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出勤就遇到厲鬼
每個年代的陰陽師都有他不同意義的存在，而且每個派系的都恪守着不同的職能，譬如冷皓。他就是很特別的存在，而且還是這個年代裏，最特殊的存在。
純陰純陽之體完美結合在一起的冷皓，當然是特殊中的特殊，唯一讓他發愁的是，這極純之體會因為靈力的反噬陷入冰火兩重天的痛苦之中。
直到現在，冷皓也並不知道有何解決之法。
“小皓，快點回來吃飯啦！再不回來，我就打斷你狗腿，你這娃什麼時候才知道回來。”母親總是用最兇狠的話威脅他，卻用最溫柔的方式對待他。
“知道啦，就回來，再等等。”
每次玩得瘋起來的時候，都完全忘記要回家吃飯，把母親氣到大喊大叫。真是丟人的媽媽。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真想躲得遠遠的。
小時候的冷皓，總希望有誰可以跟自己調換媽媽，自己的母親就是童話里的惡老巫，沒事則好，有事估計要被扒皮抽筋，想想都可怕。一想到這些，汗毛都豎起來。
“馬上，就回來，一分鐘。”冷皓是真的怕老媽的人，誰知道這惡老巫會幹出什麼事來，還是聽話為妙。
“你這兔崽子，叫了你多少聲，還不滾回來吃飯，是不是飽了不想吃。”
“老媽，沒有的事，還沒玩夠嘛，你一叫不就馬上跑回來了。”
在這個惡老巫面前不能逞能，一旦過頭了，挨揍是分分鐘的事情。早已經摸透這脾性，打不過她還是可以躲過她的。一想到這點，冷皓心裏就暗暗喜滋滋的。
“老媽，下次可以換別的菜式嗎？連續幾天吃，有點膩了。”
“可以，那你下次考個好成績出來給我看看。”母親大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最好的菜都夾到我碗裏去。
脾氣暴躁的老母親，很難想像她會生出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鮮嫩得掉渣，帥得一塌糊塗的兒子。真真太不公平的，估計一堆美女母親要在背後戳她脊骨梁了。
忽然之間，老媽的樣子越來越模糊，聲音也變得不再清晰，嘴巴在動可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身體一直在挪動着，也越來越遠。
冷皓有點害怕，馬上伸手抓過去。
“老媽，老媽......你去哪？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冷皓伸出的雙手在半空中抓了個寂寞。
當他一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麼睡覺的樣子那麼可愛的，夢到什麼了？”游琉璃的臉近乎貼近冷皓的臉，說著話。
“走開一點，你貼這麼近，要我怎麼說話。”冷皓沒好氣地說。
原來太陽都要曬透半邊天了，自己竟然沉睡得像一頭死豬，完全不知道起來。這難怪，大難過後發的一場美夢，還是非常捨不得夢醒。
新的一天開始了，日子終於可以回到正軌，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極樂世界之巔殯儀館，一行醒目的大字牌匾掛在郊區一座有點歷史痕迹的大樓正門前。這座殯儀館直接接收a市各大醫院、醫療機構，甚至公安，交警等部門出現的刑事或交通事故的屍體，只要手續齊全，就可以直接拉去火化。
冷皓就在這家殯儀館裏工作，他是這裏的驅魔師。簡單點來說，就是送這些屍體最後一程所做的儀式，讓ta們去得體面有尊嚴。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冷皓還是個陰陽師，送完陽間還要送陰間，陰間的道路才是最難走的一程。往往有些鬼靈人世界的怨念太重，直接就進化成厲鬼，稍有不慎就進入魔道。冷皓的職責卻是要將大部分的亡靈牽引到人間道，不至於危害蒼生。
冷皓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明明可以撇開不管，到了最後反而全力以赴。儘管這不是出於他情願，草蛇灰線，伏脈千里，早已不是他可以漠視的。
陰陽眼這樣一雙神奇的眼睛，讓冷皓比別人看得到更多光怪陸離的人和鬼，從剛開始的害怕躲閃，到現在的應付遊刃有餘，這一路披荊斬棘地過來，一點都不容易。
成長的過程有多痛苦，歷練回來的能力就有多強大，未必快樂，但肯定可以變得強大。哪怕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所有的不幸，也不覺得多難。
“冷皓，今晚會有一具屍體從醫院那邊送過來，麻煩你今晚回來上班。”館長劉大仁電話通知他。
這個土肥圓的劉大仁，總是在不適當的時候出現。每次帶來的信息，沒有一次是好的。那也是當然，像他這種工作性質，怎麼回事好消息。只是說，每一次送行都是會遇到或小或大的問題，順利還好，不順的話還得折騰一段時間。希望這次不是什麼燙手的山芋。
“小鬼，你大概是我這輩子遇到的需要彼此交付生命的合體，未必合拍，也可以慢慢默契。”冷皓對游琉璃說。
“冷皓哥哥，我說你嘛，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我未必如你一般強大，可也知道彼此需要靠近取暖，共同度過一場又一場的劫難。”現在的游琉璃對自己更多了一份信心。
“今晚我要回殯儀館送一具亡靈上路，預感有點棘手，你陪在我身邊，但是要小心。”
“不像有你搞不定的時候哦？我倒要想看看是什麼妖魔鬼怪敢動你，看我劈不劈死它。”游琉璃憤憤不平地說。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經游琉璃這麼一喧嘩，就有點受不了。
半夜的鐘聲當......當......當......地盤旋在殯儀館大樓附近，一陣一陣擴散到周邊空曠的樹林裏，走在林蔭小道上，使人毛骨悚然。游琉璃第一次到這種陰森森的地方走動，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你害怕嗎？如果是的話，有什麼事可以站在我旁邊，我應付得了。”
“誰說我害怕了，就是第一次走這樣的夜路，有點不舒服而已，你都敢了，我還能不敢嗎？”游琉璃的嘴巴就是死鴨子嘴硬。
有害怕的成分在嗎？那多少肯定是有的，畢竟他才剛剛成為一個半透明的小鬼，不多久直接過度成為冷皓的式神，屬於被圈養起來的小寵物了嗎？想想都覺得搞笑，不知道自己為何物。
沒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停放屍體的神台前。兩邊擺了花紙和小紙人，還有一道紙橋，估計是送它上路的門道。屍體就擺在神台最前面，神台上供奉着貢品和香燭。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冷皓盛裝出現在游琉璃面前的那一刻，真有點看暈了。看過好看的，還真沒看過這麼好看的皮囊，簡直是雌雄同體的完美結合，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啊！不公啊，真是不公。游琉璃都要吐槽他了，長着一張人模人樣的臉，咋就干這種說不出口的事情。
時辰已到，只見冷皓對天對地做拜祭之勢，嘴裏呢喃着經文，對着神台作法。他那虔誠的樣子，靈動的雙眸，朱唇微啟，着實迷人。說不出的讓人着迷。
突然，空氣中飄來一陣掙扎的狂亂之聲，“不要，我不要回去，我還沒看到她出生的樣子，我怎麼可以現在就走。”
“我還想看多ta一眼，我心愿不了，怎麼走得安心。”神態前面的屍體慢慢飄出來一個女鬼魂魄，逐漸顯出一個完整的人體形象。
“你陽壽已盡，再留戀也得歸去，人世間的一切都與你無緣，過渡逗留，影響你下一世為人。”冷皓嚴肅地說。
“枉你為法師一場，你明知道我這樣死得冤屈，怎麼可能安心投胎，你要收了我，死了這條心吧。”女鬼冷冽地說。
“這裏容不得你胡作為非，各道有各規矩，錯亂了，誰也負擔不起這責。”
“你怎麼那麼多管閑事，你完全可以不管這事，不就沒事發生了。”女鬼無視冷皓的警告。
“由不得你，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你也不例外。”
“由不得我，也得要由，誰也阻止不了我。”此話說完，女鬼張開鋒利的指甲，一張面目可憎的樣子，直接就往冷皓衝過去。
一場對決就這麼拉開。
女鬼拼盡全力揮舞着自己鼓足力量的雙手，血紅的雙眼圓睜怒開，白髮四散奮起，直接進化成厲鬼。站在一旁的游琉璃有點不淡定，嚇得眼睛鼓鼓的。
第一次面對就是厲鬼級別的較量，沒有經驗不說，還充滿殺戮，一着不慎，就得要領錯一次飯盒。你說著人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這鬼倒霉起來又是什麼嘛！
能有什麼，不就多拼殺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