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情緒釋放
()夕兒這時正與牛匕嬉鬧。
夕兒坐在牛匕腿上,調皮的揪着面前一縷縷鬍子,咯咯的笑個不停。牛匕對此不以為然,搖頭晃腦逗着夕兒。
儇寰,渺見這一對爺倆樂此不疲,也都展露笑顏。談笑間說到夕兒。
“這丫頭,這麼小就鬼靈jīng,大了止不住會多煩人。”
“誰說不是呢,真不知道大了還有誰能管的了她。”
儇寰沒好氣,道:“還能有誰,她也就聽聽他哥哥的話,哎,將來真的不知道會怎樣,真想就這樣一步步陪着他們走下去。”目光柔和的注視着眼前的這些。
渺也痴痴為此感嘆,“註定會是天人兩分,我們竟然也會着相,這茫茫紅塵,百轉人世,置身事外的卻依舊不是我們。”說話間,眼眶微紅,可見她心裏,並未如表面一樣波瀾不驚。
夕兒是沒有聽到這些話,她一手揪着牛匕那為數不多的山羊鬍,一手指着窗外,小嘴一張一合的嘟囔,“呶呶,爺爺你看,莫莫哥哥……”
順着手指之處尋去,莫亦痕自不遠處,順着小道走來,手中各自提着一隻木桶,數步路走到水缸前,將木桶里的水,盡數倒了進去。
牛匕見莫亦痕回來了,張口道:“亦痕,努力,今天可是比昨天度快了些,快去快回再打兩桶回來。”
剛剛準備坐地上休息的小胖子還能怎麼辦?牛匕都話了,只能百般不情願的提着桶,忍着酸痛,又一次向竹林走去。
還沒走幾步路,小胖子緊接聽到牛匕聲音,清風撫面,浸人心脾。
“記住,昨天的那時候趕不回來,飯就繼續不要吃。”
牛匕說完這句話,就聽見從不遠處傳來的倒地聲。之後止不住稱讚,“實乃孺子可教。大智若愚,可惜卻是黃油腳。”
“黃油腳是什麼呀?”夕兒不解。
牛匕抱着腿上的夕兒翹翹兩撇小鬍子,“你看他走路都會跌倒,不是黃油腳是什麼?”
“喔!”夕兒翹嘴張成“o”型,裝出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裏想的卻是,“這是不是莫沛爹爹給我說的腳底抹油?”
爺倆是開心了,不爽的還是最最可憐的莫亦痕!小胖子往來於株株竹子間,嘴裏“惡狠狠”咒罵道:“可惡的牛姥爺,這幾天這樣對我,回去非得讓夕兒把他鬍子揪完才罷休。”某人的鬍梢這一刻冷不丁抽了抽。
揪鬍子這都是后話,現在他還是要一次次爬上爬下,不對!應該是爬上趴下,每次下落,大都是一條直線,垂直降落,揚起地面一地草屑。
這般賣力,當他趕回去,還是見到另他痛心疾的一幕!牛匕扶着水缸,對着莫亦痕“嘿嘿”的笑,小胖子是明白了,今天大概,也許又要“白乾。”
“你看,又回來晚了。”
垂頭喪氣走到牛匕身前,又將兩桶水倒進去,內部水面翻湧了一會,平靜之後,怎麼看怎麼少,依舊是缸底淺淺一層。
水像是絲毫未加,給莫亦痕的感覺可就是深不可測,怎麼也無法裝滿,當下就顯得不耐煩,看都不看一旁牛匕,死皮賴臉躺在地上,想道,“我就這樣,怎樣都不去,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牛匕見躺在地上這道身體,並未說什麼,還是一樣的神sè,就這樣靜靜待着,注視莫亦痕,一句話未說。
少時,地上像是無謂的少年,未見動靜,心想,“這麼做是不是不對,他不會生氣了吧?”如此打着盤算。
抬起頭來準備承認錯誤,正預開口,面前那平和的臉龐,霎時變了。
“好呀,屁孩子,還敢這樣,偷懶都大義凜然,看我怎麼教訓你,說完袖袍一揮,十八片竹葉從中shè出,盤旋於牛匕周身。
莫亦痕見此,想都不想,扯開腿奮力奔逃,他可是嘗過這十八片並無特點竹葉的攝人威力。
牛匕怎麼會放過他,手指相併,控制竹葉向前衝去,“嗖,嗖……”十八片竹葉連成兩道,之間音爆聲不絕如縷,瞬間趕至,圍住莫亦痕周身,不等辯解,又是一番“血洗”。
這次可不比昨rì,不知道是因為牛匕真的生氣了,還是自己靈活xìng降低了,迅疾之間,自己竟然絲毫行動軌跡都看不清,唯一的感覺,都是被割破表皮的刺痛。這可比昨天快太多了。看來牛匕是動了真火。
竹葉中心,莫亦痕不斷閃轉騰挪,憑着感覺,儘力躲開大多數危險,就是這樣,一段時間內,還是累到虛脫,步伐明顯凌亂,身體傳來陣痛,體力不支一**侵襲入腦,再持續下去,真的就會再一次昏厥。
牛匕也就是稍稍懲罰他一下,目的達到,手掌一招,召回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竹葉。
竹葉剛離去,莫亦痕立馬跌坐於地,雙股兩臂不停顫動,低頭大口喘着粗氣,可想而知,方才十幾片竹葉對他的壓迫是有多大。
**的上半身,幾乎每處都有血痕,身體的痛,加上jīng神上的壓迫,抬起頭看見不知何時來到面前的牛匕,再也忍不住的莫亦痕,奮力起身,張開雙臂抱住牛匕,頭貼着牛匕腹部,眼淚流出,放聲大哭。
可以想到,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七年記憶中,此前都是快樂,身處少年時期,幾乎在幾位親人面前沒有受到過絲毫委屈,七年時光盡數是樂趣。可這一切在前兩天突然消失,因為那次不經意承諾后,才僅僅兩天,姥爺變得嚴厲了。渺娘,儇姥姥對此也是置之不理,非但如此,還要為了幾滴露水,一遍遍從高處重重摔下。
身體瞬間懸空的剎那,有的只有深深不解與痛苦,jīng神上的痛苦,遠大於**傷害。最恐怖的還是被竹葉一遍遍刺身而過,莫亦痕始終想不明白,如此溺愛自己的三位親人會這樣對自己,這一刻,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你們都變了,為什麼,為什麼,姥爺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切都和當初不一樣了,如果這就是修鍊,如果修鍊就是這樣折磨我,我可以選擇不要麼?……嗚嗚。”莫亦痕嗚咽說著憋在心裏的話。
牛匕知道,如果不說清楚,今後這孩子心底深處,必然會有魔障,將來極易誤入歧途,轉而入邪都有可能。這層yīn影必須要抹處,扼殺。
抬起埋在自己懷中的頭,蹲下身,揉揉莫亦痕肉嘟嘟的腮幫子,爺倆四目相對,“亦痕,不是所有事,都有解釋,我能說的,也就是告訴你,今天起你要學着長大,雖說你只有七歲。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生老病死,將來可能你會失去一切時,你要憑自己的能力,再一次拿回來,你的憑藉,就是這一點點的累積,其間也包括你的妹妹,夕兒……”
莫亦痕年僅七歲,這些話不會理解透徹,但一說到夕兒,他立馬緩過神來,,他能聽懂的大概意思也就是,“自己要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妹妹,這兩天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夕兒不受委屈。”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莫亦痕的逆鱗就是夕兒。
牛匕也不在多說,見莫亦痕不再糾結,放心下來,有些東西,只有自己開導,路永遠不是別人在走。
“想通了?”牛匕問莫亦痕。
“嗯嗯。”擦去臉龐上淚跡,露出堅毅神sè,“想什麼折磨我,放馬來。”這話卻是帶着笑說的。
“死孩子,這就折磨你了?那你可要做好準備。”牛匕笑罵。
“嗯嗯。”小胖子,笑笑回答。這次可真放平了心態。
牛匕一隻手抓起莫亦痕,不由分說向前拋去,弧線所到正巧是那水缸,大頭朝下,栽了進去。牛匕竟也不擔心頭着地會生什麼。
莫亦痕頭皮於缸底接觸的一瞬間,痛的立馬反過身來,雙手不停搓頭,呲牙咧嘴怪叫,這痛真不是裝的。
此時是腳觸壁,缸底水面將將沒過腳掌,清涼遍及全身,身體每處都像是在貪婪吸吮,不斷索取,淺淺水面,短時間內通通消失。
“好了,現在言歸正傳。”
牛匕的話召會了莫亦痕疑惑的心思。
“現在好好給你說說修鍊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