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茫茫人海-姻緣

9、茫茫人海-姻緣

忽見遠處兩騎人馬並排奔來,很快便離得近了,見馬上分乘着男女二人,男的約三十歲年紀,生的俊朗;而馬上的女子,正是十七八歲,韶華方好,着了一襲紅衣,分外醒目。

此時,兩騎人馬到在近前,已經勒住韁繩。那男子下得馬來,拱手向幻清問道:「這位先生,剛纔此處晴天生起了閃電,不知怎麼回事?」

幻清忙起身還禮,卻不便透漏自己練劍之事,只說道:「哦,我也正在納悶,怎麼會晴天打起了閃電。」

說著,看旁邊那女子,身材高挑,身姿曼妙,又生的端莊秀美,宛若仙子,幻清心下不由贊道,天下竟有如此女子!

夏幻清生在豪門之家,在京城什麼美人沒有見過,如今卻被眼前的女子之美,震懾了心神。

聽那女子笑對那男子說:「大哥,我說是晴天閃電吧,你卻偏偏不信,如今這位先生便在此處,也如此說,你總該信了吧。」

幻清看那女子一笑,如悅如羞,更增美艷,不由看得痴了。

那男子看幻清樣子,心中暗道,我這妹妹,走到哪裏,都會迷倒人。但看夏幻清生的英俊異常,這一次例外,男子倒是沒有反感,於是對夏幻清說:「那在下謝過了,不知先生在此何干?」

夏幻清這才收攝心神,說道:「我於此處,不過是在思考師父所傳心法,不想正遇到貴兄妹,也算有緣。」說完便自我介紹道:「在下夏幻清,敢問兄長貴姓?」

不等那男子回答,卻聽那女子大方說道:「免貴,姓唐。」

那男子聽妹妹回答的爽快,看了她一眼,笑說道:「夏幻清,哦,久仰大名。」

「慚愧,幻清資質駑鈍,真是有辱師門。」夏幻清忙謙虛道。

那男子又說:「在下天津唐賢,這位是我二妹妹唐淑。」

眼前兄妹二人,乃天津唐家少爺和二小姐,唐家自洋務以來,家業長盛不衰,在京津一帶,影響很大。

幻清能識得二人,心中十分愜意,說道:「今日真是榮幸,能於此處結識貴兄妹,不如一同進城去吧,我願頭前引路。」

三人正說著話,後面的車隊趕了上來,唐賢便問唐淑,是繼續騎馬,還是坐車前行。

唐賢的本意是想讓妹妹乘車,免得在河間城內,被眾人瞧見容貌,惹得大家駐足,不想唐淑卻說:「我還是騎馬,咱們和幻清先生一起走。」

夏幻清正求之不得,遂牽過自己的馬,和唐家兄妹上馬,三人並轡而行。

路上唐淑便問夏幻清,聽你說話,是京城人,如何不回京城去,在這小城有何留戀。

幻清便道:「我於此處,一面可以隨侍師父,一面可以得師父直接教導,比在京城讓我快樂多了。」

唐賢見幻清二十齣頭的年紀,當早已婚配,不圖京城的錦繡繁華,定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便問道:「先生孤身一人在此,不覺得冷清么?」

夏幻清聽出唐賢的話中之意,便道:「家父家母一直催着我早日娶親,只是遇不到合適的人,所以***脆便躲在此處,正圖個清靜。」

講到婚配之事,唐淑本不該插話,不想她卻說道:「幻清先生,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婚姻大事,事關終身,豈能湊合。」

唐賢只好笑道:「我這二妹妹,自幼與眾不同,幻清先生,切莫見笑,只當她小孩子,胡亂言語便是。」

夏幻清忙說:「哪裏,哪裏,二小姐所言,正是在下所想。二小姐落落大方,讓幻清佩服。」

唐淑卻嫣然笑道:「看你,我說了句話,就讓你佩服了。」

夏幻清趁機瞧向唐淑,二人四目對視,幻清只覺一股電流流遍全身,忙道:「也不知為何,二小姐好似天生一股讓人折服的氣質。」

唐賢見狀,故意帶住馬,裝作檢視後面的車隊,如此一來,便成了夏幻清和唐淑並轡在前。

這二人只顧着說話,一路行來,唐淑又問幻清:「看你腰懸佩劍,可是自幼練武?」

「是的,家父管教甚嚴,我又喜歡弄劍,不過劍法稀疏,讓小姐見笑。」夏幻清客氣道。

「你別謙虛,我大哥也喜歡弄劍,有機會,你們比試一下,我看看誰的劍法高。」唐淑說著,向後看了一眼,見唐賢沖她詭秘一笑,也就明白了大哥的心意。

幻清忙說道:「小姐有命,幻清定當遵從,有機會一定向大哥討教。」

唐淑格格笑道:「我有命,你就當遵從嗎?」

夏幻清見她也正瞧着自己,當即堅定的說:「當然,不論小姐有何吩咐,幻清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唐淑忽正色說:「我可不喜歡你胡亂承諾,說些輕巧的話。」

「絕不是隨便承諾。」幻清說著,抽出腰間寶劍,斬向路邊的一棵大樹,劍氣所出,一根粗大的樹枝已經斷落,隨即立誓道:「如有食言,便似這根樹枝。」

唐淑見他寶劍只輕輕一揮,便隔空將樹枝斬落,心下狐疑,問道:「那你老實告訴我,剛才這裏是真有閃電嗎?」

「沒有,剛才是我有意隱瞞,小姐從遠處所見閃電,是因為我用劍氣劈開了天上雲層。」幻清不再有任何顧忌,誠懇說道,「只因不想暴露家師所授劍法,才沒有直言,請小姐見諒。」

「這就好,我一直納悶,晴朗天氣,只見閃電,卻不聞雷聲,原本蹊蹺。若不是你剛才斬落樹枝,現在說是練劍導致,我也難以相信。」唐淑說著,又再度瞧向幻清,「不過,你也不必立此重誓,我剛才不過是戲言。」

「幻清所言,出自肺腑,不論小姐是否戲言,幻清都絕不食言。」幻清此刻,恨不能將心剖出給唐淑看,無論叫他做什麼,自然都心甘情願。」

「好吧,我信你就是。」唐淑點頭道,「我來問你,除了練劍,你還會些什麼?」

幻清聽完這個,訕訕一笑:「不滿小姐,幻清是個不學無術的人,最喜好的乃是飲酒;其次是彈琴,練劍只在其三。」

「飲酒,我也喜歡,我比我大哥的酒量還要大些,這個倒沒什麼。至於彈琴,你可不要謙虛,老實告訴我,你彈的如何?」唐淑問道。

唐淑直接提問,幻清知道對他意味着什麼,忙說道:「等回到河間,我願為小姐彈奏,非是幻清誇口,當今之世,幻清於彈琴,還未欽服過任何人。」

唐淑聽到這裏,又是微微一笑,說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你若彈的好,我便和你一曲,若彈的不好,你休想聽我彈奏。」

聽唐淑如此說話,幻清已知唐淑必是彈琴的高手,但想自己琴藝之高,當不會不入唐淑之耳,當即說道:「一言為定。」

唐淑淺淺笑道:「我姐姐家無人彈得好,不過好琴倒是有。」

「哦?小姐說的可是河間李家?」幻清知道李家大少奶奶是天津人,故而問道。

「正是李家。我姐夫名叫李伯南,幻清先生可認識?」唐淑聽他語氣,似知道李家。

「當然認識,我們有些交情,我自從跟隨家師來到河間,因為李伯南常去文廟,我也常去,所以早就相識了。」幻清在普雲處,多次見過李伯南,幾人話語投機,相交甚好。

「李伯南沒甚才華,不過和我姐姐倒是登對。」唐淑講話,直來直去。

「哈哈。。。」幻清笑道,「李伯南雖天資有限,但為人厚道,大氣,是條漢子。」

「李伯南對我姐姐很好,他們剛生下一子,眼看要滿一百天,我大哥帶我前來祝賀,我也來看看姐姐。」唐淑把此行目的講了。

「這個我知道,李家有了長房長孫,正在皆大歡喜。到時候,我也會前去討杯喜酒。」幻清講這個,已經告訴唐淑,那日他會前往。

唐淑笑問道:「不是那日,你便不敢去了嗎?」

「當然不是,只是李兄近來招呼四方賓客,家事繁忙,不好過多打擾。」幻清明白唐淑的意思,又問,「小姐可喜歡去文廟看看。」

「我也不出去了,這次時間緊,我要多陪陪姐姐。」唐淑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等宴過賓客,再說吧。」

幻清剛要作答,便在此時,迎面過來一群人,為首的騎着高頭大馬,生得健壯如牛,被眾星捧月一般,簇擁着而來。

那人走到近前,不由死盯着唐淑,口水都要流出一般。幻清心下厭惡,唐淑更是惱恨。

那人卻不識趣,在馬上抱拳道:「這位小姐,在下方非圓見過小姐。」

唐淑卻不理他,依舊前行。幻清聽他就是申州的方非圓,暗道這作惡多端的賊人,今天我非給你個教訓不可。

方非圓還在賤笑着嚷嚷:「這位小姐,何故不理人?」

幻清看唐淑極其厭惡,抽出劍來,向旁一揮,一道劍氣便把方非圓的帽子連同幾許頭髮削下。

方非圓在馬上驚詫,有人見勢不妙,忙上前對他說:「二爺,咱們趕緊上路吧,何必耽擱行程。」

方非圓嘴上還在叫嚷:「我看這一對兒男女,定然是在外面胡混,被二爺我撞見,他們倒先惱了。」

唐淑聽到這話,再也忍耐不住,對幻清說:「你快打發了他。」

幻清寶劍再出,聽馬嘶凄厲。方非圓已經從馬上跌落,原來他的坐下馬已經被幻清斬殺。

方非圓剛要踉蹌起身,幻清微微揚手,但聽嗤嗤聲響,方非圓登時又坐倒在地,但覺手腳都不聽使喚,眾人大駭,以為遇見了妖魔。

有人替方非圓求饒道:「先生,小姐,高抬貴手。」

唐淑不願搭理這些人,對幻清說:「咱們走。」

幻清頭也不回,和唐淑只管前行。

唐淑問他:「你剛才用的什麼暗器?」

「就是普通的針。」說著幻清拿出兩根,遞給唐淑看。

唐淑接過,笑道:「這小東西,也能傷人,你的武功高我大哥十倍。」

「哪裏,小姐何必高抬我。」幻清也知道唐賢雖然練武,但沒有名師教導,必然淪為平常。

前面就是河間城,唐淑向後看看,大哥還不見蹤影,便說:「不等我大哥他們,咱們進城。」

幻清便笑問唐淑:「你不等大哥他們,如此隨我而來,不怕我把你劫持了嗎?」

唐淑面上微微一紅,說道:「你要劫持,就算我大哥在,他也攔不住。」

看唐淑略有嬌羞,幻清更加心喜,二人入得城來,沿街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凡經過之地,總有人駐足觀看二人。

這樣說著話,已經到在李府大門之前,早有人向里通報,只見李伯南和妻子唐貞迎到門外,唐淑見到姐姐,姐妹二人親熱說話。

李伯南便問幻清,如何與唐淑一同到來?幻清便把路遇唐賢唐淑兄妹的經過簡略講了。李伯南暗笑道,正是千里有緣來相會,想幻清二十齣頭年紀,風流個儻,而18歲的唐淑尚未婚配,早有意撮合二人,只在等一個機會,今番倒是便宜了。

此時,唐賢隨後也已趕到,幻清見他們家人團聚,自己不好再行打擾,便先行告辭。

李伯南便說,他明日上午去文廟,讓幻清不要出去,到時候有話跟他講,幻清答應后,過來跟唐賢、唐淑辭別,隨後上馬而去。

唐貞見到大哥和二妹,忙讓到內宅,三人親親熱熱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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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人語響:四大非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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