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烤牛肉
第377章烤牛肉
一道血色的巨大影子,幽幽從丑怪物的屍體中鑽出,悄無聲息的站起身,露出銳利的爪子。
余商着急的目光,落到黑衣少年的身上。
此時,黑衣少年早已有了動作,虛空一探一拽一抓一緊,只見那道醜陋的血色影子,猛然往後方倒飛而去,隨之,如被一隻巨手捏住,捏得影子支離破碎,死得不能再死。
血色影子連一聲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也導致,正在研究怎麼砸木像的賀無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背後,到底發什麼了事情。
短劍比劃兩下,總感覺這樣不太行,賀無言又在短劍上,印上兩張雷符籙,方才動手。
大膽又不缺乏謹慎。
黑髮少年理了理衣服,抬手一揮。
只見,剛被斬成好幾塊的木像,其間一塊小木頭在空中咕嚕嚕滾起來,正好……砸到了賀無言的腦袋上。
這麼不幸運?
這是賀無言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高大的身子落下,未來得及跟堅硬的大地母親相撞,黑衣少年一閃而來,手臂一攔,將人抱住。
「挺有趣的不是嗎?」
黑衣少年調笑一句,將人小心翼翼靠在柱子邊,方才起身看向周圍陷入昏迷……或者說瀕死狀態的普通人們。
聽到此話,余商不受控制的抽抽嘴角。
您指的是,剛才威風凜凜、霸氣十足的賀無言,被您一個小手段,就變成睡美男的有趣事情?
似看出余商的想法,黑衣少年一點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
「你有意見不成?」
被那雙金色眸子盯着,余商連忙搖頭。
「沒有意見,大人開心就好。」
我滴媽呀!那位大人盯着自己,不過是感覺自己被看個通透的不適;被這位大人盯着,就像被一隻凶獸用銅鈴大的眼睛盯着,雙腿直打顫。
又輕飄飄看了眼余商,黑衣少年並不想跟余家的後輩瞎計較,手在空中凌空畫符,將一縷縷生氣打入昏迷者的體內。
賀無言斬破木像、斬破媒介確實是果斷,可……傻小子動手前能不能先了解清楚,要不是我在這裏,這些人的死亡能有兩層因果算在你頭上,到時候,有得你受的。
將瀕死的人,全部救回來,黑衣少年理了理衣袍,抬手將九塊白玉投出,形成一個強勢的陣法。
破域!
明明跟在賀無言身後,臨到進入時被九里的人攔下,吳桐、賀秋、林鴻一直很擔心賀無言的安慰,當看到小鎮的幻想開始破碎,余商、英英架着昏迷的賀無言出來,方才鬆了口氣。
「這是……」
吳桐接過昏迷的賀無言,上下查看一番,好像……除了腦袋上的一個大包,沒啥傷吶?
「木牌坍塌,砸暈了過去。」余商低頭髮完消息,得到大人的回復后,方才安下心。「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裏面昏迷的普通人你們可以聯繫人來處理。好了,九里的兄弟們收拾收拾,該走了。」
說是收拾,也不過是把幾個用來防禦的陣法收起,二十多個人呼啦啦上車,車輛的燈光很快湮滅在黑暗之中。
待賀無言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陸英正帶着軍醫,在自己腦門上……幹什麼呢?
包紮傷口的軍醫,也沒想到患者中途醒來,嚇了一跳,還好他的手很穩,手中的棉簽並沒有戳到傷口中。
「老子……腦袋有點疼。」
聽到賀無言的聲音,在一旁等候的三位金牌保鏢連忙湊過來。
「老子暈倒,後面發生什麼了?」
「我們趕過去,就見你暈倒,沒辦法,先把你帶出來。」
吳桐說這話時,心中有點虛。
不只是他,他們三個,一個個,心裏都有點虛。
畢竟,他們明明是保護這位的,到頭來,他們就只能在旁邊干看着。
「嘖,西樓人呢?」
「還在軍營里休息,並沒有趕過來。」
聽此,賀無言深深的深深的鬆了口氣,拍了怕自己的胸膛。
「還好還好,這事不能告訴西樓知道嗎?」
自己明明已經獨自解決了魔修事件,結果……老子在結束后被一塊木頭砸暈?賀無言想想,都感覺很丟臉。
巧克力丟入嘴中,搬張椅子在陽光下曬太陽的少年,隨意抬手一指,點了點一個正在練外功的士兵,提點兩句。
皮膚黝黑的士兵,臉紅的點點頭,一臉興奮的按照少年的指點,重新練了一遍。
「西樓。」
「嗯?事情解決了?腦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回首,西樓並沒有表露出不適合的表情,笑着抬手招招,示意賀無言過來。
賀·小狗狗·無言,受到召喚,屁顛屁顛的湊上來。
「這事要從昨晚開始講起……」
蹲在椅子旁,男子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述起一個故事。
在那個故事中,賀大少爺腳踩血色人影、拳打黑色怪物、劍斬邪神神像……至於頭上的傷?那是英雄榮譽的象徵。
想到余商發給自己的視頻、想到那人托余商傳來的話,西樓再聽賀無言現在的講述,要不是提前看過經過,他都差點信了。
某人,真的是把說謊的最高境界——七分真三分假,演繹得淋漓盡致。
「如此辛苦?」
「嗯嗯嗯,所以為了犒勞咱們最近的辛苦,晚點去吃烤牛肉如何?」
「行。」白衣少年笑着點點頭,卻沒有起身的打算。「在遊玩之前,你確定不需要先處理些瑣事?」
賀無言自然還要和陸英交代些事情,吃烤牛肉的事,只能放在三天後。
被解救出來的普通人,說句實話,他們還不如直接死了好呢,回想自己最近的行為,不少人直接瘋了。
先不說對於這些人怎麼處理,賀無言還是交代陸英跟當地警方,去尋找有關木像的邪教組織,依照魔修的習性,「傳教」絕不可能只有一處。
賀無言晃着架在桌子上的雙腳,對面的陸英早已習慣隊長的不守規則動作,殷勤的將自己跟當地警方交迭事宜的過程詳細講明,由隊長指出自己是不是有疏漏的地方。
「沒啥了,後面的事就看上頭怎麼處理。陸英,那件事,作為平等交換如何?」
「嘖!隊長。」陸英立刻擺出一副「不開心」的表情。「瞧你這話說得!都是自己人,晚點我跟兄弟們說一聲,保證隊長您老人家,成功上位,別說副,就是正也能上。」
「你們怎麼不說,讓老子做將軍?」
賀無言都被逗笑了,手中的茶卷,虛虛點了點陸英,打趣一句。
「賀大隊長你來,這軍區的老大,您老坐。」
「陸英小同志,你的話,老子可是錄音咯。」
搖了搖手中的手機,賀無言開起玩笑。
黑衣少年擺手,揮走余商、英英,確認房間中再無其他人,方才對着電話另一頭的人開口。
「錄音我聽了,賀無言,還真的是厚臉皮。」
正在整理身上的新白衣,西樓聽此,不由又想起當時賀無言夸夸其談的話,笑了起來。
「給他有機會露一手,那是給他了解魔之巫祖的機會。」談到正事,西樓將手中的外套放到一旁,手持茶杯,之前玩笑的意思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前戲,無言給我們打開了,正事,還給咱們出手,畢竟……魔修跟我們有着血仇。」
「黃鼠狼呀,都多少個千年了?還記得?」
「自然記得。」
西樓冷哼一聲,目露冷光。
他這人,就是記仇!
「你想要剷除全部魔之巫祖的傳承,是不是我也要死?」
黑衣少年開口,這問話,要是西樓回答錯了,恐怕兩個人給來一場你爭我斗。
西樓一愣,即便知道對面之人看不見,還是下意識搖搖頭。
「刀只是武器,傳承只是手段,關鍵在於使用者是誰。你是……我宗陵之人。」
當年,那場復仇的絞殺,自己從魔窟中找出一本傳承之書,後來呀……西樓突然轉頭,擺手一揮,反鎖的門開鎖,另一隻空手伸出,掛斷電話收好手機。
賀無言扭開房間的房門,探頭進來。
「嘻嘻,西大佬換好衣服了嗎?咱們去吃烤牛肉。」
少年起身,將茶白色的外套穿上身,點頭。
「好了,烤牛肉好吃嗎?」
「老子親自找的店,自然好吃!」
現在還不急得趕回京市,賀無言乾脆跟這邊的好兄弟,買了輛房車,開始玩起自駕游,當然!旅遊絕不能少了照相機,為此,西樓最近多了好幾身新衣服。
銀白、月白、茶白、乳白……都是白色,可那款式,一套又一套,硬生生被賀無言玩出了芭比娃娃換裝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