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1眼看穿
秦雲舞去見司長。
趙九州便擔憂起來。
之前，秦雲舞對自己進行過檢查、並未發現自己身有魔性，趙九州後來知道是老趙頭留給自己的那把佩刀吸收了幽冥聖珠魔性的緣故，便抱着僥倖心理認為世上應該無人能檢查出自己身上有魔性；然而，來到敬天司，他見識到了范長老面都不露、僅憑釋放的一道金光便將激戰的秦雲舞、庄葳分開，又見識了司長瞬間轉移。
趙九州才知自己對修行界的認知何等的淺薄。
司長修為如此高深，會不會檢查出自己吞噬了幽冥聖珠？會不會檢查出自己體內的魔性之所以消失是因為佩刀的緣故？
縱然自己身上沒有魔性，可吞噬了幽冥聖珠此等寶物，司長會作何處理？
之前，老邪說過，他決定抓自己回去交給什麼天魔大人，讓天魔大人煉化自己。
那司長會不會如此做？
趙九州腦海中思緒不斷。
他越想越緊張，越想心越亂。
“趙九州。”
秦雲舞的喊聲突然響起，趙九州繁雜的思緒才被打亂。
“司長要見你。”
趙九州微微吸了口氣，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既來之則安之，此時，想再多也沒有，趙九州立即甩掉心中的憂慮，應了句，隨着秦雲舞去小院。
三人到了小院門口，司長在院中負手而立。
趙九州抬眼望向司長，見司長懶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然而，那目光明明看着懶散，可趙九州卻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深邃的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無法看清這個人，又感覺到這個人能看透自己的一切，似乎，任何偽裝在他面前都沒用。
“他便是趙九州。”司長開口道。
秦雲舞恭敬回道：“是。”
“上前些。”
趙九州硬着頭皮走到司長面前。
“你看起來很緊張，你怕我？”司長問道。
“司長大人高高在上，小子就是個鄉野村夫，如此近距離的見司長您這樣的大人物，小子沒嚇的腿軟就已經不錯了，緊張是肯定緊張的。”趙九州一臉敬畏的說道。
司長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你之前見我並沒緊張。”
“那……那是因為之前司長跟秦大人談事，並沒搭理小子，小子只是遠觀。”
司長臉上微微泛起笑意，不知是滿意趙九州的恭維還是嘲笑趙九州的虛假，說道：“不用緊張。”
說完此話，司長緩緩抬起手，搭在了趙九州的肩頭上。
頓時，趙九州感覺一股內勁從肩頭湧入身體，這股內勁強大的讓趙九州深感恐懼，他知道若是這股內勁攻擊自己，那自己的肉身、經脈、五臟六腑都會被這股內勁摧毀；然而，這股內勁又給趙九州一種溫和的感覺，它像是一隻溫順的獅子，不是沒有“咬”死人的能力，只是被主人調教的溫順，卻不失“咬”死人的能力，它的行動全聽命於主人。
這個主人就是司長。
這股內勁不斷遊走在趙九州的肉身、經脈、臟腑，趙九州不敢生出哪怕一絲抵抗的念頭，任由“它”遊走在自己的身體裏。
司長神情淡然的檢查着趙九州的身體。
須臾。
這股內勁“走”遍了趙九州的整個身體，最後，回歸到了司長的掌心。
司長懶散的目光緊盯着趙九州，他緩緩收回搭在趙九州肩頭上的手，突然，那手中指彎曲，拇指摁住彎曲的中指，
對準趙九州的腦門——彈了個腦瓜崩。
“砰”
一指彈在腦門上。
趙九州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一股疼痛的撕裂感遍及全身。
這一瞬間，趙九州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從身體內硬生生的抽了出來，隨後，他發現自己竟離開了小院，四周白茫茫一片，站在身旁的秦雲舞、范婧婧也消失不見了，面前只有司長。
一股恐懼感在趙九州心頭油然而生。
“不用害怕，你沒死，這裏只不過是我的小世界，你應該不希望你的秘密被第三人知道吧！”司長緩緩開口道。
司長這話什麼意思？
司長檢查出了自己吞噬了幽冥聖珠？還打算替自己保守秘密？
趙九州充滿疑惑。
“你應該也從秦雲舞口中得知幽冥聖珠是何等至邪之物，其散發的魔性何等強大了吧。”
司長開門見山的說道，“幽冥聖珠本是上一任天魔的隨身法寶，五百年前，人魔一戰，敬天司上任司長從魔人上一任天魔手中搶奪回來，之後的三百年，朝堂、敬天司先後有七位主宰境的高手企圖煉化幽冥聖珠，可惜，結果都被幽冥聖珠的魔性侵襲，化身成魔。之後，陛下深知此物的邪惡，便下令由敬天司保管此物，嚴禁任何人再煉化此物。兩百年了，他真的做到了。”
趙九州一頭霧水的望着司長，不知司長為何跟自己講述幽冥聖珠的來歷，更不知司長口中的“他”是何人？
“他在哪？”司長問道。
“司長，您說的他是誰？”
“送你刀的人？”
轟！
趙九州恍然大悟，司長真的瞧出來了，他知道自己吞噬了幽冥聖珠，也知道自己體內沒有魔性是因為自己的佩刀。
那司長口中的“他”是……老趙頭？
“死了，老趙頭三年前就死了。”
趙九州沒再隱瞞。
“死了？”
司長一臉不可思議，緩緩說道，“死了的好！”
聽聞此話，趙九州頓時對司長心生厭惡，他雖沒見過老趙頭，可捕快趙九州的記憶里，老趙頭可是拉扯“他”長大，若是沒老趙頭，自己早就死了。
司長竟說老趙頭死了的好，實在令人生厭。
“他有沒有教你刀法？”
趙九州心裏正不爽司長剛才詛咒老趙頭的話，又聽司長詢問，淡淡回道：“教了。”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身份？”
“沒有。”
趙九州搖搖頭，故意打探道，“我聽說跟京城趙家有關。”
“秦雲舞見過你試過刀法？”司長問道。
這司長真厲害。
趙九州心裏一驚，沒想到僅憑自己一句話，司長就推測出自己是從秦雲舞口中得知。
趙九州擔心牽連到秦雲舞，連忙解釋道：“是。秦大人帶我來京前，提醒我在京城別使用這套刀法，別的也沒說。”
“秦雲舞說的沒錯，你若想在京城活下去，他教你的刀法就別用。”
“司長，老趙頭跟京城趙家是什麼關係？有什麼仇怨？”趙九州好奇的問道。
“他既然沒告訴你，那便不希望你知道。”
司長沒有告知，話題一轉，說道，“幽冥聖珠雖是邪物，可也是寶物，不僅魔族想得到他，人族的修行者想煉化它的也不在少數，如今你吞噬了幽冥聖珠，若此事被人知道，你定會惹來殺身之禍，此事不可告知任何人。”
司長什麼意思？
這是要保自己？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老趙頭？
司長跟老趙頭到底什麼關係？
“歸。”
趙九州正琢磨着，突然，耳畔傳來司長的聲音。
下一秒。
趙九州發現自己又回到院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