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敗犬小姐和女王大人!
現實世界。
寧凡蘊養魔心期間,以嬋紅衣、曹子矜、司空墜月三人為首的血衣宮大部隊,也聚集到了綠茵草場上,準備…
嗯,姑且算是迎接吧。
準備迎接那些散落在外的倖存者們到來。
這事兒怎麼說呢。
算好事兒,也算壞事。
好的點在於,人多力量大嘛,末世求生,本身就是一幫不幸的人兒抱團取暖,自然是小團體的人,越多越好。
而壞也壞在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而且誰也無法保證對方是真心投靠,還是懷着其他什麼不軌的心思。
這就意味着,一旦接納了這些倖存者,就得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監督管理她們,直到確保她們的忠誠度達標。
這可是一項體力活,難搞的很。
不過,為了血衣宮的長遠發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不能什麼事,都靠寧凡一個人去完成呀,包括他提出的,組建異能軍團的設想,也是需要人數去湊的嘛。
單靠她們這寥寥數十個,本土的女孩子…遠遠不夠。
…
綠茵草場。
嬋紅衣等人抵達時,已有數百名倖存者,在此恭候。
為首的是兩男一女。
“哎呀,嬋小姐,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一見嬋紅衣,三人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那副熱情的嘴臉,跟失散多年的兒子女兒,找到了親爹親娘似的。
見狀。
司空墜月與曹子矜除了感慨嬋紅衣有女帝之姿外,別無他想,小嬋卻於原地駐足,蹙起柳眉,玉臂環着酥胸。
擺起高冷女僕嫌棄臉:
“你們好噁心啊,請跪下再跟我對話好嗎?”
聲音脫口,女王范兒滿滿,高傲的不得了。
兩名男子愣了一下,竟真就當場跪了下來。
然後…
嗯。
所有人都懵了: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連向來超凡脫俗的司空墜月,亦不能倖免:“請問一下,是我落伍了嗎?現在拜個靠山,還得行…吻腳禮?”
“不關你的事,是他們…他們…哼,便宜他們了!”
曹子矜獃獃望着兩男,跪在嬋紅衣足前,額頭抵在嬋紅衣中筒短靴靴背上的模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憧憬。
好想…
好想跟他們換一下位置啊!
紅衣寶寶的靴子,好美好高貴的說。
…
“哎呀,你們離我遠點,臟死了!”
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嬋紅衣紅着臉,一腳將兩人踢開,半勾起玉足,拿出一包江原小道濕巾,不停擦拭被兩人額頭觸碰過的靴背。
一邊擦,嘴裏還一邊毫不留情地羞辱道:“噁心,臭蟲,垃圾,不許再靠近我,你們身上的臭味令我作嘔!”
“誒,死冰山,她一直都這樣?”
司空墜月忍不住捅了捅曹子矜的胳膊,低聲問道。
“我倒希望她也能對我這樣訥,好美啊,唔嗚。”曹子矜捂着滾燙的臉頰,已經神智不清,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麻了。
沒救了!
司空墜月忽然覺得,周圍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於是看向三人中,唯一還算有點人樣的女子:
“那誰,他們都瘋了,你來代替他們做個介紹吧。”
“好的好的。”
明明是被指派幹活兒,女子卻有一種,如蒙大赦的酣暢淋漓之感:主要是這畫面太詭異了,再不想辦法打破…
她雞皮疙瘩就要掉一地了啊喂!
“我叫葉璇,水屬性異能者,擅長操控水源。”
“那個穿白衣服的叫葉塵,是精神系異能者,他的能力是可以看穿他人心中的惡念、識別謊言、辨別忠奸。”
“穿黑衣服那個叫葉默,他是召喚系異能者,能夠召喚異界生物協助作戰,不過召喚物的等級與主人掛鈎。”
“我們這次一共帶來了四百名倖存者,其中…”
“…”
女子交代完底細,嬋紅衣正好也擦乾淨了靴子:抬起頭,又對上了葉塵與葉默,像小狗狗看主人一樣的目光:
“你們是不是想給我當狗啊?”
唰。
此言一出。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到了葉塵與葉默身上:二人頓覺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羞愧難當。
不…不能承認的吧?
就算面前這個紅衣少女冷若冰霜、冰清玉潔、雍容華貴、高不可攀、冷艷典雅、不容冒犯,還穿着中筒短靴。
那也不能當眾承認,想給她當狗的吧?
事關一個異能者,一個男人的顏面啊!
念及於此。
兩人對視一眼,便欲忍痛拒絕。
然而這時…
一道充滿鄙夷、不屑、蔑視、冷漠,彷彿要將兩人的尊嚴狠狠踩在地上,踐踏的體無完膚的眼神,斜睨而來。
生生將到了他們嘴邊的拒絕話語,給摁回了他們肚子裏:“我不喜歡撒謊的壞狗狗,要想清楚,再回答哦。”
“不,不要討厭我們!”心慌意亂之下,兩人腦袋一熱,直接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當即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我們…是…是的。”
“咯咯咯,好乖呀。”
嬋紅衣手背貼着紅唇,笑得花枝亂顫:“那麼,好好表現吧,說不定哪天本小姐一開心,就收下你們了呢。”
言罷,她便不再理會二人。
顧自找了把椅子,往上面一坐,翹起二郎腿,玉指細細摩挲着靴尖,微微眯起狹長霜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其實扮演女王,並非她的本意,而是寧凡的要求。
“你是命中注定的女王,你生來就是要將這芸芸眾生給踩在腳下的…只要你扮演好女王的人設,我答應你,下回出來的時候,再救一個…不,再救十個人,怎麼樣?”
這是寧凡的原話。
聖母心泛濫的小嬋同學,哪抗拒得了救人的誘惑?
當場就二話不說,拍着胸脯,應下了這項挑戰。
說實話,在此之前,嬋紅衣並不清楚,如何才能做好一個女王:剛才那些舉動,完全都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結果成效斐然: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這麼聽話,這麼配合…難道我真是一塊天生做女王的料?
嬋紅衣如是想道:
“也不知道小凡喜不喜歡女王呢…算了,像他這麼霸道的傢伙,應該喜歡乖巧女僕才對吧?唔,有些可惜。”
“好想踩踩小凡的臉哦。”
…
“喂,你們想幹什麼?站住,別動!”嬋紅衣想得正興起呢,耳畔倏忽傳來一聲喝斥,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不滿地睜開雙眼,還真有幾分,女王被下人驚擾了美夢時的,慵懶且慍怒的韻味:“怎麼回事?吵什麼?”
言辭間。
她那對宛如紅寶石一般明媚的赤紅色瞳孔中,掠過一縷深紫色電弧,妖冶高貴:嚇得才剛站起的葉塵與葉默…
又跪了回去;“我們…我們兄弟沒有惡意啊,我們只是想上去伺候大小姐,給…給她捏捏肩,捶捶腿而已。”
“你們在狗叫什麼,你們在狗叫什麼?啊?你們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地位?啊?捏肩捶腿,輪得到你們嗎?”
聞言。
曹子矜立馬像一條護主的忠犬,跳了出來,攔在嬋紅衣面前:“滾滾滾,那是我的活兒,誰都不許跟我搶!”
對曹子矜知根知底嬋紅衣秒懂:自家這位好閨蜜…
這是又吃醋了!
“來,小葵,把你子矜姐領回去。”
好在這回有一個能鎮得住曹子矜的洛北葵在身邊:因為洛北葵呆萌呆萌的,曹子矜一身武藝根本就無處施展。
笑死。
拳頭打在棉花上怎麼打?
所以。
曹子矜對洛北葵是有心理陰影的:每逢她出場,曹子矜都會非常識趣地退避三舍,要麼就是順着她、哄着她。
跟她對着干?
那是不存在、不可能的!
於是乎。
就差將“不甘心”三個字寫在臉上的曹子矜,被懷裏抱着一袋加量版薯片,嘴角還沾着薯片碎渣渣的洛北葵…
給強行拽了回去。
臨走前,還不忘向嬋紅衣投去一個怨念滿滿的眼神。
搞得跟她是負心漢一樣!
呵呵。
真正的負心漢還在我身體裏呢,你的怨念怨錯人了!
小嬋暗自冷笑一聲,轉向葉塵與葉默:“以後若無我的允許,不許靠近我周身三米之地,否則…後果自負!”
兩人打了個寒顫,腦袋埋地很低:“是,主人。”
“嗯。”
嬋紅衣鼻腔發音,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她發誓,她真的有在很努力地,維持自己高冷女王的人設,可…
她的本性是善良的呀。
故而轉念之後,她又覺得這樣生硬淡漠的發號施令,有些不妥,不由自主地解釋道:“我不是在針對你們哈。”
“我不喜歡男人靠我太近。”
“那樣我會很暴躁,所有男人…所有男人都一樣。”
講到“所有男人”的時候,嬋紅衣下意識頓了頓:她想起了寧凡,那個奪走自己初吻,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壞!家!伙!
唔。
也不知道這個壞傢伙,這會兒在幹嘛呢?
有沒有想我呢?
哼。
肯定是沒有的,他一點都不喜歡我,他只喜歡他的司空墜月,嗚嗚嗚,那個司空墜月一出現,就什麼都變了。
我就是一隻沒人疼,沒人愛的臭敗犬!
汪汪汪。
有隻傻子臭狗被欺負了還不敢反抗,我不說是誰。
嗚嗚嗚。
別罵了別罵了,那個人就是我,我就樂意被欺負,我有罪,我該死,我賤的慌,我天天做夢都想挨小凡欺負。
我就是一個賤皮子。
心疼地抱住腿長身材好的自己。
…
越想,小嬋越覺得委屈,越委屈,她就越忍不住繼續往下想:是啊,有哪只敗犬小姐,不渴望重獲心上人的…
偏愛呢?
她試圖在記憶當中,尋找被偏愛過的痕迹。
然而。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