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多方糾葛
“老劉，你們聽說了么，今天咱們村和隔壁村可出大事了！”
正愜意擼串的餘子軒聽到這句話，耳朵也不禁支楞起來。
隔壁桌几人似乎酒興上來了，聊天也沒什麼顧及，那老劉聽弟兄提及，也跟着來了興緻：
“你說的是咱們村死人了吧？這事兒你才知道？！我那親戚家的兒子跟村警那邊有點關係，這事情啊，可有內幕！”
哦？
餘子軒眯了眯眼，那幫人這麼快就把輿論搞起來了？
“老劉別他娘的賣關子，今天的酒老子請你喝還不行么！”
“就是就是，老闆，給俺夥計再上一個烤茄子，還有一碟花生！下酒！”
“好嘞好嘞！”
老闆又望了幾眼，顯然也想聽，但總不可能跟錢過不去，還是忙着上菜去了。
餘子軒笑了笑，繼續擼着串側耳旁聽。
“嘿嘿！聽說這夥人吶，可能是一夥歹徒！所以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
“咋可能嘞，現在有人能這麼囂張？！”
“咋求不可能，俺親戚說，你這種人就是少見多怪！”
“去求吧，誰不知道那是人家罵你的！趕快說正事！”
“嘿，那伙歹徒，可是祖傳的！聽說老一輩就是當匪子的，現在匪娃子長大了，子承父業嘛！”
“那咋和咱幾個村扯上關係嘞？”
“你就有所不知，這是世仇，據說這學校校長老爹和匪子有債，這不，老子入土了兒子沒還上，把人家逼急了嘛，就來搞事情讓人家下去……”
“啊？！”
“人家校長可比咱們有錢，所以得活着，宰了那些個家長，校長怕了就得上貢……”
餘子軒越聽越離譜，隨之心裏搖了搖頭。
得虧是地遠人偏，村子發展程度低，信息交流也差，除了少數幾家，多數都是一輩子被錢和路關在這片田埂上的人。
不過這事也的確離譜，他們找的這借口，也就這些可憐人會信了。
即便不信又能有什麼辦法，這些消息就像這收容物一樣。
它想讓你知道什麼，那你就只能知道什麼；它不想讓你知道的，你可能這輩子都搞不明白。
而餘子軒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和那些玩意兒，那些組織搞明白。
或許很多東西不知道比較好，但沒有東西能擋住一個人探索的想法。
咽下最後一口酒，時間也已經過了九點，那被蒙在鼓裏的老劉也帶着兄弟和其他人一樣三三兩兩地回家，又有人三三兩兩地搭着話來到這裏，老闆和客人三言兩語地說著，從老劉那聽來的隻言片語就被傳了出去。
餘子軒不知道事情最後能變成什麼樣，不過他卻聽到了遠處隱約的鳴笛聲。
幾秒后，店裏幾個人也開始嚷嚷起來：
“聽見沒，警笛！原來老闆說的是真的！”
“那可不，我這客人消息可靈通着呢！樂完了就完了，待會兒還得閉着嘴，這可是機密！”
“那是自然，不過待會兒可得抹個零！”
“你多點幾串咱就給你抹了！”
哈，快樂真簡單。
餘子軒心裏想着，或許那對父子要是沒死，也會和老媽在這裏擼串？
搖了搖頭，慢悠悠地在街上轉着，又跑到了拐彎處的飯店點了份砂鍋和半隻烤雞吃了起來。
這裏黑燈瞎火也沒人看得見自己面貌，又剛好你瞥見學校門口的情況。
此時幾輛警車也剛好停下，下來的人拉起警戒線，接着就把校門口圍了起來。
為首隊長也沒派人進去，反而開始打電話了，應該就是給gar聯繫。
餘子軒頓時有些奇怪。
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他突然瞅了一眼之前的燒烤店，突然轉頭問老闆娘：
“大姐，你曉得這些人是來幹啥的嗎？”
“你問那些村警啊！嗨，還不是聽說有匪徒鬧事，宰了好幾條人命喲！還好俺閨女不在這讀書，親戚托關係去縣裏了！要說縣裏就是不一樣啊，老師也好人也安全，就是花錢多……”
餘子軒沒空聽大媽嘮嗑，而是道了聲謝就拍了兩張鈔票在桌上，臨走時還撕了個雞腿：
“謝大姐，多的給丫頭買點吃的，還是早點回去吧，這待會兒估計不安全。”
沒有理會愣神的老闆娘，餘子軒一口氣就跑到了路頭，接着拐彎趁沒人翻進了學校。
奶奶的，gar根本和村警不是一伙人！
他就說感覺哪裏奇怪，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
啥謠言從調查開始到現在還沒半天呢，半條街裏面已經聽了兩遍，不僅知道自己村的還清楚別的村也出事了？！
這也不算啥，更奇怪的是這麼大的事，不得先壓着，就算有內部人員嘴瓢也得讓家裏人守着風吧，這消息也太快了……
一個個嘴上說不傳，傳的比誰都快，甚至還知道死的都是學校的人……
其次就是風格不一樣，換gar不得大張旗鼓搞一波動靜，然後記憶清除的後勤工作和收容行動一起展開？
參考博物館事件，人家只會臨時疏散人，可不會提前派人搞這麼大動靜打草驚蛇。
但謠言又能蓋棺定論，搞出一個因果關係，顯然是有組織的，又不想讓居民恐慌。
這就又符合了一個猜測：
華夏應該有獨立組織才對！
但他還是有些疑惑，比如天華事件和gar那個傳送門，也太囂張了，結果還是蓋了下來。
難不成是合作競爭關係？
餘子軒搖了搖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進去看一看情況就知道了。
根據白天的記憶，他很快就摸清楚了路線，比起自己看到父子死亡全過程，他們的已知條件應該有限，來學校可能是通過多個案子綜合出來的推斷。
但他們如果不傻的話，也應該會先去教學樓看看監控和教室……
餘子軒貓着身子躲到教學樓旁側草叢後面仔細聆聽，果然能聽到隱約的腳步聲！
得虧是我跑得早！
要是餘子軒真等到天黑，估計現在已經被圍剿了！
既然知道了有人，餘子軒便準備進樓，但剛到門口就看見白天那個亮亮三人倒在地上微笑着，脖子上還有一道被匕首劃開的致命傷。
果然，不敢動靜太大么？
他不確定裏面的到底是救贖者還是gar，如果是救贖者，他倒是準備跑路，畢竟和收容物打風險太大了。
如果是gar嘛……
那就是另外的打算了。
看了眼一樓的教室，他就知道一樓大概率是被搜查過了：
他之前在一口一個教室門口放了個凳子，而現在這個凳子放在另一個教室小窗的正下方，顯然是用來觀察教室而不是被感染者移動的。
因為學校人差不多死絕的緣故（當然宿舍樓那邊說不定有活人，但餘子軒任務完成了自然沒時間多管），教學樓晚上也沒能通電，所以一片烏漆抹黑。
不過憑着記憶，他的行動力可比對方強不少，很快就上了二樓。
而這個時候，已經能明顯地聽到樓上有動靜了，甚至還能聽到一些話語：
“二號，你和三號上樓看一下，四號五號，跟我去辦公室，六號，去樓下監控室看看情況，再去第二教學樓或行政樓和其他人匯合，我們時間很緊張，記得出發前的作戰方案！”
“是！保證嚴格遵守指令！”
嗯？？
這就有落單的了？不過看樣子他們人不多啊……而且那聲音，還有些熟悉呢。
聽到動靜的餘子軒立馬確定這群人是gar的，只有一隊人，也就是十八人。
他們說時間不多，那村警肯定也不是他們的人，所以……
他們在和華夏組織搶活干？！
還是說他們本身就不是那種所謂的保護組織？但這又顯然不太可能……
餘子軒頓時感覺收容界的勢力似乎也很複雜，不過拿到了情報就代表不虛此行了。
現在需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