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今天一天,都玩了什麼?
凱蒂仔細想了想,發現這一天自己玩的樂子還挺多。不管是衝刺追捕了一下怪盜基德,還是現在戴着松田陣平買的面具坐在河邊看煙花,都讓她覺得挺高興。
所以這應該就是挺開心的。對吧?
看狗狗像是敷衍自己一樣點了下頭,隨即又像是怕錯過什麼一樣繼續去看在天上綻放的煙花,松田陣平反而笑得更開心,甚至於還在嘴裏哼起了歌。
天空中的煙花總是會在即將結束的時候爆發得更加燦爛,等到結束確認不會再有什麼火光在天空綻放,凱蒂還有意猶未盡地看着在天空中散下的硝.煙,琢磨着上面這些煙霧像什麼。
“還想再看?”
嗯……也沒有那麼想。對比煙花,其實她更想再吃點東西,有點餓了。
甩着尾巴重新跟在松田陣平身邊,看他買了個棉花糖時凱蒂興奮地抬起頭,看到他扯下那如同雲朵般的糖絮猶豫了下,才像是做賊心虛般放到了自己嘴前。
“就一點啊,多了你要胖的。胖了的話對身體不好,今天有祭典給你破一次例。”
嗚嗚,那她想要天天都是祭典,這是可以說的么?
砂糖的甜蜜味道讓凱蒂沒忍住用頭頂了頂旁邊笑得燦爛的青年,眼巴巴地盯住他手裏的棉花糖,讓不少旁觀的人在心裏怒吼“快點給她吃”。偏偏身為主人的捲髮帥哥還得意洋洋把棉花糖放在了高處:“不行哦,不能再吃了。”
你這個意思是我跳到這個高度就給我吃?
看凱蒂一瞬間嚴肅起來、甚至於帶上了戰意的眼神,松田陣平唬了一跳,立刻把手臂放下來塞進自己嘴巴:“不行,跳到這個高度也不能給你。”
呿,小氣鬼。
“畢竟再吃要胖的。”
你看我在意這個?
從狗狗的眼裏讀到這句話,松田陣平沉默了片刻,毫不猶豫直接把棉花糖塞進了自己的嘴巴。
那就全部讓他來吃掉!
唉,松田警部補你可真是玩不起。
意興闌珊地甩了甩尾巴,凱蒂嗅着鐵板魷魚的味道還是沒忍住,強行把松田陣平推去了攤位前面。
“凱蒂,你不能吃……”
剛想說凱蒂不能吃太過於重油重鹽的東西,扭頭就發現黑色的大狗歪着腦袋,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同時還微微往前抬起頭,發出輕微的嗚咽。
我很可愛,也很可憐,請給我吃鐵板魷魚。
“……”
敗,敗給她了!
哪怕就此被勒令吃了一周的狗糧,凱蒂也很滿意當時嘗到的鐵板魷魚味道。聽着她的描述,卡魯賓與小陽兩隻貓貓同時滾來滾去,對着天空嚎叫着某隻退休警犬沒有狗德。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誘惑我們!”
“就是就是,我也被誘惑到了。”
抬頭就聽到某隻不要臉的烏鴉也跟着喊,凱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抬起頭對着屋檐很是無語:“你怎麼又來了?”
烏鴉作為群居生物,不應該和他的小夥伴們一起考慮到哪裏撒歡打架么?怎麼會過來這裏,和貓貓狗狗一起玩?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烏鴉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惡不作。搶吃的,和人吵架,不管什麼種族都能薅點毛,還很記仇。
現在這隻,怎麼覺得怪怪的?
“看我幹嘛?”
“沒,就覺得很奇怪,感覺你不像是普通烏鴉。”
“我當然不是。”
烏鴉翻了個白眼,也虧他這麼渾身漆黑還能翻出點白色出來:“我這兩天都快要無聊死了。”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小陽突然一個翻身,表情里多了點嚴肅:“我以前被烏鴉趕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
“……”
“……”
新仇舊賬一起算,這是要打起來了?
烏鴉從屋檐上飛下來,斜睨了奶牛小貓一眼后冷笑:“就你?你覺得你能從烏鴉群里逃出來很簡單?”
“咳。”
看到小陽炸毛再聽聽烏鴉的陰陽怪氣,凱蒂覺得兩邊再這麼下去肯定會真打起來,到時候鐵定鬧得不好看。
而且她總覺得這隻烏鴉,好像也是有主的。
“你看什麼?”
“沒有。”
凱蒂眨巴了一下眼睛,耳朵同時動了下。看了眼天色和時間,凱蒂立刻開口:“有人要來了,你們是想要繼續留着,還是……”
兩隻貓一左一右迅速哧溜着跑走,突出一個在人類面前社恐的樣子就讓凱蒂覺得好笑。烏鴉也飛上了屋頂,不過他沒完全離開,還在偷偷摸摸地看。
門口那邊已經傳來了聲音,小柴犬快快樂樂地跑進來,降谷零跟在後面帶着一大包各種各樣的東西,看得在打遊戲的松田陣平滿臉假惺惺:“哎呀降谷,你來都來了,還帶那麼多東西幹嘛?”
“又不是給你的。”
“凱蒂的那不就是我的么。”
知道凱蒂在院子裏總有那麼點小動物出沒,徵求了她的意見以後松田陣平也不會打擾到貓貓狗狗的社交,反而很大度地放開了庭院,自己躲在房間裏打遊戲。
現在貓貓狗狗和鳥都來了,為了平衡物種,再來一隻上課小狗有問題么?當然沒問題。
只不過上課的小狗還沒有被貓貓們接納,再加上也不是很明白對方的屬性,兩隻貓貓索性繞了一圈后擠在一起,無比警惕地觀察着凱蒂領地里出現的人類。
沒錯,庭院和半個家都是凱蒂的領地,松田陣平是因為得到凱蒂允許才進入其中的人類,這個新的黑乎乎的人嘛……
“我有點不喜歡他。”
“為什麼?”
“不知道。”
卡魯賓十分不優雅地輕哼一聲,看小陽猶豫的模樣歪了歪頭:“你不喜歡他但又沒見過他,是不是你媽媽給你了點記憶?”
“有可能吧,但我還是覺得在哪裏見過他。”
動物的記憶偶爾也是可以通過遺傳來獲得的,奶牛貓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見過對方,但她總有種自己好像在哪裏看過這個人的感覺,那麼大概率應該是她的媽媽甚至於外婆見過:“他好像會拿着黑乎乎的發出很大聲音的東西,不過算了,先看看吧。”
記憶也是會出錯的,不過降谷零不知道他已經被貓貓警惕了,還帶着一大堆學費塞進冰箱,同時讓自家哈羅去拜師。
“師父,我來啦!”
“……”
天啊,這是哪裏的稱,師父又是什麼情況,柴犬也想當警犬么?
被這麼一個詞震得說不出話,凱蒂看着沖自己狂搖尾巴的小柴犬獃滯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說話能力:“那個,你沒法叫我師父。”
“啊?為什麼!”
“你準備當警犬,去基地訓練?”
額,警犬?
哈羅思考到最後十分耿直地搖了搖頭:“不,我要陪着零,當警犬就沒辦法一直陪着他了。”
是你要一直陪着他還是你希望他一直陪着你啊,真是只狡猾的小狗。
在屋檐上的烏鴉聽着這句話沒忍住在心裏吐槽,同時聽着小柴犬開始喊凱蒂為“老師”后打了個哈欠,飛到了貓貓堆旁邊坐着,嚇得兩隻貓差點沒摔下去。
“你,你來這裏做什麼!”
“你們這兒視線好,而且你不用擔心。”
看小陽警惕的樣子烏鴉哼了一聲,將目光投向凱蒂后多了點認真:“我只討厭黑貓,有點白的不會討厭。”
“因為和你身上顏色一樣撞鳥設了?”
卡魯賓想了想再配合了最近和竹內菜菜子一起看的偶像選秀節目,瞬間秒懂烏鴉是什麼意思:“哇,因為全黑而討厭對方,你們烏鴉真的好小心眼哦。”
不知道烏鴉和貓貓又在說什麼話、聽動靜像是打起來的樣子,凱蒂輕輕拍了拍小柴犬的頭示意他不要轉移注意力。
那不是小孩子能聽的話,這麼小小一隻狗就學會陰陽怪氣,那就真的糟糕了。
“所以,你想學什麼?”
“就是我想聽懂零在說什麼,想給他幫忙!”
“你現在聽得懂什麼?”
“我知道坐下!”
聽到這個詞凱蒂嘴角抽了抽,訓練了一個星期,降谷零就讓小哈羅會了個“坐下”?
行吧,考慮到是警察會很忙,她也可以理解。
不過其實要凱蒂說,小哈羅要學的東西其實不多。他不想當工作犬也不想當警犬,主要目的是陪伴着降谷零,然後“就算是天上掉火球下刀子地上出岩漿我也要和降谷零每天出去玩”的倔強,足以讓凱蒂制定出他的學習計劃——
首先就是,明白降谷零要什麼。
“我覺得他好像什麼都不需要我做啊?”
嗯?怎麼會什麼都不需要?
“零會主動起床,主動做飯,主動上班。我打碎什麼他不會生氣,但是我下次絕對不會那麼做。他會每天帶着我跑圈,會拍拍我抱抱我。”
“……”
“會給我做很好吃的飯,會陪我玩球,也會和我說話,想讓我聽懂他在說什麼。”
哈羅想了想,最後抬起臉,一雙眼睛裏全然都是信賴與崇拜:“所以凱蒂老師,我想聽懂零的話,我也想知道我有什麼是可以幫零的么?”
看小柴犬滿臉天真坐在地上搖尾巴的樣子,凱蒂沉默片刻,啪嗒把隔壁龍馬小少年送來的網球往角落扔了過去。看哈羅嗷嗚一下竄出去和球玩的背影德牧犬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同時她推開門,盯着樂呵呵打遊戲的松田陣平眼神里多了點殺氣。
狗和狗是有差距的她理解,人和人的差距這麼大,還是讓凱蒂有了那麼點手癢的感覺。
松田陣平,從現在開始,好好學學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