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件禮物
“首先，你說你們家的狗是跑到雲澈身邊回來之後才發狂的，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吧？”蘇璃看向哭哭啼啼的女人。
女人一愣，很快又恢復了那尖酸的嘴臉，“是又怎麼樣，一看他鬼鬼祟祟的就不像個好人！”
“首先你以相貌就懷疑陌生人的品行還向其他人宣傳可就侵犯個人名譽權了哦！其次，你說你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就將責任推到雲澈身上說他對過做了手腳，那我們乾脆把狗帶來做個檢查看它有沒有問題，如果有那我們我無話可說，要是沒問題那你可就是誣陷了！”
女人臉上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又調整好心態，“我……我就是猜測……”
“是猜測剛才怎麼不說？現在被我說到漏洞了才改正，證詞是可以隨時修改完善的嗎？”蘇璃一拍沙發扶手大聲呵斥道，一雙翠綠色的瞳孔里彷彿蔓延出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周圍所有人都不自覺屏住呼吸。
“還有，你說一個孩子不會有壞心思害人。難道一個人會不會犯錯是由年齡決定而不是事實？還是說什麼人有錯什麼人沒錯是你來決定？”
“他就是個孩子，能犯什麼大錯？你這麼咄咄逼人就是在誣陷我兒子！”女人大吼一聲摟過不停哭泣的男孩抱在懷裏，完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蘇璃見此坦然一笑，“那麼緊張幹嘛？我有說過什麼嗎？從頭到尾我有提到過你的孩子嗎？我只說年紀小有可能犯錯，這個世界上的小孩子多了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誰？說不定是鄰居家王二蛋呢，還是說你心裏有鬼？”
女人的哭聲停止了，她有些呆愣的看着男孩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在她的認知里對方說的就是自己兒子，可是卻有沒有一句話明確指向了他，自己這麼激烈的反應確實過分了。
“你這是狡辯，我老婆只是在講述事實，你不要故意挑刺！”男人見自己老婆說不出話來趕緊出言制止。
“我只是想說明這件事情的起因與我們無關，證明自己清白的話怎麼能說是挑刺呢？你要是不願意聽那也可以，只要你承認那條比特犬發瘋和我們沒有關係就行了。”蘇璃很無所謂的擺擺手，“當然你要是堅持做檢查也不是不行。”
男人看着蘇璃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低聲說道：“這件事確實與你們無關，雄兵只是下意識護主才咬人的。”
蘇璃對這個回答表示滿意但云澈卻無法認同，如果這件事他是從網上看來的那或許只是發兩條評論批評一下，可是如今他就是最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卻無法看着他們扭曲事實。正想要出言反駁卻覺得一隻手被握住，正是蘇璃。蘇璃隱晦的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說話。
雖然心中不甘但云澈還是決定相信對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排除了誘導比特犬失控的嫌疑之後雲澈就沒什麼留在警局的必要，交代了一下聯繫方式后就可以離開。
牽着田妙妙走出警察局后雲澈才詢問道：“為什麼不讓我說話？明明就是那個小孩指揮比特犬咬人的！”
“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要靠着一句話就把他們的罪名定下來？更何況就算警察聽了你的話指揮狗咬人的也是一個小孩子，難道你還要把他關進監獄裏去嗎？”
“難道就這麼算了？就因為年紀小就可以不受懲罰嗎？他的父母就沒有責任？”
“當然有，但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可我想要他們罪有應得！”這句話在雲澈的口中成形后並沒有被說出，
雲澈猶豫了一下又將話咽回到了肚子裏。他不是富有正義感的人，更做不到不畏權勢抗擊邪惡。他今天敢出手救人完全是因為有田妙妙這個傳說生物跟着底氣十足，要是換做平時遇上他的第一反應絕對是跑的遠遠的。如今傷人的和被傷的雙方都沒有表示態度，自己這個目擊證人也已經完成了如實交代過程的任務，這一切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要他像小說里男主角一樣不計代價只為了維護正義他還做不到，他剛才的詢問不過是內心中的一點愧疚罷了。
“雲澈，每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你不能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全都加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只是因為良知上過不去就要將責任包攬過去，那一個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壓垮的。”已經恢復成人形的田妙妙勸解道。
“既然這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本姑娘就先走一步，大狗，你呢？”處理完問題的蘇璃是一點都沒有多停留的打算，如今外面這個溫度她作為一隻貓如非必要時絕對不願意出門的。
“我還是陪雲澈去把手機買了吧，我怕他再惹出什麼亂子來。”田妙妙看了一眼雲澈彷彿下了決心一樣說出這句話。
“請不要用你那張單純的連說出怕我惹麻煩這句話好不好，這樣我會很有負罪感的！”雲澈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兩人先是去買了新手機，然後又向著之前的出租房前進。說是出租房但其實就是一個用木板隔出來的小房間。這樣的出租房再市區里還有很多，都是給那些經濟拮据又急需個住處的人準備的，儘管面積很小但價格卻不低。
房東是一個中年禿頂的男人，一雙眯眯眼裏閃爍着精明的光彩。聽說雲澈是要退租房東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因為這意味着他得把一筆押金退給雲澈。不過或許是因為旁邊站着一位美女的原因房東並沒有像雲澈意料中的那樣難纏，反而是很爽快就將房租轉了過來。
果然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生物啊！
雖然雲澈的行李不算多但那是相對於正常人搬家而言，各種雜物收拾到一起依然是相當多的一大堆，看着這麼一大堆的行李雲澈有點犯難。要怎麼把東西搬下去呢？他住的這間房是十層而且碰巧今天電梯故障，光是上樓就把雲澈累的夠嗆更別說背着行李往下走了。
忽然間雲澈注意到了一旁正獃獃的田妙妙，“這種事情幹嘛非要我自己做呢？反正旁邊就是一個力氣奇大還老實聽話的妖怪，交給她不就好了。”
於是雲澈相當自覺的幫田妙妙組裝上了行李包，並主動提了一個箱子表示幫忙。田妙妙對於這個讓自己出苦力的行為並不抗拒，因為在她看來這麼點東西根本就算不上負擔反倒是可以幫到雲澈讓她很是高興，於是就興沖沖地拎起行李朝外面走去，看得一旁的房東一陣錯愕。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怎麼能面不改色的拎起百十斤重的行李還動作輕盈。
有這種錯愕感的還有出租車司機，當面容和善的司機大哥看見一個女孩肩上扛着那麼大一堆行李時先是驚訝隨後就跑下來幫着拿行李，上車的時候還不忘了給後面的雲澈一個含有鄙夷意味的眼神。可憐雲澈心中委屈卻無法傾訴，只能默默含淚。
等到將行李全部都送進房間安頓好之後雲澈又收到了白沐澤的召喚，來到前廳時三個妖怪已經在等待着他。雲澈看着他們嚴肅的表情覺得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下意識就將身體扳直了一些。
“雲澈，你已經是店裏的正式員工那接下來你就需要接觸相關工作的流程。關於店裏的生意大致的你已經清楚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願”。不論願望是什麼代價有多大，我們要做的就是將前後利弊全部講給客戶聽，是否同意只取決於客戶的決斷不能加以誘導。其次代價也是有相應規定，不能實現一個小願望就開出無法承擔的價錢。”白沐澤說著抬起手在雲澈的眉心處輕輕一點。
雲澈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腦袋裏一陣脹痛，剛想要驚呼那陣脹痛感又飛速消失不見，緊接着雲澈就覺得記憶里多出來很多的記憶，那是一行行標註清晰的價目表正是白沐澤所說的“代價”。
“主要的就是這兩點，其他細節以後蘇璃都會一一教給你，現在我們還要給你幾件禮物。”
一聽見有禮物雲澈的注意力馬上就從那些多出來的記憶上收了回來，來自妖怪的禮物不用想肯定具備各種神奇的能力，“難道是傳說中的靈器？會不會是飛劍或者符咒？”
就在雲澈想像着禮物會是什麼樣子的時候白沐澤從懷中拿出了一根乳白色的鋼筆放在了桌子上，正是雲澈當初簽和同時的那支。雲澈還沒意識到這就是禮物的同時蘇璃也拿出了她的禮物，一副黑框眼鏡。而田妙妙則拿出了一根紅繩串好的牙齒掛墜。
“這是禮物？”雲澈指着桌子上隨處可見的三樣東西問道。
“那你覺得禮物該是什麼樣子的？”蘇璃語氣有些慵懶的問。
雲澈糾結了半天也想不出來該是什麼樣的，但他就是覺得來自妖怪的禮物在怎麼普通也得能和一般東西區分開吧？就面前這三樣看起來估計就蘇璃的眼睛可能貴一點。
“難道不應該……有點特殊的地方嗎？”雲澈最後還是才用了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
“已經很特殊了，你自己戴上試試。”蘇璃指指自己送出的眼睛示意雲澈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