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演武堂
寒來暑往，轉眼四年的時間匆匆過去。
已經十六歲的沈煉，得益於易經經與洗髓經的改造，身體已然變成一副成人模樣，說是十八歲的青年都有人相信。
而如今，諸葛青已經不在沈家學堂授課，看病配藥的工作也都交給了沈煉。
這幾年少有露面的諸葛青，在沈家逐漸被人淡忘，只有沈煉清楚，諸葛青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諸葛青每日咳嗽不已，從幾年前就開始顯現癥狀，直到如今愈發嚴重，每次咳嗽，都會咳出黑色血絲。
沈煉行醫看病兩年，雖算不上什麼名醫，亦是看出諸葛青這並不是病症，而是陳舊的內傷。
但沈煉和諸葛青默契的都沒有去提這件事情，直到今天，諸葛青找到沈煉。
再次看到諸葛青，雖然只隔短短數日時間，沈煉依舊察覺出，諸葛青的傷勢狀態要比之前嚴重。
面容慘白，臉上絲毫沒有血色的諸葛青對着沈煉說道。
“咳咳，沈煉，我不日就將遠行，我屋中書籍就託付給你保管了，咳咳，你可要好好珍惜愛護。”
諸葛青與沈煉多年來的關係，亦師亦友。
成熟的沈煉雖然頂着一副孩童的身軀，但長時間接觸下來，諸葛青早把沈煉當做成年人來看待。
所以平常時，同樣懷揣秘密的兩人，倒是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沈煉自然聽出諸葛青這交代後事一般的話語，忍不住對其說道。
“諸葛老師，請你放心，那些書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只是，以你現如今的身體情況，離開沈家真是一個好的選擇嗎。”
“老師若是肯等上幾年，學生一定會有辦法醫治好老師身上的傷勢，到時離開也並不算晚。”
沈煉所說，倒是出自一番真心。
背靠大武俠遊戲，諸葛青身上的傷勢在沈煉看來，並不算棘手。
只要湊夠一百金，治療內傷的奇葯——雪蓮玉露丸，兌換出來立刻就能治好諸葛青身上的傷勢。
但諸葛青卻是並不清楚，沈煉還有這麼一個逆天的遊戲系統，只當是其安慰自己的話語。
諸葛青苦笑一聲，對着沈煉說道
“咳咳，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堅持幾年還沒有問題。”
“反倒是你，讓我有些驚訝。”
“咳咳，八歲時你便成熟穩重，拜入我門下學醫后，我更是發現你聰慧異常、天賦異稟。”
“我一直以為你會裝糊塗到底，不打破咱兩人之間的默契。”
“咳咳，我沒能想到，等我要離開之時，你會捅破這層窗戶紙。”
沈煉的成熟，是因為有着一個成年人靈魂的緣故。
而聰慧異常和天賦異稟，更是得益於易經經與洗髓經的改變，與沈煉自身並無太大關係。
但沈煉可不會與諸葛青解釋這麼多。
雖然諸葛青屬於沈煉武學道路上的引路人，八年來在諸葛青身邊學習，讓沈煉收益良多。
但沈煉也不會暴露自身的秘密，去改變諸葛青的想法。
承諾給諸葛青治療傷勢，已經是沈煉能夠做到最好的報恩方式。
所以沈煉不甘心的對諸葛青說道。
“相信我，老師，我真有辦法治好你身上的傷勢，你只要在等上我幾年時間。”
諸葛青聽完，開心的笑了笑，對着沈煉說道。
“咳咳，老師相信你，因為你這個人從不說大話。”
“但有些事比命還重要，
身上的傷好治，咳咳，心上的傷難治。”
“我已經逃避很多年了，咳咳，現如今也是時候該去面對了。”
“你幫不了我，也沒人能夠幫我，只有靠我自己去面對解決。”
諸葛青說完，沈煉便知勸不住他，只好不甘作罷。
這個時候，便聽諸葛青開口說道。
“咳咳，沈煉，你是我見過資質最好的人，已經好到了妖孽的程度。”
“我這一身學識，都已經被你繼承，咳咳，但唯獨武學方面，我沒有傳授你分毫。”
“外人都以為我諸葛青一身所學，最厲害的就是醫術，其實不然，我所修武功卻是更為厲害。”
說道這裏，諸葛青臉上露出傲然之色，但沈煉卻是不為所動。
畢竟易經經和洗髓經都已經被沈煉成功入門，外加大武俠系統商城內，還有上百部武學神功等待着沈煉學習。
所以自然看不上諸葛青所說的武功。
而諸葛青看着沈煉的表情，也是清楚，想必自己這身武功，怕是找不到滿意的傳人了。
諸葛青只能止住話頭，對着沈煉再次說道。
“算了，算了，我這身功夫因果不小，不學也是好事。”
“想必你就算不學我的武功，將來的成就也不能小到哪去，就這樣吧。”
諸葛青說完，拍了拍沈煉的肩膀，然後落寞的轉身離開。
沈煉看着諸葛青那蹣跚的背影，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最終也只是嘆了一口長氣，回到了屋子當中。
…………
時間又是過去幾天。
諸葛青沒有跟任何的人打招呼，就這樣離開了沈家。
沈煉也已經從與諸葛青分別的傷感中恢復過來，並且從原來的住處搬到了諸葛青的小院當中。
畢竟沈煉已經答應好，要照看好諸葛青的藏書，所以直接住進來反而更是方便一些。
這只是一件小事，但也需要通過內院管事的同意。
自從沈煉學會刀傷葯的配置后，與內院管事周鵬打的交到就變得多了起來。
兩人也算熟悉，但周鵬卻是沒有給沈煉絲毫的面子，直到沈煉拿出幾兩碎銀塞到周鵬手中，這事才算是辦成。
沈煉無心去理會周鵬這個小人，因為已經十六歲的沈煉，面臨著人生的大事，那就是到了習武築基的年齡。
沈家演武堂內，早早的就聚集了一批年輕人。
顯然習武的熱情對這些半大孩子來說，吸引力是要遠高於在學堂中，聽講師說教的。
沈煉站在演武堂的角落，看到了許多在學堂中一起學習過的熟人，但也看到了許多生面孔。
這些生面孔多為無極城中富戶家庭的子女，被家長送到沈家演武堂學習一些粗淺的武藝。
沈鍊形單影只一人，閉目養神不去理會喧囂的人群。
但沈煉身形挺拔俊逸，與同齡人相比，倒是高出不少，站在講武堂中自然十分惹眼，引來不少人的注視。
沈煉修鍊洗髓經后，五感靈犀，雖然人群中低聲私語，但依舊有議論之聲傳入沈煉的耳朵。
因為沈百川在沈家臭名昭著的緣故，這些議論當然並不好聽，但沈煉也不去理會，只當自己沒有聽到。
就這樣，直到一聲怯怯的聲音，把從閉目狀態下的沈煉給喊醒起來。
“大哥，你來的這麼早啊。”
沈煉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個羞怯的小女孩。
女孩名叫沈清薇，是沈煉這具身體同父異母的妹妹，年齡只比沈煉小上那麼幾個月。
因為沈百川遭逢變故的關係，小傢伙沒少得到沈煉的照顧，所以對沈煉也是較為親近。
沈煉寵溺的揉了揉沈清薇的腦袋，然後對其說道。
“怎麼來的這麼晚，演武堂的教習都快到了。”
“走，我領你先去前面佔個位置。”
說完，沈煉便領着沈清薇走向演武堂前方的高台。
一路上，沈家的直系與旁系弟子，對沈煉和沈清薇紛紛避之不及，這也讓那些生面孔感到驚異，也紛紛讓開道路。
究其原因，還是同齡的年輕人，被沈煉給打怕了。
得益於強健的體魄，和成年人的智慧，沈煉早早的就成為了同齡人中的孩子王。
不論陰謀詭計，還是圍毆單挑，沈煉都沒有輸過，所以這些人看到沈煉就以心生恐懼。
只敢在背後議論，而不敢當面招惹沈煉。
不然憑着沈百川在沈家的名聲，沈煉這麼多年也不可能過的這麼消停。
學堂霸凌這種事情，可能不知要遭遇多少。
尷尬的局面很快被打破。
隨着教習沈勇的到來，眾人也是在高台之下排好隊伍，迎接沈勇的檢視。
沈勇目光掃視一圈后，便沒有多說廢話，直接講起武學修鍊的基礎，內功。
武功或是武學，都是一種籠統的稱呼方式，沈勇卻是把武功細分為內功與外功招式兩類。
沈勇把內功講的即為重要，甚至凌駕於外功招式之上。
但沈煉認為，內功與外功，乃是相輔相成，互相成就的關係，兩者並沒有優劣之分，更不需要取捨。
以前世小說中的黃蓉為例，黃蓉修鍊過許多的武功，其中不乏九陰真經這種高品武學。
但因其性格關係，內功修為平平無奇，但依舊能夠靠着精妙的招式，在五絕層次的高手中，撐上一招兩式。
而另一部小說中的主角，張無忌，雖然年紀輕輕就以習得九陽神功這種高品武學，一身內力尤為驚人。
但其並沒有出色的外功招式，雖然可以依仗內力碾壓一些無關緊要的配角。
但一遇到內力不遜於他的少林三渡，在三位神僧金剛伏魔圈精妙招式壓制下，張無忌也是沒有絲毫辦法，無法在做到以力破之。
所以在沈煉看來，內功外功要兩手抓，而且兩手都要硬，這樣才能在江湖紛爭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