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薄命紅顏（1）
兩人站在路邊焦急地等待，林汐辰用從路邊撿的小樹枝反覆扒拉手帕。
寧為風掐着腰，回頭看林汐辰。
“看出什麼來了？”
林汐辰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真服了，過去十分鐘了，警察怎麼還沒到？”
林汐辰扔下樹枝站起身，從大衣口袋裏拿出紙巾擦了擦手，把紙巾放進褲子口袋裏。
“首先你報警時表達的位置比較含糊，其次出警的警察也對這座城市的偏僻地帶不熟，晚點來也正常。”
“他們還能不熟？”寧為風狐疑道。
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紅藍交匯的燈光逐漸靠近。
警車上下來三個警察，為首的警察警銜一杠一花，另外兩個警察警徽是一個小圓。
林汐辰眯起眼睛，三級警司和兩個實習輔警。
“誰報的警？”
林汐辰雙手插兜看向寧為風，寧為風回頭看了眼林汐辰，又看向那三個警察。
“我報的警。我剛剛在路邊看到了這個手帕，上面寫的110，我懷疑是有人遇到危險留下的求救信號。”
其中一個輔警撿起手帕展開給警察看，警察定睛看了眼手帕，又看向兩人。
“這不是你們自己畫著玩的吧？”
“怎麼可能，我像是那種人嗎？”
“像。”林汐辰小聲嘀咕着。
寧為風瞪了眼林汐辰，氣不打一出來。
“但最近我們沒有接到有人報失蹤案，先等等吧。”
“什麼？”寧為風驚訝道。“你們就不打算找找嗎？”
“L市那麼大怎麼找？而且還不能保證人是否已經出城了。”
“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如果真出人命可能早就出了，手帕出現褶皺，有淡淡的土腥味，說明這塊手帕已經是很多天前的了，可以直接交給刑警處理了。”林汐辰站出來說。
“你說的這些還只是假設，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已經死人了，我先上報聽上級安排。”
輔警做完筆錄，警察與兩個輔警回到了車上。
寧為風臉上寫滿了無奈。
“別看了，我們也走吧。”
兩人開車來到一家燒烤店，寧為風連擼了十串烤肉喝光了一瓶汽水，林汐辰擺弄着手機，一串燒烤沒吃。
“話說你是一點都不餓嗎？別玩手機了，專心吃串。”
“習慣了。”
林汐辰將手機倒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串烤肉開始吃。
“我還以為你很內向呢，沒想到你剛才挺能說的，直接給警察整蒙了。”寧為風嘿嘿笑着。
林汐辰咧了咧嘴角，笑得很假。
“可以聊聊你嗎？”
林汐辰低垂下眼眸，“我有什麼好聊的？”
“我感覺你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嗎？”
寧為風收斂起笑容，沒再說話。
——翌日清晨——
馬路邊又是林汐辰等公交的身影，公交站點人來人往，他屹立廣告牌旁，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沒過多久，公交車來了，林汐辰走上車迅速地觀察了一眼周圍，氣氛有些微妙。
林汐辰坐在一個穿灰色POLO衫的男人後面，點了一首喜歡的歌，戴上藍牙耳機望向車窗外。
男人的肩膀輕微抖動着，緩緩抬起胳膊。
“大哥，你錢掉了。”
男人身體一顫，回頭看林汐辰，
若無其事地將右手往身後藏。
“哦，謝謝你。”男人撿起錢，眼神中透露着一絲心虛。
沒過多久，男人再次伸出手，林汐辰咳嗽了一聲，嚇得男人立即收手。
男人脖子后流着汗，氣息越來越急促。
公交車到達下一個站點，坐在前面的老婆婆下了車，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公交車上的人越來越少，即將到達終點站。
林汐辰站起身來到後門，忽然男人走到他身後，用一個東西頂住了他的腰。
“你怎麼那麼願意多管閑事？把錢拿出來。”
林汐辰左手握着筆刀，右手握着錢包。
“快點！”男人催促着。
林汐辰深吸一口氣，緩緩拿出錢包，將錢包里的錢拿出來一把撒在地上，男人蹲下身子去撿。
趁着男人撿錢的功夫，林汐辰手持筆刀抵住了男人的脖子。
“把刀扔掉，手舉起來。”
男人處於下風，只好照做。
這時，另一把刀橫在林汐辰脖子前。
“放下刀。”
林汐辰無奈地把筆刀扔在地上，男人得逞地笑了笑，迅速撿完錢與同夥瓜分。
男人又將目光落在了其他乘客身上，四處索要值錢的東西，兩人賺得盆滿缽滿。
公交車馬上就要到站，林汐辰快速轉動思維。他們不會讓公交車開到終點，據剛才那個人說話的位置可以判斷，他長得比較高，如果在公交車停車時利用慣性向後上方跳就會擊中他的下巴，這時再掰開他的手腕，藉助停車后的衝擊力推波助瀾便可以擺脫他。
“司機停車！”男人喊。
機會來了。林汐辰迅速用右手推同夥的手腕，向後一頂，繞到右側，向前一推，同時伸出左腳踢小腿內側，同夥以狗吃屎之勢撲倒在地。
男人微微一愣，從後方刺向林汐辰，林汐辰轉身右手握住刀刃，手掌被劃破，血一滴一滴流了下來。
“啊。”
男人繼續逼近，林汐辰瞥了一眼窗邊掛的求生錘，拿起求生錘擊打男人頭部，男人後撤躲開，林汐辰把求生錘扔向男人，踩着同夥身體從後門跑下了車。
男人扶起同夥準備開溜，下車后發現，公交車早已被警察團團圍住。
“不許動！舉起手來！”
兩人被警察帶走，林汐辰挽着受傷的手注視着他們的背影，內心無限感慨。
“小林，你的手怎麼樣？”劉教官走過來問。
林汐辰低下頭，不敢正視劉教官。
“我，我沒事。”
“瞧你這滿手的血，快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別感染了。”
“我，我真沒事。”
“什麼沒事，我陪你去。”
劉教官把林汐辰帶到醫務室，醫生看到林汐辰的手被嚇一跳。
“怎麼弄的啊？這麼大一口子。”
“與歹徒搏鬥時弄的。這是我學員，叫林汐辰，這位是張醫生。”
“張醫生好。”
“你好。幸好這次傷的是手，下次可要小心了。”
“記住了。”
處理完傷口，劉教官把林汐辰帶回探案社，林汐辰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走回座位。
劉教官走到講台上，看了看眾人。“林汐辰同學今天早上在公交車上與歹徒搏鬥，勇氣可嘉，值得每一個人去學習。”
劉教官說完鼓起了掌，其他人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林汐辰紛紛鼓掌。
“辰，你是這個。”寧為風豎起大拇指。
林汐辰低下頭不知所措，把手藏在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