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雨過不晴又如何
留在記憶深處的才是最美好的回憶。
誰都逃不過生離死別,可真當那天來了又該如何呢。
沈方知從深究過這個問題,按她自己的話來講,逝者已逝,生者拗痛已無用。
可再怎麼正氣凜然的話語在事實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曾以為雨過天晴便是晴,彩虹的到來就是為以前的日子圓滿畫上句號。
可是雨過不晴又如何,沒有彩虹又怎樣,我還是我,生活還是要繼續。
臨中考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這個節骨眼上沈方知請假了。
一天兩天還好,可偏偏一周了,沈方知一點消息也沒來。問她也不回,傅箐焦急得像鍋爐上的螞蟻。
沈方知就像人間消失了般,誰也找不到她,去她家也沒人。旁敲側擊問問老班,她也只是讓她管好自己。
...
所幸沈方知在中考的前一天總算來了,傅箐的心也落了大半。
她好奇的問沈方知這些日子去了哪裏,明明她有很多話,可沈方知始終沉默緘言,硬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傅箐吐吐舌,撬不開沈方知的嘴,看來那些問題要埋在心裏一輩子了。
傅箐敏感的察覺到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可方知一副別來打擾我的樣兒,她哪敢開口。
沈方知還是自顧自的過着自己兩點一線的生活,話比以前更少了。或許她這種人就該像這樣,活得像個小透明才好。
第一堂考語文,沈方知心裏早已釋懷,考得好不好能怎樣呢。
她從容的放下准考證坐了下去,貌似中考也沒她想得那麼緊張。
她這幾天倒是過得開心,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沒有初三學生的樣子。
宋思雨攛掇着小a要了好幾個考場小哥哥的qq,大家興奮得緊。空閑之餘討論的便是哪間考室哪個帥。
蔣明軒和沈方知是同間考室,他坐在前面第二排而她在最後。所以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他們只能相遇卻無法在一起嗎。
沈方知覺得自己真是精神錯亂了,怎麼會有如此想法。
天色漸沉,大家都忙着奔回宿舍,只有沈方知一個人還在那兒傻站着。她很想撥開雲層,仔細看看,藏在深處的到底是陰還是晴。
沒等到她長出翅膀,上天就用事實證明了沈方知心中的猜想。
是烏雲。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下,打在沈方知瘦弱的肩上,是那麼的無情。
她本來可以等到雨停了之後再走。這夏天的雨來得大去的也快。
雨淋濕了她的頭髮,順着她的頭髮緩緩流下。“滴答滴答”像是無聲的質問,上天你為什麼這般無義。
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就連遠處的山也被罩在一片薄霧中。沈方知看不清它高峻的身容,同樣的她也看不見自己的未來。
中考之後的同學聚會她沒有去。
提起她,大家都忍不住的唏噓起來。按理來說她不應該失手,去xxx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可誰知道她竟去了xxx。
兩所學校的差別可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得清的。雖同為重高,可師資待遇住宿等當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也許現在他們的惋惜是發自內心的,因為自己考好了,曾經遙不可及的人現在就被人踩在腳底。心情是何等的快樂。
蔣明軒就像個機器,麻木的倒着酒,直往肚子裏灌。說不出來心裏哪裏不舒服,就是悶的要緊。
“軒哥,你別喝了。”陳旭在一旁擔心的要死,他這是不要命了。
“軒。”嫂子也來了,柔聲勸道。
考這麼好他有什麼可難過的,他爹要是知道他去了這麼個學校,祖宗十八代都得好好拜一拜。
陳旭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蔣明軒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高興得腦袋壞了。這個念頭一出來,陳旭趕忙搖頭否認。不會的,他可不能咒軒哥。
“別煩我。”蔣明軒甩開楊倩。他要和大家一醉方休。
“軒。”這一聲像是包含了無盡的委屈,楊倩倒真會示弱。嬌滴滴的樣子哪個男人看了不疼。
蔣明軒自然也不例外,“好了,你去玩吧。”
楊倩見好就收,她不回蠢到什麼事都要問個究竟。更何況現在這裏還有旁人,她犯不着為了這事和他吵架。
沈方知真的消失了,徹徹底底的從他生活離開。連畢業證書都沒拿,她是鐵了心的要和他們告別。
我揮一揮手,
不帶走一片雲彩。
沈方知真覺得她如此洒脫,什麼都沒拿走嗎?蔣明軒只覺得可笑,她奪走了自己的心。可她還一無所知。
多想問問你我們還有沒有可能,
可惜我們已經沒有如果,
逝去的不再來,
那我們就好好看向未來。
對的人始終會相遇的,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