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誤入歧途
喬戈斯像是行屍一樣走在骯髒的街道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在看到喬戈斯手中的染血小刀后,就轉身離開了,畢竟在這裏,受點小傷,都可能因此喪命。那些平常生冷不忌的站街女此刻都不敢上前招客。
“這……是哪裏……”
等喬戈斯從渾渾噩噩的狀態脫離出來時,他已經來到了一片亂葬崗之中。
“我,我怎麼來到了這裏!”
這裏赤裸的屍體遍地都是,蛆蟲在腐爛的屍體上緩緩挪動,地上還流淌着散發惡臭的屍水。
但這讓人感到噁心的地方,喬戈斯卻產生了食慾,口水在不斷的分泌。
他驚恐的捂住嘴巴,轉過身子,像一隻受驚了的老鼠一樣,瘋狂的逃竄。
他還能感知到身後的屍體,甚至連在哪裏,死多久,他都感應的到,這無異於在引誘他。
“餓……餓,餓!”
砂礫飛揚,喬戈斯在奮力逃離這裏,忽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抬頭時才發現,天空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黑色,一輪血色的紅月倒映在喬戈斯眼中……。
“咩——”
一聲羊叫忽然響起,亂葬崗起霧了……
貧民窟的一處小房間裏,坐着四穿着打扮個明顯與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隊長,我們真的要去嗎?”
一個身穿深藍色的教袍的青年男子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可是讓暗夜女神途徑的序列七和邪神途徑的序列八都死……”
“告訴你吧,由於港口這裏教會太多,所以信奉我主的人並不多,而在幾個小時之前,諾斯銀行被搶劫了,那裏可是有一個異種途徑的序列五和幾個奴隸途徑的序列七在看守啊,教會不得不抽調人手去保護在這裏的產業以及鎮壓物,所以能用的人就剩我們幾個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扯了一下教袍的袖子說道
他們都信奉深海與災厄之主,而他們所在的教會名為“蔚藍之主”,而他們的教袍和正常的教袍不太一樣。
比起寬大的袖口,常常在海上奔波的信徒們更喜歡袖口小的教袍。
因此他們教袍更像是水手服。他們教袍上用特殊材料畫成海藍色的波浪,胸口上還帶着象徵災厄的海嘯勳章,象徵著蔚藍之主同在。
“走了,時間到了,願我主庇佑”
看了一眼拿在手上的懷錶,那個漢子將左手握成拳,在額頭上敲擊了三下,完成了簡單的祈禱儀式。
……
喬戈斯醒了過來,他不知道的是,周圍不再是亂葬崗。
他現在身處在聖賽琳娜地區的外邊的荒郊野嶺。
“頭……好痛……”
他現在腦海里充斥着大量雜亂的知識,耳邊也充斥的讓人感到瘋狂的囈語
“……遺棄……狂妄……厄瑞斯努……遺棄……狂妄……厄瑞斯努……”
“額啊——”
之前的渾渾噩噩只是因為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而非是失去生的希望。
現在,這足以讓一個正常人瘋掉的囈語激起了他那刻進骨子裏的求生欲。
不知道過了多久,囈語消失了,喬戈斯知道,他挺過來了……。
在幽黑的世界裏,他一直感覺到有股血腥味直衝鼻腔,衝散了那一股來自野外的味道,他試着睜開眼,但卻什麼也看不到,他似乎失明了。
“……這……序列九,血液品嘗師……這個序列是什麼東西……”
清醒過來的喬戈斯腦海中多出來了這一個序列九的信息,
雖然他被迫因此失去了眼睛,但他更希望得到東西的價值,超過他眼睛的價值。
他沒有去抱怨什麼,他知道,這是活着的代價……至少,他活下來了。
“篾碟的肉要一盎司重……兩盎司重的璐嘶鹿血……三分二盎司吸血蝙蝠的血……一又四分之一盎司重的食肉血蛭……我希望這能賣個好價錢……”l
喬戈斯有一種想法,他那麼渴望屍體血肉的原因會不會和這個名為序列的東西有關?
不過現在他應該離開這裏。喬戈斯艱難着從野外中爬出,因為看不見東西,被畔倒了好幾次,如果不是他還能感知到屍體,他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了吧。
因為屍體一般就是丟在野外,所以不會太深入。
可能是眼睛看不到了,所以喬戈斯面對屍體時的食慾也下降了,更容易忍住了,一摸口袋,小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在黑暗中跌倒無數次后,他撿了根棍狀物邊敲邊走,在黑暗中走向了未知……。
聖賽琳娜的“蔚藍之主”教堂,錫奎?納偉仕教父正站在教堂門口,對着夕陽做最後的禱告,教堂內,最後的信徒在跪地祈禱。
他是之前為解決鎮壓物失竊一案來到這裏,但又因為今天早上的諾斯銀行搶劫案,他只能留守教堂,將原本應該由自己解決的任務交給這裏的“蔚藍之災”小隊。
他拿着名為《海約》的聖典,站立在門口,夕日的餘暉落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十分的柔和。如果不招惹他,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那本《海約》是如何進入你的腦海里的……
就在納偉仕教父準備進入休息的時候,一個臉上帶着血色淚痕的失明少年出現在了街道上,此刻正值黃昏,街道上的馬車很少,換作其它時候,少年很可能被馬車撞死
‘看這服飾,應該是維爾港口來的吧,他的眼睛上殘留着神秘力量,那裏的非凡者可真放肆……可憐的孩子’
《海約》第七章,……可莉安在黑暗之海救下了理圖克,並對其規勸“善良能讓你不會迷失在黑暗之海,但是如果只有善良,你就會被黑暗之海吞沒,一定要記住,需要善良,但不能泛濫”
雖然少年身上散發著屍體的惡臭,但是比起海盜的腦漿,這都不算什麼,納偉仕教父上前發起關懷的問候。
“這位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接着在喬戈斯迷茫的表情下,將他拉入了教堂,讓教堂內的牧師去拿了幾件乾淨的教袍,並將喬戈斯帶到了盥洗室。
“這位先生,請問是否需要我為您調試水溫?”
這像是一個下人的工作,但是納偉仕教父並不在意這些,準確來說,整個“蔚藍之主”教會,在意這些的人也不多,如果有人敢嘲笑他們,那麼他們就會讓你知道,《海約》為什麼那麼厚實,而這也是為什麼,“蔚藍之主”的信徒很少有紳士的原因之一。
“啊!不,不,不用,我,我可以……”
喬戈斯此刻才從迷茫的狀態回過神,慌忙的拒絕了納偉仕教父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