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養鬼術
雲澈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椅子上的小蘿莉已經先一步站了起來。
她來到雲澈面前雙手掐腰臉上露出一個相當自信的笑容，“不然呢？”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雲澈組織了半天語言，但是到最後也沒想好要問什麼，只能提了一個沒什麼用的問題。
“這樣怎麼了？你們不是一直說自己是人均白毛控嗎？”小蘿莉扭腰擺手做了一個剪刀手的姿勢，不過她愣了一下后也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轉化成尷尬，“那什麼，一直想找機會但是都沒跟你說，其實我是二次元愛好者。”
“這是重點嗎？！你為什麼是女的啊？”
面對雲澈的質問白沐澤絲毫沒有感到尷尬，而是隨手一撩那快要有兩個自己那麼長的銀髮，“我說過我是男的嗎？年輕人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所迷惑，有些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說重點！”
“其實我是千人千相，你們看到的我都是不一樣的。現在才是我真正的樣子。你可千萬不能對外說啊，否則我這一輩子的英明可就毀於一旦了！”白沐澤一個飛撲抱住雲澈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
“就你現在這樣子，有英明可言嗎？”雲澈奮力推開白沐澤那張軟萌可愛的臉蛋讓自己退出門外，這個版本的白沐澤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直以來都一副風輕雲淡料事如神的頂頭上司其實是個披着大叔臉的銀毛蘿莉，就這衝擊換成誰也受不了吧！
“我這不是沒別人知道嘛！但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我其實是個軟萌可愛的鋁孩紙一定會被很多壞蜀黍盯上的，嗚嗚嗚！”
“閉嘴吧你！就這這個千年老妖怪還怪蜀黍，我怕你把他們給嚇那啥了！”
就在兩個人互相鬥鬥嘴的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催促聲，“雲澈，店長，你們幹什麼呢？許晴快不行了！”
雲澈一拍腦袋，都怪店長前後差異太大了竟然一下子把正事給忘了，來不及多想雲澈一把抱起還在哀求的白沐澤就朝樓下衝去，“別哭了，許晴出問題了你趕緊看看！”
等到兩人來到樓下時白沐澤已經恢復到了平時該有的樣子，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模樣看着就讓人放心……個屁！現在知道這副皮囊之下隱藏着的是一個一米五的小蘿莉就一點敬重之心都沒有了好不好！
“店長，你快看看小晴，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淡了！”汪珞趕緊上前將在商城裏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邊，然後用焦急的目光看着他，“小晴她現在已經淡的快要看不出來了！”
白沐澤拍拍汪珞讓她冷靜下來，“情況還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我檢查一下。”
白沐澤走到許晴的身旁俯下身子，他的右眼中忽的浮現起一抹金光並迅速將整個瞳孔都染成刺目的金黃色。白沐澤就用他那隻金色的瞳孔在許晴身上來回掃視了一下，表情漸漸變得凝重
“怎麼樣？”汪珞追問道。
“正常情況。”
眾人：“？”
白沐澤握拳抵在嘴前輕咳一聲，“我是說以她的狀況屬於正常，但是她的狀況本身就不正常。”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店長你倒是說得清楚一點啊！”雲澈故意將聲音壓低，透露出一點警告的意味。
白沐澤接受到這份意思后立馬就嚴肅起來，“你們都知道許晴被一個神秘人抽走了怨念，其實就是剝下了她七魄中的付矢，雀陰，
除穢三魄，人死後七魄本來是會自然消散的，不過因為她的七魄不全所以算是鑽了個漏洞沒有被天地吸收。不過這處缺口始終存在，一開始還可以保持形體但時間一長得不到補充最後還是會一點點的消散，就好像把一個裝滿水的氣球放在水裏戳一個洞，裏面的水不會一下子就都流出去，但是隨着時間推移和水流交換氣球里的水還是會一點點被替代，只是速度會慢一些。”
“目前想要終止這個過程我倒是有個辦法。找到一個人，用她隨身的一樣物品作為載體收容許晴，然後再每天用心尖血溫養魂魄，堅持四十九天就行了。這樣這一人一鬼就算是達成一種默認的契約，有這個人的精氣滋養許晴就不會再消散了。”
“店長你說的這個是養鬼的法子吧？可是我記得養鬼需要用到不少複雜儀式啊！”蘇璃摸着下巴思索道。
“你說的是正統的養鬼之術，但這對人鬼雙方的要求都很高而且還要有一個合適的環境，許晴現在的狀況撐不到那一步。所以只能用這種民間的方法了。”白沐澤解釋道，“不過這麼做當然也有弊端，那就是儀式完成之後人與鬼之間沒有明確的從屬關係。人既不能驅使鬼做事，鬼也可以反過來傷害人，和那種可以驅使鬼魂作戰的養鬼術沒法比。”
“這些不是重點，現在要緊的是到那裏去找合適的人啊？”汪絡壓根就沒停白沐澤的後半句話，她現在想的只是怎麼把許晴給救回來。
白沐澤聞言微微一笑，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了面色焦急的汪絡，“你不就是最合適的嗎？”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一臉呆愣的汪珞，沉默了片刻之後汪珞才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你是說我？我來和小晴達成契約？”
白沐澤一挑眉，“你不願意？”
“不是不是！”汪珞趕緊搖頭，“我就是沒想到，其實我除了能看到點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以外就沒別的特殊的地方了，我怕我自己沒那個能力。”
“我說了這是民間的養鬼法子，對雙方都沒什麼要求只要自願就好。而且你和許晴本來就有一些旁人做不到的聯繫吧，她是附在你身上還是附在你的物品上也沒什麼區別。”白沐澤依舊不緊不慢，“抓緊時間考慮，她的時間不多了。”
此時的許晴身體已經變得極為淡薄，只能模糊看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恐怕要不了多久就真的要消失了！
“好，我願意。店長你快救救小晴吧！”汪絡見此情景也是一咬牙答應下來，白沐澤的話也沒錯，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自己和許晴也是經常待在一起，不過是現在要形成一個不算牢靠的契約罷了！
得到肯定答覆后白沐澤也神情嚴肅起來，他先是讓周圍人都散開，自己與汪絡互對而作許晴則被橫放在中間。隨着一股不算強烈但十分明顯靈力從白沐澤的身體裏擴散出來，房間中的所有人和妖都進入了一種神奇的平靜狀態，就連對此最激動的汪絡都在這靈力的影響下變得心平氣和下來。隨即她就看見白沐澤的瞳孔中有一抹銀色流光閃動，隨後那流光逐漸增強猶如實質最後竟然化成一滴滴銀色的液體流了出來。銀色液體落在地上蔓延開來覆蓋了周圍的一片地面也包括汪絡，汪絡剛要對這奇異的一幕感到驚慌就覺得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裏鑽出來。
以上全部是汪絡視角的畫面和感受，至於站在一邊旁觀的雲澈就完全是另一個體驗了。兩隻眼睛盯了半天只見到白沐澤擺了一個看起來很酷很仙氣的pose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種安靜的狀態持續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雲澈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心裏的焦慮悄悄碰了碰一旁的蘇璃，小聲問道：“店長咋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你想要什麼動靜？你該不會想要看店長作法事吧？”蘇璃一臉的理所當然。
“雖然我知道不該那電視上的那些東西來做標準，但是這起碼也得有張符或者起個陣啥的吧？最次也得弄兩根香宰只大公**？”雲澈撓撓後腦，他還是覺得就這麼兩個人干坐着畫風實在是太樸素了。
“你說的倒也不全錯，但那是人類的法子。人類沒有修為就只能用外來工具來調動靈氣，但是妖怪可以直接跳過這個步驟。再說了，你上哪找大公雞去？宰了弄一地血還得收拾。”
雲澈被這話給說的啞口無言，只得閉上嘴繼續觀看白沐澤的妖怪式作法。
這次沒有等太久，許晴的身體就開始發生了變化，只見她已經快要全透明的身體重新變得凝實一點點的恢復到了一開始的那種狀態。但許晴並沒有蘇醒過來而是又開始新的變化，這一次她開始縮小，幾個呼吸間就從一個成年人大小變成了一個只有米粒大的散發出淡淡光暈的光點並飛進了汪珞的脖子裏。
隨着許晴的消失汪珞也緩緩睜開雙眼，她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四下尋找許晴的蹤影可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於是又將目光看向白沐澤，“店長，小晴她到那裏去了？”
“珠子裏面。”白沐澤伸手一指汪珞的頸間，“那顆珠子是開過光的，雖然已經沒什麼效果了但是材料不錯，正好可以用來當她以後寄宿的地方。記得每隔二十四小時就在上面第一滴心頭血，她現在還很虛弱要過幾天才能醒過來。”
汪珞趕緊摘下脖子上的那顆珠子，那珠子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顏色暗淡沒什麼特殊，可這裏面現在卻已經有了一隻鬼。不過很快汪珞的心中就又升起一抹擔憂，“店長，你說的心頭血……該不會是要我每天都給自己來一刀吧？”
聽見汪珞的問題雲澈的臉色也是一僵，他之前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現在才想起來，心臟那個地方可是要害，這要是那天一個不小心手一抖傷到大血管了可怎麼辦？
“安啦！心頭血就是個叫法，你沒聽過有句話叫十指連心嗎？在指尖上扎一下就行了。”蘇璃這個時候冒出來拍着汪珞的肩膀解釋道。
聽到這個解釋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沐澤，剛剛還一臉“又拯救了一條生命”的欣慰表情的白沐澤頓時就有些尷尬起來，於是他只好用咳嗽來轉移注意力，“我這不是想讓名字聽起來高大上一點嘛！畢竟要是叫指尖血估計就沒什麼人願意信了，以前的人們都很吃這一套的。”
“你說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啊？”雲澈問。
“大概一兩百年以前吧！那段時間我當過半仙當時的人們都可喜歡找我幫他們辦事了，我也是盡己所能……”白沐澤一邊回憶臉上還露出了一抹緬懷過去的笑容。
雲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