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責罰
這一聲冷哼只驚的樊玉心神大亂,慌措不知如何,但見那一雙如刀鋒般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道:“大約兩個時辰左右!”
隱劍真人冷笑一聲道:“兩個時辰?兩個時辰為何我一路追尋怎麼沒有遇見你們!”
一聽此言,樊玉心中終於明了,隱劍真人原來一路跟着他們,照理來說,以隱劍真人道行,兩個時辰的確足夠追上他和陸飛。同時他也算是知道為何隱劍真人詢問如此詳細,想是一路未曾遇見他和陸飛,心中已對他起疑。
想到此處,樊玉簡直心膽欲裂,千算萬算終歸遺漏了隱劍真人會暗中跟着,心中盤算也不知他擊殺陸飛是否被隱劍真人知曉?
念頭剛起,樊玉立即便否定,當時若是隱劍真人在場,以其的性格,怕是早已對他動手,何故等到如今,想來也只是心中有所猜疑罷了,實則不曾明白其中真相。
念頭閃電般轉動,樊玉心頭稍定,覺得只要沒有證據證明他擊殺陸飛,以隱劍真人堂堂身份,也不好對他動手。
樊玉竭力穩住心神,立即道:“長老明鑒,我和陸師弟遭襲之後,被逼迫進深山秘崖,雖奮力拚搏,但奈何弟子孤身不敵,沒有保護好陸師弟,是弟子失責,長老要罰便罰,弟子絕無怨言!”
隱劍真人冷哼,但也無可奈何,雖心頭的確懷疑樊玉,可是沒有證據,以他身份,的確無計可施,本想威逼詐取一番,可樊玉所言雖牽強,卻也令人無法辯駁。
心中盤算一番,隱劍真人心念轉動,忽的喝道:“陸飛墜崖之處,是不是你們遭魔教圍攻處?”
樊玉這一下當真驚的魂不附體,只道陸飛墜崖竟然被隱劍真人目睹,但到了這一刻樊玉卻也絕不敢承認事實,只好硬着頭皮道:“是。”
隱劍真人冷笑連連道:“那我且問你,你說你和陸飛在那處山崖遭圍殺,為何我去查探,沒有發現有任何魔教氣息,也並無打鬥痕迹?”
其實之前隱劍真人並未去過那山崖之上,只是素來妖魔二道形如水火,若那周遭有魔道痕迹,他必然察覺,但當時他神識若布之處並未有所察覺,顯然和樊玉所言不一,此刻所言,只為詐一詐樊玉虛實。
果然,樊玉未曾料到隱劍真人有此一問,怔愣了一霎間,眼珠子轉動,尋思對策,可是此刻隱劍真人早已將他所有舉止盡收眼底,登時曉得其中必有蹊蹺,大喝道:“快說!”
樊玉懼怕到了極點,但忽的鎮定下來,心中一橫,覺得今日事關生死,只要不道出真相,縱然隱劍真人也不能拿他怎樣,當即面色反而平靜了下來,看着隱劍真人道:“弟子不知,弟子殺出重圍后,便立即返回宮中,魔教素來詭詐,掩去氣機也未嘗不可。”
隱劍真人一滯,不曾想樊玉始終狡辯,但其句句所言,卻的確讓人反駁不得,無奈之下不由得有些惱火,再看樊玉那反而鎮定的面容,怒從心起,此刻他也早已失去耐性,怒極攻心下,登時雙眉倒豎,渾身氣機涌動,大喝一聲道:“好一個魔教詭詐,我看你詭詐才對!”
隱劍真人渾身氣機散發,只衝的樊玉胸臆沉悶,難受之極,只道是隱劍真人耐不住性子要對他發難,心中駭然之下,出於本能不由自主生出抵抗,一股氣機自體內湧出,阻絕隱劍真人的威壓。
兩股氣機在虛空中交織,隱劍真人怒不可遏,喝道:“你竟然敢反抗!”
說話間,隱劍真人一掌揮出,樊玉整個人登時自空中直墜出去,砸在大殿樑柱上,繼而跌落在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樊玉抬起頭來,面色蒼白如紙,但嘴角卻露出一絲慘笑,他知道自己賭對了,明白隱劍真人無憑無據,雖然免不得責罰,但好歹逃過了生死,看着隱劍真人反而平靜道:“長老,我知陸師弟系你最愛弟子,陸師弟之殤弟子也很悲憐,但護送陸飛師弟終歸是弟子失職,長老要責罰弟子也無話可說,可若是因心中悲憤遷就弟子,弟子不服!”
隱劍真人心中憤恨,大喝一聲,恨聲道:“你有何不服!”說著,身影一閃間已至樊玉身前。
只是另一道身影卻已阻在他與樊玉之間,雲陽真人道:“師兄,不可魯莽。”
隱劍真人一聲冷哼,但終究作罷。
雲陽真人轉身對着樊玉道:“你且回去休息吧。”
樊玉緩緩站起身,應道:“是。”而後蹣跚着腳步便向大殿之外走去,越過隱劍真人後,嘴角不由得露出那一絲陰鷙笑容,他知道,他這次死裏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