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借道夔州城
大明蜀王府。
此時的朱至澍坐在躺椅上，悠閑地拿起剛出鍋的雞腿。
“香，真香啊！”朱至澍滿臉歡喜，聞着味，剛準備大口吃下，便被一陣急報聲打斷，頓時是索然無味，隨即把雞腿丟在桌子旁，內官連忙上前收拾后，退居牆壁處聽候差遣。
“我看呀，重慶必定是要出事了。”朱至澍望着大殿外自言自語地說道。
雖然說，因為歷史正軌道隨着自己的穿越，造成了時間移動，但是也不會相差太大。那麼，按照這個時間節點，必定是重慶出事了！
“咚咚咚！”
“殿下，急報急報！”
內官隨即開門，迎面而來的正是剛升任成都兵備副使的王祥，此前從遵義調回四川，便帶着斥候的消息趕到後殿。
“王祥啊，這麼晚了，你有何事要報啊？”朱至澍想着，就看自己猜的對不對了。
王祥倒是個懂事的人，將佩劍交給內官后，便連忙進殿彙報軍情。
“殿下，斥候急報，張獻忠親自率領六十萬水陸大軍直撲重慶而來，前鋒船隊已經逼近夔州了，沿途我衛所步軍正在依靠地形對叛軍展開激烈阻擊，還請殿下速下決斷。”
“果真不錯，張獻忠大軍去重慶，這速度還快嘛。”朱至澍在心裏到時比較平淡，但是在戰時處置上還是要急切一些。
“六十萬？你確定嗎？”朱至澍發出疑問，當然是內心知曉答案。
“回殿下，這六十萬是張獻忠軍隊打出的旗號。恐多有虛報，末將認為張獻忠的水陸兩行大軍在二十萬左右。”朱至澍看着王祥一本正經地分析，心中便是一陣欣慰。
“好了，好了，姑且這麼多吧。”朱至澍聽聞后，咧嘴一笑。隨後在殿內來回走動，王祥在旁側焦急等待着，希望朱至澍能夠拿出應對叛軍的法子。
“殿下，那重慶府方面，我們還需要增兵嗎？”王祥也是護國心切，等不得朱至澍說話，就連忙問道。
朱至澍回過頭來，背着手漫步走向王祥......
“現在成都和周邊地區，也是兵少將寡。此前我已委派龍文光掌管重慶的軍事大權，我相信他定能擊敗叛軍。如若不然，本王必當親征，殺得叛軍鬼哭狼嚎。”
朱至澍的一席話，王祥也是明白，王府實在是沒有多餘兵力再對重慶分散了，否則其他地方州縣兵力不足，民心被叛軍所蠱惑，到時可就是覆水難收了。
“末將領會殿下意思了！”王祥持軍禮抱拳道。
“好了，王祥，你先下去吧！有本王在，絕不會讓重慶被叛軍輕易拿下。”朱至澍稍緩說出話語后，王祥也就匆忙告辭。
“好啊，過癮，過癮，真正的征戰歷史就從重慶開始吧！”朱至澍拿起毛筆，在屏風上的大明九邊萬國輿圖中，準確地找到重慶，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這寬大的長江就是叛軍的墳場，隨即在重慶上方畫上重重的一個圈。
眼下，朱至澍手裏除開新編的三大營，就屬官擢石柱宣慰使秦良玉的狼兵，還有戰鬥力了。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朱至澍也並不想動用這批狼兵，眼下西南邊界的安危也是靠他們在苦苦堅持着，肆意抽調，恐出亂子。
大明重慶將軍府
“將軍，重慶前線告急，望將軍速速決斷。”小將一路小跑，來到龍文光將軍府，告知叛軍襲來。
龍文光聽到叛軍消息，拍案而起，連忙質問叛軍人數，輜重，編製等，小將一番大體彙報，但是並沒有讓龍文光滿意，便急令斥候騎兵隊趕赴前線勘探敵情。
“該來的終於來了！”龍文光明白這也是朱至澍派他來到重慶的原因所在吧！
“傳我命令，重慶水師八十五艘戰船下屬第一、第二分隊分兩批移至夷陵，到時夾擊來犯的叛軍船隊。重慶府周邊衛所士兵，進入一級戰備，隨時準備防禦進攻。”
“遵命，將軍！”小將聽令后，便會同殿內劉士斗等將領，一同前往重慶明軍碼頭。
“鬼迷日眼的，這叛軍可來的真快啊！”劉士斗邊出府，邊一口國粹說道。
“可不是嗎，這次張獻忠來勢洶洶，你說就憑重慶這幾萬兵馬，能夠擋得住嗎？”
“殿下可不會不管我們吧?”一路上，也是有不少發牢騷的將領，輪番發言......
夔州城外
一片廝殺聲，不少勇敢的軍民在城外和農民軍展開你死我活的戰鬥，好在明軍手裏剛添置火器，讓農民軍沒少吃虧。
槍擊聲、炮擊聲、砍殺聲、熊熊烈火聲、還有泥地上兩相作戰的嘶喊聲。
“弟兄們，聽大王令，不可戀戰，快快西進。”叛軍將領，率領農民軍在和夔州衛所明軍幾番戰鬥后，便連忙轉變進攻方向，直接朝重慶快速前進。
一時間，剛還意氣風發的，準備拿下夔州城的農民軍，便有序從城牆下撤退。
“將軍，你看，叛軍退了！”小旗士兵指着叛軍撤退的方向，向夔州衛指揮使連忙稟報。
衛指揮使，也從腰間掏出長筒望遠鏡，對着叛軍的方向看去，農民軍果真是退了！
留下的，便是屍橫遍野的戰場，還有不少殘胳膊斷腿的士兵，躺在泥地上，苦苦哀嚎着......
“快快快，開城門，出去救人！”
不久，按照龍文光的命令。重慶水師僅有的六十艘精銳戰船轉移至夷陵一帶，隨時準備合圍進攻。
但是，不知是哪裏走漏的消息，張獻忠得到了明軍水師偏移夷陵作戰的情報，先行命令步軍在夷陵，對明軍水師展開火攻，停靠在夷陵老林水道的明軍水師，遭遇火攻，頓時大亂。
“岸上有敵軍，小心！”慌亂之中，水師守備卻沒有怯戰逃跑，而是指揮水兵進行一陣還擊。
“快滅火！滅火！”戰船上的水兵，有人負責還擊，有人負責滅火，但是奈何火勢太大難以控制，不少戰船無法啟動，只能擱淺，最終沉沒。
“船隊起錨，起錨，快速向上游。”危急之下，水師守備明白，絕對不能讓重慶水師絕種，便放棄兩支小分隊后，率領前鋒戰船衝破火圈。
除開十多條戰船趁亂，在水師守備的拚死指揮下，才順利衝出並前往瞿塘峽，其他戰船都被燒的一乾二淨，高大的船桅在瞬間化為朽木，倒塌在刺涼的濤濤江水中，火影也是瀰漫了附近山林。
殘餘戰船上的水兵們，望着沉沒戰船，有落淚的，有低頭哭泣的，還有惡狠狠咆哮着的......
龍文光在得到消息后，一時急火攻心，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人也隨即暈厥倒下，令在場商議作戰計劃的將領驚慌失措。
“將軍，將軍！”武將們圍着龍文光，劉士斗大聲喊道快傳軍醫，快傳軍醫啊！
“哈哈哈，這龍文光，千算萬算，也不會知道，他的計劃被我知曉的徹底。”張獻忠在旗艦內，大喜過望，隨即端起酒杯，就和一眾將領歡顏笑語飲道。
“是啊，大王。這多虧大王的計謀啊！”孫可望在一旁連連奉承，倒是也讓張獻忠滿心歡喜。
“弟兄們，拿下重慶，我們是指日可待了。全軍加快腳步！”張獻忠說完后，一眾將領接連遵命！
大明重慶將軍府
府內倒是充滿着處處不安......
殿內的列位將軍，看着床榻前，兩眼相閉的龍文光，內心也是七上八下，要是龍文光有個好歹，這重慶還能有誰來堪當主將大梁，就憑陳士奇那腐儒，那重慶城恐怕定保不住。
軍醫在旁，親手把着龍文光的脈象，眼神平和，估計不像是什麼大病。
隨即，又從醫包里，翻出了一粒白色藥丸，餵給龍文光服用。
“軍醫，大將軍究竟怎麼啦？有沒有大恙，還能不能指揮作戰啊？”劉士斗率先詢問醫官。
“回各位將軍話，大將軍是急火攻心，非大病，下官寫個方子，給大將軍熬制服用七日，平時多注意休息就行。”
“好的好的，多謝醫官了。”
正當醫官說話的功夫，龍文光也是逐漸恢復了意識，兩眼睜開，便準備起身。
“大將軍醒了，大將軍醒了。”這才讓周邊將領心中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劉士斗連忙上前至龍文光床榻前。
“大將軍，你終於醒了，你可把眾將軍嚇壞了。”劉士斗隨即扶着龍文光倚靠在床榻。
”人老了，有些時候就受不住了啊！”龍文光拖着滄桑的聲音回應道。
“說正事吧。劉將軍，現在我們還剩多少戰船啊？”龍文光問話的時候，還帶着一陣強咳嗽。
“回大將軍，眼下精銳戰船損失殆盡后，我水軍合圍叛軍船隊的優勢不在。先前，我會同其他將軍，一致決定將剩餘的三十五艘戰船集結在雲陽、忠縣兩港，會同當地守軍防衛。末將擅自處置，還請大將軍責罰。”劉士斗說完話后，堂內的數位將領也是相行注視，自然還是有着不同意見。
“好，劉將軍，你們做的很對。有你們這番盡心盡責，叛軍想要拿下重慶定然是自討苦吃。”龍文光，望着眼前的將領，面露溢出一種無法言語的表情，帶着咳嗽聲陣陣，心中對重慶還是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