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上輩子是是不是一隻烏龜
夜幕降臨,星星微閃,最亮的當屬掛在藍天的一輪彎月。
“喲,又在等人呢。”男生臉上跳動着曖昧不明的笑。
“一邊去。”蔣明軒有些煩躁,要不是因為老班說最近路上不大太平,他才不會來擔心這個笨女人呢。
都說了要結伴而行,老班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她怎麼就聽不進去呢。老是一個人走路回家,也沒人陪着,她非得特立獨行裝一下嗎?
一想到這兒蔣明軒就腦袋疼,十分的不悅。她是覺得自己長得太安全了嗎,也對,她那個樣子還有誰會看上她。雖然蔣明軒這樣想,但說歸說,打心底里他還是擔心沈方知的。
畢竟一個弱女孩嘛,他是男子漢,道理他還是懂的。紳士風度,沒錯,這不能叫做護花使者。她才不是花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人越來越少了,蔣明軒不耐煩的催着,“快點,你還在收拾什麼。”
沈方知也不搭她的話,依舊自顧自的翻着東西。資料書,課本,作業,哪些要帶回去她正在思考。
“拿這麼多東西回去幹嘛。”蔣明軒皺着眉問道,收拾得實在太慢了,他一個男的都看不下去了。走進一瞧,她拿的都是什麼東西。
“你不帶書回去看啊?”沈方知望着一本語文書心裏糾結着到底要不要放進去。她也不想帶的太多,畢竟背着也重,回家還不一定有時間看。
“不帶啊。”蔣明軒倒是答得洒脫,反正他拿回去了又不看,那費這個力氣幹嘛。
沈方知沒說話了,繼續着她手的動作。
“啪。”燈關了,教室里恢復安靜,與夜色融為一體。
“喂,你說你是上輩子是不是一隻烏龜,磨磨唧唧的。”蔣明軒吐槽道。
沈方知在前面走得飛快,她背着書包並不想和蔣明軒多說。
“你走這麼快乾嘛,趕着去投胎啊?烏龜轉性了?”蔣明軒很是不解她對他的態度,聯想起這幾天沈方知對他都不咸不淡的,心裏就莫名的窩着個火。
“你不是說時間晚了嗎,不走快點哪行。”沈方知終於答了他句。
“哦,也對,校門快關了。”蔣明軒隨口說了句,哪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沈方知速度突然加快,背着書包就開始跑了起來。
“喂,你等等我,我騙你的。”蔣明軒趕緊追上。
沈方知的腳步漸漸放慢,“你騙我幹嘛。”她駐足停下,揚起巴掌大的臉問道。
“你自己說的趕時間,我就順口一說。”蔣明軒滿不在乎,說話倒挺爽快,怎麼想的怎麼就說了。
沈方知不再看他,垂下眼眸低頭走着。她對蔣明軒是真的沒話說。
“你還在生氣啊?”
“不是,你走慢點。”
“哎喲,這天黑的...”
蔣明軒不停的抱怨着,一路上說個不停。就在這時,他的步子停了下來,因為他好像撞到了什麼。
沈方知的做法讓蔣明軒始料未及,向來都是女人撞到男人偉岸的身軀,他今個兒怎麼給倒過來了。
“蔣明軒,我是不是很好騙?”沈方知轉過身幽幽的說道。
蔣明軒剛想來句卧槽,開點玩笑,但看到沈方知這個樣子,他的性子也收了起來。
“沒有。”蔣明軒口是心非的說道,他往後退了幾步,看出來沈方知的心情並不好。
“唉。”沈方知輕嘆一聲,“我知道你在騙我。”
“怎麼了。”饒是蔣明軒平時有多浪,現在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沒事。”沈方知並不想多說。一種複雜的情緒將她整個人濃濃的包裹着。她快喘不過氣了。只覺得心情分外的沉重,連開口也成了困難。
蔣明軒也看出來了,他不是笨蛋,沈方知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怎麼會不知道,但他不清楚的就是她到底在為什麼事煩惱。
要說學習也不會啊,最近也沒考試,學得都挺簡單的。也沒聽說她和誰吵架,鬧矛盾了。就她那個性子,誰都愛搭不理的,除了自己還有誰願意和她主動說話。
想了半天蔣明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昏暗的燈光將他的身子拉得頎長。
“你以後不用等我了。”
“嗯?”蔣明軒向來是追問到底的性子,“為什麼?”
“沒什麼。”沈方知眼裏氤氳着霧氣,由內而外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蔣明軒頭一次覺得沈方知如此陌生,幽幽的雙眸像深不可見的潭底。她的眼裏總有他看不懂的東西。
蔣明軒討厭她的性子,無論做什麼她都從不給人一個解釋。不咸不淡的三個字讓他幾欲抓狂。
“怎麼,嫌我礙眼了嗎。”蔣明軒諷刺的說道。
沈方知轉身就走,蔣明軒拉住他,“至於嗎?還生我氣呢。”
“我沒有。”沈方知百般掙扎,但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終是沒有成功。
“那你告訴我是為什麼?”蔣明軒眼睛微眯,他在等一個解釋。
“好了,鬆手,我要回家。”沈方知淡淡的說道,平靜的語氣里看不出一絲情緒。
“沈方知。”他咬牙切齒道,“你把我當什麼了?”
沈方知依舊沉默,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周圍靜的可怕。
風涼涼的,但沈方知和蔣明軒的腦袋還是糊塗,冷風並未吹醒他們。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沈方知悶哼一聲,她還是那句話,“放開我。”
蔣明軒笑了笑,妖冶致命,她就像是他的罌粟花,不知不覺上了癮。
“我們不是朋友嗎?”蔣明軒忽的軟了下來,他不想和這一根筋的女人計較。他知道她不想多說,蔣明軒想發脾氣也發不了。
“我不需要朋友。”沈方知低下頭,羽睫忽閃忽明。
“你再說一遍。”蔣明軒擒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
“別鬧了,沒意思。”
蔣明軒輕笑一聲,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裏都不足為道,他在她面前就像個小孩,故意耍性。
多麼可笑,虧他每天下課還站在門口等她,他為了什麼。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值得他這樣?
沈方知秀眉微蹩,蔣明軒是要把她手腕捏碎嗎。她一改往常的態度,對蔣明軒分外冷淡。
她知道他的軟肋,知道他一定會生氣。可她並不在乎。她本來就不需要什麼朋友。
“嗯,沈方知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捂不熱。”蔣明軒鬆開了他的手。
這話曾經也有人對她說過,多麼熟悉。或許她真就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吧。沈方知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獨留蔣明軒在原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