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歐陽篤行

1】

我最近咳嗽的厲害，我覺得應該到醫院看一看，現在的遠程醫療還是很厲害的，我來到了衛生室，機械人為我采血，很快，報告的結果就出來了，我竟然感染了一種很罕見的病毒，每一次大的流行病都是這樣開始的。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值班的護士便把我攔住，只見她戴着厚實的口罩，眼睛裏的驚慌失措掩蓋不住。

“等……等一等，先生。”護士磕磕巴巴地說著。

“剛才中央智腦發過來消息，也可以說是命令，你是軍人，你明白的，它要求你隔離，你不能離開這裏。”

我問，“那麼你呢？”

“我，我也不能離開這裏。”

“這個房間裏還有誰？”

“就，我們兩個人。你所感染的是一種新型病毒，你看，這個衛生室的門已經被自動鎖死了。”護士一邊說著，一邊在房間裏尋找防護服，可是這是徒勞的，她並沒有準備這個。

房間裏寂靜極了，護士在電腦前和地下城的總醫院聯繫，他們的回復是，並不是不治之症。這可能是翅膀們為了以防萬一，向我們發起的一種病毒戰。

“該死。”我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2】

人類進化到了今天，很少有病毒能夠侵入身體，人將自己的基因優化，就好像打滿了補丁的電腦，令病毒無處安身。

最危險的病毒不過是咳嗽幾下，吃些藥物就可以了。

但是這一次好像不是這樣的，歐陽開始覺得頭痛，然後是劇烈的咳嗽，然後是高燒和呼吸困難。這一次，歐陽真的第一次覺得這樣不舒服。護士，馬上拿出最好的抗菌葯，給歐陽吃了下去，但是沒有絲毫的好轉。護士也很快出現了一些輕微的癥狀，但是兩個人對於這種病毒毫無辦法。

就在兩個人慌張難受的時候，大連地下城總醫院的專家大夫，十餘人，來到了房間裏。他們如臨大敵，身穿最好的防護服，將兩個人接走了。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我還在想我的項目，如果我死了，我會死不瞑目。

死亡，也許並不怎麼可怕，如果死了，也許會有另外一個開始，也許新生就在死亡之後，我如此安慰我自己。然後我陷入了沉睡，這種沉睡和戰鬥之後的那次沉睡相彷彿，我的心微笑了一下。

3】

我為什麼會笑呢？因為死亡這件事的確可笑，無來由的，我們總會有一天走到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