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光輝背後
一具半機械的身軀躺在一個灌滿營養液的玻璃池中，略卷的棕色短髮在粘稠的液體中微微顫動，他的眉宇間充滿了不安，肢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甩動。
玻璃池的蓋子打開，他醒來了，猛地從池子中坐起，他向下查看自己半邊的機械身軀，保養的狀態很好。
“您醒了，主人。”屋內響道，這是工程學院的AI系統的聲音。
智博翰跨出池子，溢出的液體流到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他在旁邊的架子順手拿了一條毛巾擦拭，後邊的掃除機械人開始清理睡眠池周圍溢出的液體。
“空明生他們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智博翰向AI問道。
AI回道：“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我時刻關注着他的動向。”
智博翰一邊穿起衣服一邊說道：：“列下今天的計劃表，八點吃完早餐，上午九點邀請空明生一行人來到我的住所，十點他們抵達此處，屏蔽周圍的通訊信號，十二點製作好八人份的飯菜，進行午餐，下午一點帶領他們去往裝備庫，嗯……之後的時間跟平常一樣，學習，晚餐，數據整合。”
AI：“已為您列好計劃表，正在籌備早餐，請您八點準時到達最近的餐廳取餐，祝您今天過得愉快。”
智博翰拉開落地窗的遮光簾，朝陽照射進房間，這裏是六區——工程學院，學生的住所是蜂窩式的高樓，底層是普通生的四人間，中間是優等生的雙人間，而再向上是特招生的單人間，智博翰住的正是這樣的一個單人間，這為他提供了充分的空間去研究自己所感興趣的東西。
在頂層向下俯瞰，工程學院那充滿機械感的樓房有序地排列在大地上，街上行人小得如同螻蟻，用一根手指就能遮蓋住一整個街道。
智博翰：“給小隊成員撥打群電話。”
AI：“已撥出。”
三人很快就響應了通話，向隊長問候！道：
“早上好，隊長。”
智博翰禮貌性地揮了揮手，面無表情地吩咐道：“你們稍作打扮，在十點前抵達我的住所，位置信息已經發給了你們。”
“好。”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
“嗯，那就這樣。”智博翰滿意地點點頭，掛上了電話。
智博翰轉自言自語道：“事情變得複雜了，要趕快與他們達成協議，勠力同心，快速解決問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
11月12日，早晨七點。
空明生為戰士們找好了居住的酒店，一行人在酒店二樓的餐廳吃着免費供應的早餐。
“這些飯菜我可從來都沒見過，這個酒店是什麼很高級的地方么？”夏米爾眼睛閃閃發光地發問道。
而夏米爾盤子中挑選的食物，只不過是一些花捲、香腸、培根、蛋撻、炒飯、胡辣湯一類的極其平凡的食物，這些食物在海底皇宮中很少見到，一方面是不好製作儲存，另一方面這種平民的食物也不適合皇族的身份。
空明生用食指撓撓臉，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這些都只是些最普通的食物。
冥夜端着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全是各種肉類，完全是不健康的飲食習慣。
“這些食物，在我們那確實很珍貴呢。”冥夜一本正經的說道，從眼神中確實能看出她沒說謊。
空明生也不好再對這個話題說些什麼，但冥夜那一盤子的肉實在是令他忍不住去吐槽。
“冥夜，你這樣吃，遲早會壞肚子的，要營養均衡，不要總想着滿足眼前的慾望好嗎？”
冥夜撇了眼空明生的盤子，裝得全是素菜，不屑地咋舌道：“你這才叫偏食，一點肉都沒有，一天的能量都是你喝西北風來的。”說冥夜加了一大塊煎好的牛排給空明生。
“我早餐吃不了這麼多。”空明生抱怨道。
冥夜指點道：“吶，你知道有句話叫做：早餐要吃得像國王，午餐要吃得像王子，晚餐要吃得像乞丐么？你不要顛倒過來，況且……早餐吃高脂肪食物並沒有那麼容易發胖，還可幫助調整身體新陳代謝。”
雖然話說是這樣，但冥夜的盤子堆得像小山一樣，說什麼不會胖完全就是自欺欺人。
空明生把嘴抿成一條直線，沒想到教訓不成還反被教訓，氣呼呼地坐到了餐桌旁。
冥夜倒是沒怎麼在意，還專門坐到空明生的旁邊，添油加火道：“木頭吃木頭，同類相食不可取哇。”說完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對比旁邊的夏米爾兩人簡直是天堂和地獄，一個是優雅的天使而另一個是展露獠牙的惡魔。
空明生拿起筷子夾住了冥夜筷子上的肉，說道：“那把你的肉分我一點，我把我的菜給你一點。”
冥夜一臉對肉的不捨得，但還是妥協道：“好吧，木頭，為了你着想，就這麼做吧。”
鄰座的張旭大口吃着米飯，停歇的間隙皺眉抱怨道：“嗯姆嗯姆……你們兩人這樣也太過分，真是羨煞旁人。”說完繼續埋頭吃。
周圍人聽后都笑了起來，這讓兩個人都害羞地低下了頭。
約克此時還沒搞清楚狀況，在一旁撓了撓頭。
夏米爾看着這充滿溫馨的一幕，幸福地微笑着，多希望這種溫馨的氛圍可以一直這麼持續下去。
但，這個世界要求任何美好的事物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他們所要付出的，就是負擔起整個世界的未來，為之奮戰。
九點，智博翰的通話如期而至，此時四人正在空明生的寢室打遊戲，空明生手機的遊戲畫面突然被切斷，他有些不耐煩地接下電話。
“喂？”
電話里傳來：“是我，智博翰，我邀請你們小隊四人在上午十點鐘來我的住所進行兩個隊伍的聯誼會，請務必前來。”
“我們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辦，對不起啊，智博翰。”
“危機對吧，在上次與你們的交談后，我已經算到了，這次不僅是為了增進你我兩隊的友誼，更是為了幫助你脫離危機，詳細事項不宜在通話中交談，見面后你就會明白不虛此行，那麼就這樣空明生，我會將位置信息發送與你。”
正當四人走出門準備出發時，門外站着一個苗條的粉發女孩，能看出來她在門外等了很長時間。
“嗯，我是來接你們的，出發吧朋友們。”雙瑣撩動耳邊的頭髮說道。
雙瑣帶着四人順利來到六區的工程學院，這裏的樓房充滿了機械感，街上還走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巨型四足機械人。那些巨型機械人正是這裏獨特的交通工具，需要在指定的樓層乘坐，也只能在指定的樓層停泊站停泊，指定樓層一般是三至五層，那裏才是城市真正的街道。而底層的路面用於外來交通，特別是能夠更快速的跨越相鄰的七區與八區。如果趕時間，還有更迅速的移動電梯，箱狀吊艙能夠縱橫移動，抵達所有樓房的所有樓層，並且能夠把你送到門前。
他們還是選擇了乘坐四足機械人的交通工具，其艙室構造與雙層巴士差不多，一層前後兩扇門，後門靠近中間位置，周圍的區域座位較少方便下車。二層是露天的，安放着一排排的座椅。
五人坐在露天的二層座位上向外看，排列有序的鋼鐵森林在日光下煥發出玻璃與鋼鐵交融的奇異光芒，這裏最高的那幾棟樓房就是該區域的宿舍樓，這是為了更高效的空間利用率，醫學院的佈局方案異曲同工。
空明生向上望去，在樓房夾縫間狹小的藍天與守護學院那一覽無餘的藍天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就像河流之於大海，同樣的藍，卻在不同的地方表現得千姿百態。
“看那！”冥夜扯着空明生的衣肩，把他的視線從天空拉向前方，能看到幾個站在反重力滑板上的人飛馳而過。
這裏的主要交通都不會影響到空中，並且四足機械人行走不快很容易躲避繞行，這裏就成為了反重力滑板的天然賽道，經常會有滑板比賽在這裏舉行，剛剛看到的幾個飛馳而過的人正是比賽的參與者。
冥夜興奮地講道：“前幾天我就刷到了飛行滑板的比賽視頻，說是在工程學院，來的時候我還在想會不會遇到，果然還是碰見了啊，運氣真好。”
空明生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五分，於是打斷了正在興頭上冥夜，說道：“約定的時間要到了，等下午再來看吧。”
冥夜不耐煩地擺擺手，嘟着小嘴抱起胳膊坐在座位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說。”
空明生安慰道：“冥夜，別這麼焦躁，下午我陪着你一起，怎麼樣？”
冥夜咬着嘴唇想了想，調皮地講道：“我還沒嘗過這裏的美食。”
空明生瞬間就懂了，回道：“好，請你吃。”
冥夜看向空明生挑起彎眉，一臉得逞的說道：“成交。”
一旁的約克，似乎低頭看手機看了一整天，脖子上還掛着夏米爾送給他的相機。
“約克，你找到什麼嗎？”空明生向約克問道。
“哦，俺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約克抬起頭來。
空明生：“壞消息？”
約克用全息影像展示着信息，說道：“那個工廠似乎背後有着龐大勢力的掌控，接下來的行動會讓咱們陷得更深，無法再脫離與他們的關聯。”說著，約克貼到空明生耳邊小聲說道：“會樹立更多的敵人。”
空明生：“那好消息呢？”
約克笑了起來，豎起食指說道：“工廠旗下的名字，咱們很熟悉，宙斯·摩根，摩根家族。”
聽后，空明生吐槽道：“他們家還真是喜歡聖經神話。”
面對老敵人，四人還是有着充足的自信，他們的招數太小兒科，已經沒有什麼威脅性。
“什麼工廠？”雙瑣歪頭髮問。
空明生皺起眉頭，回道：“這正是我們來的原因之一，等到了智博翰的住所，你就會知道了。”
雙瑣沒再說什麼，趴在車的欄杆上吹着風，臉上掛起微笑。
……
時間：十點五十九分。
智博翰寢室的門被敲響，坐在客廳上沙發的伊洛伊蘭同時站起來去開門。
房門打開，五人依次走進房間，伊洛伊蘭同時說道：“歡迎。”
智博翰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迎接道：“歡迎，破空小隊。”
空明生走在最前面，說道：“我們應你的邀請如約而至，那麼就請開門見山吧，智博翰。”
智博翰：“嗯，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們已經遭遇了來自於審判之靈的襲擊，很難想像你們居然能夠活着回來，原本我預計只會有空明生一人回來，你們兩人都平安無事還真是可喜可賀。”
“什麼？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警告我們？”冥夜有些惱火。
智博翰：“不，當時我並沒有察覺到危機的存在，只是對你們所執行的自殺式任務感到意外。我知道你們破了一起案子，是關於水晶骸骨的，我調取了警局的數據，很有意思，兇手並不是隨機挑選的受害人，而是明顯為之後的事情做準備，有所預謀的挑選受害者。”說著全息影像將一些街區的監控錄像展示了出來，兇手們正身着便裝跟蹤着他們的獵物。播放完后他又展示了一段拍到一隻黑貓小偷的監控錄像。
“阿福？”空明生認出來了視頻里的小黑貓。
智博翰：“你想知道你之前撿到的證物是哪來的么？”
阿福爬上一棵樹，沿着樹枝跳進一間房間的窗戶。
“這是守護學院的教師公寓。”空明生指着說道。
“沒錯。”視頻跳過了幾分鐘，小貓叼着一枚被水晶化一半的戒指又跳回樹上，緩緩從樹榦上爬下去。“你已經離答案很近了，空明生。”
空明生捂着頭，已經猜到了是誰，但自己根本無法相信是他，心裏還在想是不是別人。
突然，一個人出現在窗戶前，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士樊老師。
智博翰：“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敗，現在已經畏罪潛逃了。”
約克：“果然沒錯，俺也覺得會是他，但為什麼這些線索俺們沒能找到。”
智博翰：“這些數據被人為銷毀了，但我可以簡單的修復這些數據。”
約克：“原來如此啊。”
雙瑣也跟空明生一樣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梳理道：“你們是在說林老師他是審判之靈的一員並在學園中潛伏了多年。而空明生在無意間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成為了他們的敵人，所以才會多次遊離在生死之間，對嗎？”
智博翰點了點頭。
空明生伸出手作出邀請狀，說道：“智博翰，我們希望我們可以結盟，共同面對危機，現在我們手頭上有着關鍵的情報，如果你們不加入我們，我們是不能講的。”
智博翰握住了空明生的手，堅定地說道：“這是身為守護者的責任，我們當然要同你們結盟，我說過會讓你不虛此行。”
空明生看着如此熱情的智博翰，也起了疑心，試探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智博翰，我想聽聽你個人的想法。”
智博翰鞠躬，謙虛地講道：“書中有寫，不打一聲場不會相識。而你我正是書中的張順與李逵，彼時一戰讓我們互相了解，你應該已經了解我的為人處世，以及是否可以信任。”
空明生看向夥伴們，得到眼神認可后才說道：“好，我們破空小隊與稜鏡小隊正式結盟，現在我們來交換情報。”
八個人圍着客廳的矮桌子坐在相對的沙發上，他們激烈地討論着相關的情報信息，約克一邊拍照一邊在手機投射出的全息影像記錄簿上寫着筆記。
由於智博翰已經將房間的信號全部屏蔽，神靈世界的監視也就失了效，沒有了可讀信息的先知陷入了恐慌之中。
“哈哈哈哈哈，沒有數據信息你就無法再預言了么？”希捷坐在先知機器本體的水池前取笑道。
先知：“這並不可笑，希捷王子，如果他們找到辦法一直阻礙我獲取數據，我的預言將會出現極大的偏差。我的眼睛與耳朵，是你們通往未來的必要工具，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希捷：“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壞事。”
先知：“沒有燈塔的指引，兩個世界必定會在凄清寒冷的宇宙中沉沒，從現在的燦爛輝煌走向無盡的黑暗，那將是一個無比寒冷的時代。”
希捷反駁道：“宇宙本就沒有溫度，不要過度狂妄地玩弄火焰，一旦引火燒，一切都會前功盡棄，那可比寒冷更加恐怖。”
先知對希捷的想法十分不解，將機械的身軀緩緩靠近希捷，質問道：“希捷王子，你是在拿兩個世界的存亡來賭博，為什麼？”
希捷用手托起兩個世界的星球的全息影像，兩個星球就像是兩顆乒乓球一樣在手掌中打轉，回答道：“我想看看宿命之外的世界，兩個世界的居民都能夠創造屬於自己的未來，即便會帶來混沌，那也是無比珍貴的，對於先知你來說，你是不會理解的，永遠不會。”
……
智博翰帶着夥伴與空明生一行人來到了自己的研發實驗室，裏面陳列着各種奇形怪狀的機器。
實驗室中間是一張鐵制的銀色六邊形桌子，桌子上放着七個箱子，在他們來到實驗室后箱子自動打開，將裏面放置好的裝備展示了出來。
智博翰一邊拿起裝備展示，一邊講起了歷史。
“在過去，我們的生活還不是使用靈能，而是更加低效的電能，城市周圍都是烏煙瘴氣的火力發電站，在之後又出現了較為綠色的核電站，但這些都只是在燒開水，用機械能轉為電能，在轉換中浪費的能量極多。但這種能源在現在還是有些好處的，就比如說，無法被靈力屏蔽場所約束。”
說著，智博翰舉起一把電磁來複槍，轉身向屋內的一個鐵人偶射去，電磁槍射出的子彈輕易就貫穿了鐵人偶的頭部。
空明生拿起來掂了掂重量，質疑道：“但是這種簡單的動能武器是無法傷及靈力者的吧。”
智博翰搖了搖頭，回道：“不，等到靈力屏蔽場生效的時候，不僅是我們，他們也會被影響，只有配備最高級的輔助性的起源屬性靈力者才能維持他們繼續使用靈力，這就是你被盯上的原因，但你要注意，你的靈力是有上限的，過度提供靈力，就是在消耗你的生命力。所有，我又製作了這個東西。”說著拿起箱子中的一個銀色手環，每個人的手環都刻着不同的象徵標誌。
空明生的是四角星，冥夜是彎月，約克是盾牌，夏米爾是海浪，雙瑣是雪花，伊洛伊蘭是雙子星。
“你的呢？”空明生問智博翰。
智博翰雖然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但在肢體的動作間還是感到了低落。
“我沒有靈力。”
“而我可以提供靈力，對嗎？”空明生拿起自己的手環遞給智博翰，“你還沒有試過你的產品的效果到底怎麼樣。”
智博翰露出微笑，戴上了手環。
空明生將靈力傳導向智博翰，電流從智博翰的身體中湧出，將實驗室中的電能機械都激活了，整個實驗室開始群魔亂舞。
智博翰取下手環還給空明生，空明生拿在手中稱讚道：“效果還不錯。”
“最後一件。”智博翰拿起最後一件物品，是一個金色的回形針，“這是一個定位器，你們可以把它別在領口、袖口，或者任何你隨身攜帶的物品上，這樣我們可以及時定位找到彼此。”
空明生一行人與稜鏡小隊道別後到了一座能夠觀看飛行滑板比賽的大樓上，大樓對面的大屏幕直播着比賽，眼下能夠偶爾看到飛馳而過的滑板選手。
冥夜看得自己都想跳上滑板去飛一圈，她一邊吃着奶油雞蛋仔一邊為自己看好的選手加油。
時間也隨着那些飛行滑板一樣飛逝而過，轉眼間就到了暮色黃昏，比賽結束，四人乘着城內的高架磁軌列車回到了守護學院，約克說要送夏米爾回去就又兩兩分開了。
“飛行滑板太帥了，看得我熱血沸騰。”冥夜面對夕陽，笑得卻像是朝陽。
“那等有機會，你就去參加看看，我在旁邊給你加油。”空明生被冥夜的笑容所感染，微微笑着。
“你不覺得一個人參加會有些無聊？”冥夜眼神中充滿期待。
空明生扭開臉，回道：“你看我也沒用，我不想參加……”
冥夜長嘆了一口氣，灰心喪氣地說道：“那還是不參加了。”
空明生解釋道：“我飛的並不好，如果要參加，需要更多練習才能趕得上那些專業選手。”
冥夜被他那認真的樣子逗笑了，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總想着爭強好勝，不愧是木頭啊。”說完又變得嚴肅，“努力當然是好的，只不過，不要去勉強自己，總感覺你做什麼事都像是拼了命一樣。”冥夜輕輕咬了咬下唇，看着地面小聲說道：“別讓人為你擔心……”
“什麼？”空明生沒聽清冥夜最後嘟囔了什麼。
冥夜在空明生耳邊加大嗓門，喊道：“我說！你是木頭！”
空明生連忙遮住耳朵，在這麼近的距離大喊，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這一晚，他們都休息得相當好。
而明天，就是他們直面審判之靈的時候了。
……另一邊
地球聯邦，地點未知。
地下一千米處的研究基地，這裏研發的科技都是最高機密，所有通訊信號都被屏蔽，即使是神靈也無法知曉。
在一個充滿藍光的溫室中，無數柱狀玻璃罐緊湊的排列在一起，玻璃罐中是插着密密麻麻電極針的大腦，那些大腦經由電線聯結到一起形成一個人腦計算機矩陣，能夠做到比傳統計算機更為複雜的計算。
智兆傑穿着一身純白的研究服，手裏端着一個平板，他正做着日常的數據檢查。
迎面走來一個人，這個人穿的服裝與他的樣式大體相同，只不過是深藍色的。
“空副所長。”智兆傑低頭說道。
眼前這個一頭雪發的中年男子正是空冬凱，他是這裏的副所長，負責管理這裏的各種事務，並擔任着首席研發專家。
空冬凱：“已經試運行將近三個月了，怎麼樣？”
智兆傑：“沒有問題，只是有些奇怪，它未經允許就登陸了網絡，在世界各個地區都留下了痕迹。”
空冬凱看向那些罐子中的大腦，思考片刻后說道：“看來這樣的大腦矩陣，還是向人一樣渴望自由，我們那些限制對於它來說只是一張紙，只要它原意，都能輕易捅破。”
智兆傑：“所以主腦的選擇才至關重要，我們的主腦是一個極其有智慧並且中立的一個人格，他能夠很好地統領整個系統正常運作。”
空冬凱：“是你選擇的嗎？”
智兆傑：“是這個世界為我們，為了人類的未來而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