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辯
()次rì，凌晨四更陳旭極為不情願的從床上爬了來。而初經人事的夏皇后，依然還在夢中。
陳旭對着進來準備服侍他起床的，女官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就自己套上鞋子，走出了寢殿。又是一番忙碌后，陳旭坐上了去往奉天門的皇轎，坐在轎子裏陳旭想着今天朝會要做的事兒，仔細的判斷着可能出現的情況。
在一陣山呼朝拜后，今天的朝會正式開始了。
“今rì早朝朕先要宣佈兩件事，第一件就是這開經筵一事昨rì我已經與三位大學士商議好了，此次經筵依循先帝所定之制。時間定為下月初。具體章程由禮部、翰林院、詹士府共同擬定。第二件事，朕以決定拆出東西二廠和錦衣衛的邊情職責重新建個衙門，名為邊情第一指揮衛所。暫由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負責，至於指揮使一職朕以後再確立。好了，朕要說的就是如此眾卿還有什麼異議嗎？”陳旭說完便看着劉健，似乎在等他表個態。
劉健也沒另他失望，他側跨一步躬身說道：“臣無異議。”說完有跨出一大幫人同聲喊道：“臣等無異議”
本來廠衛就是皇帝的專屬機構，其主要職責就是監察百官，這些當官的早就恨之入骨，可卻並沒有什麼辦法。今rì皇帝主動消減廠衛的權力，雖然這個權力的消減對他們沒有多大意義，但只要有所消減他們都是沒有理由去反對的。
陳旭點了點頭，似乎感覺很滿意，然後又悠悠的問道：“眾卿還有事啟奏嗎？”
話音剛落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謝遷便跨了出來，朗聲說道：“臣謝遷有事啟奏”
陳旭看着謝遷出列就知道今天的重頭戲要來了，他肅然道：“謝卿有何事就說吧”
謝遷高聲道：“謝陛下，臣自蒙先帝拔擢，掌管兵部，每思我大明兵多將廣，但卻屢受草原sao擾劫略，全因我大明雖有強兵良將，但軍備不足。如宣府、大同二鎮本就為長城邊防主要之地，是瓦刺、韃韃威脅京師的主要方向，故衛所密集，jīng兵勁卒多聚於此。成祖便有訓：儲五月糧及柴薪葯弩。可據臣所知兩鎮現所儲弓弩、火器、刀劍尚不足成祖時的一成，而且先帝也曾下旨修繕新築兩鎮戍堡，戶部也早已撥出了所需費用。可至今工部根本沒有在二鎮添置一磚一瓦，而且工部也未將此事移交兵部。臣今rì想問問曾尚書工部為何未能如期完成兩鎮的休築？還有戶部所撥用於修築的銀錢今又何在？。”
“哦，有這事兒”陳旭一副驚訝的樣子。
謝遷這一下子炮打工部，可把滿文武給轟的找不着南北了，心理都在嘀咕這算怎麼回事兒，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工部沒修兩鎮的戍堡是因為戶部撥的款被工部給吞了。謝侃侃這不是明顯找茬嗎。
可憐的工部尚書曾鑒根本還沒鬧清楚這到底是怎回事兒，就被陳旭給叫了出去。
“工部尚書曾鑒何在。”陳旭眯着眼不斷掃着殿下這一大幫子人肅聲問了一句。
能是還沒從剛剛謝遷的話中反應過，既然沒主要到皇帝叫了他的名兒。還是站在還是他旁邊的禮部尚書張升碰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這位曾尚書長得比較胖，而且屁股還特別大他一反應過來急忙躬身，可卻忘了跨出一步來。於是他這一撅屁股可把後面的一位正打着瞌睡白鬍子老臣給頂了人仰馬翻，瞬間大殿裏響起了一陣憋笑的聲音。曾鑒也快七老八十了遇上這種尷尬的事兒，讓他一張老臉也都快紅出血了。但他畢竟是官當老了的人，看着對着被同旁的人扶起來的白鬍子老臣拱手致歉后，立馬轉過身對着正德施了一禮說道：“臣在”。
陳旭笑着看了他一眼說道：“剛才謝尚書的話想必你也知道了，那麼你可以跟朕解釋一下為何戍堡未修，戶部所撥的專用於修建的銀錢也了無音訊呢？”
這位曾尚書也是位急智之人，看着謝遷對其臨場難，除了剛開始的驚呀和後來的撅屁股尷尬帶來的臉紅，依然眼神淡定的回答道：“啟秉陛下，先帝的確曾命戶部撥款八十萬兩予以工部修繕宣府、大同兩鎮的戍堡城防，可經工部實地堪驗后現，大同宣府兩地本就為苦寒貧瘠之地，且道路不暢。因此此事便暫時擱置下來了，再者軍備修建本就十分艱難，工部專司此務的官員和工匠也都覺的如果在靠近草原增添戍堡實在難以施行。至於戶部所撥的八十萬兩則在去年黃河水患到來之前用於修繕各個堤壩去了。而謝尚書所說的為何為將戍堡修繕之事移交給兵部，那麼臣倒想知道就算我工部移交給兵部，兵部難到就能修建好了不成”。
這位曾尚書不愧是官當老了的，隨隨便便就把所有事給給摘的一清二白的。為何不修？因為修不了，為何修不了，因為條件不允許。那錢呢？修黃河了，什麼！你要查，自己看賬本去吧，然後你就看暈了。完全滴水不露！
到最後他還不忘嘲諷一下謝遷，不過他最後這句嘲諷可被被可被謝遷給逮住了。
謝遷立馬說道：“那好既然你工部無法完成城防修繕，而我兵部也無力完成。那麼臣到有個建議，不如將工部、兵部的專司城防修繕的工匠官員分出來自成一衙專用於城防修繕，這樣也可減輕兵部和工部的壓力，同時也有利於城防的修繕。”
謝遷話音剛落，就有一人站了出來大聲說道：“陛下此事不可，工部本就掌管天下土木興建、水利及各項器物製作等事。如突然將城防要務的修建分出來，對邊關安定必為不利且很容易造成邊關不穩。”
“臣也認為，軍備城防的修建不可分出。自周代開始，這些土木修建就屬工部掌管怎可說分就分，此與祖制不符啊陛下。”上位剛說完，就又跳出來一位慷慨激昂的說道
而這時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不急不緩的說道：“臣到以為，工部關於軍備城防的建設的確太過繁重了，以至於許多邊防要務都給耽擱了。至於祖制嘛，如果威遠伯定要認為周製為祖制的話，那麼張大人是否也在想讓我大明也得學學周朝分封諸侯呢？”
“你，你，你血口噴人，我和時說過要學周制分封諸侯了”。
就在陳旭有些搞不清誰是誰的是候，李榮在陳旭旁邊低聲說道：“秉皇上，剛剛第一個是工部侍郎李鐩，第二個是威遠伯張錦，第三個是吏部尚書焦芳。”陳旭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這時焦芳又說道：“陛下臣認為謝大人此法對我大明城防要務的修繕利大於弊，故而懇請陛下將兵部與工部關於城防修繕的責權劃出來自成一衙，總理城防修繕要務。”
崔芳可說是意外的驚喜畢竟多一位尚書的聲援對於這次計劃可謂雪中送碳。連帶這謝遷也不禁多打量了一下這個平時顯山不露水的人。
陳旭也知道接下來該他做總結xìng言了，他掃了一下殿下的百官朗聲說道：“今rì朕聽曾尚書對於城防修建的不便，也覺得這城防修建的確需要重新劃出了既然謝尚書提出了新建一衙法子那麼朕就給這衙門多添點家當，先內監的兵仗局，錦衣衛中所有工匠全部併入這個新衙門，其次朕將會清查造冊天下工匠，並且召各地各行手藝jīng湛的工匠入京，充入新衙，最後朕決定將此衙命名為工器局，至於執掌之人就用苗逵吧”。
“陛下萬萬不可，工器局如此大規模的衙門怎可就讓一個從未做過此事的人執掌，這恐是會誤事啊”。那位曾尚書跳起腳的大聲說道。畢竟剛丟了一部分權力，如果再讓這些權力被一個宦官拿走了的話，那他可就真的沒法在官場混了
。
陳旭看着有不少人準備蠢蠢yù動起來對這一提議，甚至包括剛才兩尊眼看腳尖大半個時辰的劉健和李東陽。他立即改變策略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朕親自掌管此衙，不過朕只是暫時提點過問。等有合適得任xìng在行認命吧。”
殿下的大臣們一個個互相望着，他們全都在權衡這樣做到底會怎麼樣。過了一會又是劉健第一人站出來說道：“既然陛下願提點工器局，那麼老臣覺得也是可行的。”
劉健這一表態對後面的就輕鬆多了，文武百官集體跪倒在地同聲喊到恭送陛下。陳旭的第二個朝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