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山老雕
出發前他擦了擦慣用的那桿槍,為了不太過顯眼他又用包布給裹了起來。彈無虛發、發發命中是他曾經創造的輝煌,也是轉危為安,一戰確立不可撼動的芷山老雕。再後來一桿槍半小時內,放倒18個健壯高手,他也疾惡如仇,熱衷於窮追猛打,在他貌似不起眼的一桿長槍里,被盯上如同了結的獵物無以計數。今天他又要拿着這趕長槍穿過芷山的叢林,要去吞下早就垂涎欲滴的肥肉,能否到口,就在於這桿長槍能否發揮它應有的人槍合一的威力。老雕圈定了方位,反覆操練了十幾種假設的壓制方法,然後在偽裝的掩體裏養精蓄銳的眯歇起來。肥美的獵物在眼前晃動着,老雕一個激靈就拔出長槍抵了上去,驚起山雀疾飛,原來只是空美夢一場。看看日落西沉,獵物也快出現在了設伏的範圍內,老雕就調整姿勢,將長槍壓滿子彈,一個縱身跳躍,就在不起眼的山腰處,將長槍擺放在最佳的射擊位置。
能在場面上混,對於老雕認為的獵物也不是吃素的,他的預感向來也是準確的,避實就虛的拿捏也是運用自如的,自從人言老雕盯上了他,本想派人直接去做了他,想想正面硬剛勝算不大,不妨就來了一出的將計就計。當一個自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防備意識的漏洞是不難窺探的,老雕也不例外,他那桿長槍可以悄無聲息遠距離的秒人以無形,別人也不見得就不能更高明的反攻倒算,事實上原本略有的顧慮已不打緊,還差一次旁敲側擊,可以擾亂到對方不能氣定神閑設伏的盲動,事實就是如如,老刁在他自認為最佳位置,趴了大半夜又迎來了黎明,過去的人不少,敏銳的觀察力,及直覺告訴他,這些都不是他捕獲的獵物,因此遲遲不曾出手,他也預感遇到了強勁的對手,不可以掉以輕心,尤其在自個沉不住氣而做出不明智的舉動,就有被反殺的可能。老雕的判斷是不差的,他的獵物在放空他一整夜后,本欲快速出擊,本能的謹慎又隱入暗處的在等待時機。那裊裊炊煙,在山下莊戶里冒起,已近午時,是個人都該疲憊的難免鬆懈,為了一擊命中,不給老雕以喘息緩勁的機會,一個人一條狗,嗅着味在老雕的眼皮底下,在那桿長槍可以爆頭的範圍內,就那麼晃悠悠的過去了。老雕回過味來傻眼了,那不就是肥美的獵物嗎,是因為什麼遲疑了自己的判斷,還是一個人一條狗,高明呀,膽大心細到吃穿了老雕腦瓜子固有的思維模塊,認為的不可能就這麼發生了。
老雕捕空對了獵物,真正的危機也就悄然的降臨到他所在的密林,設伏的山腰。沒有了顧忌的對手,開始了大水漫灌的射殺,老雕也不再窩在本以為的最佳射擊位置,憑他異於常人的矯健,快到對面看不清他出手的應聲倒下,圍殲他的卒勇被放倒了一大片,縱使視死如歸,卒勇們也不免忌憚的放慢了攻速。可日斜弄影處的樹梢上,那砰然一聲槍響,射過來的子彈還是打中了老雕,打斷了他人槍合一的右臂。本視豺狼為無物的禿雕折翅了,折翅了的禿雕就失去了俯衝獵殺的威力,形勢逆轉,禿雕成了豺狼可隨時反撲,張口撕咬的美味,但它畢竟還是一隻鷹,翅膀雖折,爪子還是那麼鋒利的可以嵌入他的皮肉,豺狼不敢靠近禿雕,如同卒勇們不敢靠近老雕一樣,他的槍還在,左手也不乏彈無虛發扣動扳機的瞄準力,老雕以他曾有的威懾力為自己贏了時間,他的援手來了,槍聲此起彼伏又豈能招喚不來從伙們的助力呢最終的情形是兩敗俱傷,老雕掃了自個的威風,對手也因老雕成全了做大做強的一次展露。再後來,老雕不失為老雕,從無對手並不表示沒有敗績,肥美昜得乃至優中擇一二獵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