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艱難審判
()於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盡一切能力,挽救兒子的xìng命。越是關鍵時刻越是需要冷靜思考。正當於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邱學宇和他的妻子陳衛紅到了公安局。同時趕到的還有霍林的父親霍中玉,接到通知后,霍中玉一分鐘也沒有耽誤,直奔公安局而來。
能看出來,兒子的意外死亡,深深打擊了邱學宇這個魁梧的男人和他愛人陳衛紅。陳衛紅因為失去兒子,而jīng神恍惚。可是當她看到於婷的那一刻,彷彿有種能量注入到她虛弱的身體裏。她了瘋一樣沖向了於婷,瘋狂地廝打着於婷。
於婷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承受着陳衛紅的瘋狂打罵。霍中玉和邱學宇,兩個人幾乎同時沖了過來,分開了她們兩人。
陳衛紅惡狠狠地對着於婷呼吼道:“我要殺了你兒子,我要他給我兒子償命!”然後,對着於婷使勁兒吐口水。
回到了家,於婷幾乎癱倒在地上。她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告訴自己此時此刻絕對不可以倒下去。她進了浴室,泡了一個熱水澡,讓自己安靜下來。她閉上眼睛,看到了兒子小時候的可愛模樣。看到了大學時代經歷了那場愛情變故之後,自己開始變得沉默了。她把自己全部jīng力都放在了專業學習上。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之後,她拒絕了當時留校當老師的機會,和自己的大學同學合夥開了這家律師事務所。沒多久,在別人的介紹下,認識了霍中玉。很快,兩個人就結了婚。第二年就有了兒子霍林。從那一刻起,於婷的生命中才算有了第二個讓她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兒子霍林。
此時,有人要從她身邊奪走自己的兒子,奪走自己的全部。她要拚命,要不顧一切。因為,她知道,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只有兒子霍林是她唯一不可以失去的。
於婷沖了澡,換了乾淨的職業裝,開車出門了。為了保住兩個孩子的xìng命,為了法官不重判他們死刑,於婷知道最關鍵的是要爭取到受害者家屬的原諒。
她下了樓,看到馬的母親劉秀萍站在樓下停車場,流着淚在等着她。於婷走過去,拉住了劉秀萍的手,什麼也沒說。兩個人都忍不住哭了。於婷說要去受害者家裏,劉秀萍執意要和她一起去。
兩個人每到一個受害者家中,必先下跪、苦苦哀求,答應賠償,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賠償。
最難面對的是邱健家。可是於婷仍然獨自敲了邱學宇的家門。顯然,邱學宇事前有所準備了,他把妻子送回了娘家。進了邱學宇家的門,於婷就跪在了邱學宇的面前。邱學宇連忙攙扶起了於婷。
於婷知道,邱健是邱家的獨生子。又深受陳衛紅和家人的寵愛。她遇到了如此巨大的喪子之痛,是不會放過霍林和馬的。
這時的邱學宇已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報應,這都是我的報應。可是為什麼受罪的不是我?而是要讓孩子們去承擔啊!”
於婷從邱學宇這裏了解到,陳衛紅已經聯繫了另幾個死者家屬,要聯合指控,要求法院判處霍林和馬死刑。拒絕一切的賠償和調解。
走出了邱學宇的家,於婷沒有急於回家。她直接開車去找時任省委秘書長的高林。
離婚後的於婷,曾經在一些社交場合遇到過高林,后經過別人介紹,和高林逐漸熟悉了起來。後來,也是離異單身的高林,對優秀能幹,氣質貌美的於婷有過追求。只是當時於婷一心把jīng力放在了事業和兒子身上,為了不給兒子增添煩惱,她拒絕了高林。
走進高林的家,高林給於婷沏了一杯熱茶。
“小婷,霍林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別著急,我們共同想想辦法。”
高林的話像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了於婷快要崩塌的身心。她有一種得到了依靠和支持的感覺,以往這樣的感覺都是她給予別人的。作為一個高傲要強的職業女xìng,於婷一直也是以女強人的形象示人的。今天,她才感覺到,女人終歸是柔弱的,終歸是需要依靠的。
她慢慢站起身來,走到高林面前。默默地看着眼前這個曾經追求過自己,並且被拒絕也仍未放棄的男人。於婷,當著高林的面,解開她的襯衣紐扣,高林急忙阻止了她。
於婷撲進高林的懷裏,失聲痛哭了起來。
“高林,求你救救我兒子。如果你愛我,求你救救我的兒子。我知道對你說這樣的話,有些過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還可以去找誰?”
高林知道,以他對於婷的了解,她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當初她拒絕自己,也是有她的苦衷,為了孩子,他能夠理解。這也是高林被拒絕後,仍然沒有放棄的原因。
高林緊緊擁着於婷,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對她說:“小婷,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得到你。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會儘力的。”
於婷當了近二十年的律師,在圈內頗有名氣。霍林和馬這次事情的主審法官、檢察官、公訴人,於婷全部都認識。於婷,就挨家挨戶去登門拜訪,苦苦哀求。希望可以能夠保住兒子的xìng命。看着曾經的女強人,如今為了兒子這麼不顧一切。所有人都覺得心酸、同情。雖然都點頭應允着,但是大家心裏都知道,這已是無力回天的事情了。
由於霍邱兩家勢力的相互較量,弄得法院的工作人員不斷地開會研究分析案情,在死刑與死緩之間艱難選擇。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倆個孩子年齡都已過十九歲,如果沒有被害方的原諒,死刑幾乎就是更改不了的。
於婷不倦的奔波在幾個受害方家屬和法院之間,哪怕有一點希望也要盡百分百的努力。也經常到羈押兒子的看守所旁邊的小山上向看守所里眺望。希望可以看到兒子那可愛的面容。可是,這也都只是心理安慰而已。她知道,她的兒子,她的全部,她唯一的寶貝,現在已經失去了zìyou。張伊娜幾乎每天陪在她身邊,也經常陪她去小山上向看守所里眺望,她明白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照顧於婷和向天祈禱了。
這一天,霍中玉和現任妻子來到看守所,希望可以見到霍林一眼。遭到拒絕後,失望的走出看守所大門。自覺愧疚心理很重,自從離婚以後,很少和孩子在一起,一直都是於婷照顧霍林。本以為霍林和媽媽生活的很幸福,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想到這些,懊悔不已。剛剛走出大門,迎面遠遠望見於婷和張伊娜緩緩走來。趕緊帶着現任妻子向她們走去,走到了近前,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頓了一下,才木訥的問道:“小婷,你還好吧。”一旁的妻子也關切地說:“於婷姐姐,你也別太着急,霍林他吉人自有天象,肯定會沒事的啊”。
於婷注視着這個女人,心裏百感交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答說:“謝謝你,你說的對,霍林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慢慢的走向小山那邊也不理睬霍中玉。張伊娜趕緊和霍中玉告別:“叔叔再見”霍中玉趕緊點頭:“哎,好孩子”
霍中玉獃獃的站在那裏目送倆人離去,悲切之情油然而生。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該為自己心愛的兒子做些什麼,想了一會,只聽妻子說:“走吧,老霍”。回頭看了妻子一眼,只好無奈的隨妻子緩慢的走了。
看守所里的霍林,萬念俱灰。自從出了這個事情之後,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就此終結了。他覺得自己的衝動、自己的幼稚,給媽媽和伊娜都帶去了莫大的傷害。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伊娜,他也沒有勇氣讓家人看到自己穿着囚服,帶着手銬腳鐐的模樣。
更加折磨他的還有那巨大的恐懼感,第一天進到看守所來,他就知道自己所范的罪行是死罪,心裏害怕的不得了。雖然經常有jǐng察找他談話開導他,但事實俱在,已不可挽回,霍林心裏還是明白的,唯一只盼望身為律師的媽媽可以救自己一命,幫他逃過此劫。所以他每天只是獨自呆,想着以前的每一天,有開心的,有傷心的,有快樂的,也有不快樂的,突然之間他覺得那一切離他那麼近,就好像昨天才生似的。而有的時候,又突然感覺過去那一切離他又那麼遠,遠到遙不可及。
看守所的監室是兩排通鋪,中間是過道。霍林就在南鋪的最邊上。那裏挨着廁所,味道非常不好,每一個新來的犯人都會在那裏住一段時間,幾乎就形成了規矩。霍林萬念懼恢,滿腦子亂糟糟,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其他犯人對他也都敬而遠之,大家都明白,犯了他那麼大的事,不死刑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霍林很少和別人說話,倒是有一個人很願意與他聊天,他就是付宏達。他們倆都是死囚,都是帶着腳鐐的。監室里兩排鋪十六個人,只有他兩個是死囚。所以付宏達經常和他聊天,故意逗他說說話,一兩天下來,就和霍林熟悉起來。
付宏達是因為搶劫殺人而被捕的。他這是第二次被捕了。第一次因為盜竊,被判入獄十年。由於家中老母親常年卧病在床,十歲的女兒又在上學,自己的坐牢污點也不好找工作。所以剛剛出獄不到兩年,他為生活所迫,再一次鋌而走險走上了盜竊的老路上。
有一天,付宏達踩好了點兒,凌晨四點翻入一戶人家去偷盜。不想因為自己不小心,出了聲響吵醒了事主。慌亂之中,他錯手將事主推倒在地,自己奪路而逃。不想他這一推,事主摔倒時,頭部撞到了茶几一角,當場死亡了。三天後,付宏達被抓捕歸案。不久就被羈押在這個看守所。
付宏達自知自己是死罪難逃。在看守所里儘可能的多享受一下所剩無幾的生命。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他開始向獄中的其他囚犯講述自己的經歷,勸誡大家將來出去后,要好好做人,千萬不能走回頭路。這樣最對不起的,是自己的家人。
霍林心情不好,和誰也不說句話。只有付宏達有時和他聊聊天。付宏達和他開玩笑說:“兄弟,別上火,黃泉路上,咱哥倆正好搭個伴。”
霍林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走吧,我還得好好活着呢”。話雖是這麼說,心裏仍是不免一酸,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起來。
付宏達見他傷心也不刺激他笑了笑說:“好吧,你不去就算了,哥哥自己上路”。說完用力抻了一個懶腰,整理了一下腳鐐。拍了拍霍林的肩膀:“睡吧,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是吉人,你會沒事的。”
霍林哪裏睡的着,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看守所里睡覺不關燈,通明的燈光照得霍林心煩意亂,想起媽媽來,眼睛一紅,不禁掉下淚來。
付宏達經常教霍林和其他犯人唱一歌:歌名叫《跪母恩》是他年輕的時候流行的囚歌,曲調凄婉,歌詞更加感人,唱的是當年的一個犯了罪的犯人在獄中表達思念母親的殷切心情。他說;你可能沒有兄弟姐妹,你可能沒有老婆孩子,可是每個人都有母親。我們今天犯了罪,進了監獄,只有我們的媽媽最傷心。這《跪母恩》唱起來是那麼情真意切。每當霍林想起自己的媽媽,想起自己母親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他就小聲哼唱起這歌。最後,總是惹得監室里的其他犯人跟着他一起唱,一起流淚思念母親。霍林深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母親,也覺得把馬牽扯進來,同時也對不起馬的母親,暗暗下定決心,將來上庭一定要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好讓馬出去照顧他倆的家人。
霍林和馬是被分開羈押的。兩個人平時見不到面,只有在提審的時候,才有機會見到對方。馬也和霍林一樣,經常徹夜難眠。但馬天生xìng格堅毅,並不表現出傷心的樣子,同監室的其他犯人都說這小子真有剛,出這麼大事,還是滿不在乎,真夠可以的。其實馬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自知這次難逃一死,心中煩躁無比。每次看到監室里有其他犯人不順眼的,就破口大罵一頓。大家知道他死刑在所難免,誰敢和他拚命,挨了罵的也只好忍住,不敢和他計較。
霍林和馬的案件於婷是不能自己辯護的,近親屬關係是要迴避的。於婷就為他們請了時下最好的大律師劉越,劉律師經常來提審他們倆,仔細了解每一個細節,希望能在整個事件過程中找到一兩個可以從輕判決的理由。同時也教會了他們倆怎麼在法**言,以博得法官的同情和受害方的原諒。雖然自知回天無力,但仍然不懈的努力着,畢竟是兩個鮮活的小生命,正值青net年少時,就這麼失去了生命,誰看着都心疼。
這一天,兩個人被傳喚提審。霍林小聲對馬說:“你把事情推到我身上,說是我指使你乾的,是我找人買的槍。咱倆要保一個人活命,將來要贍養我們的父母。”
馬流着淚,看着霍林說:“不行,還是我來扛,你那麼熊,到了yīn間也會受欺負的。聽我的,一定要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從今天起,我的媽媽就是你的媽媽,將來都要由你來養活,明白嗎。“
霍林:“不行,你別犯傻了,你媽媽還在家等你呢,我不許你和我爭,我只要你活着,你明不明白。”
馬:“我明白,但是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答應的,你只能聽我的,你好好活着,將來照顧咱倆的爹媽。一切事情由我來承擔。”說完,也不管霍林,轉身向自己的監室那邊走去,在馬轉身那一刻,霍林注意到馬的手銬已經把手腕卡出了鮮血,顯然剛才和霍林說話使馬心裏非常激動,以致於手上不自覺的用力,把手腕卡出血來自己還不知道。倆人是死囚,都是帶着腳鐐的,而且是重腳鐐,走起路來每向前邁一步都非常艱難,腳鐐拖在地上嘩嘩的作響。
霍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馬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笑笑說:“都說你不行了,還瞎裝什麼呀,老老實實的養咱的爹娘吧。”
提審回來,霍林坐在了付宏達的旁邊。悄聲問他:“老付,我想把事情都攬在我身上,讓馬好好活着,你說好不。”
付宏達看了他一眼,喃喃地說:“好是好,就怕實現不了,法官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會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霍林:“那我該怎麼辦”
付宏達:“沒辦法,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辦吧,其實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根本影響不了別人,別人也影響不了你,但是大家還是照着自己的意願去做。”
霍林看着付宏達,好像沒能理解他的話。但還是在自己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讓馬活下去,就算讓自己死一百次,也要讓馬活下去。
庭審開始了,霍林和馬都被法jǐng押到候審室等待,倆人互相對望了一眼,法jǐng守在他倆身邊,說話是不被允許的。
第一個上庭的是霍林,霍林穿着帶‘看守’字樣的紅sè馬甲,手上戴着手銬,沉重的腳鐐拖在地上嘩嘩的響着,艱難的邁着每一步,走向被告席。
於婷和張伊娜,劉秀萍等家屬都坐在下邊的聽審座位上。由於是公開審判,許多記者和社會人士也來旁聽,整個審判庭幾乎都被擠滿了。霍林一進來就引起一陣sao動,於婷更是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掉下來,嘴裏不停的呼喊着:“兒子,我的兒子,你別擔心,媽媽會幫你的,你會沒事的。
霍林也回頭望着媽媽,眼淚早已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嘴裏卻連一句媽媽也叫不出來,低下頭不住的哽咽着。
幾個被害方家屬都坐在原告席上,邱學宇沒有坐在上面,只有陳衛紅和其他受害方家屬每家一個代表。當霍林出現在門口時,幾個家屬手指着他憤怒的咒罵,有一個媽媽痛哭着叫喊:“你還我的兒子,你怎麼那麼狠心呀,我的兒子呀,我的兒子命怎麼那麼苦啊,小小年紀就被你給害死了,你給我兒子償命。”
霍林也不說話,聽到那位媽媽哭得那麼可憐,心中後悔不已。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等待着法官的審判。
當法官詢問霍林時,霍林冷靜地對法官說:“這件事情是我主謀。槍是我找朋友買的,死的五個人都是我開槍打死的。馬只是受我指使,跟着我乾的。”
於婷在聽審席聽了這話之後不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雙手掩面,泣不成聲。
馬聽到霍林把所有罪行都攬在自己身上了,他不顧法庭秩序,大聲喊道:“不對,他說的不對。是我先開的槍,是我開槍打死了邱健。我恨他,所以我才報復他的。霍林才是被我指使的。”
法官馬上要求馬安靜下來,遵守法庭秩序。然後,示意公訴人進行舉證。
公訴人站起身來,對霍林、馬的犯罪事實進行舉證:“對從現場死者身上取出的子彈進行分析,分別從以下這兩支五連獵槍中shè出。也就是說,這兩支獵槍分別shè殺了五名死者,其中霍林的獵槍殺死了三名被害人,而馬的獵槍殺死了兩名被害人,另外兩名重傷的被害人是由兩名犯罪嫌疑人每人一槍造成的。
我們也分別在這兩支獵槍上,提取到了兩名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另外事現場還有三個攝像頭完整的拍攝下了全部過程,足以證明以上事實的真實xìng。
兩個試圖攻守同盟想要保對方xìng命的想法落空了。兩個人站在被告席里,相互對望,表情複雜,心情更為複雜。
最後由辯方律師言,劉律師站起來向法官和被害人鞠了一躬。略微的頓了一下,然後向著被害方家屬說道:“先,我代表當事人及家屬向被害方表示深深的歉意,說實話,出了這樣的事,絕不是這兩個當事人事先所想的,我已經提審過很多次被告人,對他們的行為和思想已經完全了解和掌握,他們最初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嚇唬一下被害人邱健而已,但事與願違,沒想到邱健等人在事當時先動進攻,使情況生改變。應該說邱健等人在此次事件當中應該負有主要責任,而且邱健等人在學校當中經常惹事生非,打架鬥毆。僅霍林和馬就被他們打傷過兩次,其中一次馬還被打成了重傷。由此可見,邱健等人就是那種人見人憎,禍害鄉里的地痞流氓。”
邱健的媽媽陳衛紅忽的站起來,手指着律師大喊:“你胡說八道,我兒子不是那種人,你撒謊,你誣衊我兒子的人格,我要告你。”其他被害方家屬也紛紛指責。
法官再次要求肅靜,陳衛紅他們才不得安靜下來。
劉律師繼續說道:“剛才我說的你們可能不信,但是我有證據和證人”說完拿出邱健等人的履歷表,:“這是校方出具的證明材料,學校的老師們都是證人”。
劉律師頓了一下接著說:“站在被告席上的這倆個孩子,才是真正的好孩子,他們學習優秀,熱愛生活,孝順父母。曾經多次受到學校的表揚和好評,當然學校的老師們都可以證明,而這一次生的惡xìng事件,其實也是被邱健等人給逼的,因為邱健等人曾多次調戲侮辱霍林的女友張伊娜,甚至還有一次撕破了張伊娜的裙子。由此可見,邱健等人才是人見人恨的惡徒,而霍林與馬只不過是由氣憤和自我保護心裏所引起的一時衝動。況且這倆個孩子才剛剛十九歲,他們還少不更事,犯罪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概念,在事之前,兩個孩子根本沒有任何計劃,在事之後兩人也沒有任何逃跑的動機,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兩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殺人犯罪的意識,換句話說,他們倆個還根本就是倆個孩子,不能按照普通成年人那樣定罪量刑。我的辯護講完了,請法官和人民陪審給我的兩個當事人從輕判決,以安民心。”
說完又向法官和被害方深鞠了一躬坐回了座位。
法官看看兩邊站起來說:“我宣佈休庭,把犯罪嫌疑人帶回。”
於婷和劉秀萍倆個媽媽眼看着兩個兒子帶着腳鐐艱難的往外走,不禁失聲痛哭,無奈的雙眼心疼的看着他們兩。霍林和馬也是一步一回頭,眼含熱淚,依依不捨。終於在法jǐng的指引之下走出了法庭,看不到霍林的身影,於婷一下子癱軟在了座椅上痛哭不已,在眾的勸慰之下,才緩慢的離去。
經過了兩次艱難庭審,法院終於裁定出了審判結果。
法官在**站起來手裏拿着判決書大聲宣佈:“現在我宣佈犯罪嫌疑人霍林和馬的二審判決,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規定:
我院依法判處罪犯霍林犯故意殺人罪依法判處死刑。
罪犯馬犯故意殺人罪:依法判處死刑。
不服本判決的可在十rì內提起上訴,由最高人民法院調查審核。”
霍林和馬站在被告席上聽到了法官的宣判不禁驚懼萬分,眼淚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誰又能扛得住如此殘酷的現實呢?倆個孩子回過頭來不斷的喊着媽媽,聲音凄慘至極。於婷、霍中玉、劉秀萍等人,也是控制不住,意圖衝出旁聽席,拉一拉倆個孩子的手,但還是不敵法jǐng的阻攔坐回了原位。於婷和劉秀萍更是哭成了淚人。而邱學宇和陳衛紅,也為痛失愛子而當庭落淚。霍林和馬幾乎是被法jǐng拖拽着離開了法庭。這一場因為年少氣盛而引的慘案,在眾多親朋好友的悲痛中落下了帷幕。
於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身心俱疲。高林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怕她出現什麼意外。於婷靠在高林的肩膀上說:“我從事了這麼多年的律師工作,到頭來卻救不了自己的兒子。”
她的淚水,打濕了高林的襯衫。
高林安慰她說:“這都是命。你不要再自責了,我們繼續上訴。等待最高法的裁定,說不好還會有轉機也不一定。”
於婷心中自知希望渺茫,卻也還是點頭應了一聲:“嗯,一定會有轉機的,是不是”
高林拍着她的肩膀說:“會的,一定會的。”
一個月後經過上訴和最高法院的核審,最終判決下達了:“二審判決,實情清楚、量刑得當。故,最高人民法院宣佈,維持原判。本判決為終審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