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向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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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前,我曾有過一個筆記,是一些重要的朋友的聯繫方式,當時的初衷是擔心某一天突然失聯,至少有方法去挽留。
從東遊到筱湘語的時代,我整理了十幾個人的身份卡,也用過很多方式保存,那就像六百張聊天記錄一樣珍貴,承載了我過去的回憶,但筆記卻變成了回憶。
我確實通過筆記記載的東西找到了許多人,但最鮮明的兩個例子,應該是左和罪。
據我猜測,左用過的身份牌被他轉讓給別人了,相當於滿級號變成了新手號,十分悲慘。我不知道左為什麼要轉讓,但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我推測這可能因為他不如意的生活。
罪的身份牌一直在她手中,卻讓我感覺陌生,我被問起你是哪位。這個時候我應該提起魚,提起貓,提起莫虛閣,或者直說北桓,但我沒有這麼做。
因為罪還是罪,但我已經不是我。
但也不能夠說,這個筆記的創建是錯誤的,舟年我因這個筆記,和河神重逢。河神表現得很開心,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或許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河神也還是河神,但我已經不是我。
當我與河神重聚福雙樓時,恰好筱湘語將要隕落,或者換一種說話,若不是筱湘語隕落,我不會遇到河神。結果無可置疑,事實上,我不過想找個地方暫時棲息。
之後的日子裏,筱湘語和北妄穿插着進出我的生活,來時帶着我的期望,走時帶的我的熱情。但我固執的認為,故人是生活中的全部,這個觀點是什麼時候誕生的我不得而知,可能是諾年的驚鴻一面。
但北妄第四次警告,讓我從夢中驚醒,她變得極端,像是繼承了我的意志,但我沒想過,我的壓抑時期對她有那麼嚴重的影響。
我像筱湘語勸說曾經的自己一樣去勸說她,但毫無作用,我想幫她走出昔日,但其實,我自己陷入最深,然而我仍願意拉你一把,就像你那時候拉我一把一樣。
我明白,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那麼便很難有人去愛他。
北妄也停止廣播,沒過幾天,三千重現,與之前不同,雖然三千在筆記上也有名單,這次回歸是依靠共鳴。
三千說,“其實當時你離開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愧疚,如果再重視你一點點會不會不一樣。”
我為之動容,並不是因為與北妄警告相比,這句話多麼溫暖,而是這句話本身。
計算起來,我們已經十二個月沒相見了,雖然與北妄將近一千四百天的關係相比,與追尋閣主花費的九百餘天的時間相比,與和筱湘語鬥爭近五百天的時光相比,這段時間顯得短暫,但我們都經歷了無數的的蛻變。
三千仍是三千,我也還是我。
我看過無數個時代,也親身經歷了許多,有過東山再起的輝煌,有過落日殘陽的無奈,也有對某些人某些事的無限懷念,也曾陷入深淵,也曾落入低谷。
在這期間支撐着我的,不僅是自己的信念,也有每個時代出現過的一個個小人物。如果沒有三千,沒有阿瓚,沒有罪爺的天團,沒有葉子的錦繡閣,不會成就如今的我。如果沒有這芸芸眾生,北桓的價值,就成為了無稽之談。
我內心曾經有一條嚴格的分界線,那邊是我們,那邊是他們,現在這條線沒有邊界,這是我們,也是他們,是生活中那些溫暖而又美好的細節,和一直在原地等待不曾離開的人,打破了這道內心深處多年的分界。
有人曾經拯救過我,我不用去講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需要知道,那段時間足夠填滿我無數個不被愛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