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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芭晶的唇瓣在張張合合,臉上的笑容刺眼,小番站在一邊,握緊了她的拳頭,整個人都在抖。彷彿下一刻就會被撕得粉碎,卻不敢去甲木薩面前討個說法,因為在她的意識里,龔恤雖然對她好,但是甲木薩對她有養育之恩,所以她只能站在那裏,
相比之下,白磬顯得過於感性了,眼睛裏沒有神采,一片空洞。小番本來能過上個好生活的,能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孩。然而這一切都是她親手毀掉了,她的自以為是。
三天前"人心都是向善的,小番。你這是對每個人都像炸了毛的刺蝟一樣的,人家龔恤對你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了,你就不能原諒人家啊,"
白磬擠出來一泵護手霜來,塗在小番的手上,"愛一個人,就要坦誠地愛他的,那別等到錯過之後,才想起來珍惜。"
"…那他對那個警察說我是他朋友,白磬小姐,你不是說在外人面前不承認女朋友的人,都是渣男嗎?"
小番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龔恤看那個警察的眼神,深情的像是見了親媽一樣。
白磬低下頭笑,溫柔舒展,“人家長了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是那樣的眼神,長得好看,你又不樂意了?”
白磬突然想到從前遇見的某個女孩,也有過這樣乖巧嬌蠻的模樣她想了許多,心裏一直像有個沉甸甸的東西,“白磬小姐,白磬小姐?你幹嘛呢?“小番打斷了她的思緒,“啊,對了。那個地方好玩嗎?”
“好玩好玩!”小番開始手舞足蹈的模仿道,“還有人跳舞吶,叮叮噹噹的,賣什麼的都有,我還看到一個男的給女孩送花,可真好看啊……“白磬想着想着,竟然也露出了一個微笑。
小番看到甲木薩就立刻收回了目光,低下頭。
“白磬,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白磬的淺瞳格外冰冷:“你想讓我解釋什麼?不過是兩個年輕人心有所屬,一個電話而已,值得這麼費盡心思嗎?”
“況且,你決定的事情,是旁人能左右的嗎?”
甲木薩依舊是眼帶笑意,他的心是冷的,這是他的本性,就像潛伏在沙漠中的劇毒蛇一般,而白磬懶得抬眼,順手拔出一旁人腰上別著的槍,砰——…………
漆黑的槍口對準他的左胸,溫熱從他身上一點點消失,劇烈的疼痛之後,湧上來的窒息感侵蝕着他,時間變得安靜緩慢,少女抬起頭,裙邊上染上了紅色,她漆黑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甲木薩,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甲木薩不知道自己希望看見她什麼表現,無論是對芭晶,或是小番,或是龔恤,無論哪種情緒,也不要再是冷漠的模樣。
然而,她倒是衝著芭晶露出了笑意,那笑容沒有半點到底眼底,甚至是帶着幾分不寒而慄。
她猛的舉起手裏的槍,對準她“pia~”
芭晶挽在甲木薩手臂上的手猛的一緊,“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
甲木薩看着他的表情,那是再也熟悉不過的了,白磬,這才是她。
“小番,把龔恤丟出去。”
小番的臉色慘白如紙,突然回過神,許久,她才彎下腰,不小心碰到了溫熱的血,卻讓人感到冰涼。冷得她瑟瑟發抖,她從前臉頰瘦削,連手腕上連個合適的手錶都帶不上,現在的她都臉蛋紅潤了一圈,神態也比從前自若,這一切都是他帶來的,現在這個人,卻毫無生機的躺在血泊之中。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渾身疼,連呼吸都呼吸不上來足夠的氧氣。
她只能死死的抱緊懷裏的人,連哭也哭不出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