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跟你開玩笑
視頻結束了，顧清整個人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愣住了。
他依稀記得，這確實是兩年前的事情。
當時蘇楠剛剛跟他分手，他在外面喝的大醉，是林十七和何明去給他弄回去的。
他哪裏知道，這中間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林十七還提醒他，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顧清莫名其妙，不知道林十七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隨口答應，他不會忘記。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林十七提醒的是這件事。
真他媽的喝酒誤事呀，顧清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誤會，那天晚上，他怎麼也不會去喝酒，現在有點說不清楚了。
“顧清，怎麼樣？我這證據有說服力吧？這下你不能抵賴了吧？”
何明笑嘻嘻的看着顧清，然後將手機拿了過來，似乎怕一不小心，被顧清刪了視頻。
顧清抬頭看了一眼何明，苦笑一聲。
“何明，你真夠孫子的，這種事情也就你乾的出來？哥們喝斷片了，也不扶一把，還有心思錄視頻？”
任憑顧清罵他，何明笑而不語，他只是用兩根手指敲敲手機屏幕，似乎在說，證據確鑿，你賴不掉。
顧清拿他沒辦法，只能看向林十七。
顯然，林十七將他的話當真了，顧清必須要好好跟她解釋一下。
“十七，那個……就是一個玩笑，我喝多了，喜歡亂說，我知道，你一定沒當真，是吧？”
顧清有些不敢直視林十七，平時拿什麼事情都可以開玩笑，唯獨不能拿感情的事情開玩笑。
萬一對方當真了，那就會造成很大的傷害，這是顧清給自己設的底線。
可誰知道，自己設置的底線，卻被自己給打破了。
儘管是醉酒狀態下的無心之過。
“當然當真了，為了你這句話，我等了你兩年，你不會不承認吧？”林十七不等顧清說完，抬眸盯着他。
顧清有些不知所措，他在林十七面前，從來沒有這麼心虛過。
他覺得這個誤會鬧得有點大了。
他不敢看林十七的眼睛，覺得她的眼睛裏有一種逼迫他表態的光芒。
“十七，你有病吧？醉話你也信？”
顧清有些不耐煩，用力的拿起一罐啤酒，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將心中的鬱悶統統趕走。
“醉話？好，當時就算你說的是醉話，第二天我跟你確認的時候，你又是怎麼說的？”
林十七提高了聲音，一臉委屈的樣子，眼睛中有了盈盈水光。
“我……”
顧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他確實說過，不會忘記之類的話。
難道現在跟林十七說，他當時根本就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這樣的話，顧清說不出口，會給人一種抵賴的感覺。
“行了，行了，顧清你少說兩句吧，你現在也沒女朋友，十七對你又有意思，兩人認識這麼多年，知根知底，多好的一件事情呀。”
“何明，你給我閉嘴，少在這裏添亂。”
何明的話剛說完，顧清就不耐煩的回懟回去。
他理虧，不能對林十七大聲喊叫，對何明還不行么？他將所有的情緒一下子發泄出來。
有其他食客往這裏看了兩眼，便又自顧自的吃飯了。
這是一個快節奏的時代，不關自己的事，懶得去關心，最多就是看個熱鬧。
“顧清，有什麼話跟我說，沖何明發火算什麼能耐？”林十七接過顧清的話。
顧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別過頭，默默的點上一根煙，用力的吸了兩口。
香煙似乎並不能驅散他鬱悶的情緒。
本來是開開心心過生日，最後怎麼弄成這樣？
彈了彈煙灰，轉頭看向林十七，盡量剋制着自己的脾氣，說道：“十七，咱別拿這事開玩笑，行么？一點也不好玩。”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可不就是開玩笑么？你說說你，這麼好的條件，找什麼人不行，非要找我？我要什麼沒什麼，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在意物質條件。”
“十七，你不在意物質條件，那就是看上我這個人了，我就是一個爛人，你究竟看上我什麼了？我改還不行？”
“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怎麼會討厭你？”
“那你就是喜歡我。”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咱倆做朋友合適，做戀人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你不試一下怎麼就知道不合適？”
“十七……”
顧清想要心平氣和的說服林十七，可誰知道最後被林十七說的啞口無言。
這是談戀愛，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能隨便試么？
“怎麼了？無話可說了？我不管，反正兩年前你答應過，等你25歲，就讓我做你女朋友，你不能耍賴，咯咯咯。”
林十七似乎覺得在兩人的嘴仗中獲勝，開心的發出清脆的笑聲。
但是，這樣的笑聲，在顧清聽來，卻顯得是那麼刺耳。
“林十七，你神經病呀，我今天把話撂下，咱們倆不合適，你要是再堅持，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我說到做到。”
顧清情緒有些失控，一把將面前的蛋糕扒拉到地上。
林十七一聲尖叫，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笑容在臉上僵住了，驚恐的看着顧清。
認識這麼多年，不管開玩笑也好，打鬧也好，顧清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脾氣。
顧清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爆發，內心告訴他，他的憤怒不只是針對林十七，有很大程度是因為接到了周達的電話，知道了蘇楠的消息。
看着精美的蛋糕在他手上變成一片狼藉，顧清很想開口跟林十七道個歉。
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正好趁着這個事情表明自己的態度。
愣神片刻，林十七忽然哈哈大笑。
“顧清，你還認真了，沒看到我在跟你開玩笑嘛？這就是我給你的生日驚喜，怎麼樣？夠刺激吧？你太好笑了，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呀？追我林十七的人一大排呢，怎麼也輪不到你，別自我感覺良好了，哈哈哈。”
林十七突然來了一個反轉。
顧清被這個反轉弄的一愣一愣，他有些弄不明白林十七究竟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他沒有笑，而是看着林十七，心裏非常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