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混沌戰士[下]

()襲擊來得既突然又猛烈，沒有一個jīng靈反應過來，當然也沒有哪個jīng靈做好準備，穿着重型盔甲的混沌戰士將軍已從天而降，如同一顆隕石那樣準確的落到隊列中間的一名德魯伊身上。沉重的身軀與極高的墜落度共同構成了毀滅xìng的打擊，輕易將這名倒霉的德魯伊的骨頭和內臟壓得粉碎。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出一點聲音，就變成了一具幾乎看不出形狀的屍體。

一擊得手，但是扎坦並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又一次彈起，像顆炮彈一樣shè向不遠處的一名jīng靈法師——他早已經挑選好的目標，這支小規模的jīng靈部隊裏面等級最高的一名法師——他的兩隻手分別拿着的帶鋸齒的雙手戰斧同時舉起，接着就像穿透一張薄紙那樣穿透了jīng靈法師匆忙張開的法力護盾，落到他的肩上。

儘管這名jīng靈法師的反應非常迅，張開法力護盾以後又迅的用捲軸給自己加上一道“鋼鐵皮膚”——“石化皮膚”的升級版本——扎坦的戰斧還是分開了他的身體。當然這道法術還是揮了一點作用，按照扎坦的預期，他應該可以將目標的單薄的身體分成三截，但實際上，斧刃僅僅砍進去幾寸就被卡住了。

應該再用一點力量。他遺憾的想到，不過幾乎是立即，這一點遺憾就被鮮血激的狂熱取代了。

“兩個！”混沌戰士將軍興奮的吼叫着，抬起腿，將法師的屍體踢出去，砸倒兩個還是一臉茫然的jīng靈shè手，右手的戰斧稍稍收回一點，然後再次揮出，從上到下，把站在旁邊的法師學徒分成完全對稱的兩半。

就是這樣。扎坦咧開嘴笑了，吼叫變成咆哮。“三個！”

他的咆哮終於驚醒了還沒有完全弄明白狀況的jīng靈。附近的法師和祭司迅後退，拉開與他的距離，開始準備法術。不過德魯伊的動作更為迅，沒等哪個法師就緒，奇異的蔓藤已從地下升起，纏住紮坦的雙腿，讓他無法行動，與此同時，幾十個遊俠和jīng靈戰士從四周圍攏過來，要用自己的武器刺穿他的身體。

扎坦更大聲的笑了起來。太好了！

一個混沌戰士憑藉嗜血本能和穿着的厚重盔甲而採取的方法，卻使沖向他的jīng靈們驚詫不已：在敵人數量zhan有優勢的時候，進攻。扎坦毫不費力的掙脫纏住他的雙腿的蔓藤，直接衝進一群jīng靈的中間，狂暴的揮動他的戰斧，迅解決掉三個jīng靈戰士，並且迫使另外三個尖叫着退出了戰鬥。

在遠處，凱恩安靜的觀察着戰場的局勢。只是這麼一會兒，扎坦已經使jīng靈損失了一名德魯伊、兩名法師和三名戰士，這些長着一雙尖耳朵的傢伙都被他完全激怒了，戰士和遊俠蜂擁向前，shè手拉開長弓認真瞄準，德魯伊要麼變形、要麼就像法師和祭司那樣準備着一個強力的法術。

是的，他們的反應相當迅，消滅敵人的決心也無比堅定，只是他們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個方向，忘記了其他方向的現在威脅。

凱恩轉向聚集在他身後的混沌戰士。

“將軍的計劃成功了。”他嘶吼着，“進攻！”

凱恩隊長跳了出去，混沌戰士依然緊跟在他的身後。與扎坦動的突然襲擊一樣，他們也把自己變成高墜落的隕石，兇狠的砸在某個jīng靈的身上，用重量和度壓碎他的骨頭和內臟，把他變成一具扭曲的、看不出形狀的屍體。德魯伊，法師，祭司，還有軍官，全部是混沌戰士重點照顧的目標，還沒有等jīng靈們想明白到底生了什麼，這支部隊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就全軍覆沒了。

這些jīng靈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竟會在距離那座惡魔的要塞如此遙遠的地方遭到有組織的進攻——他們肯定知道，目標在不久之前遭受了沉重打擊，損失慘重，目前正好是防衛力量極為空虛的危險時期，沒有能力實施主動的、積極的反擊——由於猝不及防，再加上慘重的損失，以及指揮鏈條的斷裂，他們陷入一片混亂。

混沌戰士沒有給驚慌失措的對手一點喘息的機會，緊隨第一波打擊而至的*似的兇猛進攻徹底瓦解了jīng靈的隊列和組織，逼迫他們各自為戰。這並非jīng靈習慣的戰鬥，卻是混沌戰士擅長的方式，戰鬥很快就變成了一邊倒的殺戮。

在所有混沌戰士中，凱恩無疑是表現得最突出的一個，無愧於他在“叛逆連隊”享有的位置。除了扎坦，他的動作比任何人都要狂暴，閃電般的揮舞沉重的巨型雙手劍，那些被迫與他交戰的jīng靈沒有一個可以抵擋他，即使同樣穿着厚重盔甲的jīng靈戰士，也會很快加入到地上的不斷增加的屍體中間。

“六個！”又殺死一個jīng靈，凱恩吼叫着，報出一個數字。

他得到一個回應。“十四。”混沌戰士將軍獰笑着，沒有任何停頓，聲音還沒落下就經沖向下一個目標。這個jīng靈戰士正在艱難的招架對手的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兩把戰刀上面已經佈滿戰斧砍出的缺口，失敗只是一個簡單的時間問題。扎坦加了這個過程，他的戰斧一閃而過，然後jīng靈戰士的頭就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去。

“十五。”扎坦炫耀着這個成績。

凱恩知道他永遠不可能與他的將軍比較殺人數字，也不願比較。他只想做好他應該做的事情，巨型雙手劍再次舉起，接着高落下。凱恩面前的jīng靈在這一刻急後退，試圖躲開這次攻擊，然而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七個。”這是凱恩唯一要說的。

扎坦熱烈的回應了他的報告。“十九。”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混沌戰士將軍也擰斷了右手抓着的jīng靈伸手的脖子。然後，他輕蔑的哼了一聲，把那具屍體像玩具一樣使勁的扔到遠處，接着又向前走了十幾步，從另一具jīng靈的屍體上撿起他的戰斧——他企圖逃跑，但是戰斧的度比他更快。

而他也是這場短暫的戰鬥當中倒數第二個死亡的jīng靈——被扎坦擰斷脖子的則是最後一個——戰場快的恢復平靜，只有混沌戰士還在活動。他們認真的檢查每一具保持完整的屍體，不是為了查看是否還有jīng靈活着，而是尋找那些完好無損的頭顱，將它們砍下，掛到自己的腰上。

混沌戰士有一項傳統，收割殺死的敵人的頭顱，用地獄烈焰將它們燒成骷髏，然後插到肩甲的尖刺上，既是作為顯示戰績的裝飾，也是對敵人的恐嚇。雖然這場戰鬥太簡單以至於沒有多少值得誇耀的成分，但是“叛逆連隊”的混沌戰士還是遵循了傳統，只不過他們可以找到的完整的頭顱並不算多。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凱恩走向扎坦，在他面前站好。“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將軍？”

“你還想做什麼，凱恩隊長？”扎坦反問，但並不需要回答：他知道凱恩的意思。“你沒有盡興，想找到一群jīng靈然後把他們全部殺光。隊長，我也沒有盡興，但是今天可以到此為止了。”

凱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如果沒有埃莉斯琳娜的命令，以及更重要的，偉大的黑暗主宰看着我們，我不會現在攻擊這支jīng靈部隊。”扎坦一點也不想隱瞞他的意思，“它原本應該是用來測試那個幸運的穿越者殺手的理想工具。”

“他會死。”凱恩說，“我是否可以認為，這就是你的目的，將軍？”

“我們沒有必要保護一個沒用的廢物。”扎坦轉向要塞所在的方向，“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廢物，那麼他就應該去死，黑暗軍團不需要沒有用處的僕從。”

藍雲毫無理由的顫抖起來。

“您在顫抖，藍雲領主。”小惡魔察覺了，“真是奇怪，這裏並不冷，而您也不像害怕寒冷的……”

“給我保持安靜，小惡魔！”藍雲瞪了他一眼。

“請原諒，我的領主。”小東西大膽的說，“我只是對您顫抖的原因感到好奇。”

“你好奇的東西太多了。”藍雲怒氣沖沖的叫到。當然，他的憤怒絕對不是因為小惡魔對他的毫無理由的顫抖的莫名興趣，這點多餘的好奇心沒什麼值得惱怒的，但是這個小東西卻想知道核心控制室的netbsp;他不應該對此表現出哪怕一丁點興趣，這種行為嚴重的逾越了他的等級。如果現在情況一切正常，他應該被立即逮捕，然後判處終生監禁——對於一個惡魔來說，終生監禁絕對是非常糟糕的刑罰，因為那是真的“終生”，不可能像人類那樣用自然死亡逃避——不過現在情況是如此的特殊，藍雲只能暫時容忍他這麼做。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他還是沒有必要惱怒，但問題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使用核心控制室。

黑武士領主只是將開啟它的辦法告訴了他，卻沒有告訴他使用它的辦法。也許她又一次忘記了，但是對於藍雲來說，這是不折不扣的麻煩。

“我應該怎麼做？”他自言自語的咕噥着，“總不可能再次聯繫埃莉斯琳娜大人。”

“的確如此，藍雲領主。”小惡魔模仿着藍雲的愁眉苦臉的表情，也用就像自言自語的聲音說到，“您幹嘛不直接躺到那張椅子上呢？看看會生什麼。”

直接躺到椅子上？藍雲把目光投向控制室zhongyang的椅子——它也是控制室裏面的唯一的一件物品——有些動心，但又很猶豫。

直接躺倒椅子上會生什麼？也許會有奇迹，但也許會是悲劇。理論上說，黑暗軍團的重要設施肯定會有許多種特殊的防護措施，必須通過特定的手段才能解除，如果不按照標準流程直接使用它們，結果必然會非常……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藍雲領主？”小惡魔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