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修仙之路
望着頭頂光幕上的朦朧人影,殷厲心中想法一時頗多。
不由想到現在的處境,雖比剛來此世時要好很多,但身上一些秘密需要儘快弄清楚了。
所謂萬事開頭難,說不定這龍淵空留下的靈脈洞府,或許能幫忙找到突破口。
“嗯…”
正在殷厲期待着光幕會發生什麼時,光幕中如水紋般的一圈圈漣漪滴溜溜旋轉起來,一道聲音似在萬里之遙傳出,空靈遼闊,持續回蕩在室內。
“看來是某個有緣之人打開吾所留下的龍鳳靈符了!”
龍鳳靈符?
原來,這兩枚靈脈鑰匙真名為龍鳳靈符。
“既然能打開,說明亦是位身具靈根之人,不知是墨府還是施家的後人,亦或是……?”
光幕中的人影自說自話,空靈的聲音,餘音繞梁,令人無法從中聽出他的真實年齡,但剛說到的施墨兩家,可得知,此朦朧人影便是那龍淵空無疑了。
沒曾想,這龍鳳靈符還是留聲之器,記錄了他留給有緣人的話。
殷厲神色變得專註認真,避免遺漏這龍淵空所留之言。
“也罷,不管是哪位有緣人得到此龍鳳靈符,也算圓了吾一些心愿,了卻吾在世俗凡塵所結下的因果!”
“吾本人名為龍淵空,乃晉元大陸上的人氏,或許民間相對會熟悉吾的另一個身份,青蓮城第一任城主,因為那青蓮城便由吾所建。唉…其中緣由說來話長,吾便長話短說……”
“這世間周遭,萬物生靈,不計其數,人類所見,微乎其微;單以晉元大陸而論,在這片大陸之外,還有更為廣闊浩渺的天地,凡人所知,不過滄海一粟!”
“譬如天降諸般奇異之事,如電閃雷鳴,狂風暴雨,有天災亦有人禍,其中威能,絕非人力所能為之,其中造成傷亡無數,哀鴻遍野,人類遂以為是九天之上有諸多神靈,九幽之下亦是陰魂歸處,存在閻羅殿堂,可不知,這世間當有一群修仙之者,視凡人如螻蟻!”
龍淵空的人影,所留之言,一時極大地震撼了殷厲,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修仙之者…便是那所謂“仙人”么?
這便與殷灃東臨死前說過,晉元皇朝背後有“仙”,二者對應上了!
殷厲繼續極為專註地聽着。
“修仙者,抬手間,可擁有呼風喚雨之能;動容下,可施展毀天滅地之威;修行至高,壽元長河,當無盡頭!”
“而吾本為區區一介凡人,無意間尋覓知,吾是具有那所謂修仙靈根之體,當中仙緣,妙不可言,若你有緣獲取吾所留於修鍊洞府中之物,可自當了解一二……於是,吾便創建了青蓮城,當了這第一任城主。”
“歷盡凡塵劫,方知明鏡心,紅塵煉心,良知煉性。吾捨去了一身武道化境,斬斷了世俗因果糾纏,從此,踏上了未知的修仙之路……!”
“世事輪迴,因果循環,一旦踏上修仙不歸之路,修仙者便不能再過多沾染紅塵羈絆,否,輕則境界跌落不前,重則中途隕落,將無法往上證得大道!而靈脈洞府,也算是吾最後留下的一些凡塵念想,它便在鳳隕山之中,拿着龍鳳靈符去到鳳隕山最深處,那裏有一處潭澗,一道瀑水由懸崖直瀉寒潭中,你將龍鳳靈符投入瀑布中,便可開啟洞府之門。”
“洞府之內,有兩個吾平生重視之物,一是那化境的武道心得,二則是進入修仙之界的地圖。”
“由於武道化境,晉元大陸上已經多年沒有武道修習者可曾達到過,竟只吾一人,實乃為一大憾事。所以,假以時日,待有機緣你將此武道心得傳承下去,避免中斷。武道修鍊雖不能延年益壽,卻可肉身強大,亦能碎山裂石,境界臻至化境,以凡人之體,可堪比一般修仙之者,這也是吾作為對你的一個小小條件與要求,你就當……是交換吧。”
“有緣人,若真有仙根,便去尋屬於你那縹緲仙途去吧……!
光幕中,龍淵空那空靈而悠遠的聲音久久回蕩於密室內,不禁令人心中生出一股崇敬之意。
說完最後幾個字,那頭頂處的光幕倏然晃閃幾下,然後碎裂成點點靈光,紛紛消散而去。
懸浮於空中的兩枚靈脈鑰匙,恢復原狀,倒飛而落,殷厲一把抓住在手中。
修仙界…修仙之路……
這世上真有呼風喚雨的修仙之者,原來永生不是傳說。
原先一直以為,那些鬼魔是大陸上某處疆域關外的種族,只是利用凡胎肉體來修行歹術。
如此想來,自己身上的邪異魔氣,或許是跟修鍊邪術的修仙界魔人有關了!
看來,龍淵空的靈脈洞府一行,勢必要去探一探究竟了。
不管是其中提到的武道化境心得,還是進入修仙界的地圖,得其一,都將獲益匪淺。
至於龍淵空所提到的條件,對殷厲來說不成問題,大不了到時找一個心性不錯的修習武道者,將心得傳於他,也算完成了承諾。
殷厲將龍淵空的話一句不落記在腦海中,特別是屢次提到的靈根之體,是走上修仙之路必要與基礎的條件。
如果打開龍鳳靈符,只是因身上的詭異魔氣,而不是具有修仙靈根,說明自己根本不是靈根之體,與修仙沒緣。那麼化境心得,或許對自己現在跌落的武道境界幫助更大。
那豈不是說,其實龍淵空所留下的兩個寶物,給了自己二選一的道路。
他,亦可當他的武道傳承人。
不過,殷厲一想到傳言中那仙人超凡脫俗的仙姿,飛天遁地,一行一舉間,便擁有莫大的天地威能,並且百年壽命走上永生之道,心頭想想就不由火熱起來。
那修仙之路,真是令人嚮往啊!
兩個多月後……
落鳳山脈。
清晨,陽光明媚,茂密山林間開始雲消霧散。
這片山脈雖無拔地通天之勢,擎手捧日之姿,卻巍然屹立於大地上;群峰雖無高聳入雲的,卻山勢奇險,連綿千里起伏而不絕。
放眼望去,嵯峨黛綠的群山,兩面環水,倒映出湛藍遼闊的天穹,恰好構成了?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山脈深處的谷地,懸崖峭壁頗多,因此地勢險峻而陡峭,且常有猛獸出沒,連附近經驗老到的獵戶們都不敢踏足,遂人跡罕至。
這一日,一位頭戴斗笠,身披蓑衣之人,出現於山谷中一處懸崖的瀑布之下。
山谷間回應的水聲隆隆如雷,是這泄落而下的瀑布形如一條從天而降的巨大銀鏈,途中水霧向四方飛濺,最終水流擊於崖底岩石,猶如碎玉狂射。
那斗笠蓑衣之人,抬起頭看向高達百丈的崖頂,露出一張熟悉的年輕面容,有些黝黑,正是殷厲。
在前幾日,他留下一封不辭而別的信紙於那施奉賢,信中短短几行:承蒙關照,他日再見,若有請求,情理之內,必然相助!
隨後悄然離開了施家,往落鳳山而去,來到此山谷懸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