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規矩
既然鄭老都來了，婚禮是勢在必行的，不過也只是個表面形式。
那天，老鄭剛走，白茜就給江川立了規矩。
“我告訴你，江川，在我家吃軟飯，有兩條規矩，第一，不準進小暖的卧室。第二，你怎麼也是這個家裏名義上的男人，臟活、累活你都得去干。”
江川點頭答應。
餘墨有些看不過去：“老婆，你別這樣，今天要不是江川，咱們家還不知道多狼狽。”
“今天和他有什麼關係？日久見人心，你們就等着吧，我說的准錯不了。”
白茜可不給餘墨臉面，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走到半截又回來，指着江川：“要是讓我知道你違規，我有的是辦法送你進大牢。”
看到白茜蠻橫的樣子，餘墨欲哭無淚，但又不能反駁，他也覺得江川的出現太蹊蹺了，顯然，他到現在還沒有想起來江川是什麼人？
白茜和餘墨走了之後，余小暖指了指客廳三人真皮沙發：“坐吧。”
江川有些拘謹的坐下，說實他有點緊張。歸根結底，他這十年沒有和女孩接觸的經歷，更何況這樣一個溫婉漂亮的女子。
“後悔嗎？”
“什麼？”
“讓你的兄弟打了余小波。”
“這不算什麼？”
對此，江川真不當回事。但余小暖不這麼想，她認為今天的一切都有一個人在操控着，這個人很強大，可能看上了余家的產業。於是，他派來了江川，江川所做的一切都是照着劇本在演，包括那一句一生的守護。
而且，余小暖認為，劇本里應該沒有打余小波這一項，畢竟，余家的企業一直以來都是二叔余文在操持，也正因為如此，余文才能如此迅速佔有餘墨的股份。
而余小波是余文的唯一兒子，打了余小波就得罪了余文，這樣即便江川身後那位大人物得到了余家，又能怎麼樣？
“你不用逞強，我知道你身後還有一個大人物，既然你不想說，那咱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雖然我不是特別聽母親的話，但這一次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不要來我的房間。”
江川點頭。
……
次日，余小暖微微醒來，鼻尖就傳來了誘人的飯菜香氣。她想睡個懶覺，但肚皮咕嚕嚕的反對着。於是，余小暖穿着絨絨的睡衣來到了廚房，她看到一個扎着圍裙的男人背影，心中溫暖，卻很快搖頭把自己的感覺否定。
“謝謝你為我做早餐。”
“你不用對我說謝謝。”
余小暖被江川語氣中的強勢震懾了，微微一怔。江川也意識到在家裏，口氣應該變一下，他暖暖一笑：“餓了吧？”
“嗯！”
“快吃吧，都是為你準備的。”
在余小暖吃飯的時候，余文的電話來了，他的口氣依舊還是那樣的老奸巨猾：“小暖啊，你父親復職了。他股份下的公司我繼續幫他打理不太合適，你能不能來公司一趟。”
“二叔，這事您和我爸商量吧。”
“我給大哥打過電話，他說你結婚了，他名下的產業就交給你來打理，這是你爺爺活着的時候就定下的規矩。”
“行，那我去一趟。”
“小暖，有一件事情我還要告訴你，關於你爸的資產，我們已經進行了投資。現在，資產只能以實業的方式轉交給你。”
余小暖聽了覺得不對勁：“什麼實業？”
“未來文化出版社和錦江農業。”
余小暖聽了一呆，整個人都僵住了。
文化出版社？錦江農業？
現在是信息發達的時代，文化出版社是直板書籍印刷、售賣。現在，哪有人看紙版書，未來文化名存實亡了。
錦江農業更差，那裏的銷售幾乎都都走了，工人都沒有剩下幾個。
“二叔，你……”
“我們辦公室見吧，合同都擬定好了。”
說完，余文掛斷了電話。
……
江川在一旁聽得清楚，眉頭一皺，煞氣猶如實質的散發出來。
余小暖突然覺得空氣有些冷，看向江川。
“這個余文是余小波的爹吧，我兄弟收拾了他，他大可以找我的麻煩，而不是在你這裏做手腳。”
余小暖嘆氣，她心裏疲憊，不過還是很清楚現在的狀況。她說：“不關你事，二叔這些年絞盡腦汁想奪得父親的那部分股份，前些日子他終於得逞，哪會那麼容易還回來。雖然我父親官復原職，但爺爺生前確實說過，等我長大，爸爸的股份就由我操持打理，二叔想用這個借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不仁別怪我不義。”江川眼光泛着寒氣。
昨天江川說過，讓余文三天之內把余家財產歸於余小暖名下，現在看來余文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那麼余文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余小暖察覺到江川的狀態，心中又暖又怕，她很喜歡這種被呵護的感覺，但是，她也怕真的得罪了余文，連那兩個快要倒閉的廠子也得不到。於是，余小暖理智阻止：“江川，這是我的事兒，你初來乍到好多事情都不明白，在燕京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既然這樣，那你自己解決。但你要相信，命運不會一直很糟糕，很快事情就會有轉機。”
“嗯！”
余小暖心情惆悵，但江川的話對她的激勵很大。
偏偏在這個時候，白茜來了。白茜看着小暖穿着睡衣和江川一起吃早飯，臉色立刻拉得老長：“小子，你別偷着獻殷勤，我告訴你規矩就是規矩，不準逾越。”
“媽，是我來吃早飯的，雖然是假結婚，但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總要互相熟悉的，要不在外人面前也會露了馬腳。”
“傻孩子，你別被他騙了，他機靈着呢，現在都是假殷勤。”
“媽，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你先別管這個了。二叔，給我打電話了。”
白茜聽了，臉上洋洋得意：“對啊，你二叔應該給你打電話，你爸官復原職，他還敢霸佔咱的股份不成。”
“他不霸佔，他把股份投資了兩家公司，一家是未來文化出版公司，一家是錦江農業。”
白茜聽了一下子就懵了，手腳顫抖：“給這兩家破公司啥意思啊？”
“他們做了假賬，到了年末，財產清算，股份重組，我們就徹底和余家集團沒關係了。”
“不行，那可不行，要不，我們去給你二叔道歉，都是一家人，他不能做的這麼絕。”
白茜驚慌失措，余小暖反而笑了，她很喜歡江川剛才那句話。命運不會一直很糟糕，很快事情就會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