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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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舒讓陳亦笙先回房間替自己照看下岑未茗，自己去了洗漱間洗把臉。冷冰冰的水潑在臉上，渾渾噩噩的人才算清醒過來。

他看着鏡中的自己，頭髮凌亂，衣領也鬆開了些，好不狼狽。姜望舒自嘲的笑笑，一天天腦子裏想些什麼破事，不是那兩種可能還能是什麼，難不成還能是自己本人乾的不成？

把臉上的水擦乾淨后，他又恢復成原本冷冰冰的模樣，好像一直都沒變過似的。

回到醫務室里，陳亦笙剛好結束了一段通話。他再給同事打電話，看看有沒有誰有空過來接下一下他們。醫務室畢竟不是醫院，很多葯提供不上來，為了小朋友着想還是要找些送回醫院。

“冷靜了？”陳亦笙看着有些濕漉漉的他，打趣說。

“嗯。”姜望舒會回應他的打趣陳亦笙倒是沒能想到，剩下的話一下子啞在了喉嚨里。

“我叫了同事過來，把他轉進醫院裏住幾天。”陳亦笙把話轉回正題上，不再插科打諢。

“好，辛苦你了。”姜望舒也懶得抓他的狐狸尾巴，自顧自己的給床上的人掩了掩被子。

小妖怪，要是學校呆的委屈我們就回家，你要學什麼我都可以教，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嗯？

姜望舒後悔了，什麼叫做做他認為對的事，這就是他認為對的事？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不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不要這樣的結果。如果他想盡辦法想讓小妖怪康復是這樣的結果，那他寧可小妖怪不康復，起碼小妖怪不會像今天一樣躺在他面前。

“望舒，你動搖了？”陳亦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嚴肅的看向自家好友。

“好不容易有了進展，你要放棄嗎？”他繼續問，一句句話直逼人心坎。

他要放棄嗎？姜望舒在心底問自己，理智在不停的告訴他不可以放棄，情感卻在一旁指責他不顧小妖怪的感受，什麼都不懂的情感又哪來的立場指責理智？

“望舒，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不要讓自己也病倒了，他需要你……”

“信我，好嗎？”

陳亦笙的話像一股清泉鑽進了他的心底，讓原本佔下風的理智重新回到了主導位。姜望舒突然想起某天出現在他房裏的那三個字：謝謝你，當時他以為就是小妖怪的父母感謝自己照顧小妖怪而已如今想來好像有了不同的理解，也許他們謝的是自己願意逼着自己去治癒小妖怪的心病。

姜望舒想了許久再抬頭看陳亦笙時眼底已經沒了遲疑，好不容易有進展了不能放棄，如果放棄豈不是再把小妖怪往深淵打？

“望舒，走了車來了。”見他恢復了狀態，陳亦笙臉上的嚴肅褪了下來恢復了平日溫和的模樣。

擔架車停在醫務室外等候，見人一過來立馬把人安頓上，然後推着車往救護車上送。司機也是急性子，擔心車上的娃，見人上齊了就“嗚嗚”的飆出了學校的範圍。

聽到救護車和的聲音不少學生都把腦袋從窗戶里探出來偷瞄，可惜擋的太實什麼都沒看見，大家都很納悶出什麼事了才會跑出救護車。

一時間各種胡亂猜測在校園裏傳開了，說是哪位老師病了，哪位學生病了，甚至還有更奇葩的言論說有學生因為抄襲跳樓了。

車上，姜望舒和陳亦笙因為車速快險些撞在一起，兩人有些哭笑不得。

閑暇間陳亦笙問起了好友學校那邊怎麼處理的事情，姜望舒看向車頂猶豫了半許說：“我現在不想去找他們麻煩，只想他快點好起來，先等等看他們如何交代吧！”

“挺好的，我還擔心你急上火跑去找麻煩。”陳亦笙拍了拍自己撲通撲通跳的慌的小心臟。

“噗，你是擔心我跟領導鬧僵吧！”姜望舒沒眼看，他心知肚明這事如果真的要追責一定會牽扯到領導。但學校那邊如果不能給出他滿意的答覆，他不介意鬧僵，畢竟這事確實是學校那邊理虧在先。

“我還不知道你，給不出你滿意的答案你會不追責？”陳大醫生翻了個白眼，他還不了解自家好友，狠起來軟硬不吃。

“你還不讓我討公道？”姜望舒挑着眉疑惑的問。

“哪敢，要不是作為醫生我都想找麻煩。”這件事陳大醫生表示還真不還說，這麼嚴重的問題自己哪能忍，沒衝上去給肇事者一拳都是他善良了。

姜望舒一臉所以呢的表情看着他，看得陳大醫生只想鑽進地縫裏，丟死人了！！

市醫院，特護單人病房。

鎮定針失效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吊著的點滴也是換了一瓶又一瓶，岑未茗終於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想去揉一下睜不開的眼睛，手卻給人抓住了扯也扯不開，這種感覺好討厭哦！

“未茗別動，手上還扎着針呢。”姜望舒剛從外面打完水回來就看見他在亂動，連忙把水放下撈住他的手。

聽到這聲音，岑未茗差點又要拿東西砸人了，但他又想到之前醫生問他的這人是不是壞人的時候自己的回答。

他不是壞人，自己差點砸傷他這個人也沒有生氣，他還在擔心自己害怕。醫生也說這是個好人，不是他想像里的那個人，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關係很好。

“嗯。”岑未茗放鬆了力度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好暖，好舒服。

見他不在亂動姜望舒把他的手重新塞回了被子裏，給他調慢來一點點滴的速度。岑未茗醒來之前，給他做過全身檢查后的陳亦笙說：“如果這次醒來后他還記得那些碎片記憶的話，就可以開始系統的治療了。”

姜望舒不了解這些順嘴問了一口，亦笙告訴他如果沒有忘就證明了他想恢復的潛意識很強，哪怕過程再苦他也能挺過來，才會有成果。

他的小妖怪真的很勇敢呢，已經開始不怕了，想要接受完完本本的自己了，姜望舒心中一時也不知道該心酸還是欣慰了。

岑未茗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和上次的不同，他應該是還記得的，所以姜望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他害怕的時候握着他的手給他點勇氣。

“望舒。”這時查完房的陳大醫生推門走了進來。

本來還擔心自己是不是聲音太大會吵到小朋友，結果一進來就看見了醒過來的小朋友。

正好，陳亦笙順嘴和他聊了幾句，岑未茗繃緊的狀態放鬆了不少。

和岑未茗聊完，他看了姜望舒一眼，眼裏的意思姜望舒都明白，這是確定他還記得可以治療的意思。

見好友擔憂的模樣，陳大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挺好的，會好起來的。”

“還安慰我呢，我看最緊張的就是你吧！”姜望舒毫不給老朋友面子的回到，他是緊張可身為主治醫生的好友可一點不比他輕鬆，接下來的治療對他們誰來說都是塊心病。

“淦，你這人會不會說話。”陳亦笙擼起袖子非要跟姜望舒好好理論番，當著岑未茗的面把人拽了出去，留下一個不在狀態的岑未茗對着牆壁發獃。

病房裏靜了下來，岑未茗一臉問號的偏了頭？

陳亦笙本來打算等岑未茗狀態好點后就嘗試初步治療的，誰知道這一天引發這一切的爛攤子又跑到了醫院鬧事。

原本訂好的治療計劃因為這麼一個人被迫推遲了，可差點沒把陳大醫生氣死。同時生氣的還有病人家屬姜望舒，因為擔心小妖怪而一再壓下的怒火，因為這麼一鬧徹底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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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的好艱難，嗚嗚(┯_┯)，有沒有小天使願意安慰安慰你們的苦逼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