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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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揭露真面目,現在卻更加困惑了,猛然想到,她和我之間不會有血緣關係吧?那這一切就全能解釋的通了,血緣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線,線兩頭牽動着兩個人的心,讓你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又時時刻刻左右着你。她很有可能是我未見過面的親人,當初,她從我後面追上看我,肯定是我的走路姿勢像她家人,就像她走路姿勢像我女兒一樣,所以她想看看我是誰,但由於我帶着口罩,她沒看清楚,第二天上車時,她看到我臉,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驚慌的眼神,肯定是從我臉上看到了家人的影子,但她肯定不知道,世界上還存在着我這個親人,就像我不知道她是誰一樣,所以她才感到恐慌。那天在車站,她站到我身邊,不一定是要責問我是不是故意跟蹤她的老流氓,可能就是想問問我是誰,再往後,應該是從她家人那裏知道了些什麼,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想再與我相見了,所以才有意躲避我!天哪,我真是個推理天才,現代的福爾摩斯,現在,忽然有了一種雲開霧散、豁然開朗的感覺,但她究竟又是誰呢?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一本自己家族的家譜,在10多年前,從一位表姐處得到的,當年她托我幫她複印一份,我便自己也留了一份,一直放着沒動過,現在就看能不能在這裏面找到些線索了,她是誰這個問題糾纏我太長時間了,現在終於有些眉目了。

到家后,趕緊翻出家譜,見封面上印着四個大字,張氏家譜,翻開一看,裏面記載的還真是詳細,一直記到第20世,也就是我這輩人。翻到19世我父親那頁,仔細看了起來,家譜上寫着,父親張道祥共有4個孩子,長子寶國,長女美娥、次子寶和,三子寶平,就是我。從小我就知道,父親前3個孩子和我是同父異母的關係,他們本來都姓張,不知什麼時候,他們都改姓周了,隨了他們母親的姓,從小到大,他們3人和我父親幾乎沒什麼聯繫,印象中,他們幾乎很少來看父親,和我也沒怎麼說過話,10多年前父親去世時,只有大哥寶國來了,老三寶和聽說居住在國外,其它人都未見蹤影,由於長時間未見過面,除了他們都姓周,對他們幾乎都沒什麼印象了。靜下心來,收回飛往往昔的回憶,繼續看家譜,寶國有一子,美娥有一子,感覺希望不大了,寶和在下一頁,翻頁再看,我拿家譜的手有點微微顫抖,終於有點希望了,家譜中記載着,老三寶和有個女兒,名字叫安安,今年應該20多歲,安安?會是那個背黃色雙肩包的姑娘?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就權當她是吧,先把心中的魔怔趕走再說,這也讓自己的一顆困惑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老子曾經說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也就是危機往往與機會並存,能從不平常的事物中看到機會,才能實現人生質的飛躍。年輕時曾經從一本書上讀到過這麼一段話:‘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讓你走心的人,都有他出現的意義,我們要感謝每一個走入自己內心的人,他們不是為了幫助我們,就是在提示着我們要做些什麼。’想到這個可能是安安的姑娘,現在適時出現在我生命里,不可能是幫我,肯定是在提示我做什麼,那究竟在提示我什麼呢?突然間醒悟,我一直想寫的小說應該開始動筆了,這個留着短髮的姑娘,不就是上天送給我小說的主人公嗎?於是我決定暫時先不去問她是不是安安,就先把她當做安安來寫這本小說吧。

小說的內容很早以前就想好了,父親的一生很坎坷,自己同哥哥姐姐們也形同陌路,所以,一直想以自己的家庭為背景,來寫篇小說,只是一直不知如何下筆來寫。現在終於知道如何來寫了,小說的開頭,就以現實中,我和這個黃背包的短髮姑娘的經歷來寫吧,把她當成家譜中的安安,雖然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但我希望她真的是,小說名字就暫訂為‘網定浮生’吧,由於私隱問題,小說中人物名字都使用了假名,父親用張道生這個名字,父親子女們名字中間的字由‘寶’改為‘家’,這樣,我在小說中就叫張家平了,至於安安,小說中就叫靜靜吧。

世界上有一種病,叫拖延症,寫小說這個計劃到現在還沒開始,就是因為自己是這種病的嚴重患者,治療拖延症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現在網絡上很流行的一句話:“干就是了”。而且我也相信,上天絕對不會辜負一個像我這樣有才華並且努力的人,哈哈,原來我也是某個脫口秀女藝人口中的‘普且信’男人。於是我馬上坐在電腦前,在鍵盤上敲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她,想不起具體是哪一天了,只記得是在2021年的夏天……)一口氣寫到最後一次地鐵里的相遇,發現她和我姐不知什麼地方,有那麼一絲神似。但後面的事還沒有發生,怎麼寫?怕什麼,從小自己就喜歡做白日夢,總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編故事難不倒我,後面就按自己的想像來寫吧。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天氣已經漸冷,到了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的初冬時節了。這天正好是周五,下班后,我從地鐵口出來,來到公交站旁,天已經有些擦黑,一輪彎月在天邊斜掛着,有兩顆星星,像兩個侍衛一般,在月亮兩側陪伴着,附近高樓里的窗戶,也已經被暖暖的燈光依次點亮,使路上的行人更增添了一分思家的念頭。在車站等了幾分鐘,就看見她穿着黑色薄羽絨服,背着黃色的雙肩背包,從地鐵口慢慢的走過來,依然是低着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走到離我不遠的地方站住,朝公交車來的方向張望,我輕輕走到她的身邊,假裝不小心用胳膊碰了她肩膀一下,藉機對她說聲:“對不起”,她看了我一眼,急忙低下頭,身體向旁邊挪了挪,有點慌張,但很有禮貌的小聲回了聲:“沒關係”,萬事開頭難,有了開頭的對話後面就簡單了,我假裝鎮靜的問了下:“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絲懷疑,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了聲:“周靜靜”,然後低着頭,左顧右盼的有些不知所措,果然是她,我決定單刀直入,“你家人都還好嗎?”“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的家人?”從她的語氣中,我感覺她並不是很驚訝,好像已經知道些什麼似的。“當然,我和你還有一定的關係呢。”“那你到底是誰?”她緊接着問道,我看着她着急想知道我是誰的樣子,故意停頓了一下,慢慢的說道:“知道你爺爺叫什麼嗎?”“我不知道,從沒聽我家人說起過”,噢,原來真是這樣,難怪她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叫張家平”我一字一句地說,“張家平?”她重複了一句,接着飛快的問道“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長得和我大伯很像?你和我大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前一段時間問我大伯時,我大伯不肯告訴我,只讓我盡量離你遠點,別接觸你?”機關槍開火了,看來她想問我的問題比我想知道的還要多。“你跟你父親提起過我?”我特意用和藹的語氣跟她說,“我問的是我媽,我父親現在在國外,不久前,我回家跟媽媽提到你,我媽媽聽說你長的像我大伯,挺緊張的,趕緊給我大伯打電話,問是不是我父親從國外回來了,我聽電話里大伯說應該不是,因為不久前,還接到父親從國外打來的電話,詢問家裏的情況,後來聽大伯說,我知道是誰了,讓靜靜躲着點他,別接觸他,媽媽問這個人是誰,大伯說是個不想提起的人,別的什麼都沒說。”

哈哈,和我當初的分析一模一樣,看來這麼多年來,他們還是沒能解開這個心結。其實,正如影片千與千尋中所說,人生就像一列開往終點的列車,隨時可能會有人上車,也隨時可能有人下車,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着你走完。當陪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舍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如果他們明白這個道理,也就可以解開這個心結了。

我看着她充滿詫異的臉,準備從頭開始給她講,“你爺爺共有四個孩子”,“不對,是3個”靜靜趕緊糾正。我差點笑出聲來,小姑娘也太心急了,“是4個”,我加重聲音說,“老大家國、老二家娥、老三家和,就是你父親,老四家平,就是我。”說完這句,我發現她有點發獃,又有點若有所思的樣子。“這麼說,你是我叔叔?那為什麼我們姓周,你姓張”她又趕緊問道,“因為你爺爺姓張,叫張道生,我和你爸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奶奶姓周,你爸他們後來隨了你奶奶的姓了,明白了嗎?”家譜中只記載了我母親的名字,沒記載我父親前妻,也就是她奶奶的名字,所以我只知道她奶奶姓周,別的我也不清楚。“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沒娘,說來話長,要想將整個事情解釋清楚,恐怕就得從你爺爺小的時候說起了。”說完這句話,我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的疲倦且無奈的臉龐,同時也陷入回憶中。父親已經去世10多年了,他很善良,但十分膽小怕事,這種性格造成了他一生充滿坎坷的人生。)

短短几天時間就寫到了這裏,但後面卻寫不下去了,因為父親在世時,只跟我簡單說起過他小時候的事,而我對他以前那一段歷史知之甚少,無從下筆,怎麼辦?突然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下次在車站,再遇到背黃背包的姑娘時,想辦法和她談談,找找靈感,根據我分析的結果,萬一她真的是周寶和的女兒呢?那就讓她問問她父母,看看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素材,對,就這麼辦了,但她到底是不是周寶和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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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定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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