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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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沒有亮姜望舒就醒來了。把身上的血跡清洗乾淨后,才回了床上。他把迷迷糊糊的岑未茗擁在了懷裏,閉眼想要再歇會。
姜望舒拍了拍他的背:“乖,再睡會。”
岑未茗悶悶的哼了一聲,大美人又背着他吐血了。不是說過來治病的嘛,這麼多天了也沒有好轉,父親的辦法沒用嗎?
他好害怕一覺醒來就看不見大美人了,這下徹底睡不着了,失眠了。
天亮時岑未茗還是因為精神問題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身邊還未褪去的溫度告訴他,他身邊確實有過人。
父親一大早就把他叫過去了嗎?
幾天了,父親都沒找過大美人,今天找他難道是因為知道大美人在他這了嗎?訓斥他?
這可不行,是自己硬留住他的,不能讓大美人背鍋!
他出門想去找父親和愛人,卻碰到一個熟面孔。
可惜,岑未茗並不怎麼待見他。之前他還病的很嚴重的時候,這人就經常以自己為理由,在其他人面前給父親難堪。
被人無視了他也不惱,反正今天之後誰也不能再無視他,他會成為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唯一一人。什麼人妖融合的爛主意全部會終結在自己手裏,妖族將會是霸主。
岑未茗瞧不上這人的碎嘴,見他還跟着自己有些惱火:“賈郝人先生,您能別跟着我嘛?父親沒很你們說不能靠近我的住所嗎?”
賈郝人笑的滲人:“自然是說過,不過我沒必要聽,小殿下乖乖聽話我還能能放你一馬,懂?”
岑未茗察覺到了不對,他的門外常年被父親安排下屬守着,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他動手了?
岑未茗黑了臉,他一直就覺得這個人不可信。沒想到他居然有膽子當著父親的面造反,他就沒想過名不正言不順嗎?還是說他有理由……
惑?不好……他跟惑有交易,父親……
岑未茗咬牙切齒的:“所以你才是殺害我全家的兇手是嗎?我的記憶也是你造的假是嗎?”
他身後的手輕輕勾了勾,院裏的玫瑰花悄悄的伸出藤蔓朝賈郝人襲來。可惜藤蔓太脆,擋不住凌厲的刀鋒,碎的七零八落。
賈郝人亦步亦趨的走過來,還不忘解答他的問題:“別,我可只要求他殺你,誰知道他動了妖王大人。”
可到后一個問題,他跟惑又回到了同一戰線,語氣腫么滿是嘲諷之意:“記憶作假,你可太高看我們了。不過惑倒是有一點沒有說錯,你怕是永遠也記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吧。”
所以,這一切還是因為他是嗎?
是他的出生導致了這一切,給了他們理由來傷害。難怪母親說不怪他們,罪魁禍首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捨得去怪,而另一個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關係……
大美人從一開始就是替他背負着罪孽,這明明是他的錯,而他卻在意識里把這一切歸咎在大美人身上。
你委屈嗎?
在岑未茗走神的時候,賈郝人的刀鋒利落朝他劈來,一隻手徒手接住了他的刀刃。因為太過用力,手上的皮膚都被割裂了,鮮血從刀鋒上滴落下來。
姜望舒看向手中的刀,愣神。是他的除妖刀,那次從妖管局逃出來后就再也沒見過了,原來是給惑拿給他了。
姜望舒不得不佩服他,身為純血妖族這人居然有勇氣碰除妖刀,怕是瘋魔了。
姜望舒:“除妖刀,你是想把這一切推到我身上嗎?”
賈郝人冷笑:“是啊,去你的人妖融合,他死了惑殿下就是唯一的繼承人,名正言順呢。”
面對不肯好好說話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噎回去:“是啊,去你的名正言順,強行掌握除妖刀,疼嗎?而且,你真覺得茗茗沒了你能掌握妖界?”
賈郝人心裏的不安給勾了起來:“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能知道這事是我乾的不成?”
姜望舒沒有回他,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賈郝人回頭往身後看去,岑父在陰影下看着他,岑母的臉上已經是遮不住的怒意了。
就算他們將來不把妖界交到兒子手中,也不會交給此等用心險惡之人。要不是欠了人情,他們也不稀罕這妖界,什麼人啊白眼狼!
賈郝人臉色都變了:“你們到底怎麼知道的,惑殿下說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隨後趕來的陳亦笙推着惑向前走“那你可冤枉他了,人家咬死不開口等你去救他。”
聽到他說話的惑臉色也不太好看,他以為碰到一個願意幫他幫家族奪回妖界的人,結果人家是在利用他,他還不自知。
惑把賈郝人堵了回去:“呵,你罵我?你自己也不咋地,自己的屬下都管不住叛變,怪誰呢?”
屬下叛變?賀家?
該死的傢伙,我怎麼就忘了他家呢!
兩人爭吵的越來越厲害,互相挖對方死穴。
惑:“人家比你聰明,知道找後路,而你還在不切實際。”
賈郝人:“你也蠢得上天,真信我會讓你如意坐上王座。”
惑:“我蠢我認了,不說什麼了,祝你走的開心。作為一切的主使,你會走的比我還痛苦的。”
他們都不想看他們小孩子鬥嘴了,收到岑父眼色的陳亦笙上前去看岑未茗的狀態了。發獃怎麼能發這麼久,是不是這裏兩嘴碎的又說什麼了?
聞到血味的岑未茗醒了過來,拼盡全力才從他們的話語中掙脫出來,渾身都虛汗,冰冰涼涼的。
他不能再把自己困着了,他欠了一句道歉,要堅強勇敢的說出來才行。
瞧見他頭頂的虛汗,陳亦笙皺眉問還在吵的兩人:“你們跟他說什麼了,又刺激他了?”
吵架的兩人神奇般的停了下來,說出的話都是一樣的氣人:“刺激?我們說的都是真相對嗎,小殿下。”
岑未茗咬着唇不開口,裝作沒有聽見。
別在給他們繼續刺激了,別聽他們的,別讓大家擔心了。
他對自己說。
大醫生、大美人、父親和母親已經為你操碎了心了,你幫不上忙也請不要在幫倒忙了好么?
轉移自己視線的岑未茗目光落在了姜望舒滴血的手臂上,走過去抓住了他的手就要給他包紮。
岑未茗問:“疼不疼?”
姜望舒說不疼,反過來把陳亦笙的問題放在了他身上:“他們對你說什麼了?”
說什麼?告訴你,我冤枉你了,告訴你,你為我擋了大半輩子的災?
岑未茗死咬着說沒事,犟的跟頭驢似的,姜望舒怎麼問也沒辦法。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兄長身上,誰知岑未茗又堵死了路。
“大醫生,你別問了。”
他這意思就是拒絕說了,不管誰來他也不不會說了。
他拒絕溝通陳亦笙也沒了辦法,病人不配合他的知識完全派不上用場。
岑父母也沒有開口問,這些事還是只能讓陳亦笙來,他們沒有辦法。
姜望舒還想再問,被兄長用眼神制住了。
別問了,讓他自己想吧。
也許他是想不再藉助外力再試一次呢?
最後,只能是陳亦笙哄他說不問了,放鬆,放輕鬆。
岑未茗才卸下心防,等他想好了就說,給他一點時間好嗎?
大家都默認了,他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只能多關注關注他,不動干戈的幫幫他了。
這些人全然眼裏沒了賈郝人和惑。
知曉了一切真相的賈郝人徹底撕開了平日那副嘴臉,像個亡命之徒那般狠厲的朝岑未茗的方向撞去,就算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幸虧姜望舒反應快把人護住了,可是賈郝人拼盡全力的這一掌全打在了他身上。姜望舒捂住岑未茗的眼睛,一口血吐在了一邊,在失去意識前把自己除妖刀甩了出去,直接刺穿了這兩人的身體釘在了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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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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