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下限狗仔1

第1章 無下限狗仔1

沈恪目光獃滯,周身猶如燒灼起來的一團火,他心裏炸裂開燦烈的煙花,讓他頭暈目眩。

他的聲音乾澀飄渺,像是不是從他嗓子裏發出來的。

「小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的手指放在簡子晏的衣領與喉間交界的那一小片皮膚上,既不捨得移開,又不敢繼續往下,他的靈魂好像已經從他的頭頂飄了出來,末世中的第一強者,現在就像個壞掉的牽線木偶。

簡子晏輕輕歪了下頭,目光是全然的乾淨純澈。

「難道不對么?」他鬆開沈恪的手,以一副學術研究般的嚴謹神態,「看來不是所有書上說的都是對的……」

他的手剛剛鬆開,指尖甚至還沒有離開沈恪的皮膚,就被一隻炙熱的手掌猛地反扣過來,死死握在了手心。

沈恪漂移的靈魂回到了身體裏,眼神炯然而灼熱,落在簡子晏臉上,彷彿能燙傷他的皮膚。

「小晏……」他的聲音變得嘶啞低沉,蘊含著某些危險深沉的感情,「如果你說的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那就拒絕我。」

沈恪的心跳如轟轟烈烈的雷鳴,他小心而隱忍,剋制又動情,慢慢地向簡子晏的面龐靠近。

他在等,等簡子晏將他推開。

然而簡子晏並沒有將他推開,反而眼中閃過一絲思慮,隨即閉上了眼睛。

沈恪劇烈地顫抖起來,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對他發出邀請,他再也無法忍耐,單臂一攬,就將簡子晏整個抱起來,把人放坐到了試驗台上。

……

任誰都看得出來,沈恪突然變得非常黏簡子晏。

雖然他對簡子晏的愛意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但是他之前好歹還保持着君子距離,看起來還像個……正常人。

不像現在,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全都貼在簡子晏身邊,簡子晏說東就絕不往西,簡子晏說追狗就絕不攆雞,如果能具現化出人類本身沒有的東西,一定能看到他身後搖晃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反觀簡子晏,倒是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沈恪想跟着,那就讓他跟着,反正還能幫幫忙。

他始終在忙自己的研究,因此沒看到沈恪眼中的神色從濃烈的愛意和期盼,變成了越來越重的委屈。

人總是這樣,在什麼都沒有得到的時候,還能維持心態,將一切都當成遙不可及的夢,不去肖想,不去惦念。

但是一旦碰觸到了一點點希望,就會竭盡一切也要抓到手裏,並情不自禁地渴求更多。

沈恪終於憋不住了,試探着問:「小晏,你明白我們之前的行為意味着什麼嗎?」

簡子晏在看手中的資料,聞言頭也不抬:「人類繁衍行為,不過我的生理機能做不到,我想這點你應該知道。」

沈恪滿含期待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並慢慢垮了下去。

如果能具現化,一定能看到他頭頂耷拉下來的兩隻耳朵,而能垂到地里去的大尾巴。

他的怨念和沮喪都要凝聚出黑氣了,簡子晏從資料中拔/出注意力,看向他。

「你說你喜歡我,我就推斷出你想和我進行這種行為,是我的判斷出錯了么?」

沈恪張張口,面對簡子晏如此純凈的目光,他一張老臉倒是幾乎燒起來。

沈恪你長點出息行不行!臉紅個什麼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小晏提起這點了,不一口氣說清楚等什麼呢!

在心中大罵自己一頓,沈恪才勉強穩住了表情。

「小晏,喜歡是一種相互的感情,做這種事也不能只以一個人的意願為主。」他說得認真,心中卻不由地泛起苦澀。

然而簡子晏合上資料,看起來十分奇怪地問:「主動提出來的人是我,你說光憑你一個人的意願?」

沈恪猛然怔住,幾秒鐘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簡子晏在說什麼似的,眼中綻放出巨大的喜悅。

「你,你是說……」

簡子晏移開目光。

他沉默片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挺舒服的。」

轟地一聲,沈恪整個人都爆炸了。

沈恪從沒有過這麼快樂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幸福得走路都在飄着。

他成天成天地陪着簡子晏泡在實驗室里,偶爾有人逮到他要和他說話,他的畫風也變成了這樣。

「有什麼話快說,小晏還在等我。」

「今天有什麼蔬菜?小晏喜歡吃番茄。」

「小晏說這個東西還在研究,你們不要着急。」

「小晏說……」

都不是三句話不離小晏說了,他壓根每句話都帶着簡子晏。

簡而言之,簡子晏在哪他基本就在哪,恨不得化身成簡子晏的隨身掛件,摘都摘不下來的那種。

簡子晏默許了這種行為,並毫不客氣地交給了他一些繁重的工作。

然而這種日子還沒過幾天,餘輝就哭天搶地地找上了門。

「沈哥,老大!如果簡博士這邊能騰出人手的話,你能不能稍微來幫我們一下忙?」餘輝雙手合十,拜了拜簡子晏又拜了拜沈恪,滿臉祈求,「有一批很重要的物資被卡住了,出現了很厲害的東西,已經重傷好幾個異能者了,我是實在沒辦法才來打擾你們……」

如果是從前,沈恪二話不說就會同意了,現在他面露猶豫,第一時間看向簡子晏。

在以前,一旦某個項目開始了進程,簡子晏就會的將日程詳細地安排到每一天,如果有人中途有變,他會非常不高興。

然而這次簡子晏並沒有阻攔他:「去吧。」

「這次路途有些遠。」沈恪小心翼翼地說,「一來一回,可能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簡子晏烏黑通透的眼睛望向他,微微勾了下唇角。

他從來都沒有笑過,臉上甚至鮮少有什麼表情,這抹能稱為淺笑的弧度在他臉上浮現出來,看呆了沈恪和餘輝。

他們都知道簡子晏形貌清艷,但是一朵花開和沒開,帶來的美感衝擊是截然不同的。

沈恪喉結上下一動,眼中流露出熾烈的神色,卻被簡子晏反手就給推了出去。

「想的什麼,回來再說。」

……

【簡子晏:「可算是找到理由把小沈子弄走了,誰知道他長得那麼大個,結果是個超級粘人精。」

419呵呵一笑:「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

簡子晏羞澀狀:「確實挺樂在「其中」的。」

419:……

它為什麼現在已經能秒懂了?它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系統?

簡子晏沒注意到自家系統的懷疑人生,戳開面板:「嚯,小沈子這原諒值都快滿了啊,都85了,不過以他的人設也難怪。我看看……餘輝的原諒值也90了,張文軒和他的一樣,陳立興怎麼這麼菜,虧我這麼看重他,結果連個重要角色都沒混上。」

419:「在原作里,他和你壓根都沒有交集,你在指望什麼?」

簡子晏:「人還不能做夢了……不過時間快到了,沈恪的這場美夢,是時候該醒了。」】

在沈恪離開基地之後,簡子晏就將自己徹底鎖在了實驗室中,無論誰來都不開門。

末世中聯絡困難,他們聯絡不上沈恪,又不敢直接破開實驗室的門,只能任由他去。

就在所有人的焦急等待中,沈恪大獲全勝地回來了。

他不但搶救回了所有的物資,甚至只花了一周多一點的時間,堪稱神速。

能讓他趕着回來的理由當然只有一個,只是他一回基地,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餘輝和沈恪的關係最近,也相對不那麼怕他,在交接物資的時候,硬着頭皮對沈恪說:「沈哥,簡博士已經一周多都沒有出過實驗室了。」

沈恪眼神一滯:「從我離開按天起,他就沒有出來過?」

餘輝擔憂地點頭。

沈恪問:「也沒有和老師通訊過么?」

之前他們每天都要與張文軒通訊,通報彼此的研究進度,都想讓疫苗儘快問世。

餘輝搖搖頭:「張教授來過聯絡,但是簡博士那邊……怎麼都叫不開門。」

沈恪心中霎時升起不祥的預感,他抿起唇,一言不發地往研究所走去。

來到實驗室的門前,沈恪深吸口氣,輕輕敲了下門。

「小晏,你在嗎?我回來了。」

他側耳趴到門上去聽,可是實驗室的門隔音效果極好,他聽不到裏面的任何聲音。

「小晏,開門。」他聲音變沉,敲門的力道也大了一些,「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要強行破門了。」

他焦躁地等待了幾秒,裏面還是沒有開門的跡象,眉宇間就流露出強烈的擔憂和不耐,他深吸口氣,指尖凝聚出深紅的火苗,就要燒到門鎖,門卻倏然被打開了。

沈恪目光一凝。

簡子晏站在他的面前,臉色蒼白得驚人,雖然仍然沒什麼表情,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眸底有一絲隱隱的無措。

他沒有穿防護服,甚至沒有穿白大褂,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頭髮有些微微凌亂,顯然是剛才匆忙之中剛換了衣服。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沈恪原本是鬆了口氣,一見他這副模樣,已經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簡子晏的無措只持續了短短几秒,就恢復成平靜的樣子,他看着沈恪:「你回來得比計劃得要快一些。」

沈恪臉上沒有了剛回來時的振奮與喜悅,鷹隼般銳利的眸光在他身上掃視一圈,問:「你在做什麼?」

簡子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彷彿在問你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但他還是回答:「研究。」

「餘輝說你一周都沒有出過實驗室。」沈恪原本想語氣嚴厲一些,但是看到簡子晏本就消瘦的身形在他離開幾天之後變得更加清減,口吻還是軟了下來,摻雜着心疼,「……那你吃的什麼?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

簡子晏沉默片刻:「實驗室里有儲存一些速食,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怎麼會忘記吃東西。」

沈恪僵硬的臉色緩和些許,但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他兩隻手掐住簡子晏的腰,輕輕一提就將他放到一邊,然後走進了實驗室。

外圍的實驗室里沒有什麼異常,裏面真正用於做研究的實驗室要進去的話需要換防護服,以沈恪現在滿身風塵的狀態,肯定是不能進的。

沈恪轉了一圈,看向不知為何顯得分外乖巧的簡子晏:「你一直不出來,是都在裏面么?」

簡子晏點點頭:「實驗進行到一個很重要的階段,不能再打斷了。」

「再?」沈恪抓住了一個關鍵字眼,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是說,上一次被打斷是……」

「就是你去抓我的那一次,當時正好進行到這個階段。」簡子晏自然地說,「沒有關係,現在我已經追回了進度,很快就會有新的突破了,不用擔心。」

簡子晏說出這番話,已經是他最為柔軟的安慰了,卻並沒有讓沈恪好受一點點。

他這段時間沉浸在幸福中,幾乎已經忘記了他對簡子晏造成過多少傷害,就像一個甘願死在美夢裏不願醒來的廢物。

他早該想到,之前獨自一人生活在全是喪屍的研究所中,簡子晏也不可能只是單純地活着,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根據現有的條件繼續研究。

原來在那個時候,小晏就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么……

簡子晏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追回來的進度,在第一次嘗試的時候,不知道他一個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了多久。

因為那個局,這一切都被毀了。

如果不是那個局,以簡子晏的天才,甚至有可能現在疫苗都已經問世了。

沈恪無法抑制心裏乍然湧上的悔恨和自責,捂住心口艱難地出聲:「對不起……對不起。」

這不是他第一次就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對簡子晏道歉,每一次說出口,都無法概括他萬分之一的後悔。

簡子晏站在原地,雖然面無表情,眼中看上去卻有幾分為難。

他一向不擅長處理人類的感情,但面對沈恪,他不想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坐視不管。

他笨拙地摸了摸沈恪黑硬的頭髮,有些磕絆地開口:「沒事的……沒事。」

他剛一靠近,就被沈恪用力地攬入懷中,如同要將他嵌進體內那樣擁緊了他,只有這樣,才能稍微彌補幾分心口被撕裂的空洞,讓沈恪感受到幾分救贖的光。

沈恪沉浸在痛苦中,沒有發現簡子晏的臉色倏然更白了一些。

這一晚,沈恪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只是將簡子晏擁在懷中,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浮木。

他沒有看到,簡子晏眼中的些許緊張消散了下去。

……

沈恪回來了,基地里還有許多事等着他去處理。

在決定將徐光磊交給群眾親自去處理之後,他如法炮製,將之前基地的那些高層們也扔了群眾。

他的意思很簡單,這些人的罪過用不着他來審核,沒人比這些群眾更加適合。

如果大家的意思是能夠原諒,那就讓他們去做回普通的倖存者,他絕不插手。

然而群眾們的怒火一旦燃燒起來,比想像中還要瘋狂。

徐光磊被打得只剩一口氣,然後懸挂在基地外面的城牆上,任由喪屍由下而上開始吃。

他無法變成喪屍,也無法失去意識,在極度的恐懼中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腳被喪屍啃掉,然後是腿,手,身上……

他的慘叫聲響徹了半個基地,也嚇壞了那些還沒被發落的原上層們。

他們痛哭流涕,紛紛對曾經他們最看不起的普通倖存者下跪求饒,只求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但是他們從前是怎麼如草芥炮灰般對待群眾的,群眾現在就怎麼反過來對付他們。

大家也沒對他們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將手無寸鐵的他們扔進了喪屍群中。

在將他們扔進去之前,沈恪對他們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們當初沒有縱容徐光磊,沒有做出對不起民眾的事,也許你們還會高枕無憂,並且可能疫苗已經問世了,大家都會變得安全。」

在他們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沈恪漠然地轉身離開,將這場殘忍的狂歡拋在了身後。

他回到實驗室的時候,渾身的兇悍與血腥氣息盡數消散一空,看到正站在桌前背對着自己的簡子晏,他眉眼一柔,走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腰。

簡子晏渾身一顫,迅速合上手心,似乎被嚇了一跳。

沈恪將臉埋在他的脖頸中,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只感受到他的輕顫,啞聲問:「冷么?」

「不。」簡子晏說。

沈恪知道簡子晏不在乎那些人的下場,也沒有用這些來污染他的耳朵,他轉過簡子晏的身體,心疼地看着他愈加憔悴的面容。

「這幾天明明都在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怎麼臉色反而越來越差。」

「我擔心實驗結果。」簡子晏隨口說,避開了他的眼睛。

「後面的步驟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沈恪無奈地說。

簡子晏垂下眼,擋住了裏面一閃而過的急迫。

沈恪望着他俊秀疲憊的眉眼,心動如海浪般洶湧,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湊上前去輕吻簡子晏的眉間。

所愛的人就在自己懷中,如此乖巧,只是輕輕一吻,沈恪就動了情。

簡子晏誤會了,他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緊張,第一次伸手推拒:「今天不行。」

沈恪一頓,哭笑不得:「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還能不分場合地發/情么?」

簡子晏的呼吸有些困難,他抿了下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吧,難道我的形象在你心中已經墮落成這樣不堪了嗎?」沈恪故意用誇張的口吻,笑着去蹭簡子晏的額頭,「你真是不盼我點好……」

他的話還沒說完,簡子晏突然捂住胸口,無法控制地吐出一口血來。

沈恪還在笑着的弧度猛地僵在臉上,他目眥欲裂地看着簡子晏的身體往下軟倒,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裏。

「小晏?!」

簡子晏還沒有失去意識,他只是在拚命地咳血,彷彿他的五臟六腑全都化成了血水,才會有這麼多血可吐。

沈恪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連滾帶爬地帶着簡子晏起身,將他抱到裏面的手術床上。

短短一段路,他三次差點摔倒。

一將人放在床上,他就去開各種儀器,在看到那些本應再熟悉不過的機器時,他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在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後,他勉強鎮定下來,將儀器接在了簡子晏的身上。

在做檢查的這幾分鐘裏,他雙目無神地望着自己手上的血,發出從嗓子裏擠出來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

檢查出來的結果,令他臉色越賴越沉,也越來越心驚。

每一項數值都微弱地浮動着,有的甚至已經降到了生命最低值以下!

也就是說……簡子晏的身體大部分都已經壞死了,乃至他現在居然還活着,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沈恪的眼睛瞬間變紅了,他雙手顫抖地去調整機器,他以為是機器出了問題。

這怎麼可能呢?小晏剛才還在和他說話,還在讓他抱着,怎麼可能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變得重傷瀕死!

然而無論他這麼調,那些數值都頑強地浮動在原來的位置,有的甚至更低了一些。

「不……」沈恪泄出絕望的呢喃。

簡子晏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他一把扯下臉上罩,聲音嘶啞:「沈恪。」

沈恪的脖子一寸一寸地轉過來,露出他滿是驚恐的臉。

「不用多費力氣了,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簡子晏想要將自己撐起來,但是失敗了,他黝黑深邃的眼睛望向沈恪,帶着一如既往的平靜,「放置的實驗該出結果了,你去幫我記錄下來。」

看到他這樣,沈恪凝滯的大腦突然撥動了一圈,他一步步地走向簡子晏,一字一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簡子晏不言,沉默地望着他。

沈恪獃獃地看了他一眼,驀地轉身沖了出去。

簡子晏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他垂下眼,只是嘆了口氣。

不一會,沈恪就又沖了回來,這次他的神色中夾雜着巨大的震驚,他看着簡子晏,嘴唇顫抖了半天,才勉強擠出破碎的聲音。

「你……都做了什麼……」

「我知道你遲早會有知道的一天,但還是比我希望的快了一些。」簡子晏不看他,「這是必要的……」

沈恪一言不發地走上來,第一次如此粗魯地扒開了簡子晏的衣服。

簡子晏任由他動作,在單薄的衣物脫落之後,露出了一身令人震撼的傷口。

再殘酷的真相也終究揭開在眼前,在看清眼前這一切之後,沈恪瞳孔驟縮,無法接受地向後退去,喉中聲音艱澀:「不……」

他知道這具身體有多麼柔韌漂亮,但是此時上面層層疊疊佈滿的,赫然是各種各樣的刀口,有些甚至沒有來得及經過妥善的處理,凝結着駭人的血痂,隨時會滲出血來。

切開了什麼,又取出了什麼,同樣是研究者,沈恪再清楚不過。

「你怎麼……你怎麼……」沈恪渾身都在顫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最快的方法。」簡子晏終於抬眼看向他,「我的身體就是研製疫苗的捷徑,作為研究者,你知道……」

「我不知道!」沈恪爆發出絕望的大吼,淚水滲出他的眼眶,他死死地瞪着簡子晏,「簡子晏,你有沒有想過我?你能不能想一下我?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是讓你再去殺了自己么?」

簡子晏眼睫顫了一下,眸光倏然幽邃下來。

「對不起。」他輕聲說,「但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他伸出手,在他的掌心中,一縷火苗狀的暗紋顏色鮮艷,已然宛如真正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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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哭求不要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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