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五分鐘過後,救護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護士和醫生推着急救車提着醫藥箱向這邊跑過來,他們頭頂上都冒着汗。醫生探過他的氣息后,指揮護士將他抬到小車上放進救護車中。
病情來不及耽誤,醫生和護士都沒來得及和群眾了解事情的起因,便急急忙忙的往醫院那邊趕去了。
看着人被抬走,周圍看熱鬧的群眾都散開了。有人注意到砸人的小娃娃不見了,心裏直嘀咕:剛剛還在這的人怎麼好端端的就消失了。
“哎呀!肯定是怕被抓包,趁現場混亂的時候跑了。”
“這娃兒也額有些沒素質了,好歹也得親自把人送去醫院吧!”
…
此時,被人惦記的砸了人的小娃娃—岑未茗正變回原型躲在被砸的這位大先生的頭髮里。本來他是躲在衣服里的,但剛剛一群醫生護士在那裏檢查他怕被發現就鑽到了頭頂上。
嚶嚶嚶,兩腳獸好可怕。
冷靜下來后,他就有些擔心被自己砸的這個人了。聽老爹說,他們要是害死人了就會留下業,對之後的修鍊不好。
岑未茗悄咪咪的冒出自己的玫瑰腦袋,趁着醫護人員專心盯着儀器的時候垂下腦瓜子看了看他。
確定人還有呼吸后,他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乖乖鑽回了頭髮堆里。
…
N大,報告廳
“奇怪了,這都上課教授怎麼還不來?”
“對呀對呀,教授向來是提前五分鐘到教室的。”
“哈哈哈,教授是不是被某個小妖怪纏住了身。”
“瞎說,哪來的小妖怪,建國后不讓成精。”
教室里悉悉索索,大家正聊的起勁。
“咚咚”敲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視線都集中在了門口的女教授身上。
“夏教授,你怎麼來了?”
“姜教授出了點意外人還躺在醫院裏,副院長安排我來代節課。”
“什麼!!教授人沒事吧!”
“聽學校派過去的同事說,沒有很大的事,就是有點輕微腦震蕩。”
學生們一個個叫囔着要去看教授,夏教授頭很大…
心想着,等姜望舒回來,一定要好好的宰他一頓。他家的小兔崽子一個個只有他治的住,我真是幹啥要接這個委託。
…
醫院,單人病房
醫護人員給姜望舒做過檢查后就退出了病房,在被子裏悶了半天的岑未茗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他從被子裏冒出頭來,跳到地上重新變回人形。似是因為在被子裏悶久了,他亞麻色的小捲髮有些凌亂了,但又不失美感。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四處看過後落回了床上之人的身上,一看不要緊,這一看就入了眼。
妖族本能都是傾向美的事物,面前這人真的是剛好長在了他的審美上。他在心裏嘟噥道:他老爸騙人技術真是一流,還說什麼人間界的兩腳獸都丑到了極點,這個兩腳獸明明那麼好看。
岑未茗從角落裏搬來一條小板凳坐在他的身邊,手肘支着床捂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
大美人,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你要快點醒過來。
白嫩嫩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緩緩的輸出一部分妖力給他調理身體。
岑未茗打了個小哈欠,就這麼垂下雙手趴在床邊睡著了。他感覺好像從來到這裏開始就覺得有點昏昏沉沉了,可能是因為這邊靈氣不太夠的原因,他得先睡會。
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姜望舒的雙手動了。昏昏糊糊里,姜望舒好像看見自己身邊躺着一個人,可他又看不清。再加上腦震蕩的後遺症,讓他有些噁心想吐,很快就睡了過去。
…
傍晚,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岑未茗從夢中驚醒,來不及躲藏的他只好重新變回了玫瑰,就這麼斜躺在板凳上。
一群學生從門后探出頭來,見屋內靜悄悄的的便一窩蜂的擠了進來。來看教授當然要趁沒人的時候,不然這麼大陣仗肯定給護士姐姐們趕出去。
“誒?這裏怎麼有一朵玫瑰”
“嘿嘿,說不定是是我們的師母送的,可師母怎麼不見人了呢?”
“瞎說,我們哪裏看見過師母”
班長反駁掉他們后,輕車熟路的床頭櫃裏翻出個花瓶,灌滿水后把玫瑰插了進去。
“嗯哼”床上的姜望舒發出一聲悶哼聲,學生們激動的讓班長去吧醫生叫過來。
班長還沒來得及出門就撞上了來查房的醫生,醫生身邊站着的是他們的胡副院長。胡副院長挑眉,問:“你們到這來幹嘛?”
“報告院長,我們來探望教授的,大家一起買了些水果什麼來。”班長代替回答道。
“哎呀,班長你跟醫生說正事啊!”同學們都要急禿頭了。
醫生一臉問號臉,發生什麼激動成這樣。
“醫生,我們教授醒了,剛剛他有出聲。”
“哦,我還以為什麼事。”醫生無奈的笑了笑,他本來就是來確定病人醒沒醒的,按照檢查結果他這會是該醒了。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
“你們…這是幹什麼?”姜望舒問。
醫生連忙上前來詢問他的情況,確定他除了腦震蕩的後遺症之外沒有別的問題后終於落下了心,叮囑他再醫院觀察一晚明日再回家修養。
“小姜,你早些休息,學校那邊不用急着回去。”胡副院長叮囑到,然後就揪着一群小兔崽子回學校了。
…
夜幕降臨,柔和的月光灑落在病床上、床頭櫃的小花瓶上。
為了讓他好些休息,病房裏的燈在查完房后就給他關上了。可能因為白天睡多了,到晚上反而有些睡不着了,再加上心情有些浮躁就更睡不着了。
姜望舒盯着床邊的玫瑰發愣,這花什麼時候送來的,之前好像是有人問他玫瑰誒事兒,可那個時候他好像就是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
被月光照着的玫瑰花似乎和白天有所不用了,被月光浸潤過的花兒似乎凱的更艷了,也更加鮮活了。
姜望舒抬手摸了下花瓣,也不知是風吹的還是怎麼滴,柔軟的花瓣在他的指尖摩挲着。彷彿在說:“舒服,舒服,別停下來。”
他被自己想法笑到了,一朵玫瑰而已怎麼可能會說話,看樣子我這腦子還真是被砸出了毛病。
…
隔日,中午的時候。
姜望舒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留在病房裏的玫瑰花也沒帶走。這種花也就能艷麗一時,離了根和水很快就會枯萎,帶走也沒什麼用。
不過,他挺好奇這花誰帶過來了,聽說這花是突然出現在他房裏的,跟個小妖精似的。
思緒回到昨天,被花瓣摩挲的滋味還不錯,軟撲撲的,跟攆臉的滋味差不多。
看不見的角落裏,姜望舒的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
病房裏,來收拾病房的護士忽然發現插在花瓶里的花不見了,明明之前她進來的時候花還在的,難不成自己跑了。
罪過罪過,作為無神論者我怎麼能這麼想呢?
事實上她還真沒想錯,就在她開門的那一剎那小玫瑰就長了腳自己溜了,嘴裏還罵著:“臭男人,昨天還摸了我的,今天就自己溜了。”
身為高貴的小王子他能爆粗口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於是他就把自己拔起來跟着走了。
要讓小王子親爹知道,自家傻兒子剛來這就被佔了便宜,只怕要當場殺過來。
想到這種可能小王子就瑟瑟發抖,老爹太可怕我還是自己去捉人吧!
遠處快到家的姜望舒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是誰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