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趙剛覺醒
“不…”大石頭倒下激起了大量的灰土,趙剛望着佈滿青苔的石頭,一顆心頓時出沉到了谷底。
灰土散去,只見趙婉婉半邊身子壓在了石頭下面,嘴邊不停得咳着血,連同壓着的還有林顏的一隻右手。平時總是充滿笑容的精緻小臉蛋已經變得蒼白,淚水不停的沿着眼角流下。
林顏望着倒在泥土中趙婉婉,嘴角微微抿了抿。石頭太過沉重,又被野豬不要命的衝擊,竟是將趙婉婉嬌小的身軀深深的嵌入泥土之中。
“哥哥…抱歉…不能陪你一起找家人了。”趙婉婉望着林顏說道。
此時林顏清秀的臉龐充滿憤怒。壓在石頭下的手掌猛然握起,居然將幾頓重的石頭微微抬動,抽出了趙婉婉的半邊身軀。
都說人在遇到危險或緊急情況時會發揮全身的潛力和平時所沒有的力量,如為了救人,一個弱女子猛地掀起了重物;一個老婆婆在夜間碰上惡狼,結果將狼打死。此時林顏就因為憤怒和沒有救下婉婉的自責爆發了全身的力量。
林顏握了握手中的拳頭,剛剛被石頭壓碎的掌骨與指骨,還有深可見骨的傷痕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那隻野豬站在高處俯視着三人,彷彿充滿眼中着戲虐的表情。隨後後方又衝出來了三隻野豬站立在它身後,像是在等待他們的頭領發號施令。與野豬頭領不同,它們好像失去了理智,眼中沒有瞳孔,與顏村中感染的村民並沒有兩樣。
“婉婉,婉婉,你怎麼樣了。”此時趙剛已經跑到大石頭將婉婉抱在懷中,眼淚已經已經止不住的流下。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時刻保持冷靜的趙剛這一刻也慌亂了。
婉婉渾身的鮮血止不住的流出,眼看着自己女兒的生命一點一點的失去。
林顏走到後方,冷靜得可怕,他拿起那柄柴刀瞬間暴起沖向野豬群。野豬頭領“哼哼”的叫了一聲,後方的那三頭變異豬彷彿聽懂了指令似的迎着林顏衝撞過去。林顏身體本能的一個側身,避開了最前面的一頭變異豬,迎着後方左側的一頭豬的腦袋一刀砍了下去,腦漿混雜着血液頓時飛濺了一地。
“啊…婉婉,我的婉婉。”
林顏聞聲向側方看去,此時的趙婉婉已經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趙剛抱着婉婉的身體,面目猙獰地望着野豬頭領。腦袋裏只想着婉婉的最後一句話“爸爸,我去陪媽媽了。”
趙剛身上突然亮起了白色光暈,然後光暈迅速內斂,彷彿都收攏於趙剛體內。
野豬頭領望到這一幕後迅速衝刺,以兩顆鋒利的獠牙撞向跪在婉婉身旁的趙剛。
崩的一聲,野豬頭領像是撞向了一堵銅牆鐵壁,撞的七葷八素,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搖了搖頭,竟發現獠牙都斷了一顆。
野豬頭領想逃,可趙剛豈會給他逃跑的機會。他迅速跑上前去,一手抓住了頭領的獠牙,一手抱住了它的身體,撕啦一聲,趙剛竟是用手中的鐮刀將野豬頭領的頭與身體生生的切割開來,它的身體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機。
做完這一切。他緩緩跪倒在趙婉婉的身邊,用手替婉婉擦去了留在眼角的淚,“婉婉,我的女兒,我替你報仇了,和媽媽在另一個世界好好生活吧。”
林顏這邊,在野豬頭領被分屍的剎那,那兩頭被感染的豬瞬間失去了理智,變成了只知道胡亂撕咬的怪物,更無配合可言,橫衝亂撞。看着兩頭野豬中過來想撕咬自己,林顏猛的一跳,跳出了兩米多高,落下的時候對準了其中一隻的脖子。
豬的前額是非常厚的,擋住了它的視線,所以豬只能前視。再加上豬的頸椎是直的,肉又厚又多,所以它根本抬不起頭。這才使林顏有機可乘。
林顏落在地上的時候,豬頭也已在厚厚的落葉上滾了兩圈,刀並不鋒利,但奈何林顏力氣也不小,厚實的豬皮並未對林顏造成什麼阻礙。
“檢測宿主已擊殺基因變異體兩個,是否提取基因物質”林顏腦海中的機械化聲音又再次響起。
“拾取”
原來不只是人,連異變的動物也可以提取基因。於是兩根細微的無色線從林顏的袖子下伸出,分別插入了兩隻野豬的屍體裏,一眨眼功夫就提取完畢,縮回了紐扣晶片當中。
“提取成功,充能進度60%。”
因為林顏的跳躍,另一頭野豬也失去了目標,好巧不巧的向著怒氣達到極點的趙剛撞去。結果可想而知,張剛並不在乎野豬的撕咬,反正它也要不動自己,於是趙剛硬生生的用雙手將那頭倒霉野豬的脖子掐斷了。
有道是:“災禍飛來一時疏,不測風雲瞬間突。從此天人兩相隔,父在人間女為墓。”
趙婉婉的死亡無疑對趙剛產生了巨大的打擊,一個在金釵之年本就該活潑開朗的女孩,在這個美好的生命正在緩緩綻放的年紀就這樣悄然的離去……
生命是脆弱的,病症突發前是如此,病症突發后也是如此。也許從病症爆發的那一刻起,這顆藍星在很多人眼中都變得不一樣了。榔鎮上的人們在這群感染者面前顯得是多麼無力,街道上的人們面對感染者毫無還手之力,倖存的人們躲在家中期盼着涇城軍隊的到來,而山中的顏村村民還在指望着一個他們認為隨時會變成怪物的女人保護着他們,這種自己的命運不是捏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但誰又能反抗呢,在這場災難面前,人人都顯得無奈。
林顏在大石頭前方挖了一個五尺長的深坑,趙剛輕輕地將趙婉婉抱起放了埋了進去,然後從遠處抬起一塊一米多高的扁平石塊,用鐮刀在石塊上劃出“愛女趙婉婉之墓”幾個大字,鐮刀劃在石快上的刺耳聲響徹整個山林,彷彿是樹林在嗚咽。
做完這些,趙剛將墓碑立起后就坐在墳前一言不發直到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