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按套路出牌
“解放叔。現在時間就是效率，如果你不想讓村子裏的老百姓餓肚子過年，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是唯一的捷徑。”
一輩子沒給人送過禮的陳解放，握着葉琛給自己的三十塊錢，心虛地點着頭。
此時張嬸和小奎慢慢走出，“大侄子。託了你的福，今天我們家小奎出院了。”
葉琛立即將手裏的食盒交給張嬸，借花獻佛道：“這是解放叔一早去集市買的老母雞燉湯，你拿回去給小奎兄弟補一補。”
張嬸婉拒，“這怎麼行。我們不能要、不能要。”
葉琛硬塞到張嬸手裏，轉臉對陳解放叮囑道：“解放叔，路上讓趕車的慢着點。”
揣好了葉琛手寫的文件，陳解放先送張嬸母子坐上馬車。
回頭騎上自行車，隨着馬車一道揚長而去。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葉琛從兜里掏出香煙點了一支。
小護士拿着催款單子來自來找葉琛，“萍水相逢，這是那個美女姐姐的繳費單。你看什麼時候得空交一下費用？”
葉琛掐滅了香煙，接過催款單子一看，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即平和地問道：“九千多塊，我現在身上沒有這麼多錢。可以先賒賬嗎？”
“這個可能不行。不過那個美女姐姐的情況特殊，醫生那邊應該可以通融幾天。”
收好催款單子，葉琛躊躇地又點了一支香煙。
小護士見狀沒有再過多言語其他，自行回去工作。
下午時分，陳解放再度來到醫院。
還在打盹地葉琛被喚醒，二人來到走廊長椅上坐下。
“上午送你張嬸他們回村之後，我就去了鎮公所。按照你教我的方法，我拿到了鎮裏的批文，鎮裏准許我們整個桃花村自主建設，自給自足。”
從公文包里取出批文，陳解放珍視地遞給葉琛過目。
葉琛揉了揉惺忪地睡眼，認真地閱讀起來。
“現在有了這個批文，咱們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誰說不是呢。大侄子，那你說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干？”
“第一步先成立一所村技校，短期內培訓出一些基礎工人。第二步就是後山礦場的事情，這個是村子發展的關鍵因素。”
陳解放眉頭一皺，為難道：“後山的礦場屬於歷史問題，就算髮還你們老葉家重新經營。礦山的設備老舊，採石量低，這不買新機械設備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我需要用村集體的名義去整體改造村子的面貌。”
“那要是這樣，大侄子你這是在拿全村人的未來賭命啊。這事要是成了，怎麼都好說。萬一失敗了，那可是要被村民們戳脊梁骨的。”
葉琛沉聲道：“解放叔。如果讓你選擇的話，你是願意一輩子受窮，還是願意賭一把改變自己的命運。”
再三衡量，陳解放篤定地說道：“當然是願意賭一把。已經都這麼窮了，還怕比這更窮的日子嗎？”
歸還批文，葉琛在公文包里翻出紙筆寫下兩個名字。
‘桃源第一職工技術學院。’
‘榮興採石場。’
“大侄子，你這就取好了名字？”
葉琛淡然道：“找人做好這兩個牌子，先把聲勢做起來，至於手續上的事就滯後補辦。咱們手上的批文，那就是一把尚方寶劍。早點下手去做，早點收益。”
“可沒有手續，不怕鎮裏來查嗎？”
把手搭在陳解放的肩膀上，葉琛小聲說道：“解放叔，現在全國都在施行改革開放的政策。如果咱們不比別人快走幾步，怎麼能在短期內發展壯大起來。就拿上午你來找我的時候說的那個事，你第二次去辦就辦下來了。這是什麼原因，有想過嗎？”
陳解放搖搖頭。
“這就是大鍋飯吃的太久，人的心氣和志向都被磨平了。現在改革開放的政策一出，誰都沒見識過資本的力量，這就造成了致富道路的阻塞。”
“行。大侄子，你說吧。你叫叔怎麼干，叔全聽你的。”
“你先回去着手我說的那個事，先把牌子立起來。然後去我家一趟，把這個藥費催款單子給我爹。”
陳解放差點驚掉下巴，“怎麼九千多！那丫頭喝了什麼牌子的劇毒要花這麼多錢治療？”
葉琛無奈道：“人都這樣了，這錢先從我家拿吧。等警察那邊查清楚了，到時候在找她的家人要。”
收好藥費催款單子，陳解放起身，“那你還有啥事需要我傳話給你爹？”
葉琛起身相送，“也沒啥事了。”
“回吧。有事我再來找你。對了，明天就是張家兄弟起靈的日子，你回不回去參加？”
“我怕是回不去了，醫院這邊離不開人。”
陳解放用請示的口吻道：“那咱們那天採買的那些物資可以用上嗎？我想給老張家兄弟倆的葬禮辦的風光點，捎帶着把你的指示精神傳達給村裏的老少爺們知曉。”
“那些物資原本也是打算款待一下鄉里鄉親的，現在要用在葬禮上，一舉兩得。”
“行，那我這就回去張羅了。”
“慢點騎。”
“知道了。”
低頭看了一眼腕錶，葉琛疾步走回病房。
剛到門口就被小護士攔在門口，護士長親自和幾個有經驗的護士一道給女子做全身的檢查。
檢查結束后，撤除了女子口鼻上氧氣罩，輸液也調配了藥量。
女子似乎是被護士們的動作弄疼，微微睜開眼，嘴巴微啟。
護士長馬上進一步做檢查，“馬上叫醫生過來。”
“是，護士長。”
醫生匆匆來到，在看到女子的精神狀態之後，馬上喚來葉琛叮囑，“現在病人意識恢復，這兩天是關鍵期。只要病人有食慾想吃東西，你就盡量弄些流食餵給她吃。”
葉琛點頭如搗蒜，將醫生說的每個字都記在心裏。
女子看到葉琛，努力地抬起手來。
葉琛見狀趕忙上前托住，女子眨了眨眼。
“水……水……”
護士幫忙倒水，葉琛送服。
喝過水后，女子的目光環顧病房四周，“這是哪兒？”
葉琛連忙解釋道：“這裏是醫院。那天我在路邊看到你飄在水窪地里，當時情況危急，我就把你送過來了。”
女子虛弱道：“這幾天都是你一直在這裏守着嗎？”
“是的。警察同志叫我留在這邊隨傳隨到，現在你醒了，我就可以對警察同志有個交代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