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歸一之刃
“呀！！”
刀被彈開，鋒刃抵上了喉嚨。
“雖然就算這樣也殺不死你，不過，小子，你又輸了。”高昂收起了橫刀。
“你還真是個怪物啊，半年時間裏竟然一次也沒能贏你。”小強吐槽。
“我可不想被不死的怪物稱作怪物啊。而且，這橫刀我耍得一直不得要領，剛剛你明明是有機會打敗我的。”
“是嗎？”
“你出手的速度慢了，心被什麼事情給攪亂了吧？”
“啊，是嘛...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呢哈哈...”
他當然知道，只是肯定不能說“就是因為您的女兒啊”之類的話。
“啊，算了，反正狀態不好也只是暫時的，估計馬上就能好了吧？”
“啊，肯定馬上就能達到最佳狀態了。不過就算您這麼說，我倆之間的實力差距果然還是很大的啊，本來的話戴着這‘負重’還能說力量的優勢沒發揮什麼的，但既然您也一起戴了...”
“不，事實上從三個月前我就已經把那玩意兒摘下來全力迎戰了。所以不必再妄自菲薄了，能在這半年內把這十幾種兵器學完，就算說是女神的加護也真的是有點離譜了，今後大概就不用我再教你什麼了吧？差不多可以開始下一階段了。”
“不，不是就算說每一種都會，可我終究是一次都沒能贏過您啊，至少等我真的——”
“不必了小子，我就這說了，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實力的差距，也就是說單就戰鬥的技巧而言你已經與我相差不大了，我們之間真正的差距只有熟練度或者說...殺意的差距。”
“殺意...”
“啊，至今為止你還一次沒有殺過人，不習慣、不熟練、不知該將這把刀斬向何處，等到你習慣了殺人，就能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了。”
“你的意思是，迄今為止的我一直在無意識地放水？”
“肯定的啊，你覺得自己有哪一次與我對練時是以決心殺死我的心態而非單純地‘打敗他’嗎？”
“就算這麼說，那不過是練習啊...等等難不成至今為止您一直都是帶着殺我的想法跟我打的嗎？”
“啊，有什麼問題嗎？反正也不會真的死。”
“就算這樣也不能輕賤人的生命啊喂！”
“不論如何，到現在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接下來——”
“不是，這把橫刀才練了一天啊。”
“所以說接下來要換人教你了——鐵牛。”
一個黝黑的壯漢走來過來：“來了家主。”
昂：“接下來的任務，安榮，我希望你在半年...不，一年之內練習這把橫刀，繼承他的‘萬刃流’，我就先走了。”將自己的刀扔給了鐵牛，漸漸遠去。
鐵牛：“聽說最近又快要打仗了，這幾天家主經常要收到陛下的召見，估計又要越來越忙了吧？”
強：“這樣看來雅兒確實會...”
鐵牛：“好了，首先是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拿起你的刀來和我打一場。”
“哦。”
“對了，把你手上那玩意兒摘下來吧。”
“沒關係嗎？”
“啊，畢竟要看看你的真正實力嘛，放心吧我會盡量保護自己不會被你殺死的。”
“好吧。”小強接下布條，活動活動手腕，抽出了橫刀。
兩人各自擺好了架勢。
“呼~”深呼吸，“萬刃·太初！”
剎那之間，刀光閃過，直指要害。
“砰！！”即將斬斷脖子的瞬間，小強勉強擋下了這一擊。
“太快了，這動作根本看不清啊？大腦的反應雖勉強能跟上，但若不是解下了布條的話，恐怕肉體的速度也會跟不上吧？這傢伙的能力不是身體硬化嗎，僅僅靠自身的力量和技藝就達到這種程度了嗎？”
“竟然擋下來了？！”鐵牛一臉詫異，“那麼...”
“萬刃·混沌！”
一刀化百刃，霎時間，似有百數斬擊襲來。
“什麼！”來不及思考，刀光散亂，僅憑肌肉的本能防住了這“一擊”。
“肌肉記憶嗎？不過雖然擋住了可他現在滿身都是破綻，對於一般的戰士來說，現在應該輕鬆取勝了吧？但是...不行，他的身體素質太犯規了了，既然擋下了‘混沌’，就算是這樣的狀態擋住下一式‘開天’也不算奇怪吧。既然如此，就直接...”
“歸一”
連殘影都無人捕捉到，沒有給人任何反制的餘地，刀刃切開了少年一側的脖子並且出乎意料地正好避開了作為要害動脈。
強：“好痛...厲害，是我輸了。”
“竟然第一次見到就能擋下我的兩式，家主說你是天才我起初還不信，以為你不過是力氣大一些罷了，現在看來...反倒說得是保守了啊，這已經到了神魔之類的的地步了吧？”
強：“哪有啊，倒是你，最後那一招也太離譜了，要不是你最後留手了我現在早已身首異處了吧？那真的是人類能達到的速度嗎？”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心一意去揮刀就行了。”
“我看着可不是簡單的揮刀而已啊。”
“啊，要是刻意去練的話確實不太容易就是了。”
“贏了，雖然沒有砍斷脖子，一般來說確實是算我贏了但是...”鐵牛這樣想着，“他說我留手了，且不說我本就是朝他的要害斬去的，就算我真的想留手，最後一式的‘歸一’也只有斬殺對手一途，要不是考慮到他特殊的體質這招是根本不可能在切磋時用出來的。本應不偏不倚地斬斷他的脖子的，然而為什麼，卻是正好差了那麼一丁點？刀刃觸碰肉體到時那股奇怪的違和感彷彿就像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鐵牛：“吶，小子，我確認一遍，你的異能就是那個‘不死’是吧？”
“是啊，怎麼了？”
“不，沒什麼。”
“也就是說之後的一年內我就要跟你學習這些招數了是吧？”
“啊，學習，並且嘗試繼承這‘萬刃’刀法，當然，領悟神髓什麼的我是不奢求了，只要你能練熟這些招式的形式我就很滿足了。”
“有形無神怎麼夠吶，既然要練一年肯定要追求極致嘛，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在兵器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
“這不是天賦或是努力這樣簡單的問題啊，你天生的心境就決定了與‘歸一’的境界無緣了...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心境...什麼意思啊？”
“我且問你，你是為了什麼而揮舞這把刀的？”
“為了...為了保護別人。”
“是嘛，至少還是個挺正義的想法嗎...”
“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揮刀的呢？”
“我？我沒有那麼偉大的想法，我只是單純為了活下去而已。”
“單純為了活下去？”
“啊，畢竟我要是不殺人的話，會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