬木市的舊城區。這裏沒有新城區那樣快速發展建立的高樓，一棟棟民宅依山而建。夜色漸濃，西邊的園藏山上，一座柳洞寺靜靜地矗立着。

跟着坐標，兩人闖進了園藏山地下，構建了吸取靈力召喚聖杯的魔法陣藏得很深，要不是坐標提示，很難找到——那是一個藏在深處的空洞。

越是往裏，靈力越是濃厚。這裏是數處地脈的交匯之處，靈力被魔法陣不斷抽取，亮起的藍光使空洞並不黑暗。空蕩的空間裏只有偶爾翅膀扇動的聲音迴響，白倉望抱着家入硝子一路飛到了魔法陣上空，才慢慢地降落下來。

面對未知的存在，他們都很謹慎。

「坐標就在這裏了。」

讓家入硝子站在一旁，白倉望走到了法陣中央。此時法陣中央的祭壇是空的，還沒有聖杯出現。

「不會真的要召喚聖杯吧？」家入硝子說，「就算我們成為了Berserker組，除掉了Caser組，對手也還。」

她的語氣有點躍躍欲試，套上了身份卡，她整個人都陷入了角色扮演的興奮中。

與坐標重合，白倉望微微彎着腰，低頭查看魔法陣。看着看着，他察覺到了線索存在的意義。

「不是吧……這也太……」他欲言又止，這反應讓家入硝子留意到了。

家入硝子湊近去看，卻看不出什麼。

「怎麼了？阿望你發現什麼就說啊，不然我會超好奇的。」

「這個魔法陣不對勁，」白倉望說，「它還需要更多的能量。但是冬木市的靈脈就這麼多，它要從哪裏得到更多的能量……只有那個了吧。」

棕發少女還有些迷茫，但在白倉望指了指她手上的令咒后，她的表情逐漸也變得震驚：「不是吧，難道說……」

「明明是能夠召喚聖杯的魔法陣，為什麼在聖杯戰爭的勝者決出之前，聖杯都沒有被召喚出來呢？」白倉望指了指腳底，「如果冬木市的靈力足夠，現在我們來到這裏就應該已經看到被召喚出來的，等待勝者的聖杯。但冬木市的靈力不足，那麼，剩下的靈力要從哪裏獲取？」

家入硝子喃喃：「聖杯戰爭！」

「聖杯戰爭是御主和從者之間互相殘殺的戰爭，只有一組能夠獲得勝利——那些敗者都去了哪裏呢？」

他們一起看向繪製在空洞裏的魔法陣，現在的它看起來像吃人不眨眼的地獄深淵。

這時，空洞的上空，傳來了「啪、啪、啪」三下有力而緩慢的掌聲。

高傲的男子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哦？你要用什麼方式證明這個猜想？」

來者出現得無聲無息，白倉望張開羽翼把家入硝子護在身後，家入硝子也同時準備着術式，隨時應對攻擊。

純黑的六翼一張開，白髮少年淺淡如月、微微泛灰色的淺金色眼眸就已經鎖定了來者。那是站在空洞上空一塊凸出石塊上的身披黃金鎧甲的男人，他金髮紅眸，體格修長，高高在上地俯視着下方的兩人。

迎着男人的目光，白倉望語氣平淡：「召喚聖杯。」

他將掌心按在魔法陣上，隨着魔法陣的光芒越來越亮，他羽翼上的黑色慢慢地褪色成無瑕的白，淺淡的金眸顏色轉為濃郁，身份卡徹底失效的一瞬，家入硝子手上的令咒也隨之消散。

白色的六翼天使又回來了。

兩張身份卡重回背包，原本閃爍的金色褪成了灰色，陷入了使用的CD中。

在光芒中，作為啟動連接的能源重組，金色的杯子緩緩從魔法陣深處浮現。不再需要小聖杯的大聖杯在充足的靈力下降臨——但下一刻，有什麼漆黑的東西涌動在杯口中，緩緩地上升。

「你不是從者？」男人此時的語氣中染上了些興緻盎然，他沒有阻止白倉望的行動，於高處觀望着一切的變化。他看到了那杯中的黑泥，紅眸微微眯起，唇角揚起了笑意，「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眾人追求的許願機竟然已經被污染？——本王的所有物又是何時被人染指的？」

家入硝子語氣中有遮掩不住的得勁兒：「你是從者之一吧？怎麼樣，這個聖杯戰爭還有必要打嗎？」

「本王不介意在這裏看一場表演。」那男人這麼說著，擺明了態度——不插手。

比起觀望的陌生的從者，白倉望更在意那杯中的黑泥。他收回按在魔法陣上的手掌，召喚出了自己的聖典。

【您已解鎖線索三：污染的源頭】

【污染的源頭：熊熊燃燒的火焰來自被聖杯吸收的某位從者，人類一切的惡在這裏哀嚎，若是傾瀉而出，想必會覆滅整個城市，甚至造成足以毀滅世界的巨大災難吧。原本，召喚大聖杯需要消耗儲存了戰敗從者魂魄的小聖杯，但在某些幫助下，這些沒必要的犧牲也可以忽略。】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召喚大聖杯需要犧牲在聖杯戰爭中失敗的從者，線索贈送的身份卡用到的地方正是這個魔法陣。

獻祭了【Berserker】后，他的聖典、身上的着裝也回歸了原本的白金色。微微收攏着身後的羽翼，白倉望走到從魔法陣中升起的大聖杯旁邊。

家入硝子看着他，心裏還有些遺憾看不見墮天使版本的美少年了。

白倉望說，「硝子，小心不要碰到它們。我們一起對聖杯使用治療吧。」

「我也可以嗎？」家入硝子躍躍欲試，「我的咒力可能沒那麼厲害……」

「當然可以，我們可是一個隊伍啊。」

翻開的書頁紙張嘩嘩作響，白倉望首先釋放了陣地技能，金色的法陣摺疊后展開，覆蓋了地上的魔法陣。

【陣地技能：神聖領域，作用於一定範圍內的場地，技能持續期間我方光屬性玩家增益30%，其餘屬性玩家增益15%。敵方暗屬性玩家減益30%，其餘屬性玩家減益15%。】

家入硝子眼睛一亮：「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張開雙手，對準了那杯口翻湧滾動着黑泥的聖杯，黑泥即將從聖杯中流出，這一刻，反轉術式輸出的正值咒力和金色的光芒將它徹底覆蓋。

治療量逐漸攀高，黑泥湧出了咕嚕嚕的氣泡，最後竟然慢慢降低，最後徹底消失不見——同時，聖杯也融化成了靈力回歸底下的靈脈。在召喚大聖杯的魔法陣中央，緩緩旋轉出來一個藍色的旋渦，旋渦將魔法陣慢慢吸走，伴隨着魔法陣褪色、被損毀，立於上空的從者身形也在變淡。

【任務目標：救助地圖·冬木市（2/3）】

「哈哈哈哈，這可真是超出預想——」

他大笑着，那笑聲肆意極了。

「本王給你們一個忠告，前面可是地獄深淵，你們不怕回不來嗎？」

立於藍色的旋渦前，白倉望抬起頭，對高高在上的王露出笑容。

「正是為了回家，我們才要前進啊。」

少年和少女同時邁步，走進藍色漩渦中。空蕩的空洞，只有少女殘留的聲音在這裏迴響。

「我們可是全冬木最強的隊伍！」

【您已進入副本：失控的冬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