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舊土之上
看着這名與眾不同的銀髮女孩,姜閻只能把解決問題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讓這一切若迷霧般散去。
微吸了一口氣,他首先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第一個問題:
“我們這膄船是要前往哪裏?”
易清秋聽到問題,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嗎?”姜閻見此連忙補充。
“不,我只是驚訝你居然會這麼問。”易清秋收回視線,思索了片刻,最終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姜閻看着她。
憑藉原主的記憶,姜閻雖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但對於當下的處境,可謂是渾然不知。
所以,他很需要能夠了解真相的信息,哪怕是只有一絲。
“黑角州域。”
只是,易清秋並沒有回答明白了什麼,而是先回答了上個問題。
“黑角州域?”
這回是姜閻皺起了眉頭,他隱約覺得這個地方聽起來有幾分熟悉。
他用力在腦海中尋找,不久后終於瞭然:“那不是舊土的管轄地域嗎?我們怎麼能到達那裏?”
對於這一結果,他很是驚訝,按理說自己以及這膄船上的所有人都屬於新土之下的生存者,不應該能踏足舊土。
面對舊土,“乾淨”的人員根本無法生存,只有那些一直存留至今,相信永恆能給人類帶來光明的固執人員才可以。
時間長流,這些固執人員已經不用再面對荒蕪、怪物、感染、畸變和各種危險的事物,因為他們本身就屬於其中的一員。
處於新土之下的人類給他們,也就是舊土生存的人們起了個立意的名字——感染者。
也許在人類秩序崩壞的狀態下,舊土與新土的人們理念已經出現無法挽回的局面,始終堅守自己的一方才是真正的人類。
舊土一方認為,新的秩序已經到來,人類更應該順應新環境的變化,與之融為一體,從而走向嶄新的未來。
而新土一方則認為,舊土的人員已經不再屬於人類的範疇,他們已經遭到感染,行為和習慣已經和傳統的人類產生巨大差異,他們所為人的“更應該順應新環境”的理論根本就是他們內心作惡的理由。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形成了如今的世界格局。
舊土之上的人們依就佔據着地表,而新土的人們則淪為了地下生活。
原因很簡單,面對龐大的世界自然威脅與壓力,更多的人願意相信舊土存活才是正確的。
故此,舊土人員的勢力日漸龐大,已經遠遠勝過新土。
“不錯,”易清秋臉色平淡,似乎對姜閻的反應並不奇怪,接着道:
“所以,你現在還猜不出這膄船是如何產生,或者說是從哪裏出發的嗎?”
一般人想要到達舊土之上根本不可能,除非有着某種強大的關係或者其他特殊手段。
但卻有着這麼一個地方,那裏很受新土之下的人員歡迎,那就是巫黑海角。
那裏,長久居住在地下的新土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轉變成偷渡人員,途中路過黑霧海域,一直抵達舊土邊緣的黑角州域,從而完成旅途或者任務。
所以說,能在黑霧海域上航行的船隻,如果不是舊土的人,那只有是新土人中的偷渡者。
“這麼說來,我們整條船都是偷渡者了。”姜閻知道答案后,底下頭,有些感嘆。
他有些不理解,這具身體的原主作為新土的一員,為什麼會參與偷渡這麼危險的事。
看到姜閻已經猜到答案卻仍然有着不解,易清秋便道:“你很不理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膄船上對嗎?”
“嗯。”姜閻點頭。
“這很容易,因為你本就不是自願上來的,而是屬於另一種途徑。”易清秋回答,此刻細看之下,她的眼睛似乎已經透露出一股暗藏的殺意。
“什麼途徑?”姜閻好奇,已經徹底被這個解釋所吸引。
只是這回易清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認真看了一眼姜閻:“我很慶幸,沒想到在這膄船上還能找到和我一樣屬於清醒的人。
如果你想知道接下來的答案,請在今晚十一點過後到這裏會合,屆時我會全部告訴你。至於原因,我想你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說完,她便拿起她的聖劍緩步離去。
姜閻沒有阻止,他知道對方這麼做的原因。
每天夜晚十一點過後,這膄船上的所有船員都會統一入睡,也就是說,那才是最好交流的時候。
無人打擾,也無人知曉。
姜閻沒有着急着離開,短時間內易清秋告訴他的信息已經得讓他花上時間好好消化一下。
首先,他知道了這膄船的出發地(巫黑海角)與目的地(黑角州域),這兩個地方都是他預想不到的,自己能出現在這兩地之間的船上,那說明這膄船或者這膄船上的人目的不簡單。
其次,易清秋和他所預料的一樣,是與船上其他成員不一樣的存在,從她能回答第一個問題時就能確認。
“這膄船絕對有秘密……”
幾分鐘后,姜閻整理完了思緒,深呼一口氣,使內心緩緩平靜。
隨之他便走回自己的船艙,等待夜晚的降臨。
……
“看來有兩隻小老鼠不聽話啊,是劑量不夠的原因嗎……”
船長室,一名中年頭頂着一個黑帽,上邊有着骷髏圖標,很是詭異。
他坐在椅子前看着桌上的水晶球,嘴角微微揚起。
而那水晶球裏邊,現象的正是剛才姜閻與易清秋交談的那一幕。
“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也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隱藏這麼久,要不是水晶球突然顯靈,否則就錯過了這場好戲。”
接着他呢喃一聲,把水晶球收起。
隨後又回到了桌前,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卡片,上邊寫着一個人的名字——劉長。
這張卡片在抽出來的那一刻,周邊就緩緩散發出一則光暈,綠瑩瑩的,有些奇異。
“船長,我是劉長,請問有什麼事?”
一邊,正在廚房忙活的劉長身體忽然被控制了一般,雙眼變成綠色,嘴巴不受控制的說道。
“給那名治癒師增加劑量。”
身處船長室的中年看到卡片傳來聲音,便對卡片傳音道。
“是。”
話音落下,卡片又傳來了老劉的應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