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

天氣已經漸漸炎熱起來,悶熱的氣浪撲在追着賀沢誠出來的五條悟身上,他腦子亂糟糟地看着賀沢誠拉住一個女生后又驚慌地道歉,心臟像是塌陷出了一個黑洞,有着無盡的惶恐從他心中生出。

五條悟沒注意到,他臉上正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怯懦與茫然。

白髮亂翹着,因着汗水可憐兮兮地貼在他臉側,他蒼青色的貓眼大大地睜着,墨鏡歪歪扭扭地掛在他鼻樑上,他微微張嘴,像是想出聲叫住賀沢誠,又像是含着一聲不能發出的哀鳴。

——像是一隻被遺棄的貓,被暴雨襲擊了。

“明明感覺到了……”賀沢誠失落地喃喃道,心裏那些期待的挨挨擠擠的肥皂泡一下子全部破裂,驟然空蕩蕩的心房過於空寂,甚至讓他生出了幾分委屈。

賀沢誠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現任男友五條悟,畢竟羂索是他的初戀,而初戀總是不可代替的。

不管它是你心上的白月光也好,是你心口猙獰的疤也好,它總是難忘的,讓人容易衝動的,不管過去多少年。

賀沢誠怏怏地轉過身,這才發現追出來的五條悟。

他有點尷尬,又有一絲絲歉疚,看着五條悟不知道該說什麼。

五條悟見他轉過身,似乎也緩過來了,收斂起了臉上那些讓他難堪的情緒,取而代之的說一些幽深的、讓人悚然的情緒,看得賀沢誠根本不敢過去。

“你剛才在追誰?”五條悟聽着自己的聲音平靜到近乎冷酷,卻猛然感受到一股噬咬心臟的痛。

為什麼、為什麼過去了這麼久,純子依舊是他心裏的第一位。

第一第一,第一個來到人就那麼重要嗎?!

五條悟感覺憤怒在自己心口化作了一隻惡龍在嘶吼,向來什麼都是最強的他也難得嘗到了“比不過”這種挫敗又難堪的苦澀。

“對不起,悟哥,我還以為是純子,”賀沢誠臉上都是愧疚,努力解釋道,“我不是想做什麼,只是就算我不會再和純子在一起了,她也依舊是我重要的人啊……”

五條悟卻被“重要的人”這個詞刺激到了,嫉妒的毒蛇一口咬在他心上,痛得憤怒瞬間噴薄而出,他口不擇言起來:

“你就算再怎麼叫,純子她也活不過來了。”

“再說她活過來做什麼,”五條悟甚至是惡意地冷笑了一下,“看你這幅一個月就變心了的浪蕩模樣嗎?”

賀沢誠本來因他前一句話慘白了的臉、露出的不敢置信的神色,在聽到后一句話時,完全變成了羞憤難堪。

“你這個混蛋!”賀沢誠紅着眼圈衝到他面前,想給這個面無表情的混蛋一拳,但他最終什麼也沒做。

他能這麼快移情別戀,雖然有五條悟從中作梗的原因,可未嘗沒有他意志力太弱的原因,雖然那時候他病得厲害,在賀沢誠/心中,他仍然覺得自己有錯。

賀沢誠顫抖着放下了拳頭,淚水從他眼眶中倏然滑落。

五條悟看到那淚水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撕開了,他痛苦得想要死掉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賀沢誠如此傷心的哭泣,尤其是這痛苦還是他造成的。

五條悟上前一步把賀沢誠緊緊抱在懷裏。

“別哭了。”五條悟清亮的聲音因為痛苦而壓緊,他緊緊抱着賀沢誠,無措地用下巴磨蹭着賀沢誠的發頂,一遍遍地求他不要哭了。

烈日好冷,包圍着兩人,好像冷雨,澆得人心寒。

剛被營救出來的庵歌姬和家入硝子竊竊私語着,八卦着這三個DK是怎麼回事,冥冥則是面帶微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三人。

夏油傑是因為那一場尷尬的白日夢,以及夢中直擊他內心真實的話語,所以才不敢靠近賀沢誠的。

“我是誰?”那夢裏的人笑着,眼角是嫵媚的紅,“我是剝開你那虛偽的面紗,寄存在這裏的心啊。”

他引着自己解開了他的肩扣,一瞬間衣衫如飄落的花瓣,大片雪白袒露:

“……我是你那墮入魔窟的心啊。”

夏油傑右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急切地想制止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渴望的喘/息。

他與賀沢誠守護的毀滅欲共鳴了。

賀沢誠則是表情淡淡地站在一旁,刻意與五條悟保持了一些距離,纖細單薄的身材讓他看起來格外憔悴。

他比五條悟和夏油傑都要小一歲,因而到了今年兩個DK本就高的身高更高了,他卻還要等個一年半載才會開始竄高。

五條悟一米九的身高顯得他雙腿修長,再加上他現在心情不佳,精緻的臉上冷淡的表情,墨鏡半遮着蒼青色的貓眼,看起來特別帥氣。

五條悟透過墨鏡后隱約露出的六眼,時不時就觀察一下賀沢誠的表情變化,可不管怎麼看都沒有什麼變化,他焦躁地用腳碾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

小石子透過鞋底不輕不重地硌了一下五條悟的腳,五條悟感到自己彷彿被架到火堆上炙烤一般煎熬。

他好想和賀沢誠和好,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和賀沢誠親近過了,卻又因為憤怒賀沢誠放不下純子而感到傷面子,不願意主動先和好。

五條悟摸着口袋裏買的那條chocker上的小鎖,兩條眉毛緊緊皺着一起,還在掙扎猶豫,這時他聽到賀沢誠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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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個男人渣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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