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黃包車停穩在聖約翰大學門前。
白宇剛邁步走下車,抬眼就看到了烏壓壓一堆人正圍在校門口。
不同於後世記者那般,拿着話筒扛着攝像機一股腦的湧上來,這個時代的報社記者是很有節操的。
無論穿着中山裝,拿着紙和筆記錄的華夏記者,還是黃頭髮碧眼睛,拿着老式攝像機的外國記者。
看到白宇走來,只是稍微湊近了一點,並沒有貼上來,隨後紛紛詢問出聲。
白先生,對於您當上了聖約翰大學的英文系老師,甚至有可能是華夏第一個英文系華夏老師,您有什麼想要談一下的嗎?
白先生,我是青年雜誌的記者,我想問下像您這種傑出青年,對於我國的當代青年有什麼鼓舞的話語嗎?
接二連三的提問,倒是並沒有讓白宇有太大反應,很是淡定的一一回答道。
對當代青年的話,我只想用少年華夏說里的一句話來告誡!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
少年勝於歐洲,則國盛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說著,白宇的聲音不自覺變得響亮了起來,有些慷慨激昂,周圍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氛圍了,一時間竟沒有人再提問。
最邊上,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望着不遠處的白宇,有些讚許的微微點了點頭。
可這氣氛,僅僅只持續了片刻。
下一秒,便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國外記者,望着被眾人包圍的白宇,略帶着不屑的輕輕一笑,出聲打破了這如此良好的氛圍。
我是法蘭西記者約翰,聽說白先生你常年旅居在國外,遊歷過不少國家,我想問下你有沒有去過法蘭西呢?
對於現在法蘭西和華夏之間,巨大的差異,你又有什麼看法想要表達的呢?
話音剛落。
周圍所有華夏記者聽着法蘭西記者約翰那有些不屑的話語,還有字裏行間着重提及的巨大差異,原本有些激昂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有的人顯得有些低沉,有的人顯得有些憤憤不平,但那些憤憤不平者一時間也找不到話語來反駁,只能空空的生着悶氣,臉上看起來很是難受。
處在最外圍的那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見狀不由得上前一步,正準備開口教訓這約翰一番,可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白宇就率先出聲了
目光望着這腦袋微昂,金髮碧眼的法蘭西記者約翰,白宇嘴角同樣帶上了一抹嘲弄的笑容,很是不屑的說道。
你所說的法蘭西,就是那個人口數量僅僅為華夏十分之一,國土面積僅僅為華夏二十分之一,歷史上被華夏兩次打的趴在地上,跪在地上求饒的法蘭西?
這話一出。
那個原本腦袋微昂的法蘭西記者,神色微微一變,可腦袋依舊昂着,臉上的不屑一點都沒有消散,隨即便反駁出聲。
我想問下學識淵博的白先生,我法蘭西歷史被華夏兩次打趴在地,跪在地上求饒是哪兩次呀?
還有你所說的人口和國土問題,我法蘭西目前國土遍佈各大洲,怎麼可能就為華夏的二十分之一,開玩笑也是要稍微注意一點的!
周圍那些原本被法蘭西記者一番話,噁心到臉色很是難看的華夏記者,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白宇,眼神中略微帶着一絲期冀。
那個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回味了一下先前白宇的話,眼眸中的讚許之意更濃了些許,他已然知曉了白宇勝券在握。
不過目光還是看了過去,準備看看這法蘭西記者約翰的好戲!
約翰反駁的話音剛落。
白宇早就算好他會這樣說,隨即便繼續補充道。
所謂國土是指長久以來有效控制的土地,你覺得你們那些不義之地,那些短時間獲得的殖民地能算得上是你們的國土?如果不算那些就本土而言,說是二十分之一有何玩笑可言?
還有我說的兩次把法蘭西打趴在地下,跪着求饒當然是有依據的,成吉思汗大帝遠征歐洲,整個歐洲難道不是在其腳底瑟瑟發抖,跪地求饒?
還有從華夏草原走出的匈奴一支,遠征歐洲,同樣不讓你們接連派出公主和親,讓你們跪在了地上?
白宇的接連幾番話。
讓約翰臉色一變再變,一時間再也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臉上難看到了極致,一點也沒了先前那般的自傲,臉上的不屑之意也早已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
那些被法蘭西記者約翰噁心到的華夏記者,望着現在約翰臉上難堪的神色,一個個不由得都笑了出來。
回味着先前白宇說的那番話,腦袋下意識微微昂起,臉上露出了些許驕傲之色!
那個中年男子,淡定的輕拍着手,同樣滿臉的笑意,辱華夏者就該受到這樣的懲罰,眼前的白宇乾的真的漂亮!
周圍所有人的笑聲傳來,那個法蘭西記者約翰覺得格外的刺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低着頭轉身就準備離開。
白宇望着低頭準備遠離的約翰,用着各個語種最純正的發音,說著了同一句話。
華夏必將再度屹立於世界之巔!
總共七種!
說罷后,不少人望着白宇都一臉困惑,這嘰里咕嚕的說些什麼,唯獨那個法蘭西人約翰還有中年男子清楚的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白宇,臉上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約翰一時間就連想要離開的步伐都不自主的被驚的停在了原地!
白宇望着不少人困惑的目光,還有約翰和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神色,淡淡的笑着繼續開口說道。
像我這樣水平的人,華夏還有很多很多,而你所說偉大的法蘭西怕是找不到一個吧?你覺得華夏憑什麼不能再度崛起呢?
華夏必將再度屹立於世界之巔!
最後。
白宇用漢語又再度把那番話說了一遍!
華夏必將再度屹立世界之巔?
法蘭西記者約翰,看着不遠處慷慨激昂的白宇,想着白宇先前那一連說出七種語言不可思議的壯舉,一時間竟然有點相信了白宇的這番話!
可是緊接着,想到現在他自己的處境,約翰搖了搖頭,灰頭土臉的轉身朝着遠處離去
可儘管如此,先前白宇那一幕依舊不停在他腦海中回蕩,他覺得這輩子他怕是都不會忘掉這個場面了!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中年男子也回過神來,望着白宇眼中已然不是一般般的讚許了,而是滿滿激動的神色。
顯然在他看來,白宇和他是一樣的。
志同道合的人!
說的好,華夏必將屹立在世界之巔!
白先生,我是青年雜誌總撰稿人秀哥兒,創建青年雜誌一刊,主要旨在讓華夏青年意識覺醒,發奮圖強,您有沒有想法和我一起,共同開創這個事業呢?
說著,秀哥兒的目光緊緊凝視在了白宇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終回復。
白宇看着秀哥兒的眼神,嘴巴微張,一時間有些無言。
他原本就注意到了這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能一眼看出這是7種不同語言的肯定是一般人,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秀哥兒!
震驚了片刻后,望着秀哥兒滿是期待的目光,白宇微微嘆了口氣,出聲拒絕道。
多謝您的好意,在我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做,並且非我不可,所以只能辜負您的好意了!
這話一出。
原本滿心的期待一下子落了空。
秀哥兒有些不解到底何事,非白宇不可之餘,同時也表現的有些失望。
可相比較秀哥兒的失落,周圍所有人交流間也都明白了,白宇剛剛那一壯舉是有多麼牛掰,一連七種不同國家的語言呀!
這特么簡直牛到離譜!
這般想着,周圍所有人望向白宇的目光,眼眸中或是帶着不敢置信,或是帶起了滿滿的佩服之意。
白宇看了眼這群人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一開始這群人被法蘭西記者約翰嘲諷般話語下的臉色,他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可現在?
他們一個個都再也沒有了那番神色,有的只是驕傲,有的只是對他的佩服和不敢置信!
這就很好,不是嗎?
想着,白宇嘴角不經意間微微揚起,轉身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秀哥兒,隨後便邁步朝着聖約翰大門口走去。
另一邊。
白宇他班上的那群人,也都快步迎了出來。
先生,聽說您被堵在門口了,您沒事吧?
對呀,一聽這個消息我們就趕快出來了!
一群人緊張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白宇看着這群人的緊張神色,只是淡淡一笑擺了擺手:放心吧,沒事的!
原本那群記者還沒散去,看着這群學生走來,忍不住紛紛出聲道。
你們老師剛剛可是大漲了華夏的顏面呀!
對呀,他一個人竟然會七種不同的語種,真的是太厲害了!
這些人聽了記者們的話,一個個愣了片刻,隨後臉上變得滿是激動,滿是不敢置信。
其中一個忍不住出聲問道。
老師,您會的到底是哪七國語言呀?
英,日,德,法,俄羅斯,西班牙,阿拉伯,都是一些常用語言,不值一提的!
白宇隨口回答道。
大概世界所有常用語言都包括在內了,你說不值一提?
不少學生嘴角抽搐了下。
可緊接着其中一個眼神微亮,又連聲說道。
老師,今天是良先生講中文課,他正好請假了,要不您去上,和我們講講在國外的見聞唄?
這番話說出,一群人眼神同時亮起,連聲附和。
白宇看着所有人這般激動,也便隨即答應了下來。
原本那群記者是不能進的,可是這群大少隨便說了幾句話,門衛便放行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跟着白宇,邁步走向了階梯教室。
約莫十多分鐘后。
階梯教室內。
滿滿當當都坐滿了人,有白宇班上的,有那群記者,還有聞風而來的其他班上人,把整個階梯教室都坐滿了。
良先生是個翰林,平常課上大多講之乎者也,因此每次中文課來的人都不滿,可現在?
望着這一幕,他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嘴裏呢喃自語道。
或時,時世變矣,吾可病也!
白宇當然不知道這一切,不知道良先生被迫生病的事情,要不然就算這個人是翰林,他也不會強行搶別人課的
望着眼前熙熙攘攘,-坐滿的階梯教室,白宇頭一次真正有了當大學老師的感覺!
心情有些澎湃。
白宇隨即便開始宣講了起來。
說的當然也是國外的諸多見聞,以及自己對此的看法。
這個時代通信匱乏,大多人沒有見識過國外的景象,甚至都沒聽過,因此聽的都很入迷。
從外國目前的風土人情,到目前國際間的局勢,一點一滴的宣講着,很快就到了尾聲。
白宇望着場下一眾人,不經意間和秀哥兒對視了一眼,看着他眼眸中隱約間的失望,眉頭微挑,繼續說道。
我在國外旅居的時候,偶然間碰到過一個華僑,當時他唱過一首歌,讓我真的很受觸動,這也就導致了我有了接下來的志向。
這首歌,我想在這裏唱給大家聽一聽!
這話一出。
場下所有人,所有人臉上大多露出了期待之意,顯然他們都很想知道這首讓白宇觸動,並且為之立下了此生志向的歌,到底是首什麼歌?
不僅僅是他們,秀哥兒耳朵微微豎起,他同樣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歌影響力如此之大,並且這首歌到底給白宇了一個什麼志向?
就在所有人目光都注視過來的時候。
白宇神色漸漸放正,十分認真的凝視着眾人,嘴裏出聲說道。
這首歌的名字叫《我的中國心》!
是一首海外華僑唱出的心聲,同樣也是千千萬萬華僑的心聲,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傾聽!
說罷,白宇隨即便開始了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