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年的事（一）
“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後面半句話柒寒沒說出口。
“這一跪，少主受的起，若是沒有少主，當年我早死在了永生門。”秋蘭眼眶依舊紅紅的。
可是柒寒卻覺得奇怪，有些警惕的看着她：“你既已不是永生門的人，大可不必喚我少主，你若大費周章布下這麼大的局只是為了來感謝我，姑娘不會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嗎？”
秋蘭不語，看着柒寒重重的磕下一個頭，柒寒心中一怔，這又是唱的哪出？
“這一磕，是感謝少主救出當年蘭秋，脫離了永生門，才有今日的秋蘭”
說完，秋蘭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一磕，是代我死去的好姐妹秋梅，感謝少主，讓我帶走秋梅的屍體，讓她死後能有個全屍。”
說完，又磕了一下，但是這次停了許久，秋蘭都沒有說話，柒寒有些疑惑：“所以這又是為何？”
為了你，七年了，自上次一別已經七年了，奴婢終於見到你了。但這句話秋蘭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她知道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
“是…”秋蘭一頓，神色黯淡：“是為了當年飽受魅毒摧殘的姐妹們。”
“你知道魅毒？”柒寒眼神凌厲，盯着秋蘭，像是要把她看穿。
“是，我不僅知道，而且我知道少主每個月都會飽受魅毒的痛苦。”秋蘭的眼裏終於還是從眼眶裏掉了下來：“少主，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懷疑過當年永生門幽谷為何會突然封閉，九殿煉試為什麼會突然啟動，為什麼永生門會有魅人的存在，還有少主你為什麼會沒有十二歲以前的記憶，這些您都沒懷疑過嗎？”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又是這些話，和李長老說的如初一致，柒寒厲色道：“當年放你走，那便意味着你和永生門沒關係了，你一個外人妄想摻和永生門的事，你是嫌命長了？你到底還知道多少關於永生門的事？”
柒寒走到秋蘭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少主，是你忘了，這些事是你告訴我的，我們曾經都是在永生門子門一起練功的，後來，幽谷一事，導致整個子門兄弟姐妹死的死，逃的逃，而少主你也由此失了憶，也就是那個時候，門主收你為徒，你在永生門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捉拿子門逃犯，我和秋梅便是其中的之一。”秋蘭從懷中拿出那塊只有一半的玉佩，柒寒瞧着眼熟，想了一會，自己的箱子裏好像也是有這麼半塊玉佩。
“所以呢？縱然當年子門一是有蹊蹺，於你並沒有什麼關係，而且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再隱瞞什麼？”柒寒冷冷的說道：“我的耐心並不是很好。秋蘭，救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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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順手。那時候涉世未深，有些憐憫之心也不奇怪。”
秋蘭沒說話，良久，她抬頭看着柒寒，道：“我知，少主你不會信，或許對少主您來說，那只是當初你看見玉佩半信半疑，又不忍下殺手，才起了憐憫之心，放過我和秋梅。”
秋蘭有些更咽，雙眼通紅的看着柒寒：“可是在進永生門之前，您是…”秋蘭有些激動，可說到一半，又停下了，又道：“您是我們的大小姐啊，您有親人，當年老爺夫人遭人算計，我們一路東躲西藏，最後在機緣巧合之下，我們一同拜入永生門，這塊玉佩，便是您親手分成三份，我和秋梅，還有你手上各一半。”
親人？聽到這個詞柒寒心裏有些一陣陣抽痛，耳邊不斷迴響着李長老的話：沒有誰生來就是殺手，你忘卻了前塵，當年的幽谷…
是啊，我一直都想知道，想知道自己從何而來，永生門的日子我真的厭煩了。柒寒一時間竟失了神，這些話就如同心魔一般縈繞在她的心頭。
當年，幽谷一事先門主去世，黎裳掌管永生門之後，封掉幽谷，廢除子門，並下令斬殺所有子門的人，當年這件事遭到了所有長老的反對；那年柒寒十二歲，黎裳收她為徒，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幾乎見不到任何人，每隔一段時間，黎裳就會過來測試她的功夫，若是沒有進步，那她所面臨的便是那天牢裏最可怕的鞭刑。
在那暗無止盡的地方日復一日，失去記憶的柒寒，什麼都不知道，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直到有一天三長老帶人反對黎裳繼任門主，永生門裏一時間成了兩派，柒寒出手替她刺殺了三長老，那是第一次，黎裳對着她笑了，三長老一倒，黎裳藉此廢除了先門主在永生門一半的心腹，黎裳也就此坐穩了永生門門主之位，此後的柒寒便成了黎裳的一把利刃，而黎裳給她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格殺所有子門逃跑的叛徒。
那天，她追殺到了秋蘭，看着她柒寒覺得很眼熟，看着她旁邊奄奄一息的秋梅，看着她們兩個相依為命，柒寒那塵封依舊心，第一次有了顫動，秋蘭跪在她面前，狼狽的哭着：“小姐，你醒醒，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我是秋蘭啊。”
起初，柒寒覺得那只是她想逃跑，博得憐憫之心，冷言道：“奉門主之命，格殺子門餘孽。”
躺在旁邊秋梅，艱難的爬起來，爬到柒寒的腳邊，伸手去拉柒寒的裙角，柒寒直接往後退，秋梅撲了個空，秋梅苦笑：“小、小姐，你是怎麼了。”
柒寒看着她們兩個，一時間竟無法下手，就在柒寒不想和她們糾纏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回去復命的時候，柒寒毒發了，一口血吐了出來。
“小姐。”秋蘭慌張的連滾帶爬衝到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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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身邊，可是柒寒一把推開了她們，以為她們想要圖謀不軌。可是毒發時的柒寒，內力無法聚集，渾身疼痛難忍，直接倒在了地上，在這樣的時刻，她只能任人宰割。可是秋蘭沒有動手，看着柒寒疼的渾身顫抖，秋蘭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小姐，小姐，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躺在地上的秋梅看着柒寒這樣，一時間也擔心的不行，硬生生的從地上爬起來，過去扶着柒寒：“小姐，你怎麼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柒寒不明白她們兩個為什麼會這樣對她，不應該是殺了她嘛？可是此刻的她疼得說不出話，強撐着意識。秋蘭給她把脈，一驚：“小姐中毒了，這到底是什麼毒，這麼厲害，和你體內的竟有些像。”
秋梅瞳孔一縮，突然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魅毒。她們居然給小姐也下了魅毒。”秋梅本就奄奄一息，得到這個消息后，一時間接受不了，一口血吐了出來，然後倒在了地上。
“秋梅！”秋蘭將柒寒平放在地上，又爬過去抱着秋梅：“秋梅，你撐住，你撐住，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姐，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用了，秋、秋蘭，我、本來就活不久了，小姐體內的是魅毒，這、這個…”秋梅說著從荷包里拿出一個藥瓶：“給、給小姐，你記住，這個可以抑制疼痛，解不了毒，這個毒很詭異，當年我們子門很多人被關在幽谷，就是給我們都下了這個毒，小、小姐她，也是，但是她和我們不一樣，她沒有…”秋梅又吐了一口血，轉頭看了看地上的柒寒，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了，笑着笑着就哭了，道：“小姐，奴婢不能陪你了，秋蘭，我們四個姐妹，以後就只有你了，你要陪着小姐完成夫人的遺願，小姐、不記得了，但是你不能忘記，你要堅強，我、我葯先走一步了，下輩子，我、我還要、和你們當姐妹。”
“不，不會的，秋梅，我們才剛剛找回小姐，我們要一起，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你不能拋下我，說好了，我們要一起陪着小姐的，要是小姐記起來了，肯定不會原諒你的。秋梅……”
“我、我好睏，秋蘭，你…要…好好的，我……”
“不能睡，不能睡，秋梅，你看着我，看着我，秋梅！！！”
柒寒強撐着意識，只是為了防止她們對她動手，但沒想到她們兩個對他是真的半點敵意都沒有，看着眼前這一幕，柒寒內心不由震撼，當秋梅斷了氣后，柒寒的心也跟着一陣陣抽痛，突然，她看見了秋梅和秋蘭腰間那半塊玉佩，和她劍穗上的半塊玉佩好像是一塊。可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本章完）