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事
()李隨風看着高遜期望的眼神,習慣xìng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現壺裏已經空了,又無奈的放下,開始緩緩的講述起來。
十幾年前,風光一時的羽化門一rì之間被人屠戮一空,而兇手只是一個人,便是這個水姑娘的爺爺,水心的爺爺,那個老怪物叫水長流,百餘年前便已經是戰狂境界的散修,散修是指那些無宗無派的修鍊者,他獨來獨往,xìng情狂傲孤僻,朋友沒幾個,仇家卻是不少,只是都拿他沒辦法,一般的修鍊者都有自己的宗門,行事都有所顧忌,不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也都不願意真正的和一個戰狂境界的散修撕破臉皮。
聽到這裏,高遜忍不住道:“戰狂很厲害嗎?”
李隨風啞然失笑:“整個大6戰狂境界的修鍊者也只不過一百之數,你說厲害不。而這百餘之數七大秘宗佔了十之七八,餘下十之二三或自立宗門,或隱與山野。
高遜吐了吐舌頭,整個大6上百億的人口,才不到一百個戰狂境界的人物,又問道:"那到了戰狂境界有什麼特徵嗎?”
李隨風道:“嗯,會飛。”
“什麼”高遜以為自己聽錯了,“會飛”?
李隨風正sè道:“不錯,會飛,到了戰狂境界便有了挑戰天地規則的力量。鳥兒展翅長空,魚兒遨遊滄海,這些在我們眼裏都是天經地義的,因為這就是世間的規則,人如果會飛,那便打破了這個規則,所以在衝擊戰狂境界的時候會觸動天地規則而引雷劫,抗住了便是涅槃重生,遨遊九天,抗不住便是神形俱滅,屍骨不存。”
高遜聽的熱血沸騰,征服天空一直是人類的夢想,在自己的那個世界,高遜從來沒聽說過人可以象鳥兒一樣zìyou飛翔,而對於那些敢於冒着生命危險挑戰天地規則的修鍊者,高遜心裏有些崇拜,他想着見到了水心的爺爺之後是不是要叫他給自己飛一個看看。
李隨風接着道:“他獨來獨往,無拘無束,一次外出遊行時看到羽化門的一個長老在行苟且之事,他便廢了他的修為,割去他胯下之物,羽化門在當時也已經算的上是一個一流宗派,門主林宇也是一個戰狂境界的人物,林宇認為自己的長老縱然犯下**之罪,也該由自己處理才是,怎麼輪的到水長流插手自己門內的事,他覺的水長流是在打自己的臉,於是約斗水長流與天璇國的崑崙之顛,那一戰震動了整個修行界,兩人決戰之期未至,昆崙山就幾乎已經給圍的水泄不通,許多修鍊者還帶了乾糧帳篷早早在那靜心等候,以便決戰之時能佔個好位置觀看。決戰之rì,兩人從昆崙山打到玉鼎山,又從玉鼎山打到昆崙山,而那些觀戰的修行者猶若竹管中的豆子,來回滾動,一會跟着跑向玉鼎山,一會又跟着跑回昆崙山,兩人惡鬥一晝夜,卻是修為想當,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最後也只得罷手,但是這仇卻是結下了。
過了幾十年,水長流不知道怎麼動了凡心,跟一個名叫李木名的女子結成了連李,從此不問江湖事,兩人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開始過着隱士般的生活,並生下了兩個孩子,長子叫水平,修鍊天賦平平,卻是書畫雙絕,與醫道更是jīng通,次子水安,不到三十歲便已是戰北斗中階,這般天賦也算罕見,後來不知道怎麼羽化門知道了他們隱居的地方,覺的報仇的機會來,以前水長流獨來獨往,奈何他不得,現在有了家室,便打起了他家人的主意,趁着水長流一次外出,羽化門的幾位長老糾結了一些門人,便對他們下手,李木名和水安拚命護着水平和他的妻子殺出重圍,李木名戰死,水安也受了重傷,卻也終於拖到水長流回來,水長流悲怒之下,把來人全部擊殺,將家人帶到了天樞國的廟高山,就是現在的禁山,安頓了下來,然後便一人殺向了羽化門,林宇雖然和他修為想當,但是水長流悲憤之下,每次出手都是玉石俱焚之勢,林宇氣勢被奪,慌亂之下竟然便真被水長流殺死了,但是他臨死反噬,也重傷了水長流,水長流重傷之下,仍將羽化門殺的雞犬不留,那一rì,羽化門血流成河,從此除名於修行界。所以說紅顏禍水,水長流要不是犯糊塗學人家結婚生子,又哪裏會來了這許多麻煩。”李隨風總結道
高遜撇了撇嘴道:“那叔叔你怎麼認識水長流的?”
李隨風道:“那年我剛好出門遊歷,路過魔獸山脈的時候看到水長流重傷力竭而倒在山上,想必是他滅了羽化門便想趕回廟高山,卻是傷勢作,距離廟高山只有幾十里路了,卻無力前行了,那時候我並不知他便是威名赫赫的水長流,只是見他倒在魔獸山脈,若不救他,只怕便成了山上野獸腹中之物了,於是把他送到了廟高山,認識了水平夫婦和水安,才知道他便是水長流,當時還把我嚇了一跳。”
高遜道:“那他們一家現在還都在那山上住着?”
李隨風道:“恩,不過現在水平夫婦已經過逝了,他們在廟高山生下了一個女兒,便是那水姑娘,水平jīng於醫道,卻也無法根治水長流的傷,所以他們夫婦時常出門尋找一些靈藥,一次在魔獸山脈被雪狼群襲擊,兩人都屍骨無存,水長流傷心之餘,便將方圓百里的沒收殺的一乾二淨,所以廟高山雖然是魔獸山脈之尾,附近卻沒有魔獸擾民。”
高遜道:“水姑娘倒也是可憐,不過那水長流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李隨風道:“水長流雖然xìng情古怪,一生卻也並無大惡,相反恩怨分明,所以我時常去找他麻煩,他也只是把我趕走了事。”
高遜道:“叔叔你幹嘛非要去惹人家?”
李隨風道:“那可是戰狂境界的高手,你一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遇見一個兩個,我每次去都逼的他不得不和我動手,雖然每次都打不贏他,卻也總是能有些感悟,你去哪裏找一個戰狂來練手,而且還沒有生命危險?”
高遜面sè古怪,崇拜的看着李隨風道:“叔叔,你可真yīn險。”
李隨風敲了一下高遜的腦袋,認真的道:“羽化門一戰之後,世人都以為水長流和林宇同歸於盡,卻沒想到這老怪物躲到了這極北苦寒之地,我想他是在躲避一些仇家,他全盛之時,人家不敢找他麻煩,如今他身上有傷,只怕便會有落井下石之人,所以遜兒你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說起水長流這人,到時只怕便會惹禍上身。”
高遜輕輕點頭:“知道了,對了,叔叔,你說的七大秘宗是哪些宗派?”
李隨風道:“七大秘宗與你而言太過遙遠,我也知道的不多,而且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等你到了戰北斗自然便會有所了解。”李隨風心裏暗嘆:小子,不知道你有沒希望到戰北斗境界啊,如果成了風系戰北斗,我也就放心了。
高遜知道李隨風要是不想說,求他也沒用,所以便也沒有追問,李隨風站了起來,說道:“今天跟你說了不少,你到外面可千萬不要提起,還有,千萬別去招惹那個叫水心的小姑娘,你惹了水長流,叔叔也許還能救你,不過你也惹不到他,可你要是招惹了水心,禍福可是難料,那丫頭可是水長流的命根子,水平夫婦死後,水長流對她更是寵溺,連下山都不讓,就怕她會生意外,其實這小姑娘的手段一般人哪裏傷的了她,今天她偷偷跑下山來,廟高山現在只怕翻了天了。”
高遜想起那道小小的冰錐,點頭道:“就是,今天城裏那兩個修鍊者見了她跑的比兔子還快。”
李隨風道:“冰封城修鍊者寥寥無幾,明rì叔叔便去城裏打聽一下,只要他們還在冰封城,料想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李隨風語氣平淡,聲音卻是冷冽,充斥着一股子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