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早朝
()夢裏的陳旭有哭有笑，有悲傷也有欣慰。“皇上，皇上，皇上你醒醒”“嗯”，陳旭感覺有些搖晃他睜開眼看見一個女官正搖着他的肩膀，揉了揉眼他有些茫然的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兒嗎”。那女官見陳旭已經醒了行了個禮說道：“今個兒皇上不是要上早朝嗎，司禮監的王公公已經在宮外侯着了”。
幕然陳旭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定了定神，然後坐了起來以手撐額又回想着昨夜所做的那個夢，突然一種想哭的感覺，不過現在的他畢竟不是想哭就能哭的。過了一會兒情緒逐漸穩定的他開口說道：“那就沐浴更衣吧”那女官聽完行了一禮就轉身對身後的宮娥說道：“開始沐浴更衣”。
剩下的過程與昨rì大同小異，當陳旭開始沐浴更衣時，燈籠和提燈迅照亮了整個乾清宮。奉御凈人已經拿着乾淨的器皿來清理陳旭的小便和痰液。他們手上有內官監製造的薄軟廁紙，也提來了幾桶從附近宮井汲取的井水。他們仔細檢查了澡盆，以及所有混堂司提供的洗潔液、毛巾和其他的洗浴設備。
沐浴完后，陳旭沉思默想了片刻，這一次的早晨他要完成些什麼事。這天是個典型的běijīng秋天的早晨——寒冷、多風又chao濕——但他的房間有惜薪司提供的燃料木炭和薪柴，相當暖和。陳旭隨後喝了點茶，吃了司禮監掌印太監監督下的御廚準備的早餐。早餐之後，一些宮女太監協助陳旭着上他的服飾、頭飾、圍巾、龍袍，還有尚衣監特別裁製的鞋子。
他準備要離開主要寢宮的時候，刻漏房太監聽到九刻水的第一聲時，便迅走到宮門去通報拂曉的來臨。當他們聽到九刻水的第二聲時，立即稟報到陳旭的御前。整個紫禁城好像在這一刻就突然間充滿了生氣。着紅蟒衣的司禮掌印太監李榮，在司禮秉筆太監王岳的伴隨下，到達了乾清宮。
即將下班的司禮秉筆太監，把一個大約三公分長的象牙小牌，交接給下一位秉筆王岳。除了永樂皇帝的錦衣衛之外，掌寶璽的官員也來了，他們帶來各種功能的寶璽。黎明前的幾分鐘，御前侍從已經跨過了“龍道”，跨過這條將紫禁城工作區跟生活區分隔的不成文分界。慢慢朝南走過一個大庭院之後，陳旭沿着華蓋殿和奉天殿，走過謹身殿，不一會兒他來到了華蓋殿。
不過今天的早朝是在奉天門舉行小型的早朝。在華蓋殿陳旭的看到十二位人高馬大、身強體健的都知監太監，李榮隨即引領他進入一頂黃sè的皇轎。接着陳旭坐上轎子，往南到奉天殿，該殿有離地的三段台階，是最高的皇宮建築。殿內，獨一無二的帝王莊嚴端坐，與令人敬畏的雕龍屏風相配。
當陳旭來到大殿在李榮的攙扶下坐上一把與陳旭想像中豪華龍椅不同的龍椅。開始早朝時，這棟巨大建築物的四周，寂靜無聲。
端坐的陳旭，單獨面朝南方，這一刻他突然有些蒙，他只聽到數以百計的聲音，同時呼喊“吾皇萬歲！”端坐着的陳旭學着李榮在路上教他的規矩，單手一抬同時對殿下百官說道：“眾卿家平身”。
殿下的百官同時喊道：“謝陛下”隨之就都爬了起來列位站好，陳旭旁邊的李榮看百官都以站好便向前一步用他尖細的嗓音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然後就對陳旭躬身行禮又退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李榮剛站好，陳旭就看見有一人跨出了隊列，躬身拱手作輯完便開口道：“臣都察院右都御史李京，有事啟奏。“陳旭聽見他一開口自爆家門，心想肯定是劉健他們知道皇帝‘失憶’了，故而提前跟百官打過了招呼。
陳旭有看了看他確定將其記住之後隨口回道：”李卿家有什麼事就說吧！”李京挺胸昂慷慨激昂的說出了一篇諫言：“臣要彈劾司禮監秉筆太監劉瑾，圖謀不軌，犯上做亂，迷惑聖下，禍亂宮圍，陷害忠良，貪污索賄......臣懇請陛下將此等大逆不道之徒處以極刑，以正效尤。”說了一大堆其實陳旭真聽進去的還真沒幾句，看着這位正義感十足的右都御史賣弄完嘴皮后，居然又從他那大寬袖裏掏出一大疊應該奏章的玩意兒。
他就不禁的暗暗搖頭，這些玩筆杆子讀聖賢書的清流們可真夠毒夠狠的，就憑其剛才給劉瑾安的這些罪狀，劉瑾隨隨便便都是個活剮凌遲，抄家滅族的。
還真是玩了命的把劉瑾往死里整啊，不過這次他們可能要失望了，我們的陳旭大帝剛稀里糊塗的當上皇帝，才計劃準備培養一個能給他擋擋唾沫星子的人。怎麼可能現在就讓他們給輕鬆秒殺了。
拿起一本兒了李京遞上的奏章，“嗯嗯”陳旭整理了下嗓子，看着李京的奏章居然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撇了撇嘴說道：“好，朕知道了”。不過陳旭這表情可徹底把李京這位“鐵骨清流”給徹底激怒了，他當即撩起衣擺雙膝跪地抬頭看着陳旭怒聲說道：“臣懇請陛下，勿要姑息養jian，當立誅劉瑾”。
他這一跪威力可不小，六科十三道只要有資格上朝都跪下同聲喊到：“臣懇請陛下，勿要姑息養jian，當立誅劉瑾”
坐在龍椅上的陳旭頓時就有些慌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居然一時都沒說出話來，不過好歹他也是個穿越人士，好歹前世也有着三十多年的見識，迅便反應過來。
他看着跪下的眾人腦袋迅組織着語言，過了一會兒他看着眾人露出和藹的笑容開口說道：“朕以知道各位卿家的忠心，對於劉瑾朕會妥善處理的，各位卿家就不必再妄議了”
李京聽完這話立即道：“臣等拿着朝庭的俸祿自然得盡己職責，我等御史本就是主察糾內外百司之官邪，既現劉瑾禍國亂政那自然得上疏於陛下，何來妄議，既然陛下已經知曉此賊惡行，還望陛下即下旨，誅殺此賊。”
這位右都御史這會兒還真跟陳旭掰開膀子了，一點也不顧陳旭皇帝的身份。
不得不說明朝時的這些御史清流也的確有些不要命硬碰皇帝眉頭的主兒。他們以挨板子，下詔獄為榮，不怕打，不怕罵，有的甚至連砍頭都覺得這將是他們名垂千古的時候。
而其實這明朝御史言官的大無畏jīng神主要是由於明代從明初朱元璋開始，便從制度上賦予了言官廣泛而重大的職權，其中尤其為人們所關注的是規諫皇帝，左右言路，彈劾、糾察百司、百官，巡視、按察地方吏治等。大凡從zhongyang到地方的各級衙門，從皇帝如廁到百官吃飯，從國家大事到買米吃鹽，都在御史言官的監察和言事範圍。
所以，明代御史言官身份獨特，職權特殊，並以群體的面貌在整個社會形成一股威懾力量。
賦予了特權，便有了對於特權承擔人素質的較高要求。其職業標準為：“御史言官，當以三事為先：第一不愛富貴，次則重惜名節，次則曉知治體。”對於言官的道德品xìng及政治素質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明代對於御史言官的素養品質則有着更高的標準，先，“必國而忘家，忠而忘身之士”；其次，必須正派剛直，介直敢言，而不患得患失，愛身固祿；再次，具有突出的學識才幹，既通曉朝廷各方政務，洞悉利弊動態，又能博涉古今，引鑒前史。除此之外，還須具備一定的仕途經歷，歷練穩重；對於年齡、出身以及文章、詞辯等方面的能力也御史言官的主要職責。
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明朝的御史都全能戰士，各項jīng通專業人士。
在明代，幾乎無一任內閣大佬沒有受到御史言官的彈劾和抨擊，其中，大部分大佬都是在御史言官的輿論攻勢中倒下政壇或離開要職的。
當年嚴嵩大佬風sao不可一世，但再其掌權2o年間御史言官們從未停歇對於嚴嵩父子的戰鬥，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有的陣亡了，有的杖責流放到不毛之地當野人去了，但御史們始終保持着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可貴jīng神，終使嚴嵩父子成功的遺臭萬年了。
而明代政壇上為禍甚烈的宦官，同樣是御史言官重點‘關照’、‘教育’的主要對象。那些依靠皇帝或皇后逐漸權勢熏天、炙手可熱的宦官，經常受到來自御史言官的八卦言論和人身攻擊。而且基本上御史們都取得了最終勝利，那些大宦官們基本上最終都沒有善終。
比如萬曆年間，神宗皇帝聚斂天下,z這可讓這些御史言官瘋狂了。大批御史言官紛紛‘起義’抗戰，交章彈劾，一針見血，言辭梗直激烈，不斷給他們的老闆神宗皇帝施加壓力，對於制止、約束皇帝與宦官的劣行，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制度上加以保障，這也是明代御史言官敢吼敢罵的重要原因。明代御史言官形成了一種強烈的群體意識，你只要作了壞事兒，從而壞了他們的心情，那你就得做好身敗名裂的準備了，因為你面對的不是一個御史言官，而是一大群吼着：撥亂反正，正本清源的正義聖鬥士，他們會前赴後繼，視死如歸，以力挽狂瀾於既倒為己任，形成一股強大戰鬥力讓你直接嗝屁。不過有利就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